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青岑累极了,翌日醒来时,腰/酸背/痛,活像被人给痛/打了一顿,躺在榻上没有力气动弹。
  元慎这个出力的人倒是神清气爽的很,撑着脑袋偏头打量着青岑,嘴里还嘀咕着:“真好,你终于是我的了。”
  青岑睨了一眼,不是很爽他这么有精神,就哼了声,嘟嘟囔囔的撅着嘴道:“谁是你的了,我是我自己的。”
  她说这话时,昨夜难分难解时的那种媚态又重新流露出来,嗓子甜腻,直把元慎看得身躯一震,心口一热,于是一下又凑上去,故作危险的眯了眯眼睛:“嗯?你说什么?”
  青岑一慌,两个人现在被子底下可都是光溜溜的,早知道这人是个炮仗,一点就燃,她才不多那个口舌,于是干干笑了两声,忙说:“哎,时候不早了,咱们还要进宫请安呢,快起吧。”
  元慎没吭声,青岑以为就此逃过一劫,结果沐浴的时候这人突然闯进来,把侍候的女使们都赶出去,然后一面解衣裳,一面正经八百的和青岑说:“时间紧,咱俩儿就一起泡吧。”
  青岑:……
  偏他说这话时,脸上的神情正经的不得了,好像真的是怕误了事情才不得已要和青岑一起泡,实非他本意,这矜贵从容解衣裳的样子,一瞬间仿佛让青岑回到了刚认识他那会儿,然等他跳进浴桶里来,那如狼似虎的举动就藏不住了。
  这一泡,就是小半个时辰,等小两口出来,芳吟和谷雨来浴房里收拾,就见浴桶周围的地面全都是湿漉漉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人在里头打水仗了。
  想起方才在外间听到的动静,两个云英未嫁的小女使就忍不住红了脸。
  ——
  因着洗浴的时候废了些功夫,所以梳起妆来手脚要快,紫竹上妆,绿竹梳头,芳吟在一旁搭配要穿的衣裙,谷雨去马房吩咐备车事宜。
  不同于女子出门须得涂脂抹粉,元慎收拾起来很快,从衣柜里挑出一件兀自套上,再把头发一束就是了。
  青岑在妆台前坐着,泡过热水澡以后气色显见要好很多,但仍有些疲惫,透过铜镜去看坐在软榻上逗猫的某人,心里想着,虽然女孩子涂脂抹粉也是一种乐趣,但有时候又很羡慕男子的轻便,不用穿繁复的衣裙,也不用顶着沉重的头饰。
  似乎感受到她的窥视,元慎抬起眼睛看过来,定定瞧了一会儿妆台前安坐的倩影,心里美滋滋的,这种感觉可真好啊,以前起了床,屋子里冷冷清清的就他一个人,现下有了她,平淡枯燥的日子终于变得鲜活有盼头。
  两刻钟后,青岑穿着一身彩绣牡丹红褙子和元慎手拉着手往府门外走。
  立春以后,天气渐渐暖和起来,两个人迎着清晨的微风走在回廊上,青岑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气派宽阔,元慎偏头感慨说:“成婚真好啊。”
  他这一早上,满嘴都是真好,青岑就打趣道:“殿下这是新鲜劲儿作祟呢。”
  元慎说才不是呢,青岑心里好笑,觉得他这样傻里傻气的,和昨夜里如狼似虎的模样大相径庭,果然岁云说得不错,男人床上床下都有两副面孔。
  辰时六刻,一匹良驹拉着一架低调奢华的檀木马车自十皇子府出发往皇城方向去,附近住着的人家多都是皇亲贵戚,青岑从掀开的一小截儿帘缝往外看,入眼都是各位皇子公主的府邸,一样的气派尊贵。
  忽地一双大手揽过来,青岑放下帘子回过头,只见元慎冲她微笑道:“外面有什么好看的,咱们说说话吧。”
  他一面说,一面手往青岑腰上摸,偏脸上神色淡然的紧,话也正经:“姓顾的前些时日已经回宫了,怕是待会儿你在皇后宫里还能见到,不过不必理她,她若言语对你不敬,只管骂回去,一切有我在。”
  他说姓顾的,青岑想了半晌才道是顾香盈啊。
  元慎点点头,说起这位,眸中一片冰凉,管她是顾香盈还是顾臭盈,对青岑不利的,就都是坏人。
  青岑想起顾香盈,脸上就都是笑,说起来,她母亲庆国公夫人武大娘子后来还曾打发人上门赔礼,因这武大娘子和青岑大舅母永平侯夫人系出同宗,平日有些交情在,青岑在永平侯府小住那几日,还听大舅母说起过,道:“我这位族姐为人干脆果决,爽朗大方,家里几个孩儿都教养的极好,偏偏她家大丫头被要去宫里头养着了,如今脾气很是娇贵,前些时日我去她家做客,那叫香盈的小娘子,派头都快赶上郡主公主一般大了,直拿鼻孔看人,我记得小时候分明不这样的。”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跟着柔贵妃那样的养母,耳濡目染之下,难免就左了性子。
  青岑就想,她以后有了孩儿,必然得仔细教养,万不能养成顾香盈那样刁蛮的性子,一个不高兴就推人落水,很要不得。
  她想的出神,冷不丁感觉被人挪腾了起来,低头一瞧,就见元慎正把她往腿上抱,青岑急眼:“你做什么?”
  元慎笑了笑,说:“坐我腿上暖和。”
  【作者有话要说】
  婚后的慎慎子越来越明骚了……
  第41章 女尼
  他心里打得什么坏主意, 青岑哪能不晓得,当即就要坐回去,元慎不许, 大手箍住她,还装模作样的嘘了声:“你再乱动,外面就听见了。”
  青岑一下不敢动了, 瞪着眼睛道:“不许乱来。”
  元慎狡猾的笑了笑:“放心, 我轻点就是了。”
  ……
  后来入了宫, 青岑去长春宫拜见皇后, 闲聊间,一旁的柔贵妃就咦了声,说青岑的妆面有些没抹匀啊。
  青岑尴尬的笑了笑, 心里把元慎骂个半死。
  顾香盈也来插嘴道:“郑娘子来的这般迟, 竟然妆都没抹匀。”
  这母女俩当真是讨嫌,青岑心中暗骂。
  不过有皇后和温贵妃在,一个斥责顾香盈说话不严谨,“郑娘子如今是润初的妻子了, 你该称呼她为十皇子妃,往亲热了叫, 也是你十嫂, 不得无礼。”
  温贵妃也在一旁淡淡道:“润初还年轻, 他们又是昨日才成婚, 小孩子家贪玩贪睡, 一时有个手忙脚乱的也是难免。”
  今日四皇子妃也在, 四皇子是温贵妃的亲生儿子, 元慎又是温贵妃养子, 论起亲疏来, 四皇子妃自然是帮着青岑说话,阖宫里谁不知道顾香盈喜欢元慎,是以很知道刀子往哪儿插,于是呵呵笑道:“我家殿下常说十弟看着稳重,实则还是小孩儿心性,我瞧十弟妹这妆容,保不齐就是十弟给闹得,可见咱们十弟多喜欢十弟妹啊。”
  新婚的小夫妻,胡闹起来可是不管不顾的。
  青岑被众人看着,害羞地低下脸庞。
  顾香盈还未嫁人,原本不太懂这些人都在笑什么,但见青岑低着头害羞地厉害,品咂一下四皇子妃那番话,这样一联想,就什么都懂了,当下心里恨个半死,老大的不高兴。
  从皇后宫里出来,顾香盈还追着给青岑脸子瞧,青岑无语,她实在想不明白,索性就把话都讲了出来:“顾娘子,说句明白话,你扪心自问,便是我未出现前,殿下对你难道就青眼有加了?你如此针对我,难道就能让他改变心意去喜欢你吗?强扭的瓜不甜,撞了南墙就该及时回头,你还有大半辈子要过,难道以后的日子都要吊死在这桩没有意义的事情上面吗?”
  青岑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去了,留下顾香盈在风中凌乱,她心里先是气青岑竟然敢对她无礼,而后那些话钻进心坎儿里,就忽然迷茫起来,是呀,她还有大半辈子要过……
  ——
  回去的路上,青岑实在好奇,忍不住就问元慎:“顾娘子为何这般喜欢殿下?”
  元慎听了,先是迷茫,而后眼底划过一丝冰冷:“怎么?她又欺负你了?”
  青岑摇了摇头,笑道:“母后和母妃都在呢,四嫂也帮着我,她不过是说了几句酸话……瞧着对你怪情深的。”
  元慎捏捏她的手,说四嫂是个厚道人,片刻后又晶亮着一双眸子,有些期待的问:“你这是吃醋了么?”
  青岑瞪他一眼,“殿下要是真和她有些什么,我再醋也来得及。”
  元慎忙说:“我跟她可什么都没有,母后和母妃同柔贵妃一向不怎么对付,我同她也是少有往来的。”
  青岑奇道:“少有往来就能让人家对你情根深种?”啧啧啧。
  元慎歪着脑袋想了半晌才道:“我记得有回她在园子里被宫里某位娘子养的狗追着跑,我看她吓个半死,就去把狗给赶跑了……好像后来她再见我就有些怪怪的了。”
  原来如此,被恶狗追赶的少女,孤立无援之际,从天而降一个俊美少年救她于危难,啧啧啧。
  想起往事,元慎有些感慨:“说起来,她以前好像也不是现在这样,也不知后来怎么就变了,脾气娇纵,飞扬跋扈,对宫人们动辄打骂,有时连我几位皇妹都不放在眼里。”
  青岑哦了哦,突然间凶恶的一挑眉毛,元慎见她一下变了脸色,还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没承想青岑撅着嘴埋怨道:“都怪你乱来,害我被她笑话妆没抹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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