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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洗完碗,他也没闲着,又从柴房挑挑拣拣的,弄了些薄木板子来,拉了板凳往大门前一坐,叮叮当当的就开始敲。
  唐晓好奇,就蹲在旁边看了好一会儿。
  那木板是用来封门缝的,下午太阳大,宋继言干活干得热,衣服袖子都卷到肩膀头子上了,那胳膊上的肌肉都鼓囊囊的,就随着他的动作一起一伏的。
  唐晓见他额头上都冒了汗,便拿了汗巾过来给他擦了擦。
  宋继言力气卖到一半,偏头看了看唐晓,唐晓冲他笑了笑,心里头痒了痒,就凑过去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宋继言也不说话,脸又偏回去,手上的榔头举了举又掂了掂,冲着钉子半天没砸下去,忍不住又回头过来看看唐晓。
  唐晓抠抠手心儿,又笑了笑,这回凑上去再亲一口,亲的嘴唇。
  宋继言脸颊明显泛了红,像是想说什么又不肯说出口,自己咬了咬唇,闷头又回去砸钉子了。
  唐晓看出他有点儿闹别扭了,可一时间又不知他为什么别扭,在旁边旁敲侧击地问了问,末了也没问出来。
  等到了晚上,俩人各自冲过凉,躺在床上准备睡觉。
  唐晓都闭了眼了,忽然发觉宋继言在隔壁辗转反侧的,翻身翻个不停。
  “怎么了?”唐晓赶紧问了一句。
  宋继言抓着枕头往另一头挪了又挪,又将被子往下扯了扯,声音低低地道:“闷。”
  “闷吗?”唐晓抬头看了看窗,窗户支着呢,没关,虽说没什么风能吹进来吧,可屋里也算凉快。
  “那我……把窗户开大点儿。”唐晓起身去敞开窗扇,又躺了回来。
  宋继言朝他这边转了一下,俩人的脑袋顿时快挨到了一起。
  唐晓是平躺着的,宋继言偏着头,似是在他颈边轻轻地嗅了一下,然后动作一滞,又叮呤咣啷地翻了回去,背冲着唐晓,还有点儿发脾气的样子:“你躺过去一些,别挨我这么近。”
  “哦……哦。”唐晓有点儿莫名,可还是照办了。
  他都快躺到床边儿了,可宋继言还在那儿一面一面翻烙饼呢。
  “你怎么了呀?”唐晓总算是察觉到不对了,“你是不是热啊?”
  如今这时节,确实也快到了晚上热得睡不着觉的时候了,唐晓想着宋继言年轻气盛的,又习武修行,火气肯定壮,这两天得赶紧换薄被了。
  “要不……你把衣裳脱了吧。”唐晓想着他俩现在也没啥可避嫌的了,干脆就伸手过去,想摸黑帮忙脱一下衣服。
  结果手刚伸过去,啥也没碰着呢,就被宋继言一把擒住了腕子。
  “你干什么?”宋继言的声音听上去似乎有点生气了,抓住唐晓的那只手,手心儿直发烫。
  “我……我就是想帮帮你。”唐晓愣了愣,想把手抽回来,也没抽动,宋继言的手就跟铁钳子似的,握得牢牢的。
  “你这人……你以前便是这般——”宋继言话说得断断续续的,像是还有点儿咬牙切齿的意思了,“你怎么有这么多花招!”
  作者有话说:
  下一段切小宋视角,不太好写,主要是要把握的那个度!写完就来更,不一定是下周一,嗷!
  第53章
  宋继言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压根儿也不是天气热不热的问题,他就是……他就是身上躁得慌,底下起了反映。
  旁边就躺着唐晓,那一股子清清爽爽的皂香味儿就一阵阵儿地往他鼻子里钻。
  俩人都刚冲过凉,用的还是同一块儿胰皂,宋继言也不知怎么回事,就是觉得唐晓的身上闻着好像更香一些。
  想凑过去细细地闻,可心里还拱着火儿,不论如何都拉不下这个脸。
  拉不下脸,但那地方又 石更 得生疼。宋继言正忍得难受,唐晓的手却悄悄伸了过来,还口口声声说要帮他。
  要怎么帮?!唐晓怎么连这种事都应对自如的?!
  宋继言心里头就跟打翻了醋瓶子似的,又酸又涩,又气又恼的,几乎是立刻黑了脸。
  “你怎么有这么多花招!”宋继言擒住唐晓的手腕,一把将人按在床上,手劲儿也大,语气也凶。
  “阿言,你……你怎么了?”唐晓像是有点懵了,说话犹犹豫豫的,但是姿态又很顺从,被按住了也不挣扎,只是语气有一点点惊讶。
  宋继言心脏扑腾扑腾的,看他这副模样,火气简直更盛。
  一半往上涌,一半往下冲。
  他又记起唐晓给他过生辰的那一整个晚上了。
  昨天其实并不是他的生辰日,而是他大师兄的,他今年的生辰还没到呢,是唐晓误会了。
  当时他在许愿签上写下大师兄的生辰八字,不过是听唐晓说的,写上可以保平安,他只是想给常年跑江湖的师兄图个吉祥彩头罢了。他也没想到会被唐晓看到,当成了他的,还费心给他过了生辰日。
  唐晓酒量差,还非要喝,没喝两杯就醉得傻乐,还非要往他身上扑。
  俩人跌跌撞撞回了房,是唐晓给他解的腰带,还掏出装油膏的小瓶子来教他怎么用。
  亲……亲自教的。
  宋继言一想到那个场面,脑子里钝钝的,身上的血简直四处流。
  “就是、就是这样。”唐晓坐在床上,还牵过他的手往身吓引,“你……试试看,动作、动作轻一些。”
  宋继言那时没喝醉,可脑袋晕得厉害,心脏跳动的声音恨不得震得自己耳朵疼,他手指还哪儿哪儿都没碰到呢,就感觉有一股热流,顺着脑门往鼻尖儿走,没过多会儿,胸前就滴下两滴鼻血来。
  “流血了、流血了。”唐晓扯着他衣领子让他往前倾,又手忙脚乱地要来给他擦鼻血,他自己下床稍稍收整了一下,等止住血,脑壳昏昏地再回来,唐晓就那么安安静静地侧躺在那儿,好似睡着了。
  衣服半敞不敞的,月要 身和 月退 都露着,屁鼓又挺又翘。
  宋继言刚用凉水冲过脸,现在脑门是凉的,可心儿里又是滚烫的,他脑子好像有点不灵光了,就那么迷迷瞪瞪地靠了过去。结果刚一走近,唐晓胳膊一伸,抄过他的后脖子就把人勾了过去。
  之后的记忆,在脑海里一闪一闪的,就跟做了一场大梦似的。
  宋继言在这事儿上没一丁点儿经验,第一次生疏得紧,总有些不得要领,唐晓干脆将他扑倒了,自己坐在上面,手把手地一点点教。
  一大瓶的油膏,一夜过去用掉大半。
  那一整晚,宋继言爽得天灵盖都是麻的,后背被唐晓抓得全是一道道的红印子。
  他爽是爽到了,可心里头那股烦闷的劲儿也跟着一并起来了。
  唐晓……怎么会如此娴熟啊?!
  宋继言第二天一醒,满脑子全是这个事情。
  他跟谁?有多少次……又在一起了多久?
  他知道自己在胡思乱想些有的没的,可偏偏却又控制不住。出摊儿的时候也在想,还越想越恼,看到赵虎凑上来打听唐晓怎么不在的时候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忙了一早,收摊儿回家,结果一进家门,他就看到赵虎围着唐晓团团直转。
  过去的旧人扰他心绪,现在还有个狗皮膏药一般轰都轰不走的赵虎,处处碍他的眼。
  宋继言胸口起起伏伏的,暗自调整呼吸,可还是觉得止不住的恼人。
  他不是不清楚自己生气的原因,但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会更加的心烦意乱。
  他不该如此。
  这天晚上,两个人再赴云雨。
  有了前一夜的经验,宋继言这次便主动得多了,他压住唐晓的后脖颈,就是要从后面来。
  “阿言……轻、轻一点吧。”唐晓实在吃不住劲儿了,哆嗦着给他说软话。
  宋继言心里就跟被轻轻挠了一下似得,掐着唐晓的 月要 侧,力道刚有些缓和,唐晓便配合着往下塌了塌后 月要 。
  就这么一个带着点儿讨好意味的姿态,宋继言心底那个不舒服的劲儿,腾地一下便又起来了。
  全程就是这么个姿势,带着点儿霸道,带着点儿蛮横。
  事后俩人叠在一起喘息,宋继言趴在唐晓后背上,就那么一声不吭地盯着他的后侧脸。
  就是这个角度,最像他的大师兄。
  只是因为这一点点的相似,他才会和身下的人纠缠在一起。
  宋继言就像是在和自己较劲儿一样,不停在脑子里一遍一遍重复这件事。
  唐晓出了一身的汗,汗水打湿了鬓边的散发,宋继言盯着他侧脸出了会儿神,伸手将散发别到耳后。
  从侧后面看,唐晓的耳垂上,有一粒痣。
  小小的,浅浅的,不仔细看便不太明显,和他鼻梁上的那一颗有点像。
  宋继言又有些走神,盯着那颗痣怔怔地发了会儿呆,忽然回过神来,一下子坐了起来。
  他动静大,唐晓撑起身来,回头看他,脸颊还带着激轻过后的红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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