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虫顺着他的动作懵懵抬眼,似乎在反应什么,灰蓝色眸子怔忪了下,突然浑身一僵,下一刻整只虫从床上猛然弹起,看起来是想就地滚下床跪着。
  “别动。”这次科恩早有准备,眼疾手快地摁住虫,同时嘴上轻斥道。
  动作到一半的雌虫登时一动不敢动。军校里没有教会他们足够的应对经验,因此只能像个玩偶娃娃一样,顺着雄主手指的力道重新被摆弄趴回床上。
  薄被下单薄的虫身曲线起伏,雌奴垂眸趴在枕头上,呼吸平稳,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异常。
  但科恩知道他应该非常难受,硬板床紧紧压迫着几天几夜没排过的小腹,而更遥远的未来,是不知何时才能等到的雄主心血来潮的授权。
  深觉任重道远的雄主无声叹了口气,突然询问道:“衣服合身吗?”
  病床上的雌虫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抬了下眸得到雄主眼神示意后才跟着低下头,不由得一愣。
  身上,那让雄虫血压一杆一杆勇攀高峰的染血白衬衫和裤子都已不知所踪,崭新棉质病服贴在难得干净清爽的肌肤上,散发着洗衣液香气。
  在送来雌虫医院八小时后,雌虫终于换上了病号服,身上粘稠的血迹也被处理干净,再没有浑身黏黏糊糊的难受感了。
  “……合身。”雌奴轻轻道,想了想,又小声补充了句:
  “谢谢雄主。”
  “哦~”科恩挑挑眉,拉长了尾音。
  看来雌奴对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心知肚明嘛。这么想着,借着站在床边的姿势,他慢慢俯下身,整只虫笼罩在雌奴上方,开始苦思冥想了足足两个小时的“惩罚”。
  在科恩动作的同一瞬间,诺维就意识到不对了。
  雄主修长灵动的手指沿着床单探进被子里,轻而易举地就顺着锦被起伏停留在那微微凸起的地方。
  他浑身顿时崩成一条。雄虫也不废话,看不到就继续在被子下摸索行动。干燥手掌覆在触手可及的裸腰上,别有深意地摩挲了好一会,滑过腰线,手指搭在松松垮垮的病号裤边上——
  雌虫喉结艰难翻滚,低着头越发紧张成一条。而与之相对应的是雄主的漫不经心,只听一声轻笑——
  诺维的呼吸停顿了一瞬,第一反应是感谢自己身上还有一层被遮掩,没让被子下的别样风光堂而皇之地显露无疑。
  但雌虫的庆幸终究是自欺欺虫,因为无所阻碍,雄虫的指尖可以肆无忌惮地触碰到裸露在被下的臀峰,甚至任意把玩。
  诺维感受着身上的力道,紧张地几乎要晕倒。被肆意摆弄片刻后,又听一声意义不明的轻笑,接着,被子下的那只手微微抬起——
  “啪。”
  “雄主!”
  这次诺维是真的没忍住,上半身弹起,惊呼出声。无波无澜的漂亮脸蛋上染上红晕,灰蓝色眸中更是写满慌乱,两只手无措地停留在半空中,看起来很想抓住什么又不敢。
  于是科恩吩咐道:“手不要乱动,放到耳朵上抓住耳垂。”
  “……是。”
  雌奴耳朵红得可以滴血,依旧画地为牢,两只手听话地抓住耳朵,重新乖乖趴回去,将整个身体还给被子下作乱的那只手——即使他紧张到不行。
  屁股算是雌虫浑身上下唯一有点肉的地方了,巴掌拍在上面声响惊人,科恩像是没注意,也不训话,就这么一下下打着,而承受的诺维只能低着头越发把脑袋埋进枕头里。
  实在是太羞涩了,雌虫心中甚至升起想把自己就这么憋死的心思。
  此时此刻的病房里看起来只有他们两只虫,可脚上的电子脚铐监控一直是在线状态,换句话说,另一头的帝国登记处无时无刻不清晰知道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在这样巨大的羞耻面前,军部的刑罚都变得不值一提。他仿佛看到门外站满的围观虫,聚在一起指指点点自己这只成年雌虫是如何被雄主以这种方式教训的……
  突然,一阵敲门声传来,随之而来的是亚雌护士小心翼翼的请示换药声。诺维吓得差点抓不住耳垂,抬起匆忙寻找雄主的灰蓝色眸子里尽是恐慌。
  就算身上还盖着被,可雄主的一只手也在被子里,进来的虫可以轻而易举推断出发生过什么。诺维惶惶,张张嘴,又泄气般什么都说不出来。
  雌奴本就是服侍雄主的,倘若雄主真的有这样玩乐的心思,他有必须配合的义务。
  可他依旧有些害怕,下意识仰望向雄主,眸中挤满小心翼翼的依赖,无声地向掌控生杀大权的雄虫祈求救赎,哪怕其实现在的窘迫也来自于这同一只虫。
  雌奴不同以往的反应让科恩不禁弯了眉眼。作怪的那只手没有拿出来,他一边用空闲的另一只手安抚地摸着他的脸颊,一边粗声冲门外回答道:“等下。”
  外面立刻噤了声。
  诺维心中小小松了口气,有些讨好地用脸颊反蹭了蹭科恩的手指,见好就收地又乖乖趴了回去,整个过程里两只手一直听话地攥在耳朵上没有放下来。
  科恩轻笑,手上抚摸他的动作更加温柔,被子下的铁砂掌却越发冷酷,将虫禁锢在他的两手间,一板一眼,就这么慢斯条理地足足打了二十下,直打得虫面红耳赤、臀缝蒸腾出说不出暧昧的热气才算完。
  “放松。”毕竟才大病初愈,科恩也没想真的怎么教训,不疼不痒的打过后便一边命令着一边从被子下抽出手。
  肉眼可见随着他的动作,紧绷着大气不敢喘的雌虫无意识松弛身体偷偷舒出一口气,科恩不由得微微勾起唇角,在雌虫一口气缓到半截时,作怪的手去而复返,重新探了回去。
  甚至这一次,不是独自回来,修长指间灵动地带了一样东西,贴在滚烫的肌肤上有丝丝缕缕凉意。
  雌虫成年时被刻意教导的很多知识浮现在脑海,诺维瞬间意识到那可能是什么,不由得屏住呼吸。
  雄虫在他身后的被子下摸索操作,难免会有别样接触,他不敢抬头也不敢回头,就那么一边任雄主为所欲为,一边一遍遍强迫自己听从命令去放松。
  摩挲在颊边的掌心温暖、宽厚,与之相对的,是身后将东西冷酷无情推入身体时那指尖上令虫心悸的干燥。
  从未被探知过的地方艰涩,异物感明显。手中紧紧攥住的耳垂无法控制地滚烫如火,额上更是沁满忍耐的细密汗珠,他被迫感受着上下两只手的迥然,只恍惚觉得天堂地狱一念间。
  “好了。”似乎有一辈子那么漫长,终于,他听到雄主如此宣布道,那只在自己身上存在感极强的手也终于随之离开。
  门外又传来小心翼翼的敲门请示声,雌虫浑身一激灵,来不及想其他,赶紧先收拾整理自己外露的情绪,恢复出能够见虫的模样。
  然而进行到一半,他突然顿住,不由自主地绷紧身子,抿紧唇,灰蓝色眸子抬起,似乎有很多话想出口,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嗯。”
  似乎知道他想说什么,科恩俯身,一边拿下雌虫仍在耳朵上的手掖回被子里,一边回答道,“裤子没给你提回来。”
  “所以一会换药的时候可要当心,别被别虫发现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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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章 精神识海
  2601病房里诡异地安静着,只有检测仪发出运转正常的嘀嘀声。
  大概极少有雄虫如此坐镇,亚雌护士们绝了说笑打趣心思,七手八脚地忙乎着该做的事。
  诺维两只略显苍白的手臂伸在被子外,由着护士们摆弄来摆弄去,时不时抽血、测温,以及在青肿的手背上埋下新的针头。
  他整只虫平静地不可思议,一动不动地趴在那,像是失去痛觉般,微垂着眸不发一言,连控制不住的闷哼都没有,只有脑袋始终微微转向雄虫所处的位置,似乎在无声献祭着什么。
  科恩则坐在病床旁,一边用掌心随意摩挲着雌虫发红的脸颊、感受着他因为护士们的动作而时不时暂停的呼吸频率,一边埋首在光脑上授权,间歇抬眼确认雌虫的全部身体都有被好好藏住。
  薄被下雌虫身形起伏,耸起的部位细看还有些意味深长的明显,以至于每一次被触碰都能收获到雌虫一个胆战心惊的屏息。
  不过好在科恩在此,亚雌护士们既不敢乱看也不敢不打招呼就去掀被子,诺维便鸵鸟般当什么也没发生,镇定自若地假装被子下一切正常。
  “体温怎么这么高,得用水银再测下。”
  尽职尽责的护士看着额温枪上的可怕数字,禁不住自言自语道,声音不大,但足够雄虫和紧张的雌虫听到了。
  诺维张慌抬眸,护士审视的目光先在他唇边停留了下,在看到旁边雄虫玩个不停的手后快速移开,又落到两只胳膊上,在上面正在抽血的针管上扫过后,缓缓探向更遥远的地方。
  他心头一紧,趴着的姿势让他看不到更多,但他能感受到那个视线——护士在考虑用那里测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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