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这种突如其来的天赋转变，闻漪太熟悉了。
“除了交友app，他还和政府合作推动人工智能发展的多个项目，是云湖市最具影响力的青年企业家。”
说到这里，高亦远哀叹道：“我和他都是it精英，算半个同行，但身价怎么就差这么多呢。”
顾屹风目不斜视地看着档案：“小高，你的同行只有科学和证据。”
“是是是。” 高亦远收起玩笑的心思，正色道，“从技术层面看，他能把数据吞噬玩得这么溜，让我怀疑他的用户隐私协议根本是摆设……不行，我得黑进去瞧瞧这个app到底怎么回事……”
闻漪沉默地看着屏幕中的各种资料，如果说刚才在餐厅她只是有些怀疑，现在她基本可以确定郭青宇应该和自己一样，拥有某种特殊的能力。
她垂眸思索，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手机边缘。
郭青宇出现在餐厅绝非巧合，怕是来者不善，要让顾屹风的人帮忙吗？空口白牙说云湖市的优秀企业家是个特殊能力者，还涉嫌杀人，他会信吗？
顾屹风静静注视着她，忽然开口：“你猜测他是跟踪我们的那人吧？
闻漪一愣：“你怎么知道？”
“衣着相似，行动轨迹同步。”他声音微沉，“出现在餐厅的人里，只有他会对你产生兴趣。”
她抬头看他：“你也觉得是他，对不对？”
顾屹风没有否认：“不排除这个可能。”
高亦远的指尖在键盘上跃动，他轻松绕过三重防火墙，进入一个从未公开的后台系统——
“这架构不太对劲啊……” 高亦远难得神情严肃。
“有什么问题？”顾屹风问。
“这些数据很怪，不像是交友软件后台，而是——”
话音未落，所有数据突然开始以惊人的速度自毁。
“被发现了！” 高亦远疯狂敲击键盘试图抢救，一边咬牙切齿，“靠！！！这样的速度简直……”
随着刺耳的电子音，最后一行数据消失，屏幕上出现一排文字：
【当算法意志渗透量子回溯，命运将成为可编辑的脚本】
高亦远转向顾屹风：“老大，这话什么意思？”
顾屹风没有回答，他的目光锁在沉默的闻漪身上。
高亦远看不懂，但闻漪看懂了，这句话是留给她的。
“闻小姐，你怎么看？”顾屹风缓缓开口。
闻漪面带微笑，“这上面写的话，我一句都看不懂。”
“是吗？”顾屹风皱起眉头，“你刚才说的话，我怎么一句都不信呢？”
闻漪：……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了几秒。
顾屹风突然开口：“闻漪，监管协议第三条，未经允许不得单独行动。”
闻漪一怔，抿了抿唇，这人果然会读心术。
总能在她刚冒出某个念头时，精准地堵住她的退路。
闻漪冲他眨眨眼：“我记得。”
“我是你的监管人，有义务保护你的安全。”他语气不疾不徐，“你可以试着相信我，比起‘保护’，我更擅长的是……解决你的麻烦。”
闻漪：……牛啊！
装，可劲儿装。
异能者的麻烦也是你能解决的？
她扬起程式化的微笑：“遵命，长官。”
顾屹风想了想又补充道：“我知道你对他有好奇心，但他身份不简单，不是你能该随便靠近的对象。”
他不简单这事，用你说？这不是该与不该的问题……
闻漪嘴上应是，乖巧地点点头。
顾屹风静静地看着她，没有再说话。
高亦远坐在一旁，眉头微皱，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
“时候不早了。”顾屹风看了眼时间，语气平静，“我送你回去。”
*
“滴——”刷完房卡，闻漪推开酒店房门，房内一片漆黑。
她随手关上门，正要抬手开灯，突然感觉到一阵风从背后袭来。
她还未来得及回头，便被一只大手捂住嘴，另一只手紧紧扣住她的肩膀，将她按在墙上。
闻漪心跳如鼓，身体本能地挣扎，却被对方牢牢控制，身体瞬间僵硬！
正当闻漪陷入绝望之时，背后的人突然松了手。
闻漪迅速转身，胸口剧烈起伏：“哥？！”
当她看清黑暗中那张熟悉的脸时，紧绷的神经瞬间断裂，“你吓唬我！”
灯光倏然亮起，闻迟懒散地陷进沙发，修长的双腿随意交叠，指尖在扶手上轻叩两下——
“嗒。嗒。”
空气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震荡，以他为中心，一道看不见的屏障悄然展开。
窗外的蝉鸣，街道的喧嚣，电器运作声，都在这一刻突然消失了，整个房间突然陷入诡异的静谧，仿佛与外界隔绝开来。
这是哥哥的特殊“领域”，一旦展开连时间流速都能被他掌控，任何外力都无法渗透。
“真没用啊，这都招架不住。” 闻迟脸上挂着微笑，但笑意不达眼底，“干脆跟我回家吧，漪漪。”
“你怎么会来云湖市？”闻漪在他身边坐下，“是来看我的吗？”
“去云川市办点事，顺道过来看看下山第一天就被连环杀手抓走的妹妹还活着吗？”
“怎么瞧不起人呢，我不仅没事还觉醒了天赋！”
“是吗？” 闻迟眉头轻挑，笑得意味深长，“那说说你的天赋是什么？如何驾驭自己的能力？”
“这……”闻漪心虚地摸了摸鼻子，眨眨眼笑了，“不是在还在找答案吗，反正我已经觉醒了天赋，总不能说我一无是处吧”
闻迟了口气道：“文不成武不就的，你下山历练也是给人送菜。既然天赋觉醒了，没必要留下，跟我回去吧。”
闻漪咬了咬嘴唇，这话多少有点伤自尊了。
“可……不是说我的答案在这里吗？” 她不甘心地反驳。
“老爷子是这么说过，”闻迟优雅地交换了一下交叠的双腿，“但有的答案，是要用命去换的。”他手撑着下巴望向闻漪：“你有几条命够你折腾？”
闻漪怔住了：……原来长辈的话不是一句祝福，而是一句警告。
“对了哥哥，我遇上一个叫郭青宇的人...我怀疑他也是能力者。”
闻迟给自己倒了杯茶：“你知道当年闻氏为什么分裂吗？”
“因为和政府之间的秘密协议？”
“不止如此。”闻迟的目光变得深邃，“当时家族因理念冲突分成两派，我们这一派选择接受政府监管，换取传承不断。而另一派……”他的声音冷了下来，“他们拒绝被约束，更不愿向政府低头。”
“他们现在在哪？”
“大多数人藏在暗处，少部分人建立了自己的势力。郭青宇就是其中之一。”
“他的能力究竟是什么？”闻漪心头一震。
“不清楚……”他抬眼看了她一眼，“我只知道他能吞噬和改写所有接触到的电子设备数据，也许不止如此。”
闻漪试探地问：“他如果犯了罪，警察也拿他没辙吧？”
“别想着一个人去查郭青宇。” 闻迟警告她。
闻漪被戳破心思，尴尬地反驳：“我不是一个人，还有国安局的顾处长……”
“呵。” 闻迟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你和那个姓顾的都说了什么？”
“我可什么都没说，他应该是查到了档案，还和我签了一份监管协议。”
“监管协议？他和你？呵。” 闻迟轻嗤了一声，“调查局那么多特勤，难为他这个处长亲自出马了。”说完嫌弃地瞥了眼闻漪。
“他不是保护我的吗？”
“保护？”闻迟低笑一声，“姓顾的到底在想什么，他自己清楚。也难为他等了那么多年。”
闻漪一愣：“等我？他当年救我，难道不是因为职责？”
闻迟轻笑一声：“你觉得呢？”
她再傻也听出了言外之意，顾屹风并不是偶然出现在她生命里的？
那份监管协议，真的是出于职责，还是他计划的一部分？
莫非他是想抓她给国安局做一辈子牛马？
想到这里，她突然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现在的处境可谓是前有虎后有狼，无论是能力逆天的郭青宇还是背靠国安局的顾屹风，哪个她都惹不起！
打不过怎么办？跑啊！
“现在就走！” 闻漪猛地起身。
收拾东西回老家！
闻迟嘴角微微扬起：“倒也不必着急，我今晚还有事情要处理，明天一早接你离开。”
第9章 引力囚笼
翌日清晨，法医室
顾屹风将两根扭曲的筷子放在戴一鸣办公桌前：“戴主任，有些东西，想请你过目。”
戴一鸣低头瞥了一眼，调侃道：
“顾处长，我过目的可都是尸体，你这……”
他瞳孔猛地收缩，立刻戴上手套，拿起筷子仔细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