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闺蜜嫁进侯府吃瓜看戏(穿书) 第9节
想起来了!
这个剧情她看过!
——郑纯筠嫁入令国公府,新婚夜就独守空房,之后半年,二公子顾源都和救了自己的那个女子秦筝筝你侬我侬,从未踏足大房半步。
直到秦筝筝诊出身孕,顾源假意要与郑纯筠圆房,却将她下药迷晕,又找来外男玷污了她。
等到郑纯筠也查出孕息,顾源却“大发雷霆”,称自己从未碰过她,一定是郑纯筠不甘寂寞与人通奸。
消息不知怎么走漏出去,传的京城人尽皆知,郑纯筠祖父被气死,祖母也很快病故,郑家彻底凋零。
郑纯筠被令国公府开祠堂请家法,连带腹中胎儿被活活饿死在地下暗室中!
后来秦筝筝诞下一男婴,顾源假惺惺表示愿意将长子过继给兄长。
至于顾世子用命换回来的战功和爵位,则被他全盘继承,从此平步青云……
无耻啊!
沈令月握紧拳头,顾源和郑纯筠可是从小订亲,青梅竹马,怎么能说变就变,如此心狠手辣。
之前沈令月还低估了他的狠毒,他明明可以悔婚,却还要毁了郑家的名声,要了郑纯筠的一条命。
或许看书的时候还不觉得,如今郑纯筠就活生生站在她面前,沈令月实在做不到冷眼旁观。
何况她又做错了什么?凭什么要她为顾源和秦筝筝的“绝美爱情”献祭呢?
沈令月正绞尽脑汁回忆着更多剧情,寻找郑纯筠的生路。
落在外人眼中,就是她突然灵魂出窍一般发愣。
赵岚连着唤了好几声,最后不得不在她胳膊上拧了一把。
沈令月被打断,捂着胳膊龇牙咧嘴:“您干嘛掐我啊!”
赵岚扶额叹气,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小冤家。
郑纯筠没有久留,坐了一盏茶的工夫就起身告辞。
赵岚客套地挽留两句,让沈令月替她送一送。
“妹妹留步吧。”
到了二门处,郑纯筠主动开口。
沈令月这一路都显得心不在焉的,闻言抬头,“郑姐姐,你……要多保重。”
郑纯筠垂下眼,唇边泛起苦笑,“我会的。”
她当然知道自己的婚事已经成了京城笑话,可如今郑家的情形容不得她挑三拣四。
嫁进令国公府,担个大房世子夫人的名头,至少能保住郑家不被政敌落井下石。
她自幼跟着祖父母长大,祖父教她诗书,祖母让她明理,如今便轮到她来庇护家人了。
作者有话说:
月崽和燕燕的穿书属于n本狗血文大杂烩的架空世界,有些剧情是月崽看过的,见到当事人会激发记忆,有些是需要她主动去调查,大体上就是这么个设定~
下一章会揭秘燕燕的能力,大家可以提前猜猜~
第8章
沈令月第二天一早就出了门。
赵岚给她准备了几间陪嫁铺子,她打着巡店的名义出府,其实是趁机和燕宜碰面。
没办法,二人明面上还是死对头的设定,如果突然变成可以互相串门亲亲热热的好姐妹,任谁看了都会起疑心。
沈令月坐在马车里哈欠连天,心想还不如早点嫁进侯府,至少二人见面不用这么偷偷摸摸的。
到了铺子里,她假装问了掌柜几句经营情况,就说要休息,去了后面专为主家准备的厢房。
又等了一会儿,燕宜从后门进来,二人顺利汇合。
沈令月把账本和“管家笔记”一股脑推到她面前,如同教导主任附体:“你快学,有不懂的就问我。”
然后她再回去问赵岚——计划通!
燕宜学习态度比她端正多了,加上她从小理科就好,对数字也敏感,很快就弄懂了这古代的记账方式,一目十行,很是专注。
沈令月闲着无聊,一阵阵困意袭来,托着下巴打起了瞌睡。
直到手上一滑,她蓦地惊醒,对上燕宜关切的神色,“昨晚没睡好?”
沈令月也不瞒她,把郑纯筠的事说了,时而叹气,时而拍桌,义愤填膺。
燕宜听得认真,虽然她并不认识郑纯筠,但女性天然的同理心让她无法就这样袖手旁观,眼睁睁看着一个无辜少女走向绝境。
“我们该如何帮她?”
“我也不知道。”
沈令月蔫巴巴地趴在桌上,语气涩然,“总不能劝她别嫁进令国公府了吧。”
不得不说,令国公府在舆论造势、颠倒黑白方面很有一手,明明是顾源移情别恋,又不想背上悔婚的恶名,结果现在传着传着,就变成了郑纯筠明事理有大义,为了给战死的世子顾凛延续香火,心甘情愿抱着牌位嫁进令国公府。
燕宜指间夹着细管紫毫笔,轻轻转动。
“没错,郑小姐已经被舆论架起来了,如果郑家悔婚,那就是不愿意自家女儿嫁给一个死人——还是一个为国战死的大英雄,百姓们的唾沫星子都能把郑家大门给淹了。”
沈令月连连点头,就是这个道理。
燕宜又道:“而且郑家已经败落,朝中无人,郑纯筠也需要这门婚事,换来对家族的庇护。”
古代官僚家族的阶级滑落只在转瞬之间,郑纯筠是受三从四德规训长大的女子,她没有任性的资本。
沈令月撇撇嘴:“指望男人靠得住,不如相信猪猪会上树。”
令国公府根本没有庇护到郑纯筠和郑家,反而加速了她们的死亡。
燕宜突发奇想:“假如我们写一封匿名信送去郑家,提醒郑纯筠小心呢?”
说干就干,她拿过一张空白纸笺,思考了一会儿,很快写下一份情真意切的“警告信”。
正要装进信封,却被沈令月拦住。
她微微蹙眉,带了几分不赞同的神色:“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别忘了,咱们俩才是冒牌货,万一被人发现……”
她是想帮郑纯筠,但前提是要保证她和燕宜的安全。
“我的笔迹和原身不一样,不会被认出来的。”
到了这时候,燕宜反而比她更坚定,“再说只是一封匿名信而已,至少这样做,能让我们心安一点。”
沈令月慢慢松开手,却并不意外。
她就知道,只要让燕宜知道郑纯筠的事,她就不可能无动于衷。
相识多年,她很清楚燕宜只是表面上看起来是个乖乖女,骨子里却藏着一份罕见的侠义心肠。
否则她们也不会一路走到今天,成为彼此最重要的人。
信写完了,新的问题又来了——如何送到郑纯筠手中?
燕宜在周家没有可靠的亲信,沈令月身边倒是有青蝉和霜絮两个,但这件事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沈令月提议:“要不去路边找个小孩,给他几文钱跑一趟?”
电视剧里不都这么演嘛。
燕宜摇头:“外面小孩可接近不了郑家,而且这样显得很像恶作剧。”
最后还是沈令月灵光一闪,“半个月后令国公府就要办喜宴了,我母亲肯定会带我去吃席,我找机会溜进新房,把信塞到她枕头底下。”
古人大都迷信,成亲当天收到这样一封警告信,郑纯筠就是再天真,也该提起防备心了吧?
燕宜赞同这个主意,“好,到时候我们见机行事。”
沈令月伸了个懒腰,“这下我今晚就能睡个好觉了。”
燕宜调侃她嘴硬心软,“还说我冒险,你明明也很担心她啊。”
“那又不一样。”沈令月振振有词,“燕燕在我心里才最重要!”
二人笑闹了几句,又一起研究账本上看不懂的地方,中午叫掌柜送了一桌饭菜进来,边吃边聊,仿佛总有说不完的话。
吃饱喝足,沈令月拉着燕宜进了里间,要和她一起歇晌。
两个人躺在床上,看着头顶上方绣着精致纹样的帐幔,沈令月伸出手,“到现在我还觉得像做梦一样……”
“既来之则安之,快睡吧。”
燕宜把她的手塞回被子里,自己也闭上眼睛。
虽然已经回到周家,但她的日子并不好过。
只是这些就不必让小月亮知道了,她现在只想安安稳稳睡一觉。
听着身边渐渐平缓下来的气息,燕宜很快沉入睡梦中。
——她做了个奇怪的梦。
梦里,她似乎在一处华美精巧的花园里,不远处站着一对年轻男女,正紧紧依偎在一起,甜甜蜜蜜地赏着花。
女子小腹微隆,显然已经有了身孕。
燕宜没见过这两个人,但她听见路过的丫鬟喊他们二爷和二少夫人,听见男子满脸深情地唤她筝儿。
心念一转,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忽然腾空而起,越飞越高,逐渐看清了整座大宅的全貌,还有大门上高挂的“令国公府”匾额。
那两个人,就是小月亮说的,令国公府二公子顾源,和他的新欢秦筝筝?
燕宜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梦到他们,但看这架势,顾源和秦筝筝成亲已经有半年多了。
那郑纯筠呢?她又在哪里?
脑中闪过这个念头后,她的意识好像受到指引一般,朝着西北角“飞”了过去,一直到了一个偏远幽静,无人经过的小院。
穿墙而过,房间里被布置成了一处小佛堂。
蒲团上跪着一抹单薄背影,一身素衣,头上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