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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那吻和璎珞缠在一处,骤雨牡丹厮磨,很快滑向深处。
  谢霓的头发也被链子绞痛了,闷哼一声,单烽立刻帮他拨开,勾在耳后。
  这点细微的刺痛,伴随着并不温柔的抚慰,却让谢霓难以抑制地情动。单烽的渴望,同样催发着他。
  单烽埋在兽皮里,那吻突然变了形状,身形随之暴涨,两只黝黑粗壮的前爪搭在他腰上。
  谢霓已经历了不少次极度危险的时刻,当即惊醒。
  他死死掐住单烽的鼻梁,挤出几个字:“所以呢?药性过去了吗?”
  单烽含糊道:“再等等。”
  谢霓怒极反笑,道:“狗东西。”
  单烽死撑着最后一点理智:“谢霓,你说实话。当初,在服用蛇丹后,你可曾与人育有……”
  嘶啦!
  红绸被挣破一角。
  单烽脑后一凉,便听谢霓含怒道:“烽夜——”
  单烽知道不妙,当即咬破舌尖,往上一仰,抱着谢霓,把一口滚烫的犼血渡进了对方口中,一面不停揉按对方的丹鼎,狂运金学心法。
  谢霓拔刀的手一软,捧着他似兽而非人的脸,绵绵密密地亲吻他的嘴唇。
  无论尝试了多少次,什么荒唐事都做过了,亲吻的带来的满足感,依旧压倒了一切。
  单烽看着那双眼睛里微微的笑意,心神摇荡。在无限痛苦中,登临极乐——
  轰!
  楼飞光在城楼边指挥了半日,好不容易把矿石运光了,刚要喝一口茶水,却见单烽的身影从阴影中冲了出来。
  那浮躁凌厉之气更重,从眉峰到鼻梁上都湿了一片,往下滴着水,却更有一丝说不出来的悻悻然之色。
  单烽用茶水擦干净脸,闻了闻帕子,藏进怀里,又悔又愧,脸色虽阴沉无比,嘴角却翘着。
  楼飞光道:“单前辈,你脸上的伤——”
  单烽已冲出去,扛起过马路的茶伯,送回了对面。
  【作者有话说】
  恋爱中的犼……
  第202章 虹辉盼
  楼飞光满面惊恐。
  单烽道:“别的事情,都还顺遂?”
  “顺,顺遂!”
  单烽点点头:“以后,少让他劳心。他身上没几两肉,掉进悲泉里,都不够饿鬼塞牙缝的。”
  “单前辈,不是有你在吗?”楼飞光道。
  单烽道:“有我在,他天天想着亏心事,才睡不安宁。”
  他语气不善,却莫名透出交代后事的意味,楼飞光怔住了,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
  好在正这时,一道明朗的招呼声从不远处传来。
  “单前辈,木头,原来你们在这儿!”
  楼飞光如蒙大赦,道:“小灵,你能出门了?”
  百里舒灵坐在一辆木轮椅上,由百里漱推着,冲他们招手。
  她面目不再妖异狰狞,裙摆下却露出两截树藤,晃来晃去,互相编着结。
  百里舒灵笑道:“多亏了漱哥,前两日熬出了灵药,过一段时间我就有腿了。单前辈要的药草,我们都带来了。”
  百里漱看着妹妹,下巴一抬,难得扬起一个笑。
  他从背后解下一个药篓,一股碧绿清气扑面而来,里头是满满一摞药包和药瓶。
  “你们城主身上是长了些肉。”单烽道,“就是亏损太过,没什么精神。”
  在百里漱讲解灵药用法时,楼飞光已冲到轮椅边:“太好了,小灵,那灵草不是很难找吗?”
  百里舒灵笑道:“巧了。前些天,城里来了一阵春风,冰面解冻,楚药师留在铺子里的灵草,都活过来了,长势惊人,顶得上半个玄天药圃了。”
  百里漱哼了一声,道:“姓楚的怕是早就料到这一出了。”
  楼飞光道:“回春?我有印象,十日前,滴翠湖化了冻,我抄近路的时候,还摔了一跤!可再去看,又冻实了......这便是春风一度吗?”
  兄妹二人猛地咳呛起来。
  “行了,烂木头,多读点书!”百里漱道,“对了,我们在楚药师的铺子里,还找到了赊春的手记。”
  单烽的眉峰一跳。
  “他说,这药发作期间,对着心上人,就跟疯了似的,恨不得把对方吃进嘴里,一步也不能离开,否则就会伤心欲绝。”
  单烽哂道:“不过如此。”
  大概在浴日池时,他的心就冷透了。
  “药效还要持续多久?”
  “因人而异,有些人天生情种,说不定药性耗尽,命也没了,至于解法……”
  单烽断然道:“用不着。”
  “楚药师说,这药无解,”百里漱欲言又止,“只是……”
  单烽道:“等姓楚的出来了,你当面问。天时不好,别在街上久留。”
  楼飞光心有余悸:“是啊,遇到姿势僵硬古怪的,跑远点,城里出了冰尸!”
  “冰尸?”百里舒灵愕然道。
  “那冰尸肚子里,密密麻麻的都是雪鬼——”
  楼飞光那头绞尽脑汁地比划着冰尸的形貌,单烽已撇开他们,大步向刀庐走去。
  刀庐设在城门外,布了重重阵法,不许外人进入。玄铁炉里,只燃着一簇太阳真火。
  单烽精力过盛,只要从火牢出来,就会开炉炼铁。
  刀庐里的高温,对他来说如温水沐浴一般,这会儿索性赤了上身,好把全身力气宣泄出去。
  他一开荤,就恨不得死在对方身上,如今哪怕闭上眼,也是一片朦胧晃动的胭脂水。
  红云深处,谢霓还是黑发披散的样子,仰在绣枕间,痛苦和情动相交织,那种直击神髓的心理刺激,让他仅仅是回想,就几欲爆炸。
  更何况,谢霓还总是亲吻他的嘴唇,眼睛里还含着水光。
  药效所致,人之常情。谢霓对他做的事,再如何报复也不为过!
  快结束了,他完全可以再放纵一些,更粗暴,也更……
  单烽额心一跳,被这念头刺激得汗流浃背。
  锤柄被生生捏碎在手里,铁胎也像嫩豆腐,整座影游城的矿石都被他包揽了,锤击声狂暴如雷。
  只有发泄透了,才不会让谢霓太凄惨,也好断绝温存的念头。
  区区赊春,不过如此。
  谢霓醒了吗?
  他扔开锤子,忍不住抬手按在眉心。
  正这时,白雾蒸腾,刀庐外的冰面悄然融化,露出一张张惨白的脸孔。
  数不清的人影,如溺死鬼一般,站在没顶冰水中,向刀庐靠近。
  刀炉的热气,让他们的脸色变得红润,眼珠转动,和活人无异。
  可他们的背上,却背满了雪鬼,蟾蜍负子一般。仔细看,都是从衣服破口里钻出来的。
  他们是雪鬼的最佳母体,最该被一把火烧干净。
  如果不看他们身上……熟悉的长留衣冠。
  谢霓不会想看到这一幕的。
  月食夜,单烽自浴日池归来,在击败雪河将军后,做了一件多余的事。
  他拔出了冰髓雪钉。
  灵脉风涌,春回大地。
  可就是在那时候,他发现了一个极为残酷的真相。
  谢霓为之付出一切的长留,不会回来了。
  这是雪练手下最成功的养尸地。
  早该想到的。
  二十年雪害,从长留而始,无数雪鬼也正是通过这片冻土,如雪崩一般,四处席卷。
  他无法想象,谢霓得知此事的后果。
  这些冰尸形貌如生,甚至有了一定伪装的能力,笑语盈盈……以谢霓的疯魔程度,哪怕仅有一丝希望,也会不择手段去尝试。
  一场新的浩劫,必会把所有人都席卷在内。
  只有用永远无法归来的帝所,吊住谢霓最后一口心气。
  他把冰髓雪钉,重新钉回风灵脉中。
  他的时间不多了,赊春耗尽,就要如约回到地底,这也是他和日母的交易。
  单烽心中烦躁,火牢印突突直跳。
  想这么多又有什么用?没良心的。
  要是谢霓对谁都像对他那样冷酷无情,就好了。
  片刻后,他已放弃了挣扎,闯入火牢,一头埋在谢霓腹间。
  湿热的,缎子似的黑发,带着玉簪花的冷冽香气,淹没了他,他心神震荡,所有念头都消散了。
  还有一丝更馥郁的味道。
  他下意识化出吻裂,拱起了丹鼎,发出咕叽一声响。
  谢霓的呼吸立时变得急促,手指用力钻进他头发里,仿佛竭力压制着赏他一巴掌的冲动。
  “你试试,我会扇回来的。”单烽冷漠道,“还赖在地上干什么,要我抱你起来?”
  火牢虽铁链纵横,地上却厚厚地铺了犼兽的皮毛,铁锈味掺杂着更残暴的硝石味,非让对方习惯不可。
  谢霓慢慢道:“不行。”
  “你长的是腿,又不是尾巴。”
  谢霓道:“太多了,出不来。”
  “你说什……”单烽的话音戛然而止,整个人被这一句话轻易点燃了,浑身血都冲到了一处,“你是属玉簪的吧,这么多回了,还只能装这么点儿。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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