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上挑的狐狸眼里透着迷糊。
看到裹着被子摔在地上的谢承运满是惊讶,低头看看自己,更是难以置信。
简直像被□□的良家妇女,被吃干抹净的谢承运只得又安慰他。
他蹙着眉,脆弱靠在谢承运怀中。
拿起谢承运的手,一笔一划的写:你会负责吗?
“什,什么?!!!”谢承运难以置信。
周望月又写:你不想负责。
这回是肯定句。
谢承运扶着头:“可我们是两个男人。”
“是男人便不用负责了吗?“
“你这是在欺负我。”
可明明自己才是被欺负的哪一个啊。
谢承运有些凌乱,只想静静。
这个事态发展,是他没想过的。
周望月下了床,一步三回头。
不知从哪里端了一盆水来,一拧毛巾,就要为他擦身子。
谢承运没有在光天化日之下与人坦诚相见的习惯,连忙推开了他。
“你出去吧,我自己来就好。”
周望月眼里透着关心与执着,谢承运只得又道:“你让我想想,让我好好想想。”
擦完身子,周望月在外面敲敲门。
递进来一套衣服。
自己的衣服早已不能穿,谢承运没有拒绝。
只是,这衣服也太合身了。
就像量身定做,外面成衣铺子买得到这么合身的衣服吗?
脑海朦朦胧胧,但却并未多想。
每当想回忆什么就会头疼,谢承运早已学会了不要折磨自己。
推门出去,周望月等在外边。
瞧见了他,露出温柔笑意。
谢承运下楼,周望月小心的搀着他,一步一履的跟着。
这画面过于诡异,谢承运想甩开。但想到他的话,又被迫忍耐。
只能由着他跟着,露出小心翼翼和温柔。
谢承运坐在客栈,看着周望月倒茶,缓缓递上一杯。
真的要负责吗?
到底为什么要给一个男人负责啊。
清了清嗓子刚想开口,周望月连忙抬眼,正襟危坐。
一副等待发落的样子,这下好了,谢承运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扶着脑袋端详周望月,手指在桌上划着圈圈。
自己孤身一人,他也没爹没娘。
两个人凑活凑活过,好像也不是不行。
但他看起来好像不太好养活。
谢承运开口:“你对我有什么要求?“
周望月兀的抬头,眼里满是欣喜,目光闪闪。握着谢承运的手,急急写道:什么意思?
谢承运犹豫道:“结婚不是都对另一半有要求吗,说说你的要求。“
“我没有要求。”
字写的很快,是没有要求,还是不敢说?
见谢承运不说话,周望月又写道:死得比我早就行。
“哪你死得早吗?”
话刚一开口,谢承运就后悔了,
这小子明显比自己年轻得多,问得是什么不吉利的废话。
一抬眼,桌上已经用茶水写了一行字:我能活很久很久。
久到为你收了两世尸体,一次衣冠冢,一次断头。
就这样,谢承运莫名其妙的负了责。
他们成了一家人。
男子不被世俗认可,便没有大婚,没有父母高堂凤冠霞帔。
只请亲近的人喝了一桌酒。
小掌柜哭得很伤心,林莺儿含着泪祝福。
酒楼伙计喝的东倒西歪。
谢承运递上一对戒指,自己的已经戴上,又替周望月戴好。
不知道为什么要送戒指,但冥冥中好似有一股力量指引着他,告诉他要这样做。
周望月的眸子很深,里面有泪,还有他看不懂的情绪。
谢承运握着他的手说:“我会对你好的。”
话刚说完,周望月的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直往下落。
一滴接着一滴,不间断。
谢承运叹了口气,只当他不相信自己。
便向前去,蹭了蹭他的头。
周望月更伤心了。
最后只得无奈的亲了他一口。
周望月的嘴唇很软,谢承运一触就要移开。
却被死死揽住,在喧闹中接吻。
咽不下的涎水顺着下巴留下,喘不上气,被抱着怀里。
小掌柜看到了,哭得更伤心。
周望月扫了他一眼,便把谢承运抱上楼。
真是废物。
不知是在说小掌柜,还是在说以前的自己。
第28章 朱允胤
新婚之夜, 情意两浓。
耳鬓厮磨,屋似急舟。
周望月一夜没睡,抚着谢承运的脸在夜色下细看。
阿云累了,睡的很熟。
感受到触摸, 迷迷糊糊道:“不要了, 快睡吧。”
周望月亲吻着他, 又哭又笑。
这是梦吗, 如果这是梦,哪他愿从此长睡不醒。
一间茅草屋, 与心上人弄髻描眉。
谢承运曾爱过周姬,便也会爱他的脸。
打开木箱,换我锦衣戴我碧玉,叫夫君永远惊我美。
谢承运睁开眼,周望月已经在床边侯着了。
将他扶起, 捧上新茶, 真是贤惠。
养了一只狗名曰滚滚, 你卖草马我画扇,青衫依偎, 共息村山。
你我举案齐眉,你我爱意浓。
又是黄昏,雁过淮楼。
谢承运的草马早早卖完,周望月归家煮饭。
他走在大街上, 想带回去件礼物讨人欢喜。
本是漫无目的逛,散漫至极,却在摊上看到了一面铜镜。
蝴蝶欲飞,光洁如新。
想到周望月爱漂亮,但家里没有镜子。
摸摸荷包, 里面沉甸甸的。
轻声问道:“这镜子多少钱?”
卖镜子的人摸摸胡子,“若有缘,分文不取;若无缘,千金不换。”
这样说,哪便是要千金了。
谢承运叹了口气,就要离去。
卖镜子的人却拉住了他的手,“但客官,你与它有缘啊。”
还未反应过来,那人就把镜子塞入他手中。
谢承运捧着镜子,脚步轻快。
虽然不知道为何,但终归是自己占便宜。
想到周望月看到礼物的样子,最后竟笑着小跑起来了。
上了山,回了家。
放缓脚步放轻呼吸,悄推柴门。
滚滚在昏睡,周望月面无表情的做着饭。
周身冷漠,与自己平常见到的恍如两个人。
一位看不见脸的侍卫跪在地上,不知在说什么。
谢承运悄悄往前走了两步。
“陛下,定远侯久在边塞不归,朝堂人心惶惶。马上新年,康问道请求让定远侯回京。”
周望月啧了一声:“说的像朕是恶人不让周避疾回家一样,分明是他自己不回来。”
勺子在锅里搅了搅,盛了半勺汤边吹边道:“舅舅真是聪明,边塞朕不熟,是他的老巢。回京了京城是朕的天下,他怕朕杀了他。”
尝了尝,又放了两勺盐:“但朕不会杀他,朕还等他替朕杀乌罕达呢。”
陛下,周避忌,乌罕达。
周,他说他姓周。
什么周望月,分明是朱允胤。
谢承运颤抖着身子就要往后退,铜镜摔在地上发出哐当声。
“谁在外面!”
侍卫马上站起,一扭头就看到了谢承运。
连忙要下跪行礼,朱允胤一把推开他,急急就要去扶相父。
却被谢承运制止。
露出一个难看至极的笑容:“朱允胤,骗我好玩吗?”
“不,不不不。”
谢承运被气得有些喘不上气,努力平复呼吸:“朱允胤,之前的事我就当不曾发生,现在你给我滚!”
朱允胤站在原地本不知所措,听到这话却突然笑了。
“呵。”
侍卫极有眼力见,明白接下来不是他该听的东西,马上消失不见。
朱允胤走路没有声音,一步一步的往前逼。
他已经比谢承运高了,身上气势骇人。
谢承运站在原地咬牙看着他。
“周望月可以,凭什么我不行?”
朱允胤捏着谢承运的下巴,逼迫谢承运看他。
“我等了你三年,轮回两世,你说算了就算了?”
“那我算什么?我也一并算了吗!”
谢承运被质问的说不出话来,只得不停重复:“不可能,我们是不可能的。”
朱允胤拉着谢承运的衣服,往草屋里拖。
明明是曾经相融以沫的家,此时却让人感到害怕。谢承运想往外跑,却没有朱允胤力气大。
朱允胤把谢承运丢在床上,他的力气很大,摔得谢承运脑子一阵眩晕耳鸣,来不及爬起。
朱允胤脱下外衣压着他:“你不喜欢我吗?难道你不爱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