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很快,一小节去了皮白花花的的烤山药被递到了余清面前。
余清小心接过,吹了吹热气,这才咬了一口。
相长歌已经在对另一节下手了,随口问了余清一句:味道怎么样?
嘴里的山药被淀粉酶分解后慢慢的弥漫出淡淡的甜味,而更多的其实是烤过的香气,是很原始朴实的味道。
余清点点头:还行。
怕被噎着,她吃得很慢的。等她吃完,另一小节去了皮的山药又被送到了她的面前。
静默了一瞬,余清说了句谢谢,才再接过。
相长歌搓了搓手上粘着的山药皮,目光忍不住落到火堆的下方:好像也挺久了,你说叫花鸡可以了么?
余清感觉了一下时间,猜测:应该还不行吧。
相长歌闻言很是失落,又往柴堆了加了几根枯枝,让火烧得更旺些。
在建庇护所时,相长歌就将周围的枯枝落叶都扫开了,算是弄了一个隔离圈出来,只要小心些,不至于引起山火。
夜里偶尔有点点山风吹来,带着凉意,拂过两人,又吹过火光,火光摇曳间还带着几声火星子爆开的噼啪声,更衬得周围宁静。
只是那种静,不是寂寥无声的静。
不知名虫子叫得格外欢快,听久了,习惯了,就也只当是背景音了。
那种静,是无人烟的静。
余清呼了口气,对眼下的感觉和经历都觉得新奇。
她微微抬头,越过头顶的树梢枝叶,蓝墨色的夜空出现在她眼前,夜幕上,还缀有大片繁星。
余清看得眼睛一亮,下意识去喊旁边的人:相长歌,你看,好多星星。
相长歌听见她的声音,也抬头看向天际。
透过树叶间隙,只见大片繁星在夜空下,璀璨得有些不真实。
很漂亮。
相长歌仰着头,看着繁星轻声赞叹。
是那种在城市里难以见到的繁星画面,更是她已经快要忘记有多久没见过的景色。
余清跟着点了点头。
她只在图片上看到过类似的场景,这是她第一次亲眼看见树梢上的满天繁星。
可惜没有手机。
相长歌说了一句:不然就可以拍下来,回去再偶尔翻翻了。
照片其实也应该位数于人类最伟大的发明之一才对,那些被定格下来的瞬间,是多么弥足珍贵的东西。
余清掌心托着脸,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天上,回道:可以记在脑海里。
相长歌从夜幕上收回视线,看向身侧。
身形纤细的人正一脸专注的望着天际,被火光映照得发亮的眼眸里全是繁星,身后是黑暗得看不清楚一切的荒山野岭。
她就垫着张柊叶随意的坐在自己身边,头发全部扎起,看不出是个身价千亿的大小姐,也看不出她被设定好的忧郁天赋。
相长歌望着她:你说得对。
照片也会丢失,但有些场景,会永远的被记在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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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烤着的几根山药全都熟了,余清只吃了一点就不再吃,相长歌只好勉为其难的把所有的山药都包圆了。
山螃蟹没什么肉,不过烤出来还是香的,咬着嘎吱嘎吱响,就是像吃鸡爪鸭爪一样的吃个味。
余清对这些不感兴趣,相长歌只好也将其全部消灭。
等水终于烧开了,相长歌将自制水杯拿下来,倒进另一个也挖空的栎树杯里,让余清一边晾着,一边慢慢的喝。
感觉叫花鸡起码烤了有两个小时了,应该差不多输了,早已按捺不住的相长歌把其扒拉了出来。
一拨开上面的泥一看,包在外层的柊叶都被烘干了,好在柊叶多包了几层,里头的鸡没有被烘成鸡肉干。
一掀开外面的柊叶,就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气,不大的一只野鸡,靠近火堆的那面皮肉泛黄,看着就漂亮味美,而在下面的那半
怎么感觉好像还没熟?
相长歌隔着叶子翻了一下叫花鸡,迟疑着道。
余清:
那表皮的颜色和上面的那一半明显不一样,什么感觉还没熟,自信点,就是还没熟透。
果然叫花鸡外头要包泥都是有原因的。
相长歌拎着折起来的鸡爪看了看,自语道:鱼能生吃,鸡肉应该也可以吧?
余清听得闭了闭眼。
这过的是什么茹毛饮血的日子。
你是不是不会做饭?
余清忍不住问相长歌。
相长歌震惊:你在怀疑我的专业性?
两人在火光中对视,在她们面前,是一只躺在被烘得焦灰的柊叶里一半生、一半熟的野鸡。
余清顶着相长歌的目光,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顺心回道:是。
相长歌:
大小姐为什么这么诚实。
正常来说,这个时候,不应该发挥一下她的高情商,就算心里是这样想,嘴上也得说得委婉一些么。
不过,什么不会做饭,专业的十全管家怎么可能不会做饭,相长歌坚决不承认。
余清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用着已然将她看透的目光,指挥相长歌把野鸡切成两半,还生的那半用木棍戳起来,在肉厚的地方划几刀花刀,放到火边上继续烤。
熟的那半则可以试味道了。
尽管这鸡腌制的时间不长,没那么太入味,但野鸡运动量大,肉又比较结实,就算没调料吃起来味道都很香,而再加了一点烧烤料进去,香味更浓郁了。
相长歌用匕首将鸡切成几小块,自己刚吃了一块皮微焦又带着肉的,就被香得不行。
余清一手扶着还在火边的另一边烤鸡,一边接过相长歌递来的鸡腿,试探性的咬了一口,咀嚼出味道后,忍不住又咬了一口。
她以往是不爱吃肉的,但可能是现在的氛围问题,又或许是这野鸡的味道确实美味,余清发觉自己多了点食欲。
怎么样,我的手艺,还不错吧。相长歌吃着翅根,斜睨着余清问了一句。
余清扯了扯嘴角。
说实在的,全靠野鸡长得好,和人的手艺关系真不大。
余清吃完一个鸡腿后就觉得自己被腻到了,后来再烤熟的那半只她只吃了个翅中,就没再要。
相长歌洒了带的烧烤料,吃了个满足。
叫花鸡没有那么干,肉质吃起来也嫩,烤的鸡则是比较香,但吃着比较有韧劲,但对相长歌来说,两种口味她都能接受。
吃完所有的食物,又一口喝完余清留给自己的水后,相长歌目光悠长的落到还有点气的那只母鸡身上。
烤鸡叫花鸡都吃了,就剩一个椰子鸡还没尝,真是让人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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填饱了肚子,在睡觉之前,还要处理一下卫生问题。
相长歌从换洗的衣服里面拿了件背心出来,又带了两个栎木水杯,让余清看着火,就又自己摸黑去了山泉水那边。
临走前知道她要去水边擦洗一下的余清皱着眉头问她:你不带个火把么?
相长歌摇头:不用。
山里草密,带火把还容易引起山火,加上火把也不稳定,没走几下可能就被吹灭了,还不如不带。
看着她很快就消失不见的背影,余清抿了抿唇,又看了眼天际。
今晚有月亮么?
这么黑的天,她看得清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