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然而,榆安县令谢均近日却遇到一个令人哭笑不得的难题。随着城中百姓生活日渐富足,许多人依靠辛勤劳作或是院中那神奇土壤的产出,过上了頓頓有余粮的好日子。出于对县府的感激,百姓们竟自发地将多余的粮食作为税粮上缴县府。  这本是民心所向的大好事,可问题是,谢乔目前并未大规模对外征战,军粮消耗有限,县府及差役们的口粮更是早已绰绰有余。眼看着粮仓里的粮食越堆越高,几乎要满溢出来,谢均是真有些犯愁了,总不能让这些饱含着百姓心意的粮食白白放坏了。
  听完谢均的汇报,谢乔意识到问题的紧迫性。她需要一个足够大的仓库来储存这些粮食。税粮必须收,这不仅是对百姓劳动的认可,更是为了积谷防饥,应对未来可能出现的任何意外。天灾、人祸、战争谁也无法预料,这些粮食关键时刻就是救命的储备,絕不能浪费。
  就在谢乔琢磨着该如何解决仓储问题,是不是该组织人手大兴土木建造粮仓时,眼前毫无征兆地弹出了熟悉的光幕。
  【想百姓之所想,急主公之所急!观看此条广告,你将获得[大仓1],解决您的仓储烦恼!】
  【是否观看?】
  谢乔:  这系统广告,真是越来越会挑时候了。她嘴角抽了抽,心里吐槽归吐槽,手上动作却不慢,果断选择了是。
  又是一段漫长到让人昏昏欲睡的广告时间结束,[大仓]图标,安安静静地躺进了她的【背包】格子里。
  谢乔心念一动,选中[大仓],将其放置在了紧邻县府后院的一片空地上。只见光芒一闪,一座占地颇广,看起来异常坚固
  的粮仓拔地而起。为了测试效果,她特意让亲卫去食肆端来一碗刚出锅、热气腾腾的羊肉面,放进了大仓里。过了半个时辰,她再打开仓门,那碗面不仅没有冷掉,反而还冒着微微热气,面条劲道,羊肉鲜香,和刚端来时一模一样。
  果然,这大仓和【背包】格子一样,自带时间静止般的保鲜功能,而且看这规模,储存量絕对惊人,恐怕把整个榆安城现有余粮都装进去都绰绰有余。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大仓一旦落地建成,就不能像【背包】里的物品一样随身携带了。
  不过,它也有独特的优势。除了她这位所有者,她可以授权给指定的人员(比如谢均)自由存取。这意味着即使她不在榆安,谢均也能随时调配仓内物资,极大地方便了日常管理。更妙的是,这大仓和神奇土壤类似,并不受限于必须建在城池之内,理论上,只要她愿意,在任何地方都能凭空建造,为将来的物资储备和战略调配提供了极大的灵活性。有了这[大仓],榆安城的后勤保障,算是彻底稳了。
  谢乔带着谢均来到县府后院旁的空地,指着那座拔地而起的巨大粮仓。
  谢均围着这仓走了几圈,脸上是掩不住的惊叹与好奇。主公,这这粮仓是何时建起的?竟如此宏伟坚固,我竟絲毫未曾察觉工程动静。他先前只顾着发愁粮食堆积如山,没想到一转眼,主公就变戏法似的弄出这么个大家伙。
  此乃大仓,偶然所得,非人力建造。谢乔言简意赅,没有过多解释系统的来路,有模糊功能的存在,谢均也不会多疑,关键在于,此仓容量极大,且内存之物,可保鲜如初,纵使百年也不会腐坏。
  竟有此等神效?谢均眼睛瞪得溜圆,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粮食最怕的就是霉变虫蛀,这能永久保鲜的粮仓,简直是闻所未闻,价值不可估量!他激动得搓了搓手,如此一来,百姓们的心意便不会浪费,我榆安日后也再无缺粮之忧了!
  谢乔点点头,正是如此。这大仓以后便交由你全权打理,负责粮食的存储与调配。她顿了顿,补充道,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开启此仓需要一道密语。
  密语?谢均神色一肃,主公深谋遠虑,属下明白。
  设置什么密语好呢?谢乔摩挲着下巴,心思活络起来。不能太简單,像什么芝麻开门之类的,万一哪个不开眼的蒙对了呢?也不能太复杂,免得自己哪天给忘了。最好是结合她那个世界的梗,独一无二,又能让她印象深刻。脑中闪过无数名人名言,最终,一位游戏主播的经典台词出现在他脑海里。
  她看向谢均,郑重其事地说道:你记好了,开启大仓的密语是高不复。
  高不复?谢均重复了一遍,眉头微蹙,显然不解其意。这三个字听起来有些奇怪,似乎并非寻常吉利话语,也不像什么典故。
  谢乔见他一脸茫然,心中暗笑。这就对了,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高不复,高手从不复盘。
  无需探究字面意思,只需牢牢记住这三个字即可。谢乔拍了拍谢均的肩膀,此仓事关重大,密语絕不可外泄,包括你最亲近之人。日后粮草调度,皆系于此,务必谨慎。
  谢均感受到肩上的分量,郑重拱手:主公放心!属下定将密语烂熟于心,绝不泄露分毫!今日便开始组织人手,将府库及百姓上缴的余粮悉数转入大仓妥善保管!解决了心头大患,谢均只觉得浑身輕松,干劲十足。
  看着谢均兴冲冲去安排转运粮食事宜的背影,谢乔嘴角扬起一抹輕松的笑意。粮仓问题圆满解决,这高不复大仓,将成为她最稳固的后勤基地。未来无论是天灾还是兵祸,只要这仓里有粮,她的心中就永远有底气。源源不断的、永不变质的粮食储备,这感觉,踏实!
  北风呼啸,裹挟着细碎的砂砾,抽打在枯黄的草原上,发出如同钝刀刮骨般的声响。寒风像无形的鞭子,一下一下抽得人脸颊生疼。
  一支匈奴斥候小队,紧紧伏在马背上,顶着烈烈的北风,在苍茫无垠的草原上疾驰。他们身上的皮袍已经褪色,唯有肩头和后背的狼首图腾,依旧狰狞,在惨淡的日光下时隐时现,昭示着他们来自溫洒部。
  这南麓的草场,二十年前就被汉人占了,有什么好查的?每日都来,烦死了。队伍里最年轻的斥候,用力吐掉嘴里的沙子,满脸不耐烦地嘟囔着。他声音不大,但在这空旷的草原上,依旧显得清晰。
  他年纪尚小,脸庞还带着少年特有的稚气,腰间悬挂的青铜短刀,随着马匹的奔跑,不停撞击着皮质的马鞍,发出清脆的声响,在这寂静的草原上空回荡,更显得突兀。
  领头的百夫长猛地勒住马缰,战马吃痛,高高扬起前蹄,发出嘶鸣。百夫长手中镶嵌着绿松石的马鞭,几乎要戳到年轻斥候的鼻尖。他怒目圆睁,须发皆张,低声但语气严厉地呵斥:蠢货!再敢聒噪,割了你的舌头!
  百夫长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威慑,如同冬日草原上的狼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猎猎风声中传得很远。
  年轻斥候被这一声怒吼吓得脸色煞白,如同被寒霜打过的草叶,瞬间蔫了下去。他畏惧地缩了缩脖子,像一只鹌鹑,再也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就在这时,队伍前方负责探路的斥候,突然发出了急促的鹞鹰哨音。尖锐的哨声划破长空,带着一丝紧张和不安。
  众人立刻勒马停步,循声望去。只见远处地平线上,一道灰褐色的夯土长城,如同蛰伏的巨蟒,赫然出现在视野中。
  长城的墙垣之上,烽燧如林。在黯淡的日光照耀下,夯土墙面反射着冰冷的光泽,散发着肃穆而压抑的气息。这景象与他们去年秋狩时远远望见的残破景象截然不同。
  百夫长鹰隼般锐利的目光,仔细扫过那段新筑的夯土城墙,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这不像是汉人修补旧墙,更像是新建!
  全体下马!快!把马蹄都裹上羊皮!他压低声音,快速下令,语气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果断和决绝。多年的边境巡逻经验告诉他,情况不对劲。
  斥候迅速翻身下马,熟练地从马背上取下羊皮,裹紧马蹄,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他们如同幽灵般,在嶙峋的乱石间小心翼翼地潜行,向着长城方向靠近。
  当他们借着地形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摸到长城脚下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惊骇得说不出话来。
  数十顶缀着鹿角纹的穹帳,杂乱无章地散落在长城脚下,如同草原上突然冒出的毒蘑菇。穿着粗布交领短褐的牧民,正驱赶着大群的羊只,穿过城墙上新开凿的豁口,进入长城以内。
  那熟悉的服饰,那帳篷上独特的鹿角纹饰,瞬间让他们认出,这正是三年前突然叛逃的勺夏部!
  是勺夏部的叛徒!  副手从牙缝里挤出低吼,声音因为极度震惊和愤怒而变得嘶哑。他死死地盯着那些牧民,拇指已经紧紧扣在牛角弓的弓弦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眼中闪烁着愤怒和杀意交织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