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他垂眸看着她轻晃的脚丫，雪白的脚腕刺痛了他的眼。
他默默闭了闭眼，不去再去看。
“电话？你给我打过电话？” 闻漪惊讶地举起手机，“没有啊，你确定？”
她站起来将手机屏幕冲他晃了晃。
还是出岔子了。
顾屹风心头一沉，这个故事注定不会按照原来的剧本演下去了。
一时间，他说不清心里究竟是庆幸还是失落。
他瞥了眼月球小夜灯，生硬地转开话题：“你这个灯……”
闻漪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眼，奇怪道：“我的灯怎么了？”
“不太好看，我给你重买一个吧。”
“？”
国安局管天管地，怎么还管到她的灯上来了？
闻漪皱了皱眉：“不好看吗？我哥送我的。我觉得挺不错的。”
顾屹风闻言，更加不悦。
怎么又是她哥！
连血缘关系都没有，算哪门子哥哥！
顾屹风伸手按亮了小夜灯，暖黄色的光氤氲开，现实再次和梦境重合。
他呼吸一滞，鬼使神差地向前迈了一步。
闻漪不明所以地后退，小腿靠上床沿，轻轻跌坐在床垫上。这个姿势让睡裙滑到大腿中部，露出更多雪白的肌肤。
顾屹风单膝抵在床沿，低头看着她。这个动作太过熟悉，连角度都和梦里相同。
“你......” 闻漪瞪大眼睛，“你在做什么？”
顾屹风骤然回神，他竟然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他是不是疯了？
狼狈地直起身，他喉结滚动了几下：“抱歉，昨晚没睡好。你收拾一下，我带你去吃饭。”
转身离开卧室之前，顾屹风顺手抽走了月球小夜灯：“这个不好，今天再给你买一个。”
闻漪：？
他今天怎么怪怪的？
*
下班后的商业街人声鼎沸，顾屹风站在精品礼品店里，目光扫过一排小夜灯。
“这款玉桂狗小夜灯最受欢迎。” 导购员热情地推荐，“不仅光线柔和，能模拟日出光效，还带定时功能。”
他接过那个什么狗的小夜灯，雪白软萌的小兔子模样，哪里像狗了。
但是确实很可爱，就和闻漪一样。
天蓝色……她的睡裙就是这个颜色，她应该会喜欢。
路过超市时，他又顺手拿了一包红枣和两盒阿胶糕。
她最近流了那么多血，脸色太白，得好好补血。
走出超市，顾屹风拐进闻漪爱吃的江南菜馆，七七八八点了一大堆。
服务员打包时笑着问：“给您太太带的？” 他没有否认，只是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提着大包小包走在回家的路上，一种从未体会过的幸福感充盈着他的内心。
夕阳的余晖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恍惚间，他好像看见未来自己和闻漪的影子并肩而行。
这种幻想让他心跳加速……就好像丈夫下班回家见妻子一样。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已经严重越界，他本该自责愧疚。
但他已经等得太久，只想拥抱此刻的甜蜜。
当他敲了三次门后，才意识到不对劲。
原本热切的心瞬间凉了，是她的身体又出了什么岔子？
“闻漪？” 他用备用钥匙打开了门，屋里安静得可怕。
玄关处她的鞋子也不见了。
人呢？
顾屹风站在原地，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他刚想把食物放在餐桌上，目光一凝——
餐桌上留着一部手机和一张手写的纸条：
「等我回来。」
手中的塑料袋“啪”地掉落一地。
第18章 谁是诱饵
闻漪被“请”进车厢的瞬间，车门液压锁“咔嗒”闭合，气压骤变——信号屏蔽系统启动了。
她无语望天，怎么又被锁卡车里了？上次是冰淇淋车，这次是改装的市政抢险车。
闻漪指尖嫌弃地敲了敲防弹玻璃车窗：“你们男人是不是有什么'必须把女人锁在车里'的奇怪癖好？”
她本以为郭青宇会带她去充满未来感的赛博朋克基地，那里摆满了各种大型超级计算机，只等郭青宇一个响指，她就会在数字的洪流中壮烈牺牲。没想到又被带上了一辆车。
车内没有开灯，只有几条氛围灯泛着淡蓝色的冷光。车载中控台被改造成量子计算机阵列。车顶上是大面积ar投影，不断刷新监控画面和数据流。
郭青宇穿着黑色t恤倚在中控台旁，摁下按钮，大大小小的屏幕自动亮起，模拟出一片鸟语花香的虚拟世界。
“我终于等到你了……小麻烦精。”他似笑非笑道。
“什么意思？”闻漪警惕地打量车内的终端：“郭先生等我是为了谈什么？因为我把你的垃圾挖出来所以要报复吗？”
“报复？”郭青宇推了推眼镜，“怎么会？相反，我要感谢你。”
闻漪疑惑道：“感谢我什么？”
“你知道为什么我能觉醒能力吗？”他神情突然认真，“因为那天，你闯进了我的世界。”
闻漪不解，“和我有什么关系？“
“那年高中门口，我感受到了闻氏血脉的共鸣。那天，是你吧？”
郭青宇指尖轻划，屏幕上调出一段监控画面，屏幕中的少年正在校门口突然若有所感地抬头，就在这一刻，画面出现了涟漪般的波动。
“我只是在回溯记忆，”闻漪难以置信地摇头，“怎么可能与记忆中的人产生共鸣！”
“不。”郭青宇突然凑近，声音低沉而笃定，“与你有关。你个傻白甜，你以为你的力量是什么？”
“难道不是回溯记忆吗？”闻漪下意识后退半步。
“那不过是你粗浅的理解。”他轻点屏幕，整个车厢突然暗下来，无数星辰在屏幕上旋转，一个虫洞模型在中央徐徐展开——两个幽蓝的漩涡彼此凝望，在交汇处形成一道发光的桥梁，像两片星云在宇宙中拥吻。
“其实很早我就认识你，并去了解你的能力。”郭青宇看了她一眼，“你是一个极其特殊的存在，你的意识本身就是最稳定的时空曲率发生器。”
“什、什么意思？”闻漪茫然地看着无数物理公式在屏幕中不断流淌。
“你的意识可以突破时空限制，进入更高维的世界。”郭青宇抬起头，镜片上倒映着虫洞模型，“回到过去还是前往未来，不过是你一个转念的事。回溯记忆，不过是能力的皮毛。”
闻漪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你确定说的是我？”村里的吉祥物竟然有这样的能耐？
“多亏某个傻白甜乱入我的时空，”郭青宇好笑地看着她的表情，“血脉的共鸣犹如火种引燃了我，也成就了现在的我。是你改变了我的整个人生轨迹。”他耸耸肩，“谢啦。”
“我怎么可能跑到过去让你觉醒？”
“时间从来不是直线。”郭青宇指尖轻点，车厢内被一个发光的莫比乌斯环笼罩。时间线缠绕交错，最终首尾相连，编织成一个完美的闭环。
“时间悖论而已。过去的我是被未来的你拯救的。”
闻漪抬头，屏幕上的莫比乌斯环碎成漫天星辰。
郭青宇突然凑近，镜片反射着星光：“要不要和我合作？你的时空能力加上我的能力。"
屏幕突然切换成未来都市的投影，无数光缆接天连地。
“我们可以改变的不只是现在，而是无限未来。"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
屏幕的星光下，闻漪微微眯眼：“我该怎么信任你？”
“我不会害你。”他倾身靠近，“我们只会相互成就。”
“你先解释苗圃里的尸体？”闻漪直视他的双眼，“我不和杀人凶手合作。”
“陆沉那个垃圾？”郭青宇声音骤冷，“如果你知道他做了什么，恐怕你也不会放过他。”
随即他又认真地看着她道：“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们并非初见。到时你也会理解，我这么做的理由。”
闻漪听得云里雾里，微微皱眉：“他到底做了什么？”
郭青宇转身调取一些档案：“几年前，调查局就秘密寻找拥有时空异能者。想通过回溯过去，改变一件事情的走向。但就算进入高维世界，过去发生的事也无法更改。他们还没有放弃，仍有不少异能者不断失踪，包括不少闻氏旁支，你的顾处长没和你说过吧？我劝你，离调查局那帮人远一点。他们不是什么好人。”
闻漪瞳孔骤缩，她隐约记得闻迟提起过这事，这次他下山就是为此而来。难道真的和调查局有关？
她突然想起来时的初衷：“对了，你还没告诉我，那我该怎么掌控我的力量？”
“和当时的我一样，需要一个火种引燃你的潜能。”
“什么火种？” 闻漪追问。
“等你的顾处来了你自然就明白了。”他挑眉，“问问自己，你到底为了什么需要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