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那日从项巧儿手中收回的本子里肯定有纪舒愿不知晓的东西,他趴在项祝身上,握拳锤在他肩膀:“让我瞧瞧那本子。”
  “你当真想看?”项祝捏捏他的脸颊,翻过身让他躺好,走到柜子旁,除了那日项巧儿的本子外,还有些其他的画本。
  纪舒愿饶有兴趣地望着他走来,本子放置在床榻上,烛火的光被冷风吹得乱晃,等项祝钻进被子后,他裹了裹被褥,防止冷风钻进来。
  他搓了搓手指,期待地掀开本子,第一页就令他大开眼界,虽说画风有些欣赏不来,可尺度属实过大了。
  他眯着眼睛,边看本子边看项祝,眸光时不时往他身上瞥,时辰也不早了,在他正看得起劲儿的时候,面前横穿一只手,将本子拿出去。
  “好了,别看了。”
  纪舒愿想伸手去抓,被项祝一把按住,让他老实待着:“真不想睡了,不如实践一下?”
  让他看本子还行,若是实践的话……
  纪舒愿眸光往下瞟:“夫君会吗?本子上的。”
  他这话好似是质疑,项祝哼笑一声:“会吗?你并未过门的那么多年,我可是……”
  项祝说一半总觉着有些不对劲,纪舒愿眯着眼睛瞧他,没想到项祝竟还偷摸看这个,他猛地一下跳到项祝身上:“难怪夫君花样如此繁多。”
  这算是夸赞,项祝情绪稍微好了些,他掀开领口的衣裳,翻身过后,两人换了位置。
  毕竟收了银子,翌日一早,纪舒愿便带着项巧儿去做除虫水。
  项巧儿心里满是怨气,她坐在椅子上,剥着大蒜边说道:“总觉着好气,就不该将这除虫水买给他们,就该让他们的菜被虫吃掉。”
  纪舒愿不置可否,反而询问她对村长的看法:“你觉着村长这人如何?”
  不知他为何突然问这个,项巧儿思索半晌后才开口:“往常村长对村里人都还算好,哪儿家若是有事儿,找他帮的话他定会来帮,别的村里还经常有偷菜偷鸡偷鸭的事儿,我们村里也从未有过,而且幼时他还给我吃过糖。”
  纪舒愿觉着她的最后一句才是最重要的,他把剥好的蒜放在碗里,向项巧儿解释着:“所以啊,村长都开口了,不得给些面子,若是知县觉着村长做得不好,说不定要换个村长。”
  “竟这般严重?”项巧儿面露惊诧,显然没想到这一层,她连忙摇头,“那还是将这除虫水卖给他们吧,我可不想换村长。”
  经过纪舒愿说这一句,项巧儿倒是没了怨气,她把大蒜洗过后,跟番椒一块儿倒进石臼里,捣碎后倒进石缸中,待他俩将除虫水做好之后,项祝也狩猎卖完回了家。
  “做好了?”项祝把弓箭挂在墙上,将手中拎着的糕点和吃食放在桌上,项巧儿闻到了肉味儿,她刚想去拆开,手背便被拍了下。
  她望一眼项祝,缩回手看项祝:“大哥买来不是让吃的吗?”
  “待会儿再吃。”项祝瞧她一眼,拍了拍纪舒愿的肩膀,让他往一边儿坐坐,项祝坐下后,目光紧盯着纪舒愿,“你不知晓今儿是什么日子吗?”
  这种问话一般都是重要日子会出现,纪舒愿屏息坐直身子,思索半晌,从两人结亲的日子想到现在,项祝生辰是乞巧,纪舒愿往日听丁红梅说过。
  他时不时瞧项祝一眼,总归是有些心虚,他假笑一声:“夫君,我真是不知晓。”
  “你自个儿的生辰都不记得了?”项祝有些无奈,他指指桌上的糕点,示意他去解开,纪舒愿真是忘记了,他在现代时对生日并不在意,初到这儿时连饭都吃不饱,哪儿还有心力记得生辰的事儿。
  不过仔细想想今儿是正月二十六,与他在现代的生辰正是同日,他惊诧地仰起头,或许他穿来与生辰有关?
  “大嫂,你今日生辰吗?”项巧儿不知晓这事儿,听到后她放下把玩的木杵,小跑着走进堂屋。
  纪舒愿跟项祝面面相觑,询问道:“她做什么去了?”
  项祝也不知晓,他摇摇头,猜测着:“许是给你找东西送礼?”
  送礼的话,项巧儿手里也没什么物件,想来除了糖以外,也就没旁的了,他没怎么在意,身子往项祝身旁挪了挪:“夫君,你是如何知晓我生辰的?”
  连纪舒愿自个儿都不太清楚,没想到项祝竟然知晓。
  询问生辰这事儿不满难知晓,虽说当时两人着急结亲,但媒人还是询问了两人的生辰八字,定了个稍微好些的日子。
  “询问过媒人。”项祝说了实话,又把糕点往他手边儿推了推,“你先打开尝一口,我方才买的时候,糕点铺的掌柜说这可是新制出来的,还未有几人吃过。”
  纪舒愿听闻立即拆开,把糕点掰开尝了一块,味道有些像绿豆糕,吃着确实不错,就是有些噎,项祝瞧他这模样,很是贴心地替他倒了杯水,他吃一口喝一口,把一小块吃完,这才有空闲出声:“好吃。”
  第90章 五菜
  项巧儿从屋里走出来, 手中似乎握着东西,纪舒愿把最后一口茶水喝完,杯子放在桌面上, 他抬眸望过去,伸手朝她扬了扬手:“给我的?”
  香囊被项巧儿勾在指尖, 她朝纪舒愿晃了晃:“对,香囊,这可是我花了许久才缝制好的。”
  纪舒愿接过香囊, 瞧着上面的花样,是一对鸳鸯, 他指指香囊, 向项巧儿笑着:“如此看来,这香囊应当有两个吧。”
  毕竟是鸳鸯,应该是一对的。
  “哎呀,这不是恰好今儿是大嫂的生辰嘛, 等大哥生辰时,我另一个应当也做好了。”项巧儿偷偷伸手,去拿桌面上的糕点,这回项祝没有阻挡她。
  纪舒愿手指摸着上面的花样, 觉着她的女工属实不错,果真幼时项祝的严厉还是有些用处的。
  香囊里还是空着的, 这会儿倒是用不上, 但等到夏日,便有了用处,能往里加些香料或草药之类的,用气味将蚊子赶跑,也算是个实用的物件。
  纪舒愿高兴收下, 看着正咀嚼着的项巧儿,帮她倒了杯茶水:“喝点水别噎着,别吃完了,给爹娘留些。”
  “我自是知晓的。”项巧儿就只吃了一块儿,随后继续看向另一包吃食,“这包肯定是肉吧,我闻到了。”
  “就你鼻子灵。”项祝靠在椅背上,提醒着她,“这会儿还不能吃,等午时我再炒几个菜。”
  纪舒愿猛地转头看向项祝,他方才说他炒几个菜,上回见他煮饭还是在回门那日,不过也就做了条鱼。
  “夫君要煮饭?”纪舒愿对此还是很期待的,他眼眸闪着光,贴着项祝的手臂,“那我就必须要去烧火了。”
  他得仔细瞧瞧项祝煮饭的模样,不说这会儿,就是在现代,会煮饭的男人也是抢手,更何况还是如此俊秀之人,纪舒愿想着,眸光不由得落在项祝脸上,当真是越瞧越好看。
  忽然想起什么,纪舒愿叹出一口气:“夫君。”
  “嗯?”纪舒愿声音听着有些低落,项祝侧目望去,看到他正拧眉,一脸纠结。
  纪舒愿很是无奈,抬眸盯着项祝,拧起眉满脸担忧,项祝不知他为何忽然变得如此模样,然而他下一句话,便让项祝面色呆滞。
  “若是往后孩子的面容长得像我可怎么办?还是长得像夫君更好一些。”若是长得像项祝肯定好看,想着与项祝相像的幼儿模样,纪舒愿这会儿竟稍微有些不抗拒生子了。
  项祝回过神来,伸手将他往身上揽,手掌揉着他的脸颊:“像我有什么好的,我倒是觉着长得像你更好看,软乎乎的脸颊定是很好捏。”
  “诶,谁愿意这样被捏脸呢。”纪舒愿想拍开他的手,可项祝却一直对揉他的脸乐此不疲,仿佛有些得了瘾。
  “我啊。”项祝笑着,凑近他耳根,“舒愿好似近期有些想怀孩子,不如我们夜间再加把劲儿。”
  纪舒愿可没觉着他往常没劲儿,他闻言连忙摆手,推着项祝的胸膛让他离远些,若是他想再加把劲儿,怀孩子前他肯定率先瘫倒在床上。
  “闭嘴。”纪舒愿凑近他低声说着,“巧儿还在听着呢,别乱说话。”
  “知晓了,等晚间我们在屋里慢慢说。”项祝偷瞄项巧儿一眼,凑近纪舒愿爹娘耳边低声说。
  项巧儿眸光落在两人脸上,左瞧右望一番:“大哥大嫂,我觉着你们有什么话还是回屋去说吧,你们如此对我的眼睛有些不好。”
  俩人紧贴的模样,瞧着很是情深,项巧儿觉着她也得找个人才是,可周敬还未有消息,她轻叹一口气,又看两人一眼。
  听闻她的话,纪舒愿立即推开项祝,跟他隔开了些距离。
  除虫水被他们盖上盖子,正放在沐浴屋,今日是不需再多照看它,这几日地里的菜长势喜人,菜地里的菜即将收成,丁红梅跟项长栋两人欢喜的很,时不时便去查看一番,这几日经常不在家中。
  丁红梅不在,煮饭的事儿便交由纪舒愿,今儿项祝主动揽过这个活儿,纪舒愿自然高兴,且他确实也想尝尝项祝炒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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