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沈双鲸的手顺了顺桑白荔的后背,安抚着姐姐的情绪,停留在曲线细薄漂亮的腰。
  桑白荔玉髓般的鼻尖染着淡粉,呼吸都化在沈双鲸的颈侧:“小鲸别停,惩罚我。”
  骤然停了的动作,令她心里好像空缺了一块,亟待填满。
  沈双鲸的手指却不继续了,不轻不重地捏了捏她的耳垂:“这是惩罚。”
  桑白荔不满意:“这就结束了?再重一点也可以。”
  沈双鲸知道她想要什么。
  姐姐的鬼心思昭然若揭。
  “姐姐还是不喜欢说实话。不过没关系,就当是给姐姐五星好评的售后吧。”
  手指下滑。
  水花越来越多。
  沈双鲸的锁骨上有温热的濡湿滑动,带起不可言多的花火与烫意。
  她的脸颊羞红,犹如被火烧,心有余悸地向后推了一步。
  “姐姐在干嘛?”
  埋在胸前的脑袋抬了起来,桑白荔舔了下唇,殷红的舌尖在说话时若隐若现,尾音微翘,理所当然:“亲你的锁骨。”
  沈双鲸的气息紊乱了瞬:“不,不用了。”
  今晚,她只想为姐姐服务。
  桑白荔微醉的狐狸眸不解:“可你上次很喜欢。”
  气氛好似回到了气氛暧昧到粘稠的那晚。
  沈双鲸面色微红,眸光有片刻的失神,但在桑白荔又要俯身亲上去时,眼里的欲色褪去,按住了她的肩膀。
  她冷静道:“明天还要拍定妆照,不能弄上吻痕。”
  她亲了亲桑白荔的额发:“姐姐,我们速战速决。”
  温情又迅速地做完了五星好评的售后。
  第二天一早,沈双鲸去邻市拍摄定妆照。
  和沈双鲸有关的剧情三分之二都发生在一家叫夜漾的酒吧,定妆照也被安排在酒吧取景。导演为了影片,几乎将京市内大大小小的酒吧考察了遍,总觉得都差些意思,最后在隔壁的邻市,一条商业街里相中了这家面积不大的酒吧,高价租了下来。
  没有正式开拍,没有固定的化妆室,化妆师在酒吧的一间独立包厢里,为沈双鲸化好了妆。
  化妆师:“满意吗?”
  沈双鲸对着镜子观察浓妆艳抹模样的自己:“不满意可以重化吗?”
  烟熏妆,贴了两层浓厚的假睫毛,银色的高光涂在山根与颧骨,夸张又艳俗。
  导演走过来:“我满意,不用重化。”
  沈双鲸吐了吐舌头,眼皮上厚重的睫毛重重颤了颤:“我开玩笑的。”
  摄影师化的妆容采用了女三钟钟在酒吧打工时的妆面,浓妆艳俗,打扮华丽,自然光下有种用力过猛的感觉,但等到了晚上,酒吧炫彩的灯光一开,就会和酒吧奢靡的气氛有自然的和谐感。
  沈双鲸换上吊带连衣裙,脚踩黑色尖头细高跟鞋,配合导演,灯光组和其他工作人员,一遍一遍进行拍摄。
  孟曼丽双手环胸,休息间隙递给她插着吸管的保温杯:“你是不是不经常穿高跟鞋?”
  沈双鲸扶着吸管,啜水点头:“很明显吗?”
  孟曼丽:“明显,你穿上高跟鞋,就像不会走路一样,腿都是僵的。好在今天是拍定妆,没到正式拍摄,你还有时间,自己在家多练习穿高跟鞋要怎么走,一定要在开拍前把高跟鞋穿得像平底鞋一样。”
  沈双鲸喝完水,拿起一旁的小毯子裹在身上:“好,我之后多穿多练。”
  现在她面临的挑战不是走路走得不好,而是太冷了。
  零上10度,她只能穿清凉的连衣裙,贴在大腿腿根的暖宝宝贴在冷空气的威力下,没有一点抗寒效果。
  偏偏导演不满意,成片没有一张达到她的心里的预期,众人一遍又一遍地在酒吧里的各个布置尝试重拍。
  到后面,导演自己先放弃:“先不拍了,大家都休息,等到了下午五点钟,我们到酒吧外面拍。”
  沈双鲸饿得饥肠辘辘,拿出孟曼丽准备的黑麦面包吃。
  面包没有什么滋味,干巴巴的,但被沈双鲸就着水吃,消灭了大半块。
  她第一次穿细高跟的高跟鞋,走了一下午的拍摄,感觉腿都不是自己的了,酸酸涨涨。
  到了下午五点,拍摄团队转移到酒吧门口。
  下班时间,小街渐渐热闹起来,广告牌和路灯渐次亮起,撑起未完全暗淡的天空。
  导演灵感一现,要沈双鲸走到酒吧门口。
  沈双鲸冷得打颤,紧咬着牙关,面上懒懒地衔着道具烟,眼眸带着丝入了戏的伤感倦怠,抬脚朝酒吧走去。
  缓慢地走了一步,又一步。
  “好,完美!”导演兴奋道。
  众人纷纷围过去看摄像机。
  画面里,深秋街头,行人穿着保暖的走在路上,行色匆匆,女生背对着人群,面无表情,眼尾微垂的眼睛里却泻着哀愁,注视着酒吧花里胡哨彩灯闪烁的大字招牌。
  光影斑驳,落在她的脸上,却照不进她墨黑的眸。
  酒吧是让人放纵兴奋的地方,女生花枝招展,神情却没有丝毫兴奋。她周身萦绕的落寞把她和街边热闹轻快的氛围分割开,有种巨大的反差,轻易勾起别人探究女生脂粉面孔下那颗心的颜色的欲望。
  正是导演想要的神秘感定妆照。
  摄影助理指出漏洞,道:“导演,沈双鲸脖子没抹粉底,有色差,需要补妆重拍吗?”
  导演摇头,一锤定音:“有破绽才有真实感。”
  回到别墅,沈双鲸仰面躺在沙发条上,化身一条咸鱼。
  每当觉得她自己的体力一级棒,现实会给她重锤。她穿高跟鞋像驯化四肢,驯化了一整天,腿异常的酸胀不适。
  脚后跟隐隐作痛,她蜷起腿,看见脚后跟的皮被磨掉了一层,流出血液有些干涸。
  她捞起手机,给桑白荔发消息。
  大吃小鲸:姐姐,家里有创可贴吗?
  半小时前,京市的一家le吧。
  音乐轻缓,房涵喝了口长岛冰茶,揶揄地看向对面的人。
  “你一进来,不知道有多少眼睛看向这儿。”
  桑白荔安安静静地坐着,慵懒托腮:“谁不喜欢欣赏美女?”
  房涵道:“她们哪里是欣赏,是想搭讪。你信不信,她们现在猜不透咱俩的关系,一会儿肯定有人按耐不住,过来找你。”
  桑白荔目不斜视:“算了吧,我对陌生人没兴趣。”
  房涵摊开手,妥协:“言归正传,你今天约我出来是想咨询什么感情问题?本情感大师恋爱达人知无不言。”
  桑白荔明媚的黑蓝色眼眸半眯,像暗淡的夜色,道:“我最近总做那种梦。”
  房涵秒懂:“十八禁?”
  桑白荔乜她一眼,没否认:“从看了你发的小视频开始。”
  房涵没忍住哧哧地笑,收获了一记眼刀后,咳嗽一声:“好啦我不笑了。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呢,这不是正常的吗?正常看待就好。”
  桑白荔蹙眉:“正常吗?”
  她以前也认为是正常的,但是潜意识里,频频浮现出沈双鲸那双瘦白修长的手……挥散不去。
  总会胡思乱想。
  而且这是她一个人的兵荒马乱。沈双鲸昨晚从容地单方面地帮了她,衬得她好像欲念很重,蛮不讲理。好在她醒来时沈双鲸不在家,不然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对方。
  她在意为什么自己会将沈双鲸视为幻想对象,没有办法压抑自己起伏的心潮。
  房涵正色:“当然。有那方面需求是很正常的,解决了就好了。”
  留着粉色挑染的女生找准时机走过来,朝桑白荔暧昧笑笑,目光绵长:“可以认识一下吗?”
  桑白荔刚想拒绝,房涵朝她挤眉弄眼,比划手机。
  她点开手机,看见山里函大王给自己发的:解决需求的好机会。
  桑白荔眉心蹙色一闪而过,不知怎么心底生出反感与抵触。
  她摁灭手机,抬眸看向女生:“抱歉。”
  单薄的话语配上眸底的疏离,她的周身有种保持距离的冷淡。
  女生不想放弃,碧色的眸子里满是兴趣:“可以问下理由吗?如果你不讨厌我的话,我们可以先做朋友,互相了解。”
  桑白荔道:“我结婚了。”
  女生怔了下:“真的?”
  桑白荔从手挎包里取出今天刚到的定制的婚戒,戴在自己手上:“货真价实,希望你也能早日找到心仪的恋人。”
  女生笑笑,明白自己搭讪错了目标,遗憾道:“谢谢,也祝小姐姐和爱人百年好合。”
  等女生走后,房涵佩服地看着桑白荔:“你演有老婆演的还真像那么回事。”
  桑白荔:“本来就有。”
  她摩挲了下下巴,无名指上璀璨的婚戒闪瞎房涵的眼。
  房涵惋惜道:“你既然有需求,就不要端着,刚才多好的机会啊,送分题你都握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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