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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闺蜜嫁进侯府吃瓜看戏(穿书) 第10节

  那背影太瘦了,宽大的衣衫空荡荡地挂在身上,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折。
  燕宜绕到女子面前,看到一张素白的消瘦面庞。
  是郑纯筠。
  她伶仃的指节上挂着一串佛珠,随着她低声念诵经文轻轻转动着。
  燕宜听了一会儿,辨认出这是超度亡魂的《地藏经》。
  佛堂里香烟缭绕,光线昏暗,只有几盏烛火幽幽跳动着,将郑纯筠的影子投在墙上,拉得长长的,越发显得凄苦而清冷。
  燕宜知道她看不见自己,往前又走了几步,意外看清她发丝间闪过的一抹白。
  她不由怔住。
  郑纯筠还不到二十岁,嫁进令国公府半年多,就已经被磋磨得生出白发了吗?
  她在这里过的是什么日子?
  忽然响起敲门声,一个老嬷嬷的身影投在窗纸上。
  “世子夫人,今日的经文念完了吗?该去老夫人院里伺候了。”
  郑纯筠转佛珠的动作一停,睁开眼睛。
  那双眼睛里只剩古井般的死寂。
  “念完了,我这就去。”
  她撑着蒲团慢慢起身,抬到一半又踉跄着摔了下去。
  燕宜下意识地伸手去扶,却从郑纯筠的身体穿过,只抓了一团虚幻的空气。
  她只能眼看着郑纯筠歪倒在地上,眉头紧蹙,脸色苍白,似是在极力忍耐痛楚。
  门外的老嬷嬷似乎等得不耐烦了,敲门声音加重,最后索性直接闯了进来,见到郑纯筠倒在地上,反而冷哼。
  “世子夫人,不是让您跪在佛堂给世子诵经祈福吗,怎的坐在地上偷懒?”
  说罢便上前一步,用力拉起郑纯筠的胳膊,蛮横地将她往外拖,丝毫没有对主家的尊敬。
  郑纯筠吃痛地挣扎,动作太大,裙摆被推搡着堆到腰间。
  隔着白色中裤,燕宜都能看见膝盖处透出的两团乌青。
  也不知道是跪了多少天,跪了多少时辰,才会留下如此深重的印记。
  燕宜心底涌上深深的愤怒和悲伤。
  她必须要做点什么……
  下一秒,她眼前突然一黑,天色变幻,已经到了夜里。
  令国公府四处点起了灯火,照得树影朦胧,张牙舞爪地投在影壁墙上。
  郑纯筠不知道被带去了哪里,燕宜想找到她,只能漫无目的四下飘荡。
  突然,在花园一处僻静的假山后面,她看到顾源,和一个獐头鼠目的年轻男子在说话。
  顾源手里拿着一个小纸包,神情冷漠。
  “一会儿我会把药下在酒里,等她昏迷之后,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那男子一身锦袍,身份似乎也不低,闻言露出猥琐的坏笑。
  “二表哥放心,我一定办得妥妥当当。”
  “便宜你了。”
  顾源嫌弃地瞪他一眼,又仿佛自言自语般:“谁让我答应了筝儿,今生只有她一个妻子。”
  作者有话说:
  没错~我们燕燕起到一个军师的作用[害羞]
  第9章
  沈令月睡得迷迷糊糊,感觉到身旁传来异样的声响。
  她睁眼转头,就见燕宜眉头紧皱,呼吸急促,瞧着脸色不太对劲。
  像是被梦魇住了。
  “燕燕?”
  沈令月一下子清醒过来,忙直起身子,连声喊她名字,一边轻轻推着燕宜手臂。
  燕宜蓦地睁开眼,大口喘气,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脸色十分苍白。
  直到对上沈令月紧张关切的神情,她才慢慢从那个荒诞的梦境中清醒过来。
  沈令月下床给她倒了杯温水,又拿了干净帕子给她擦汗。
  燕宜却顾不上这些,急急开口:“我梦到郑纯筠了,她嫁人后过得一点也不好。”
  “啊?”
  沈令月没反应过来,还以为燕宜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燕宜咕嘟咕嘟喝了大半杯水,对她道:“三两句话说不清楚,你帮我找两根能画画的炭笔来。”
  沈令月不明就里,但还是出去找掌柜,很快带着东西回来。
  燕宜在桌上铺开白纸,略一思索,执笔画出一张人脸轮廓来,然后往里填充五官细节。
  很快,一张年轻男人的面孔浮现出来,断眉小眼鹰钩鼻,看面相就让人心生不喜。
  沈令月直皱眉,“这谁啊?”
  燕宜满脑子都在回忆梦里见到的男人样貌,如今终于画完,松了口气。
  她对沈令月仔细讲了自己的梦境,一向冷静理性的眼眸中带了些迷茫。
  “我有感觉,这个梦并不是因为我听了郑纯筠的遭遇自己想象出来的,而是未来注定会发生的事情……”
  可是这太不科学了。
  沈令月啪地一拍手,“当然不科学,因为这是金手指啊!”
  她眼神亮亮地看着燕宜:“原来你才是老天奶的亲闺女,我就说嘛,没点金手指怎么会随便穿书呢!”
  燕宜还是想不通,但这种事情想也没用。
  兴许是上天不忍让郑纯筠遭受这样的劫难,所以才借她二人之手,预知命运呢?
  她看着男人的画像,神色凝重:“我听见这人管顾源叫二表哥,应该是令国公府上的亲戚。如果我们能提前找出他的身份,就可以提醒郑纯筠小心提防了。”
  沈令月点头,“我会找人去打听。”
  燕宜又拿过那封警告信,看了看摇头,“不行,我得重新写一版。”
  她要根据梦境回忆更多细节,这样才能增加可信度,让郑纯筠重视起来。
  燕宜写了好几个开头都不满意,桌上多了一堆纸团。
  沈令月一看就知道燕宜做实验的那股轴劲儿上来了,连忙劝她放平心态。
  “别急别急,又不是写论文呢,还有十多天,你慢慢想,写好了再给我送来就行。”
  沈令月拍着胸口保证:“我一定把信送到她手上!”
  很快就到了令国公府办喜宴这天。
  顾源要兼祧,替战死的大哥延续香火,这是大事,令国公府上下都布置得喜气洋洋,几乎整个京城的达官显贵都来赴宴了。
  沈令月跟赵岚坐马车过来时,听到其他人在议论,说宫里的贵妃娘娘特意赐下一柄玉如意给郑纯筠,如今就供在正堂上,来贺喜的宾客一进门就能看见。
  赵岚带着女儿随大流去看了一眼,对沈令月道:“看来宫里也知道纯筠受了委屈,有了这柄御赐如意,她在令国公府的日子总不会太难过。”
  沈令月扯了下嘴角没说话。
  燕宜在梦里也看见了这柄玉如意——不过是在顾源和秦筝筝的房里。
  她跟着赵岚去了后院,拜见令国公府老太君和国公夫人。
  令国公夫人亲热地拉过沈令月的手,满眼的喜爱和赞赏。
  “沈侍郎家的姑娘都教得好,瞧这模样气度,怪不得能被圣上赐婚呢。”
  赵岚微笑颔首,“夫人过誉了,都是天恩浩荡。”
  沈令月一想到在燕宜的梦里,就是这两位看似慈眉善目的长辈,逼着郑纯筠日日跪在佛堂念经,还要晨昏定省,侍奉左右,堂堂世子夫人,过得还不如一等丫鬟。
  又是在顾源指责郑纯筠不守妇道与人通奸时,不分青红皂白便以家法私刑处置,活活将她饿死在暗无天日的地牢中。
  沈令月装作害羞地挣脱,躲到赵岚身后,借着宽大衣袖遮掩,不停用帕子擦着手背。
  她才不要被这种黑心老太婆夸奖呢!
  吉时已到,大门外鞭炮声声,伴着吹拉弹唱的喜乐队伍,是顾源接亲回来了。
  宾客们纷纷赶去喜堂观礼。
  “哎,顾二公子去接的是哪个新娘子啊?”
  “这还用说,当然是他的救命恩人了。”
  前面两位消息灵通的夫人边走边八卦。
  “听说那个秦筝筝是父母双亡的孤女,顾二公子特意在京城为她置宅,又让她认了令国公麾下的一位秦姓将军作义父义母,给她当娘家依靠,啧,真是事事都安排妥当,生怕委屈了他的心上人。”
  “哎,我都替郑家小姐不值,你说她以后可怎么过啊……”
  沈令月走在后面默默听着,看来大家都对这桩婚事背后的真相门儿清啊。
  来到国公府大门口,左边是骑在高头大马上,意气风发接亲回来的顾源,身后跟着花轿和长长的队伍,十分热闹气派。
  右边过来的则是郑家的花轿,只有打头的喜婆和跟在花轿旁边的两个丫鬟,送亲队伍稀稀拉拉的,跟对面一比,越发显得冷清又寒酸。
  进了门,跨火盆,拜天地。
  顾源和秦筝筝牵着大红花,隔着盖头仿佛都挡不住的情意绵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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