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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亲之后 第51节

  简老师答得漫不经心,“我出卷子,一般不署名的。”
  试卷出题的难易与否,是没有确定的界限予以界定的。与其说难,改卷是弹性的,摘取出量化指标,仔细一看全市统考,各成绩段的人与往年试卷相比大差不差。
  署名也有麻烦,他不是很想在社交网站刷到自己的名字。刚工作的时候还会留痕,不讨好的大数据让他刷到某些学生古怪的留言。
  索性之后,参与阅卷改卷都以组别代称。
  “我听到办公室在讨论,刘主任该回来了吧。”
  简时衍没想到陶枝念会关心起这件事,“嗯,下午来做了年终年结。”
  陶枝念不禁在心里腹诽指责道,连考试都混过去了,姜还是老的辣,刘主任活得太精了,休完病假回来直接逃过期末复习的苦差。
  “今天在医院碰上许凪远了。”她欲盖弥彰咳了一声,略过去看妇科之实,回想陈淑文的态度,有些不痛快。
  看来简时衍对此毫不知情,更在意她的身体,“人不舒服吗?”
  “我爸出院啦,刚好过去帮忙。”
  “中心医院有认识的朋友,下次有需要记得找我帮忙。”
  简时衍垂首,语气认真,“小桃老师,我认为你可以多麻烦一下,你的男朋友。”
  第58章 .买套正巧路过,说睡素的就睡素的。
  简时衍给她带了热奶茶,插上吸管尝过味道,零卡糖和五分甜风味接近,不是很甜。
  “怎么想到去买奶茶啦。”
  他们绕过灭灯的操场,绕过外围回公寓,陶枝念以前很不爱走这段路。
  一是没灯,二是下班后办公区就找不出几个人了,除了远处宿舍楼亮着灯,唯有头顶孤寂的月亮作伴,惹人顾影自怜,衬托晚班更惨兮兮的。
  陶枝念捧着温热的奶茶,简时衍配合着节奏放慢脚步,出口的话石破天惊,“买套正好路过。”
  简时衍总能用极其淡定的口吻,说些让人听完就很难再淡定的话。
  “上次的用完了吗。”
  陶枝念依稀有拆封新盒的记忆,她抗拒摘套戴套,永远都是躺倒后,刻意避开与那东西正面相对,毫无进取之心。
  简时衍凑近她,眼神澄澈,仿佛只是正经地科普适配的尺码,“之前的尺寸买小了,会射得很快。”
  陶枝念正小口地喝着奶茶,险些呛到小料,咳嗽声在安静的环境下格格不入,明显感觉到脸都热了。
  白天赵樾尔还和她商业互吹呢,怎么最近气色这么好?她配合着讪笑两声,心说很难不好啊,每晚至少来个一两次不罢休。
  女人语焉不详,“我觉得还好吧。”
  没别的意思,单纯代指时长,和她阈值低又敏感的体质做爱,现有的招式完全够用了,甚至...甚至她根本招架不住。
  谁想得到简时衍听进去的版本完全变了味,没半分恼意,“是觉得小吗?”
  任何男性都对年龄风水岭敏感,常言道25岁之后精力不比从前。简时衍保持锻炼,自认在精力和脑力工作中取得了平衡。
  可陶枝念毕竟小他四岁,这点无可辩驳,简时衍占到了小姑娘的便宜。
  男人顺势拉过女人的一只手,放到位置蹭了蹭,“待会儿再感受一下呢?”
  他们先前就谈好了,最近先住在学校。
  简时衍很少着急的,陶枝念几乎一路裹挟着上了楼,房间的空调早开着,关门落锁一气呵成。
  两片唇欲罢还休地半张,口腔里透着甜腻的草莓牛奶味,显然还没适应突如其来的强势,昂首配合着侵入的舌头,承受弥漫的突发性危险信号。
  “等..等等。”
  陶枝念使力推起他的肩,仰着头接吻,人正抵住身子背靠柜子,无法动弹。
  她想先洗个澡,或者再吃点东西,聊会儿五毛钱的天,入睡前再酝酿酝酿,到了氛围再说。
  唇舌侵占,重叠的气息渐重,简时衍大可直接一点,在同一处来回揉搓,埋进纤细颈侧,咬她啃她,怎会轻易罢休。
  近似的肢体接触当然有过,此时惹火变得通体绵延,往常每当她腿软往后缩,简时衍感受到身体信号,至少会放缓动作,摆出怜香惜玉慢慢来过。
  医嘱回荡在耳边,进入黄体期同房时注意身体。
  去了趟医院,鸭嘴钳撬开下体收集白带,毫无尊严地任人宰割,等待塞入金属体探查,忆起硬生生的疼让陶枝念连兴致都少了大半。
  怎么听都像求和,她察觉简时衍细微的变化,“要不,今晚先睡素的吧。”
  眼前人很快松开力道,明明想她揉进身体里,还是认认真真把她的话,一字一句全听了进去。
  尽管意犹未尽,他亲了亲她,手都没有伸进里衣,既是在意她的感受,也乐于尊重她的意愿。
  “那能留在我这儿睡吗?”
  简时衍让步,从柜子里拿出了新的被褥枕套。
  陶枝念转过身,被亲得口干,想要水喝。和上次一样的依云,入口顺滑,瓶子在她手上,半分钟见了底。
  对方想到她第一次来房间时表现出的微妙,“之前你好像怕过我在水里加东西。”
  “诶...”
  简时衍怎么掀她的老底,明明是她叫停,脸上潮热还没散去,蓦地多了几分。
  陶枝念永远争不过他的,羞愤地回房间洗漱,推门进来时连笔记本都没带,自觉钻进被窝暖床,远远望起对方忙碌的背影。
  房间质朴的白漆墙面与简时衍住处的风格相差甚大,不再是精装修过的四室一厅,带有强烈审美意趣的环境,反而为他的周身镀上可轻易触及的气质,让陶枝念抛开客观现实,观赏工作时的模样。
  看来面临竞赛冲刺期绝非说说而已,确有不少遗留的工作要忙。
  不知不觉,思绪偏离了原始航道。
  男欢女爱,性和爱,或许简时衍天然分得很开。得到满足也好,未得到反馈也罢,他不会强求,更不会强迫。
  若是同组相处,他的脾气简直是称得上出奇的好。刘主任称病说走就走,留下两个理科班,虽不能用烫手来形容,也需要投入精力。何况简时衍已经接手了五班的教学任务。
  陶枝念极少听他抱怨工作,对待任何突发事件,似乎都归在可接受范围内,既然合乎情理,何苦再言其他。
  她敛眉,神色晦暗,猜测简时衍的内里情绪,闪烁个人底色的人格深处,会是怎样的轮廓。
  难以评判,她窥见一隅的深沉,如汪洋大海,让斗量爱情的秤杆迟迟偏颇。
  陶枝念大抵希望简时衍可以多同她说点规划和想法。不知为什么,心中的疑问很多,想知道简时衍究竟是带完竞赛期就离职,还是解聘手续出了问题。
  未来呢,他会进入哪个行业,他们还会有共同话题吗?
  伏案工作,男人常戴着那对细框的银丝眼镜,勾起遐想。
  陶枝念安静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没忍住还是偷拍了一张。快门声暴露行径,女人的指尖还停在欣赏侧脸的电子屏幕上,她有秘密,专属相册记录点滴,「关于jsy」
  简时衍收了试卷,见她神色恹恹,提前结束工作,陪她早睡。
  字面意义上的,陪她睡觉。对方掀开被角,整套流程水到渠成,当她困了。
  岁末年初,新橙蘸新雪,熬到离校的大扫除。
  年级组大群发布通知,白底红章,终于紧赶慢赶出了各组普通教师的值班安排表。
  排班表饱含人情世故,几家欢喜几家愁,小群里哀声载道,每人轮值需要回外省老家过年的异地职工该怎么安排行程。
  所有人都洋溢着即将脱离苦海的喜悦,表象都是装给领导看的。
  有同事小窗问可不可以换班,弹窗抖动,她切换页面,是三班班主任林霜来找她。
  陶枝念转正后才见到结束产假的林老师,平日里工位离得近,但论关系一般。先前在校庆替补上场完成节目,次日就见桌上绿植多了礼品盒子,林霜送她某品牌的伴手礼护手霜。
  对不熟的人叫不出昵称,陶枝念道过谢,那时没细想,反倒像她亏欠了人情。
  林霜满打满算,搭配表情包组合拳发过来,挑不出错处。抛去资历成家与否,对面压根没掩饰算盘里的小心思,知道陶枝念住学校,每回顶班换班,凑起人头,首当其冲麻烦她这只倒霉熊。
  「陶老师,不好意思麻烦你了。家里年前得回趟苏市,排班和你换一下~感谢哈。」
  外人看来,陶枝念在职场营造的形象太好说话了。林霜当然还有选择,只不过麻烦陶枝念无需权衡利弊,觉得她不会拒绝。
  就算本归属本地人行列,陶枝念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回复后懒得再客套。
  工会年货来得及时,质朴的米粮油,助农的茶叶水果,各教学组自行组织去主任办领,陶枝念忙着复核知识清单电子版稿件。
  陶正出院,嘴硬归嘴硬,她和陈淑文闹得不愉快,医药费不是个小数目,平账刷卡没感觉,结果收到电子票据瑟瑟发抖。
  成年人难免有几个忏悔瞬间,钱肯定是要不回来了,她得回家一趟,和陈淑文斡旋今后断供家用。不然轮到她省吃俭用,落得揭不开锅的下场。
  蓝牙循环张惠妹歌单,陶枝念纯粹想尽快完成手头上的活儿,作为不开火的独居人士,柴米粮油她一时也用不上,对组团拿年货响应得相当不积极。
  “嗯嗯,你们先去吧,我下班前去拿。”她敷衍地哼声,正核查生僻字的正确用法,摘下一只耳机站哨,应完声重新戴上,头也不抬地投入进份内工作。
  进入心流状态,效率显著提升。
  “哎呀,黄老师你们也太客气了。”
  两个教学组离得近,男老师们体谅女同事,自作主张分批次帮忙搬来年货。
  陶枝念猫着身子,眯起眼校对,桌上物体因重物发出响动,她侧目与来人对视,窘促地在众目睽睽下干巴巴地道谢。
  “啊...”女人诧异地半张着嘴,脱口地称呼温良,“谢谢,简老师。”
  天晓得,其实他俩出门都是从同一个被窝里出来。
  陶枝念谨遵医嘱,当真落实禁欲的生活。自此以后简时衍与她保持身体上的距离,惹得她默然剑走偏锋,一时气不打一处出,暗暗和简时衍较劲。
  恋情始终保持着平缓前进式的相处,唯一的变化,是接吻愈发熟练。
  场景多发变化,简时衍打着送温暖的名号,独自前来只剩下她一人的办公室,落锁后将她压在门上,放肆接吻。又或者趁着她刚刚结束生理期,把她叫到隔壁唇齿相依。
  陶枝念不主动提,简时衍保持无从察觉的状态,把她抱在腿上接吻,明知动情得下体濡湿,恶劣得戛然而止。
  男人贴心地为她整理起弄皱的睡衣,放过她,该洗漱洗漱,该工作工作。
  人很奇怪,有过高频率的性生活,结果享受完灭顶的快感,满腔想要逃离的精神溃散。眼看快对交合过程逐渐麻木了,真成竹篮打水还是差点意思。
  陶枝念嘴上说着咱们这段时间都睡素的,欲望迟迟搁置,竟然有些不适应。
  恋爱接着柏拉图,不发生就不发生吧,看看他俩谁能赢再说。
  简时衍轻笑,乐于陪她装,“不客气。”
  几位老师闲谈起假期安排,偏偏陶枝念工位就在在门边,简时衍理所应当地站到她身旁。
  对于她的工位,简时衍比任何人都熟悉了,两指越过挡板,玩起挂着的陶枝念的毛绒挂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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