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和阴湿绿茶夫君he了 第97节
收好信件后,司锦便离开了书房。
司锦一开门便见门外候着的下人换了一批。
大多面孔于她而言有些陌生。
直到扫视一周后,她才逐渐从几个稍微识得的面孔中分辨出,此时这些人似乎都是平日值守在松澜院的下人。
萧嵘去了松澜院,但松澜院的下人却都来了这里。
司锦搞不懂萧嵘此举何意,她抿住双唇,憋住了想要询问的话语,径直迈步便朝秋水院的方向走了。
最末尾的两名下人面面相觑一瞬,很快转头往回看。
“怎、怎么办?你们方才怎么没人说话啊?”
“夫人直接走了,也没问话,我们怎么说啊……”
“那,谁回去向大人禀报?”
“你去。”
“不,我不去,你去。”
“我不敢去,还是你去吧。”
秋水院内好似一切如常。
司锦回屋后,窗台边正梳理羽毛的小鸟闻声就蒲扇着翅膀朝她飞了过来。
司锦抬手接住它:“还是你好,从来不会和我闹脾气。”
小白听不懂,小白只欢快地蹭她的指尖。
司锦和小白玩了一会后,便让小家伙自己回笼边待着去了。
眼下时辰不算太早,再过一会就要到晚膳时分了。
司锦靠在美人榻上看书,起初还时不时朝房门的方向看去一眼,后来书册上的故事将她的注意力完全吸引。
她沉浸其中未再分心,直到兰心进屋轻唤道:“夫人,该用膳了。”
司锦这才收起书册,抬眸看去,只见兰心没有垂头,而是正眼巴巴地看着她。
司锦起身的动作顿了一下,余光瞥见屋内并无别的人,院子里似乎也和她回来时一样。
也就是说,萧嵘没有过来。
司锦恢复动作,从美人榻上起身时,兰心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仿佛要用眼睛说话一般:“快问我,快问我。”
司锦问:“膳食备好了吗?”
兰心:“……备、备好了。”
“那传膳吧。”
晚膳上桌,菜品丰富,显然是两人份的,桌上却仅有一双碗筷。
这会候在一旁的人又多了几个。
兰心、秋芽,还有其余几名丫鬟,皆是平日贴身伺候她的,只是平日她们轮值,是不会同时出现在此的。
司锦没多言,也没将人挥退,自顾自动筷,一口一口吃了起来。
周围的丫鬟不时抬眸,又不敢直盯着司锦看,很快又会垂下头去。
屋内的氛围好似很古怪,但司锦却像是丝毫不受影响
似的。
饭席过半。
突然有下人在门前出声:“夫人,膳房今日加菜了,小的为夫人呈上。”
加菜?
还真是突兀。
膳房没有她的吩咐,哪会自作主张加菜。
司锦微微颔首,把人放了进来。
端着托盘的侍从连忙迈步进屋,像是怕心情不佳的主子转念就不让他进了。
不过司锦倒是全无心情不佳的样子。
她还稍有好奇地探头朝侍从身前看去。
侍从走近,司锦微蹙了下眉:“这是什么?”
“是……是桃花糕。”
桃花……糕?
司锦看着被侍从呈上桌的一盘粉白糕点。
一盘五个,各个不同形状,说是多样,更像是和面之人没能把控好每团面发酵出的大小。
但看着也还……挺可爱。
司锦伸出筷子朝其中一个戳了戳。
糕点软绵地陷下一个凹点。
她一筷子插.进去,吓得旁边的侍从霎时屏息。
司锦将桃花糕送入口中。
味道尚可,不像府上膳房厨子那般技艺精湛,但也并无奇怪的味道。
司锦吃下两块后,腹中就已饱胀。
她抬了抬手,示意下人收拾,自己便起身要往寝屋去了。
一直候着没离开的侍从瞪大眼,张了张嘴,还没想好如何开口,眼前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屏风后。
秋芽上前,伸手拍了拍侍从的肩膀,一脸同情地摇了摇头,默默地收拾起桌上餐盘碗筷了。
实则,快步绕回屏风后的司锦并不似人前那般镇定。
她又不傻,自是知晓,方才那盘桃花糕肯定不是膳房厨子做的。
所以,那是萧嵘做的?
他不出现与她将今日未尽的话说清,背地里做什么桃花糕啊。
司锦丝毫没被萧嵘这点小动作给哄好,反倒更恼了几分。
从她打开书房门看到松澜院的下人开始,再到她用膳时团团围着她的丫鬟们,还有这桃花糕。
无一不是萧嵘在想方设法让她主动询问他,或是直接找去松澜院。
他扭头就走的时候那么干脆,现在又使这般技俩。
司锦在心头烦躁一番后,索性不想了。
她吩咐了下人备水前去沐浴。
待她沐浴后,屋中也没见萧嵘身影。
难不成他是打算夜里偷摸回来?
司锦因此在入睡前还有些警惕,不是怕他半夜爬床,但一片漆黑中突然出现一道影子,就算知晓是他,也还是会让人在毫无准备之下被吓一跳。
睁眼时,天已经亮了。
司锦望着熟悉的房梁愣了愣,转头一看,身侧空无一人。
*
“所以他早上又让人送来了莲子羹,晚上是菌菇汤?”沈叙栀讶异地瞪大眼,看见司锦托着下巴点了点头后,不由道,“他是只会做汤食吗?”
司锦抬眸:“这是重点吗?”
沈叙栀从讶异中回过神来,却是掩不住面上的笑:“我只是有些难以想象萧崇云下厨的样子,看他这副架势,讨好的意味很明显啊。”
司锦又摇头:“才不是讨好,他是想让我主动去找他。”
这话说得,像是两人分隔两地似的。
实则就在一间府邸,隔着一条小道的两间院子里而已。
“也是,真要讨好,他早该主动找来了,说到底之前那些事本就是他做得不对,你不想想起来不是情理之中吗。”
其实也不是司锦不想想起来。
说到底,那些事或许是因没在心里有真实的经历只是听旁人说起,也或许是因后来的相处中她也对萧嵘生了情愫,如今想来她也并未再为此怪罪于他。
可脑子里的记忆自己不愿想起,她也没辙啊。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司锦不满道,“他觉得我想起了所有的过往,却唯独想不起他,他心里委屈,可我不觉得我做错了什么……顶多为瞒着他这事道歉吧。”
“你是说,萧嵘,委屈?”
沈叙栀扯了扯嘴角,“这我也想象不出来。”
想象不出来吗?
司锦思绪一恍,脑海中就能想象出,萧嵘独自一人待在松澜院主屋里,紧闭着门窗,一言不发地坐在暗处,神色晦暗不明的样子。
那不就是在委屈吗。
司锦离开萧府来到沈府已有两日时间了。
加之他们最初冷战的那一日,今日原本该是他们启程前往西丘的日子。
她也曾想,要是她不争这口气,顺着萧嵘那些阴悄悄的小心思问他一句,给他一个台阶下,这事说不定就这么过了。
毕竟萧嵘一向很好哄的。
可是这事是个隔阂,她失去的那一部分有关萧嵘的记忆,也不会因他们这么僵持又和好之后,就平白无故回来了。
萧嵘在意此事,接受不了此事。
她可以为自己的隐瞒而道歉,但并不觉得找不回记忆是她的错。
总不能他过往做了那么多让她委屈气恼的事,如今还要她反过来主动哄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