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姜莞回道:“看她俩,本宫就不去了。”
  姜芙面露纠结,她想留下和阿姐多待一会儿,不然到节宴上就更没机会说话,可要让母亲一人去陌生的地方,她又不放心。
  姜芙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姜莞……至少阿姐这里是安全的。
  姜菡也挺想念自己的伙伴穆九娘,只是见二姐姜芙已经有了陪母亲的想法,她难免有些纠结。
  姜莞看了出来,当即笑道:“想去便去吧,刚好阿姐也有一些事要去处理,恐怕没法一直陪你。”
  姜菡闻言,肉眼可见地高兴起来:“嗯嗯!”
  母女三人就这样去了长乐宫,姜莞亲自送她们到宫外才折回。
  身后的满春不解:“夫人和两位姑娘好不容易进一趟宫,您为何不挽留。”
  姜莞却道:“既然母亲想去探探虚实就让她去吧。”她想求个彻底心安,自己又怎好去阻拦。
  满春似懂非懂。
  眼下没了需要陪的人,姜莞脑海里顺其自然就想到了狗皇帝,虽说对方已经被自己暂时安抚好,可小册子的事情终究是一枚定时炸弹还是早些解决为好。
  姜莞想了想扭头问她:“宫里手艺最好的木匠是谁?”
  满春有些莫名:“姑娘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姜莞微微一笑:“秘密。”
  然后接着道:“你去查一下,然后将人带过来。”
  “不用,你留在凝辉殿,万一母亲她们有什么事传回,只有你留下,我才能放心。”
  “那让银霜跟着你,不然奴婢可不放心。”满春翘嘴道。
  能被姑娘信任,她很高兴,不过也没高兴到失去理智的程度。
  姜莞闻言失笑:“我又不是去什么危险的地方。”
  ……
  太极殿内阿福明显感觉从贵妃娘娘那回来后的陛下心情愉悦了很多。
  尽管时不时还是有些别扭的神情在脸上,至少有个人样了。
  当然,阿福知道自己这样在心里腹诽陛下不太好,但实在没有比这句话更准确的形容了。
  “还是贵妃娘娘有办法,陛下就去了一回,回来脸就晴了。”阿福笑盈盈说道。
  “就你话多。”萧言睨他。
  听出他话里没有责备的意思,阿福嘿嘿一笑。
  就在这时小梁子从殿外进来,禀报:“陛下,贵妃娘娘快到了。”
  “朕知道了。”萧言下意识整理衣袍,顿了顿后抬眼,一脸嫌弃催促,“你俩先出去。”
  阿福偷偷一笑,拽着小梁子就往外走。
  出去还碰上了姜莞,阿福眼睛一亮:“贵妃娘娘。”
  “陛下在吗?”姜莞照例询问。
  “陛下在里面。”阿福回道。
  姜莞进殿。
  萧言已经走下台阶,看到她来,还明知故问道:“你怎么来了。”
  姜莞微微挑眉:“陛下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萧言:“什么事。”
  “生辰礼啊。”姜莞先发制人道。
  “朕还没问你要生辰礼,你倒是……”话说到一半,他视线里突然怼进一个木盒。
  “怎么样?”姜莞凑近问他,“看喜不喜欢。”
  “什么呀这是。”萧言表面还是一副嫌弃的样子,然而明显与以往不同的矫情声线已经出卖他。
  “一只木雕。”姜莞道,“是不及陛下的手艺,先凑合着玩。”
  萧言打开木盒,里面果然躺着一块木头,只是瞧着离她所说的‘木雕’有些远啊。
  努力观察了半天,他抬头问:“这雕的是虫子?”
  姜莞忍住白眼:“什么虫子,明明是只小狗。”
  “喏?”她抬手指了指某处,“这狗耳朵狗眼睛狗尾巴多惟妙惟肖啊。”
  越说姜莞越满意自己的杰作,她在这方面果然是有天分的,短短半个时辰就能雕刻得像模像样,不愧是她。
  萧言盯着她描绘的几处,委实没看出哪个是狗耳朵哪个是狗尾巴。
  夸是夸不出口,只能转移话题:“你怎么想起来雕只小狗?”
  姜莞坦言:“陛下不觉得这只小狗很熟悉吗?”
  话罢,她静静地望着他,意思很明显。
  意识到她话中含义的萧言,无语半晌,垂眸又盯了几回‘小狗木雕’,满心不服道:“哪里像朕了,朕比它好看一万倍。”
  “我也没说像陛下啊。”姜莞矢口否认道。
  萧言:“……丑死了。”
  “那还我。”姜莞伸手问他要,却被躲开,“先放朕这儿,你继续努力,朕想看看你还能雕出多丑的东西。”
  “口是心非。”姜莞撇嘴,“嘴真毒。”
  “是你先忘记了朕的生辰!”萧言哼了一声。
  “所以我的生辰礼呢。”姜莞突然问。
  萧言顿了顿,若无其事岔开话题:“下次还是朕教你吧,宫里那些木匠手艺还不如朕呢。”
  话里话外都是对手里拿着的小狗木雕的嫌弃。
  可姜莞问他要吧,他又不给,还攥得贼紧。
  “所以。”姜莞放弃后又问了一次,而且是紧紧盯着他的眼睛,“陛下没有准备我的生辰礼?”
  “陛下若是没有准备,那我就自己取了哦。”姜莞又往前一小步。
  萧言好奇:“怎么取?”
  话音将落,唇边便有一抹温热覆上,紧接着耳边响起一句:“没准备也没关系,这个就足够了。”
  萧言:“……”
  “对了,我书架上的那个小盒子是不是陛下拿走的?”见气氛轻快起来,姜莞问出此行的目的。
  刚溢进心底的好心情瞬间荡然无存。
  萧言扭过身抿唇:“什么小盒子,朕不知道。”
  “我已经问过明秋宫上下,它不见的前后,只有陛下进去过。”姜莞绕过去,继续与他对视,“想必里面的东西,陛下也看了吧?”
  “可不是朕想看!”萧言辩解道,“是它自己掉下来,上面的锁是自己摔开的,不是朕。”
  “原来是它自己开的啊。”姜莞‘哦’了一声。
  “本来就是!”萧言心虚得不敢直视它,“朕好心给它重新合上,它自己不听话掉出来,朕就是顺便瞄了一眼……”
  只是没想到里面的东西狠狠地伤了他一回。
  “那陛下看过之后有什么感想?”
  “你居然还问朕有什么感想!”萧言震惊她居然会问出这句话。
  姜莞浅浅试探:“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就是一些人的资料,对不?”
  “哪里只是‘一些’。”萧言嘟囔。
  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字,比前殿那些朝臣的奏章还啰嗦。
  “我记得第一页好像是个王姓之人的——”
  “第一页明明是姓沈的那个家伙!”话被打断,姜莞好奇,“陛下不是说就瞄了一眼吗?怎么记得如此清楚?”
  意识到自己都说了什么的萧言:“……”
  “原来第一页的那个人是姓沈啊。”姜莞凑到他眼前,“所以陛下都看了对吧。”
  “是啊,朕就是看了。”萧言破罐子破摔道,“而且还是偷看。”
  “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姜莞笑了笑,“陛下忘了?当初还是你亲自截的胡。”
  “所以你的意思是朕若是不截胡,你就要和那个沈三……”萧言噎了噎。
  “也有可能是第二页的王六郎哦。”姜莞不怕事地又添了一把火。
  萧言倏地抬眸。
  感觉火候差不多了,姜莞才开始认真:“我当初在姜
  家的处境,陛下难道不清楚,那个小册子,不过是我无奈之下挑选的一些保命后路而已。”
  “其实我连他们的名字都已经忘了。”
  “真的?”
  姜莞眼都没眨一下保证:“真的不能再真。”
  萧言心里舒服了许多,可又不想让她觉得自己这么好哄,于是继续板着一张白里透红的俊脸说:“朕还要再看看。”
  为表自己绝无心虚,姜莞道:“小册子陛下就不用还我了,替我誊抄一份新的吧,我送人。”
  萧言以为自己听错:“这也能送?”
  “这可都是多年累积的经验,哪有只用一次的道理。”
  “可是上面除了前三页,后面的不都是被你划掉了?”
  姜莞诧异:“陛下看得很仔细啊。”
  一不小心又暴露了的萧言:“……”
  “向我借它的人只是想参考一下模式,又不是要照搬全抄。”话罢,姜莞继续先前的请求道,“陛下若是不想帮我抄,那把小册子还我,我拿回去抄录。”
  萧言假意咳了一声,改口:“朕近来无事,闲着也是闲着。”
  姜莞当做没看穿他的小心思,眨了眨眼:“那就麻烦陛下了。”
  不知为什么,萧言总觉得哪里不对。
  *
  姜莞还是第一次参加宫里的宴会。
  以前她也想象过,只是没想到第一次就是坐在一方主位上,目光微微一垂就能将到所有来参加宫宴的人纳入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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