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扶墨叹了口气:“王爷经常受重伤,没有几十次也有十几次了。”
谢莺眠:“我的意思是,那种致命伤。”
“太医都判了死刑的那种伤,他却活了过来的那种。”
扶墨说:“有啊。”
“王妃娘娘和王爷的新婚夜,王爷就被太医们判了死刑,我那时也以为王爷没救了,难过了好久。”
“幸好王爷福大命大,不仅活了过来,还清醒了。”
扶墨双手合十:“佛祖保佑,王妃娘娘保佑,各路神仙保佑。”
谢莺眠眉头微蹙:“除了新婚夜呢?”
扶墨想了想:“那没有了吧。”
“再仔细想想。”谢莺眠道。
扶墨想了好半晌,还是摇头。
“从我来到王爷身边,王爷只有这次最凶险。”
“其他时候也凶险,但没到致命的地步。”
谢莺眠捏着下巴:“你不是自小就待在虞凌夜身边的?”
扶墨:“不是,我是从王爷来到凌王府之后才跟在王爷身边的。”
“有谁是从小跟在王爷的?”谢莺眠问。
扶墨:“王爷是在皇宫里长大的。”
“宫里那种地方,王妃娘娘您是知道的,说是龙潭虎穴也不为过。”
“王爷来到凌王府的时候,身边几乎没有可用的人,要说从小跟在王爷身边的人,几乎没有。”
谢莺眠心下微沉。
扶墨应该不会说谎。
可能是她弄错了方向。
定云之乱是发生在十年前,那东西进入到虞凌夜身体里,应该就是近十年的事。
根据虞凌夜的说法,
虞凌夜是在三年前被盯上的。
对,三年前!
“三年前,王爷身上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吗?”谢莺眠问。
扶墨摇头:“没有吧。”
谢莺眠换了一种问法:“这些年,他一直在上京吗?”
扶墨道:“这倒没有。”
“三年前王爷被派去了军营。”
说起这些,扶墨就非常生气。
他语气愤愤不平:
“三年前,岭南那边的边境发生动乱,我们被夺走了好几座城池,守城兵马节节败退,战况危急。”
“那边多深山,多瘴气,敌寇狡猾,隐藏在深山之中,出其不意攻打我们,朝廷派了好些兵马过去,每每吃败仗,死了不知多少将士。”
“岭南边境是块难啃的骨头,诸位大臣也没有应对之法,驻守岭南的将军战死后,朝中的将军们谁也不想接这个必败无疑的烂摊子。”
“皇帝就是在这个时候派王爷去岭南做统帅的。”
扶墨眼眶红红的:“说是统帅,实际和送死差不多。”
“王爷虽精通兵书,但兵书上的东西对岭南敌寇根本没用,再加上岭南气候恶劣,瘴气丛生,一直没出过上京的王爷大病一场,险些死在那……”
“呀!”
扶墨突然重重一拍脑袋:“我想起来了。”
“王妃娘娘,我想起来一件事。”
谢莺眠正色:“仔细说说。”
扶墨道:“在岭南时,王爷为了寻找对付敌寇的办法,亲自去深山探索,在深山里面待了好几天。”
“王爷九死一生从深山里回来,第二天就开始发烧,不明原因的发烧。”
“不管用什么药,用什么办法,王爷都无法退烧。”
“王爷身上滚烫滚烫的,额头更是烫手,大夫说可能是染了深山里的瘴气,说情况非常危险,还说即便退烧也会烧傻。”
“我们当时都吓死了。”
“王爷连烧了大概七天吧,等到第八天,王爷突然退烧了,人也清醒过来。”
“幸运的是,王爷没被烧傻,人是清醒的。”
“拜那次经历所赐,王爷不再受瘴气侵害,也适应了岭南的气候,还找到了应对敌军的方法,算是因祸得福了。”
谢莺眠拿烤肉的手一顿。
那东西大概率是那时候进入虞凌夜身体里的。
虞凌夜会高烧,是身体在抗拒那东西。
一般人高烧这么久会烧傻,虞凌夜能平安无虞,也是那东西在修复他的身体。
定云之乱的幕后之人察觉到了此事,才会盯上虞凌夜。
如此一来,都对上了!
第88章 :谜团重重
“王爷在深山里经历了什么?”谢莺眠问。
扶墨摇头:“不知。”
“我没跟王爷进深山。”
“与王爷一道进深山的是当地的士兵,哦对了,傲云不放心,偷偷跟上去了,也是傲云将王爷给背出来的。”
“傲云并没有跟我们说过王爷的经历。”
“我们那时的注意力都在王爷的高烧身上,加上王爷身上没伤口,只以为是瘴气中毒,并没有多想。”
扶墨担忧地问谢莺眠:“王妃,您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难道是王爷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那次高烧,不会留下后遗症了吧?”
谢莺眠点了点头:“是有点后遗症。”
扶墨紧张不已:“还真有后遗症!”
“那,王爷,王爷他不会变成傻子吧?”
谢莺眠轻笑:“小心被他听见扣你俸禄。”
“放心吧,对他身体无碍,是那次的高烧改变了他的脉象。”
“你们王爷的脉象与常人脉象不同,上一刻还是正常脉象,下一刻可能会变成凶脉。”
扶墨“哦”了一声,表示没事儿了。
他道:“裴浔早说过王爷脉象有点奇特,只是一直找不到原因,原来是那次高烧导致的。”
“这么看来,我是错怪崔太医那老头了。”
谢莺眠脑袋里乱糟糟的。
所有的事,像一团乱麻一样缠绕在心头。
头绪太多,反而不知道该从何处找到一个精确的线头。
“岭南边境距离定云山远不远?”谢莺眠问。
扶墨:“不算太远。”
“如果乘坐马车的话,大约需要半个月时间,骑马要快一点,十天内能到。”
谢莺眠眉头微蹙。
虞凌夜和扶墨口中的不算太远,都挺远的。
“有舆图吗?”
扶墨拿了舆图来。
谢莺眠在舆图上找到了上京,岭南边境和定云山。
这三处,恰好成三角形。
从地理位置上来看,几乎没有交集。
谜团重重。
想要解开,还需要一点点去探索,去抽丝剥茧。
该问的差不多问完了,谢莺眠将酒和烤肉留给扶墨:“我困了,睡去了。”
“这里不需要你候着,你也去睡吧。”
扶墨见谢莺眠将烤肉都留给了他,心里开心到不行,脸上却没什么表情。
“是,属下马上去。”
谢莺眠往前走了一段,又想起一件事来。
她折返回来。
然后,看到刚才还斯文吃肉喝酒的扶墨正在狼吞虎咽。
他一手拿着肉串,一手拿着酒。
吃一大口肉,再喝一大口酒,姿态豪迈。
扶墨也没想到谢莺眠会返回。
他有些尴尬:“哈,王妃娘娘您怎么突然回来了?”
“这烤肉真好吃。”
“您是怎么做的?”
“我以前也做过,做出来的味道为什么跟王妃娘娘做的味道差那么多?”
“还有那戚风蛋糕,名字怪怪的,味道极好,跟普通点心不一样。”
谢莺眠:“行了,别尬夸了。”
扶墨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没有尬夸,是真的好吃。”
“您什么时候再做戚风蛋糕?傍晚那会儿小葵还来问我来着。”
谢莺眠道:“暂时不想做了。”
扶墨:“别啊。”
若是一直没有戚风蛋糕,他怕小葵那个小变态亲自去找王妃。
谢莺眠:“我做点别的,口味不比戚风蛋糕差。”
扶墨惊喜:“那我可要期待了。”
“王妃娘娘做出来请一定让我先尝。”
谢莺眠冷嗤:“然后给我连锅带汤埋土里?”
扶墨不好意思挠头:“上次的是意外,我还以为王妃娘娘在煮大粪,误会,下次肯定不会了。”
谢莺眠:……
神他么煮大粪!
“说正事,我之前请你帮忙,让你帮我找个消息灵通的人来对付谢家,那个人还在上京吗?”
扶墨:“在的。”
“行,这两天请他来王府一趟。”谢莺眠说。
“那王妃娘娘最近还做不做好吃的?最好是甜的。”扶墨问。
他解释道:“屠不凡脾气有点怪,如果有好吃的,他来得概率大一点,哦,屠不凡就是我给王妃娘娘找的,对付谢家的人。”
“我想着,您终归是谢家的女儿,有些事不好做的太明显,被人抓了把柄就不好了。”
“屠不凡是这方面的行家,他若是愿意出马,王妃娘娘您不仅能完美隐身,谢家也能脱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