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你又不跟我谈恋爱。”
  第13章 淘气的小狗
  翌日，载着谈言清到学校门口时，正巧碰到了载着祝新岁的简悠。
  四人同时下车。
  简好看向祝新岁，“新岁，我去把车锁上，你上楼吧。”
  祝新岁偷偷看了一眼简悠，腼腆道：“咱们一起吧。”
  简悠没发现祝新岁看她，她的视线落在简好的身上，扫了简好和某人一眼后，她哼笑一声，“说要住别人家，你还真去住了。”
  她啧了声，“简来，你可真够雷厉风行的哈。”
  别人是谁？简好侧眸望向谈言清，谈言清神色淡淡，面无表情，似乎没有听到简悠的话。
  简好推着自行车凑到简悠身前，小声说：“那我是不是算帮你忙了？”
  简悠眼神闪了闪，别过头：“不然你以为你还能去我家？”
  简好微笑道：“反正就这一次，你们应该解释清楚了吧？”
  “嗯。”简悠反应过来，皱眉，“什么叫就这一次？”
  简好没回，转而道：“你去接的新岁？”
  简悠：“嗯。”她起了个大早，这会儿困不行，“赶紧走，还要抄作业呢，抄完好睡觉。”
  “我写完了。”简好道，“班长教我写的。”这一句她没有压低声音，轻咬出班长二字，带有独特的语调，传到了几人的耳中。
  一直没有关注她们说什么的谈言清，也在这时转眸，淡淡地扫了她们一眼。
  简悠看到简好脸上的笑，心没由来一哽：“没出息！”
  “要出息干啥？要成绩就够了。”
  简悠：“……”
  祝新岁走了过来，安慰着简悠，“我也可以教你写。”
  简悠不自然地侧过头，低低地应道：“嗯。”
  祝新岁忽而意识到她这样说想法有些明显，连忙又补充道：“咱们可以一起写呀。”
  她这句话说出来，四人间的气氛忽然静了下来，各有心思。
  也正到了去教学楼和车棚的拐角，谈言清没说一句话，径直走向了教学楼。
  简悠看着她的背影，“就她？”
  三人推着车网停车点走，简悠看着祝新岁，说：“简来载她到学校，她都不说等简来一起上楼，能跟咱们一起写作业？”
  祝新岁张了张嘴，刚要为谈言清辩解，有一道声音先她开口。
  “不是咱们，是你。”简好轻声，无奈着说，“你对她敌意能不能别那么大？都是误会。”
  简悠语塞住。
  祝新岁视线在两人身上回转，好奇地问：“什么误会啊？”
  简好走快两步，离两人远了些，留下简悠自己去解释。
  -
  上午两节课，简好是盯着谈言清的辫子度过的。
  好吧，其实是坐在谈言清身后，她的目光便永久的黏在了谈言清身上。
  谈言清坐姿标准，有教科书上示范图的模样。她能整节课都保持后背挺拔，直板板的。
  谈言清的体型偏瘦，这样端正的坐着，身后的肩胛骨便隐隐的显现。不是特别明显的蝴蝶骨，而是稍弱的凸-起的轮廓，就像是站在原地所眺望到的，远处隐于天边的连绵山川。
  每到盯着谈言清看的时候，谈言清便是世界。
  不是她一个人的世界。
  而是看到谈言清，世界上所有美好到令人遐想的事物，都像她。她自己是一个世界。
  但这种想法，简好只能一个人欣赏。
  她喜欢谈言清这件事，没有一个人知道。哪怕是她最好的朋友，也只知道她有一个暗恋的人，但不知道她暗恋的人是谈言清。她没敢告诉。
  因为她怕听到的是——“嗯？你居然喜欢你的阿姨？太变-态了吧？”“我劝你放弃，你阿姨肯定不会跟你在一起。”
  哪怕会有一个肯定回答是——“那你跟你阿姨告白了没？”
  她也害怕到不敢说。
  从五年级到初中，她没有说，是因为她还小，怕这事儿被妈妈知道，被妈妈骂。
  等上了高中，她没有说，是因为她有一天忽然意识到，她跟谈言清就算在同一片土地上生存，但她们根本不在一个维度。
  她和谈言清之间的距离，实在是太远太远。
  谈言清是成年人，事业有成，财富自由，情绪稳定。
  就连她曾经想，她为什么会喜欢上谈言清时，都想明白过，因为谈言清有极强的处事能力，人格魅力，她被谈言清吸引，是再也正常不过的事。
  任何人都会爱上谈言清，但谈言清不会爱上任何人。
  谈言清会对她好，只是长辈对晚辈该有的关怀和疼爱，这不代表谈言清会接受做她的女朋友……
  可是，是什么让她鼓起勇气对谈言清告白的呢？
  想到告白后，谈言清望向她的那个眼神，简好顿时无力趴在了桌上。
  她的眼睛还盯着谈言清的后背看。
  然后，用笔戳了上去。
  轻轻的一下，但也让谈言清后背僵了一下。
  是淘气的小狗，上课无聊了。
  讲台上，老师滔滔不绝地讲着，而所有老师心里，上课从来不会走神的谈言清，在顿了一下后，头微微朝旁边侧了侧。
  谈言清看不见简好，只是感受到，简好递了一个什么东西在她的背后。
  “什么？”她气音问道。
  “给你的。”简好说。
  谈言清以为是很平常的东西，侧身接过才发现是一张被叠成四方块的纸条。
  当老师转身在黑板上写字时，谈言清低头，双手拆开纸条。
  【我今晚还能找你一起写作业嘛？】
  抬头时，老师已经转过了身。
  从未跟谁在上课时传过纸条的谈言清，便没有回简好。
  过了一会儿。
  她同桌递给她一个纸条，“简来给你的。”
  纸条被扔在桌上，谈言清没有碰。
  过了一分钟左右，谈言清一直撑在桌边的胳膊动了动，她不动声色的拿过纸条，手也放到了桌兜前，眸光垂在张开的纸面上。
  【是怕我骗你么？】
  她依旧没回。
  又一分钟，同桌再次递给她一张纸条，眼神怪异地看了她俩一眼，然后小声吐槽：“这么近，你俩不能自己传啊？”
  谈言清眸色平静，等老师转过身后，再次打开纸条。
  【那你是做好跟我谈恋爱的打算啦？】
  没眼看。
  谈言清将纸条攥到了手中，手心却莫名浮上了一层燥热，冒汗到似乎能把纸条浸透。
  谈言清刚把纸条揣进口袋，就听到台上，老师严肃地问：“干什么呢？！”
  谈言清后背涌上一股热痒。
  “简来。”
  老师喊出了别的名字。
  谈言清非但没松口气，口袋里的手还悄然收紧。
  “站起来！”
  老师走下讲台，站在了谈言清的身边。
  谈言清手里的纸团已经被手心里的汗浸皱，可她后背依旧笔直，没人能从她的表面看出什么。
  不过此刻也没有人注意到她，所有的注意都集中在简好的身上。
  老师看着简好，“都高三了，上课还传纸条？”
  “谁给谁的纸条？”老师问。
  简好：“我的。”
  老师朝简好伸手，“拿过来。”
  谈言清看不到简好的表情，但头顶却响起简好软绵的声音。
  “别了吧老师~”
  “不给我，还是把你们班主任叫过来？”
  谈言清听到身后有衣服摩-擦的声音。
  紧着她的余光便扫到老师抬手接过了什么，是跟她手中一样的，被叠成四方块的纸。
  老师打开它。
  看到前三个字，老师惊讶地瞥了一眼谈言清。
  然后看到后面的内容，她失声一笑。
  “谈言清…”
  三个字念出，全班都安静了。
  这纸条是写给谈言清的？！
  所有人都好奇写的什么！
  唯有谈言清面无表情，神情冰冷。
  老师继续念道：“老师*讲的我听不懂。”
  全班顿时笑了出来。
  但心里也白期待了，还以为能听到有关谈言清的什么八卦消息呢。
  不过也就简来是新来的了，要知道谈言清冷冰冰的，两年同窗，每个人跟她说话加起来还超不过五十句。像传纸条、递情书这种事，谈言清向来置之不理，哪怕递到她面前了，她看都不会看一眼。
  给谈言清传纸条说听不懂，那还不如直接举手问老师呢。
  老师也将纸条放回到了简好的桌上，柔声说：“听不懂不会举手问？传什么小纸条？”
  她便当简好是新来的，不敢举手，“哪一道题听不懂？”
  简好：“就…上一题。”
  老师转身往讲台走，“我重新讲一遍，你认真听。”
  “知道了，谢谢老师。”简好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