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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过完年有一段时间回来多,后来祭湖就忙的没时间回来了,咋你有事找他?”花氏扒了一口饭问道。
  “没,你前几天不是跟我说,小草姐她们的亲事想让阿爹上门要人吗?我就是好奇想知道结果,”陈幺娘说着话起身揭开锅盖。
  “回头定好了我带信给你,”花氏扒了一口饭说道。
  下午陈幺娘没什么事做了,出门跟在陈锄头身后,听他挑水浇苗说饮马寨的情况。
  只要是幺娘想知道的,陈锄头就没不说的,半天的功夫时间,陈幺娘算是把饮马寨了解了七七八八。
  时间一晃陈幺娘都回来二十几天了,炙热的初夏连滚带爬的飞来,还好他们都住在湖边有风凉快点,除了有蚊子一切都挺不错的。
  陈幺娘每天不是忙鱼房,就是出门跟着打鱼洗鱼泡,渐渐的跟陈锄头岳父家也混熟悉了。
  七月初乌溪府带来一封信,陈幺娘拿着信摇船漂去了湖面中心,展开信是厚厚的三页纸,信是陶长安让人送来的。
  他信上说了陈幺娘离开后发生的所有事,特别是吴氏船场的消息占了大半。
  吴氏船场内发生了几乎血洗的情况,几位当家人,目前只剩一位还活着据说瘫了,出手人是吴氏当家的姑爷所为。
  信上问她,如果担心凤四当家的安危,建议她最好尽快回去帮忙,因为码头街来了十多位陌生的富商,看着身份有点不太一样,他们好像都是冲着吴氏船场而来的。
  陈幺娘看完信撕碎攥团放水里,一点点的给弄成糊丢了,双手枕着脑袋躺船里,半眯着眼睛看血红的残阳,晚霞余晖洒在湖面上,随着一层层的波浪折射成金黄的颜色。
  她突然想到一句很应景的诗,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
  吴氏船场就如同这满江披红挂金的水,看着多彩绚烂缤纷,实际上是被不同的色彩堆叠出来的,拿掉哪一层的颜色,它最终都会枯竭薄淡。
  陈幺娘一个人在湖中待到天入幕才回去,到家意外的看见葛大贵回来了,正跟她阿娘在屋里着弄鱼胶。
  “岛上的苗浇完了吗?”花氏看闺女进来问了一句,下午幺娘出门的时候,跟她说去岛上浇苗来着。
  “浇完了,阿爹啥时候回来的?衙门里忙不忙?”陈幺娘放下手里东西问。
  “就是傍晚那会回来的,最近衙门还是挺忙的,我这不许久没回来了,我怕你阿娘在家担心我,索性趁着办差回来看看,”葛大贵没回头的解释道。
  花氏看了看闺女笑道,“你们都有正事做我瞎担心啥,我自己在家也好的很,家里有啥事锄头招呼着我,你们在外的别操心我。”
  “我去做饭了,”陈幺娘看鱼胶不需要她帮忙,她洗干净手去了厨房,天热也吃不进去什么饭。
  便糊了一圈杂粮饼,冲了半锅热米茶,端了一碗干蒸毛鱼,一家三口打开侧门吹着热风吃晚饭。
  葛大贵在家就待了一夜,次日天没亮就回了府城,走前还问了幺娘走不走?
  陈幺娘表示她要在家在住几天,目送葛大贵走后,带了口信给娄长青,随即在家再次安心住了下来。
  第94章 生活二
  “小五还没回来?是不是家里出什么大事了?”
  泼皮怪带人送东西上船来,见船上还是只有鱼波精在忙碌,他趁没人在跟前低声担心道。
  “想必然是家里有琐事绊住了,老大那里什么情况了?吴氏船场稳住了吗?”鱼波精没有太往陈幺娘身上关注。
  “唉!”泼皮怪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清楚,老大让阿谨给他传话,没有他的命令,自己不能随意过去询问情况。
  鱼波精想了想又道,“大哥最近什么情况?”
  “大哥目前搁寨子里跟大当家身后做事,五当家……”
  泼皮怪说的时候朝四周看了看,确定没人了后,附在鱼波精的耳边道。
  “跟二当家杠上了,好像是二当家不愿意把手里的路交出来,五当家的在码头碰了好几次软钉子了。”
  鱼波精闻言惊讶,“五当家一直在码头跑,怎么还看二当家的脸色?再说了,那商路不就在那吗?何必费事要二当家同意?”
  “你呀!”泼皮怪听完摇头笑起来。
  “你把码头盐商想的太简单了,他们那些人都是做熟不做生的人,每一条路走盐,都有自己的独特路线,就拿老大第一次走车盐来说,我听老大回来私下跟我提了一嘴。”
  “说他们那次把盐送到泾州城后,那边接盐的人,除了指挥少量的盐包继续用车外,其余的全部煮在布匹衣服上,让人穿着分批带走,看着可比盐车安全的多!”
  鱼波精听完若有所思,“难不成那个盐总跟二当家认识?”
  “认识的,老大一直都想要死了的五当家手里的盐商,奈何二当家捂的太紧了!”
  “唉!我不跟你瞎说了,我得下船去府城找表小姐拿东西了,”泼皮怪起身踢了踢腿。
  鱼波精听见表小姐三个字,脸上有种纠结的神色,心里一直不明白,好好的大小姐不做当什么鸨儿姐的?
  泼皮怪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大做的事用的人咱们看了跟没看到一样,千万不要多嘴多看多问。”
  “明白的二哥,”鱼波精连忙点头答应好。
  泼皮怪带人下了船,他让人回寨子他自己直接去了府城,去了一家新开的茶楼坐下来,茶楼的招牌都还没挂上。
  “客官怠慢您了,我们这儿还没开张……”
  “我来找表小姐的,”泼皮怪温声打断了伙计的话,随即拿出一个大荷包放桌子上。
  “老大让我过来送些钱财,顺便问候一声小姐安好。”
  “杨掌柜让陈二爷上来,”二楼的楼梯口传来一道女声。
  泼皮怪抬头朝楼梯口看了看,只有一晃的粉色裙摆闪过,随即没了身影停留。
  杨掌柜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陈二爷楼上请。”
  泼皮怪起身拿着荷包上了二楼,二楼长长的走廊两边,隔开的都是包房,门口第一间处站了两个姑娘,见他走过来都弯了弯身子,又无声的对着包房指了指。
  泼皮怪心里立刻有了紧张感,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极力装镇定的走进去,包房里石彩英坐着喝茶,忽略眼里的哀伤,真是一身珠翠妩媚动人。
  “表小姐安好,”泼皮怪急忙站老远问好,低着头也不敢多看石彩英一眼。
  石彩英低着头不说话,举高茶壶对桌上的空杯子倒水,良久才道,“公子让你来干什么?”
  泼皮怪听石彩英开口了,急忙把手里的荷包双手送桌子上,而后又退去门口站着说话。
  “老大说表小姐务必要照顾好自己,他有不得已的苦衷。”
  石彩英总算不倒水了,手撑在脸颊上拿过荷包,里面是不少的钱还有一封薄薄的信,她神色恹恹的打开信看了一眼。
  随即身体坐正仔细详读起来,不多时眼里闪过无力和心疼。
  “回去差人告诉公子,阿英明白他的意思了,八方香茶楼八月初八正式开张。”
  “好的表小姐,我这就回去差人告诉老大,”泼皮怪答应一声好,转身就朝包房外跑下了楼。
  回到寨中仔细捋了捋寨子内的事,从过完年开始,他忙的像个陀螺一样就没停过,难得有现在悠闲的时光,静下心回想做过的桩桩件件事。
  ……
  “怎么办?怎么办?”花氏惊慌的拉着幺娘喃喃自语,眼底深处多了一抹惊慌。
  冬花在屋里声嘶力竭的哭喊,不知道是补的太过了,还是在青牛村身子亏的厉害,导致她现在虽然胎儿发动了,生起来却异常的艰难痛苦。
  冬花爹带着她妹妹弟弟们,同样焦急的在门口等待,冬花娘在屋里陪着闺女生产。
  “锄头找大夫回来了没有?怎么去这么久还没回来?”花氏不停的朝门口张望看。
  陈幺娘拍了拍她母亲的手示意安静。
  “阿兄此刻心里定是很慌张,阿娘切莫过多的催促,房里真要有什么事,稳婆早就出来报信了。”
  花氏本想再说两句的,见闺女看了一眼冬花娘家人她闭嘴了,下意识的握紧幺娘的手,幺娘年纪小,不懂女人生产就是进鬼门关。
  “干娘吃的做好了送……送进去吗?”小草听屋里冬花的尖叫声,她手心里出满了汗心里慌的不行。
  “送也不是你们送,把吃的盛来我送,”花氏挥手说道稳稳了心神,姑娘家不适宜进产房。
  小杏闻言赶紧把手里吃的递给了花氏。
  花氏深呼吸了一口气端饭进了屋,房间里低低的传出两声交谈,接着就是吃饭的声音。
  “大夫来大夫来!”陈锄头背着大夫的药箱对院里的人喊。
  冬生回头疾步跑大夫跟前,拉着大夫就往屋里冲。
  冬花爹略有不好意思的对女婿抱歉笑,他身边的冬花妹妹冬絮,恨不得眼睛长窗户上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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