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你只是累得不得不睡觉。”德米提雅说,“而且你昨天就睡了三个小时——没错,我看见你在客厅看电视了。”
  “那家务你来做?”
  德米提雅把抹布丢给她,罗米又擦了一遍橱柜,时针指向十二时她把自己扔到床上,毫无睡意。
  罗米爬起来,趴在窗边看向外面的街道。今晚是个雨夜,大雨融化了窗外的街景,路灯和灰黑色的楼房失去了原本的轮廓,像是画布上混合着往下淌的颜料。罗米揉了揉眼睛,撑着窗台坐了上去。
  不是幻觉。
  喜鹊在模糊的雨幕中格外清晰。尽管罗米知道它能轻松地穿过水泥和砖墙,但还是忍不住打开了窗户,夏季闷热的夜风卷着雨水打湿了她身上的睡衣,守护神降落在她指尖一言不发,摇曳的银光像是一段烛火。
  她闭上眼睛,在心中默数。
  三、二、一。
  火龙皮夹克的拉链勾住了睡衣袖口的蕾丝,紧随其后的是一个雨水味的吻,双手捧起脸颊,舌尖抵进来舔过齿列,她想要睁开眼睛的意图被敏锐地觉察到,冰凉的手掌盖上来,手心的雨水汇着眼泪往下淌,罗米控制不住地呜咽起来。
  “一切都好吗?”
  吻像雨水一样,依次落在眼尾,脸颊,最后回到嘴角,“我向你保证,罗米。”弗雷德贴着她的嘴唇说,“一切都好。”
  遥远的楼顶上炸开一道闪电,他们分开了些,拉链扯住蕾丝的撕裂声被雷雨声淹没,罗米和弗雷德像两个陌生人那样对视了一会儿,为刚才突如其来的感伤感到一阵尴尬,然后他们一起笑出了声。
  “先让我进来?”弗雷德握着罗米的手腕,怕把她袖口的蕾丝彻底扯下来,“虽然这个出场方式还不错——但我不能一直站在逃生梯上和你说话,对吧?”
  两个人湿淋淋地倒在床上,花了点时间才把拉链上的蕾丝解下来,雨声被关在窗外,他们拿起各自的魔杖烘干头发和衣服,罗米推了推弗雷德。
  “你下去。”她有点伤心,“床单都脏了,是我早上新铺的。”
  弗雷德吃惊地放下魔杖,用手心贴了贴罗米的额头,又贴了贴自己的,最后很受伤地捂住胸口,说道:
  “这么长时间没见,你就在想这个?”
  罗米不为所动。
  “那好吧。”弗雷德跳下床,把夹克甩到地上,然后是衬衫、皮带——
  “等等,你等等!”罗米抖了抖魔杖,被他解开的裤子老老实实地挂在腰上没再往下掉,“这是干什么?”
  “我身上都湿透了。”弗雷德说,“分开烘干比较方便,你也应该这么做。”
  “你知道我这儿没有你的衣服,对吧。”
  “我知道。”弗雷德拿起魔杖敲了敲裤腰,裤子掉下来堆在地上,“改天我们去买几件。”
  “你还要继续脱吗?”
  “当然。”
  罗米猛地一闭眼,听见脚步声靠近,她咽了口口水,指腹诚实地沿着他的胸肌一路下滑,但还是先发制人地问道:“这么长时间没见,你就在想这个?”
  弗雷德的呼吸落在她锁骨上,他弯下腰认真地对付那些小巧的睡衣扣子,发梢蹭着她的皮肤。
  “每天都在想。”他认下了所有指控,说,“你不想吗?”
  “那你要先把床单弄干净。”罗米说。
  第97章 又在群口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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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敲门声响起时,烤箱也跟着发出叮的一声,罗米支使德米提雅去把刚烤好的曲奇拿出来,自己跑去开门,乔治提着一只食盒从门缝里挤了进来,弗雷德刚迈开步子,旧木门砰地一声在他面前关上了。
  “我才是弗雷德,罗米!我们俩现在可比以前好区分多了,你不会还能认错吧!”
  公寓的门第二次在他面前滑开一道窄缝时,弗雷德叫道,同时试着把自己塞进去,但一根细细的防盗链挡住了他的去路,罗米出现在门的另一面,柏木魔杖戳得他嗷嗷直叫。
  “活该你被关在外面,兄弟。”乔治幸灾乐祸地说。
  “我知道你是弗雷德。”罗米说。
  “那为什么乔治能进去,我不能?”弗雷德不甘心地问。
  “是啊,为什么他不能?”乔治好奇地凑过来。
  “让我想想……”罗米倚在门口掉漆的鞋柜上,托着脸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可能因为乔治不会咬我?”
  “理由充分。”乔治认同地点了点头,“我确实不会。”
  “你当然不能咬她!”弗雷德试图把一只鞋从门缝里丢进来砸他的孪生弟弟,被罗米一杖戳了回去,“让我进去吧,罗米,我为自己还没想到的所有错误道歉,看在上次见面时我帮你铺好了新床单还帮你换了衣——”
  乔治捂住耳朵大叫一声,惊慌地逃进客厅。
  罗米上前一步解开了防盗链,但还没等弗雷德摸到门,像尾游鱼似的,她灵巧地从门缝里溜了出来,门在她身后发出落锁声。
  “根据以往的经验,”弗雷德想了想,“你要开始直白地控诉我的错误了。”
  “我讨厌你一声不吭地消失。”罗米恨恨地捶了他胳膊一拳,弗雷德捂住上臂配合地痛叫一声,“今天又突然出现在我家门前让我放你进去!”
  “一声不吭?不,不是这样。”弗雷德摆着手说,“你不记得了吗,是你,罗米……”
  “你说什么?”
  “你困得不行!我至少和你说了三次我要离开,因为消失太久会被监视我们的食死徒发现,但你困得太厉害了,让我把嘴闭上,不然就把枕头套拆下来塞进我的嘴里——”
  “啊……我明白了。”罗米挠了挠头发,“我真的说过要把枕头套塞进你嘴里吗?”
  “其实是袜子——我自己的袜子,真残忍。”弗雷德耸耸肩,“但你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的样子还挺可爱的,像是很久没睡过一个好觉……”
  罗米下意识偏头,但还是被弗雷德轻轻捏住下巴转过来。
  “你猜怎么着?”罗米干巴巴地笑了两声,“有些人天生就有黑眼圈。”
  “你一直睡不好?”弗雷德的指腹摩挲着她眼下的皮肤,“因为担心我?”
  “还有连续剧,晚上十一点钟才开始放送……”罗米不适应地躲开他的手,“你觉得我们进去说怎么样——”
  门在她身后打开了,乔治紧贴着门板,以防罗米突然把门关上,“让他进去吧!弗雷德身上还有伤呢——抱歉罗米,我永远都会站在我兄弟这边……”
  他转向弗雷德眨了眨眼睛,“怎么样,和我们排练的时机分毫不差吧!”
  “台词错了,老弟。”弗雷德嘴角抽搐,“但还是谢谢你。”
  “什么?”乔治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哦,是这句:罗米,快点让弗雷德进去吧,你的莫丽阿姨亲手制作的冰激凌都要融化了——好吧,这更合理。”
  “我们扯平了?”弗雷德无奈地笑了笑,“剩下进去说,好吗,我向你保证,都是些很轻的伤,还没有一个魁地奇赛季下来我受的伤严重……”
  罗米坐在弗雷德和德米提雅中间,乔治坐在她对面,人手一只盛满了冰激凌的大碗,中间的茶几上放着一只大托盘,里面是新烤好的曲奇。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乔治挖动冰激凌时的小勺撞在玻璃碗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弗雷德把卷起的袖子放下去,遮住了正在愈合的魔咒伤,顺手拿起一只抱枕抱住。
  “就是这样,每天来店里找麻烦的食死徒——当然了,他们自称是魔法部职员——那么多,我们一不留神就得罪了几个也很正常。”
  “你在店里也会忍不住偷偷朝他们扔粪弹的。”乔治补充,“或者趁他们不注意点燃他们的袍子。”
  “或者剃光他们头顶的头发。”弗雷德说。
  “你们是怎么做到的!”德米提雅不敢置信地问。
  “让我想想——”弗雷德摸着下巴,“你觉得呢,乔治?”
  “因为我们是乔治和弗雷德。”乔治摊开手,“很难想象吗?”
  “他们在对角巷公开攻击你?”罗米问。
  弗雷德和乔治对视一眼,想要说些什么又停住了。
  “我是不是应该回到自己卧室里把门关上。”德米提雅说。
  “那牢不可破的誓言是做什么用的,友情纪念册吗?”罗米满不在乎地舀着冰激凌里的水果块吃,一抬头发现弗雷德在看她。
  “我的意思是德米提雅可以留下。”她尴尬地说。
  弗雷德冷着脸把自己碗里的水果块拨给她。
  “我们最近在帮助在外逃亡的麻瓜出身者。”乔治说,掏出一份预言家日报递给罗米,德米提雅欢呼一声。
  “怎么啦,很怀念而已,每日镜报无聊透顶。”德米提雅说。
  “麻瓜出身登记委员会?盗窃魔法?”罗米飞快地扫了几眼,“这太荒谬了,只要他们上学的时候认真学过魔法史就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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