第118章
第106章 动手
“夫君意思是我在咱家是来受罪的?”纪舒愿蹲在他身侧, 歪着脑袋问他。
项祝哪儿是这个意思,他手上带着水,伸手想往纪舒愿脸上蹭, 幸亏他躲的快,才没让他得逞。
“我的意思是, 只有你才能来咱家享福,你兄长那种,别说爹娘了, 巧儿都对他忍不下去。”项祝收回手,朝他笑了笑。
他这话说得倒对, 项巧儿对纪忠清确实不待见, 纪舒愿扬唇一笑:“这样说的话,我应当还算让爹娘满意?”
哪儿是算让爹娘满意,整个石头村都找不出第二个更让婆家满意的夫郎,项祝毫不吝啬地应了声:“确实如此。”
听到这话, 纪舒愿面上的笑容更甚:“我也挺喜爱爹娘和巧儿的。”
“我呢?”项祝把洗好的碗放在一旁,舀出一瓢水冲洗着,纪舒愿思索半晌,最终开口, “大概也喜爱?”
“你这话是问我呢?”项祝把碗收起来,凑到他面前, 轻轻咬一下他的耳尖, “好好说话。”
纪舒愿后撤一步捂住耳朵:“自然是喜欢的。”
项祝勉强接受,他哼笑一声,后退半步将手中碗叠在一起,把里面的水倒出来,等他再次出来时, 纪舒愿始终蹲在地上,他擦干手上的水,凑过来拍拍他的肩膀:“方才不是还在犯困吗?这会儿又不想睡了?”
“夫君陪我一起吗?”纪舒愿伸手抱住项祝的手臂,将他往屋里带。
青天白日的,纪舒愿犯困还能说是因有孕,他睡觉算怎么回事,项祝想摇头,可纪舒愿眼眸里闪着光,他沉默半晌后还是推开了门,他将纪舒愿的衣裳解开,掀开被褥让他先躺进去,随后也解开衣衫坐进去。
“你睡着了我再出去。”
纪舒愿打了个哈欠,冲他点点头,阖上眼皮没一会儿便睡着了,项祝扶着他的胳膊让他躺平,又把被褥掖了掖。
这几日纪舒愿闲来无事,除了去自家地里闲逛以外,还会去那些农户的地里瞧上两眼,这阵子也不需太费劲,地里的秧苗长得还行,隔一阵给它浇些水就好。
关于肥料这事儿,总归不是什么告不得人的法子,他便直接告知农户们,让她们煮饭时不要将烂菜叶丢掉,把菜叶闷在一块儿,堆肥成肥料。
她们得知这法子后,惊诧一瞬后便记着了。
项祝最近除了狩猎就是陪着纪舒愿,甚至连他去趟茅房项祝都得在门口等着他,纪舒愿洗过手,甩着沾着水的手往他胸口贴:“夫君至于如此黏人吗?我又不是什么三岁小儿,去趟茅房还得你陪着。”
“当然至于。”项祝扯过手巾,握住他的手帮他擦干净,又带着他坐回椅子上,“前几个月可得看顾仔细点,你不怕我还有点慌呢。”
纪舒愿也挺怕的,不过两人怕的事儿不同,虽说在这里哥儿挺着肚子是常事,但让他想出自个儿大着肚子的场景,他还真想不出来。
他低着头,望一眼因坐下而稍微有些弧度的肚子,伸手摸了一把,嗯,这会儿还都是堆起的肚子肉。
气温逐渐升高,床榻上的被褥也换成了更薄些的,纪舒愿枕着项祝的手臂,他刚抽动两下手,纪舒愿就被吵醒,他眼睛眯开一条缝,按住项祝的手臂:“我也要去狩猎。”
气温升高,白日也变长,卯时起床时天色已经泛白,这会儿也没了看不着路或者路滑的说辞,项祝看一眼纪舒愿,眸光朝堂屋的位置瞧一眼:“跟娘说了吗?”
说了肯定不让他去,纪舒愿伸腿攀在项祝腰上,手臂搂紧他的脖子:“若是夫君不让去,我便不松手,老是在家待着,我都快长木耳了。”
项祝听到他这话,忍不住笑出声,手掌摸着他稍微变粗的腰,叮嘱一番后也算是松了口。
纪舒愿松开手,从他身上跨过下了床,穿好衣裳后拉开屋门,偷偷摸摸探出头,瞧见院里没人,他这才松了口气,迈出屋子去洗漱,这动作看得项祝发笑。
他穿好衣裳系好腰带,走出屋子的时候纪舒愿正在灶房热饭,眸光还是时不时望着堂屋。
项祝无奈笑着,洗漱好走进灶房,听到动静后纪舒愿把水壶递给他,背上布袋推搡着他的脊背:“快些走,待会儿娘该醒了。”
两人步子轻且急,合上院子门后又往前走了挺远,纪舒愿才松了口气,推搡的手松开,转而抓住项祝的手掌,猛地吸了口气:“许久未去山上了,今儿我得好好打两只鸟。”
他怀里装着弹弓,路上不免多捡了几颗石头。
这会儿日头也比冬日升得快,两人抵达山上时,已经有些热了,纪舒愿擦擦额角的汗,坐在一旁的石头上喝一口水,项祝去掏陷阱,他喝完水把水壶盖上后便仰起头,拿出弹弓和石子。
树枝上趴着几只鸟,纪舒愿屏息敛声,拉起弹弓往头顶打,一颗石子飞出,擦过鸟尾巴抛出个弧度,最终落在地上。
纪舒愿脸色不太好看,这阵子没碰弹弓,准头竟退步如此之多,他收回弹弓,转头与项祝对上视线。
他冲他撇了撇嘴,又摊摊手叹出一口气:“这不是我真实的准头,夫君知晓的。”
“嗯,我知晓,定是这弹弓的事儿。”项祝拎着猎物走过来,将他手中的弹弓接过,“我待会儿好好瞧瞧它,收拾顺手了再给你。”
纪舒愿用力点头,随后拎起弓箭,他原本想跟着项祝一块儿去树林深处,但刚走了一步,便被项祝接过弓箭。
“在这坐着等我。”项祝把装猎物的布袋丢在一旁,把弓箭背在肩上,纪舒愿被他按着肩膀,压根儿起不来。
“我也要去,我太久没去,野鹿野狐狸肯定都想我了,我一去它们必然会都出来。”
项祝手指贴着他额头轻轻弹一下:“你还不如说你是狐狸转世,一吭声它们便来寻你了。”
“诶,夫君怎的知晓。”纪舒愿惊诧出声,面上满是呆滞。
两人对视半晌,纪舒愿实在憋不住率先笑了出来,项祝无奈摇摇头,又揉揉他的脑袋:“看着布袋,我一会儿就回来。”
看来是真不想让他去,纪舒愿淡淡应一声,后背靠在树干上,仰头百无聊赖地望着天,时不时掏出方才捡的石子,往前方的树枝上砸。
他眯着眼睛,徒手砸了好多下,才终于恢复了些手感,他掂着石子,再次准备往前扔的时候,身后倏地传来一阵冷风,他忍不住抖了下身子,转头时听到一声口哨。
不记得这人叫什么名字,但纪舒愿记着他是曾经欺负过项祝的人,他瞥他一眼,继续转过头掂着石子。
“诶,我记着你是项祝的夫郎?”
他说完低低笑一声,眸光上下打量纪舒愿一番:“瞧你这模样也长得不错,怎的就看上项祝了,诶也对,你一定也是瞧上他的面容了对吧,可你没觉着夜晚时有何不对吗?莫不是你也有那什么毛病?”
仰天大笑的声传进纪舒愿耳朵,他烦躁地轻啧一声,转头冷眼盯着他,抬手、掷出。
石子顺着他的胳膊抛出,准确落入此人口中,他笑声猛地停止,弯下腰边咳边把石子吐出来。
他连呸几声,仰头怒斥着纪舒愿,此时项祝不在,他一个男子怎能受如此屈辱。
眼瞧他即将走到面前,纪舒愿“诶呦”一声,侧身倒在石头上按着肚子,口中念念有词,眸光盯着男子:“你你你为何动手,我一定得去告诉村长去,我是不能做除虫水了……”
毕竟都是石头村的,他不是没听说过项家夫郎是种地的一把好手,而且村长对此很是重视,他虽瞧不上项祝,可对村长还是有些惧怕的,毕竟村长能让他家种不上地。
“诶你别装,我可没碰着你。”男子此时很是慌乱,想到除虫水更是着急,前阵子家中的除虫水还是在项家买的,若是他做不了除虫水……
男子匆匆往他身旁走,想去瞧瞧纪舒愿,刚迈两步便听到“咻”地一声,随即腰上一痛,他惊呼一声,捂着腰转头,瞧见拿着弹弓的项祝更是慌张。
项祝脸色黑沉,特别是望到纪舒愿捂着肚子之后:“你做了什么?”
他话中带着冰碴子,男子听闻后退两步,向他摆摆手:“这不关我的事,你夫郎身子虚,还没碰便躺下了。”
男子说完便跑了,连纪舒愿都有些没反应过来,他望着男子的身影,转头与项祝对视一眼,随后忍不住笑出声来。
瞧见他没事,项祝松了口气,站定他身侧朝他伸出手:“玩儿高兴了?”
“高兴。”纪舒愿握住项祝的手,顺着他的劲儿坐起来,从他手中拿过弹弓,捏着石子对准前方树上的鸟,拉开松手,一声闷响之后,纪舒愿惊呼一声,拍拍项祝的手臂,“夫君,帮我捡回来。”
他还真是玩性大发,方才项祝可被他吓得够呛,纪舒愿刚才手放在肚子上,他还真以为男子碰了他肚子,若不是瞧见他偷笑,项祝差点都去拼命了。
项祝走过去,将他打下来的鸟捡起来,装进布袋中,走回纪舒愿面前,向他询问着方才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