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语毕,苏子君果然用着温柔的力道伺候着她,他是懂得如何服侍人的,宋宁宁便轻阖着眼,感受着他舒服地按揉,台下的乐曲也甚是悦耳,宋宁宁很是满意。
适时,有侍女过来服侍,她正准备将逍遥散倒入了酒壶之中,却被厉川止了动作,她一时不知该如何行动,只得将酒水倒入杯盏,未动一旁的白色粉末。
宋宁宁睁开眼,只见厉川亲自递给她了酒杯,她有些愣神,呆呆地接了过去,浅尝了一口,竟如此甘甜迷醉,让人沉沦。
他明明是跪着的,明明是低人一等的,可为何在此时此刻,她却觉得他仍旧如此遥远,如此望尘莫及?
他仍旧是雪白的,纯净的,在他面前,她依旧是异类的,是脏污的。
“给你两日,两日后,你若弹不出《高山流水》,我便将展晖剁碎了喂狗。”
“你若弹的好,我就放他出来养伤,让他重新伺候你。”
宋宁宁阴沉着眼,看着厉川,就像是看着一个亟待她挑战的敌人。
“你想让我同他们一样?”
厉川淡淡开口,他眼神瞥过正在仔细伺候宋宁宁的苏子君身上,他白色衣袖未能遮住手腕上缠绕的白纱,厉川自然也发现了这等异常。
他不等宋宁宁说话,继续道:“看着他们为你要生要死,你快乐么?”
宋宁宁心脏猛地一跳,看着他的眼神更为凌厉阴霾。
“厉川,你最好知道你在说什么...”
“在下自然知晓自己在说什么。”
厉川站起了身,朝着宋宁宁更近了些,他几乎将人拢在身下,注视着她强撑着强势的眼眸,继续道:“在下并不觉得殿下开心,相反,他们越是乖顺,殿下便越是烦闷,他们越是服从,殿下便越是寂寥...”
“不是么?”
混账!混蛋!
宋宁宁几乎从座位上弹起,可厉川身形高大将她团团笼罩住,她只得拉下他的衣领,发狠似的反驳道:“胡说八道,你简直放肆!”
可厉川的眼神却无波无澜,扔凭着宋宁宁口不择言的发泄着,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看着渐红的脸庞,还有水润的唇色。
是苏子君将他推开的。
苏子君红着眼,以身护着宋宁宁,只有此刻,他才终于看到了厉川,一身墨绿衣袍,身形高大,气质绝伦的男人。
厉川沉着眼,长袖隐去他紧握的拳,他压抑着自己躁动的,想要屠尽这殿中所有其他男人的冲动。
可在宋宁宁看来,他这般语言动作,无一例外是在抗拒她的命令要求,可越是如此,她心中眼中却越是燃着隐秘的炽热,像是猎手窥伺着猎物,盗贼窥视着珍宝,他越是如此,她便越是贪婪而执着。
他若是雪,她便要将他紧攥于手,看着他融化成水。
越是坚硬不屈,她越是要让他挺直的脊背在她手里弯折,他清冷的眼中要因自己而染上温度,要像其他男人那般成为自己身边的一条温顺忠心的狗!
就是这般想要将他拆解入腹的偏执,在她心中点起了熊熊烈火,她抽出腰间缠绕的皮鞭,拉开护着自己的苏子君,红着眼,狠狠将那鞭子抽到了那清冷孤高之人的身上。
“作为一条狗,你甚是僭越了。”
宋宁宁这一下用了十成的力道,厉川微微弯了弯身子,一道闷哼自他唇间溢出。
宋宁宁却毫不在意,甚至随着内心火焰的高涨,脑中的胀痛浮现,她更是下手失了轻重,一道又一道鞭风划过空气,混合着屋外的电闪雷鸣,一同朝着厉川身上而去。
墨绿的衣服很快染了深色,小荷在台下被吓得脸色惨白,她一个箭步冲上去,跪地求饶。
“...殿下息怒,求殿下息怒啊!”
外头这天气异常无比,控制界面显示失序的水平却愈发的高,小荷惊心肉跳,只恨不得替了厉川的鞭打。
好在小荷身上带着的那股味道钻入宋宁宁的鼻腔,她心口的火焰似乎被扑灭了不少,脑中的混沌胀痛也渐渐清明,那种想要凌虐污染天山雪的冲动便也稍稍褪去了半分。
宋宁宁手里的劲道便轻了几分,甚至心中升起了股怜惜心疼,她径直朝着厉川看去。
可这一眼,却令她心惊,心跳更是脱了缰般放纵。
那是她从未见过的神情...
第29章
那是种什么样的眼神?
不羁、放肆、侵略,像是一只未被驯服的猛兽,只差张开獠牙,便要冲咬过来将她撕碎。
她止不住有些颤,一股危险之感油然而生,她紧握了手中的鞭子,正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不安之感,她更是加了力道在她的长鞭之上。
一声又一声破空的刺耳声响,更是令周围之人噤若寒战。
那鞭笞的威力极大,很快,厉川那墨绿的衣服几乎尽毁,他较好硬朗的身体上满是血痕,有的因鞭上倒刺割下血肉,此刻正淌着浓郁的血水。
可他硬是咬牙,一鞭一鞭承受住了,敛了眉眼,所有的一切化作无声的反抗,宋宁宁自是察觉出他的不愿,不满。
他不愿被她折服,不愿讨她欢心,不愿成为她脚边的狗!
她心中的怒火便又高涨,焚林般的疯狂,心中像是被撕扯出了一张巨口,疯狂叫嚣着要将眼前人生生活剥个干净。
殿门外是震耳欲聋的轰响,白日早已被黑色的乌云覆盖,若不是殿里点着耀眼的烛火,此刻竟是不能视物的。
小荷被吓得哭出了声来,她全身都瘫软了,求情的声音被哽咽堵住,脑中界面里的异常值还在肉眼可见的增加,警报声不断,她一时竟茫然在了原地,不知该做些什么。
“唔...”
利鞭之下,钢铁般的意志也终有松动的那刻,厉川没忍住,嘴角溢出了痛苦的轻吟。
如玉肌肤上流动着血红的液体,他的衣服毁了,**受伤,可他依旧是那般疏离遥远,他低敛着眉目,宋宁宁反而看不真切他的眼了。
可这溢出唇角的呻/吟却直直刺向宋宁宁脆弱的神经,她收了手,看着眼前这副如仙人陨落般的极致美丽,莫名眼热了起来,她微张了张嘴,却再说不出半字伤害他的话了。
墨色长发飘动,殿内湿润的风将他身上的血腥带到她的鼻尖,烛光下,洁白身体上是邪恶的深红,诱惑着她上前,勾引着她触碰。
可现在,他站在此地,无数人的视线也被勾着过了来,宋宁宁心中生出不喜,强烈地独占欲顷刻间蜂拥而至。
“滚!你们都给本殿滚出去!”
除了自己以外,没人可以看到这般画面,他如雪的身子是只属于自己的,他的血他的声,他的一切,都应该只属于自己。
小荷还来不及说些什么,侍卫们已经将所有人等都带了下去。
有些人在被押出去的途中说了些什么,可宋宁宁此刻哪里还关注得到其他任何事情?
殿门被缓缓关上,顷刻之间,公主寝殿之中只剩宋宁宁和厉川两人。
静谧之地,一时连烛火燃烧的声音都显得微妙起来。
残破的衣服挂在身上,颈间胸前还有深红血迹,像战损的仙人,此刻坠入魔窟,只能认命地等待着被玷污。
“为何不乖呢?我不想伤你的。”
宋宁宁朝他走近,声音竟出人意料的温柔,厉川没有看到,坚硬挺拔的背此刻也因疼痛而微微弯折了些许。
宋宁宁仰着头,看着他脖颈之间的血色,一时只觉心绪荡漾得厉害,她自己都未生出些判断,便已经用手勾上了他的脖子。
萦绕在鼻尖的是他身上的墨香还有甜腥,他的血液怎么会是这般的味道,怎么会是带有馥郁芬芳的甜?
于是,她没有忍住,迎着他淡漠的眼,轻吮了上去。
那是深入骨髓的酥麻,厉川眼中的震惊此刻具象而浓郁,他能感受到宋宁宁娇软的舌尖试探着轻触他的伤口,然后吮吸起来,他控制不住沉重了呼吸,眼尾带上了鲜艳的红。
厉川揽着她,倒在了柔软的地衣之上,他已经失了理智,心跳快到几乎要爆炸。
她是怎么做到一边让他心生了怒,一边又让他生了无限的怜呢?
那舌尖上的腥甜刺激地宋宁宁神经叫嚣着欢愉放纵,直到感受着有人轻抚她的腰肢,耳边也传来了沉重的呼吸,她才堪堪回过了神来。
她被厉川压在了身下,轻松了手,看到厉川此刻正细细凝着自己,将自己拢在他支撑起的一方天地之间,他红着眼,带着些狠劲。
“玩够了么?”
他的手掌游移在她的脸颊之上,轻抚着她细腻的似能掐出水般的肌肤,他的眼神再无往日清澈,带着浊,带着欲,像被魔物侵蚀了神志的仙人。
他的呼吸更加沉,愈发靠近某人湿润泛红的唇,喉结艰难的上下滑动,这一刻他几乎要失了控制。
宋宁宁感受到了他的反常,也感受到了他带着些粗粝的掌心轻抚自己时的不适,那种不适甚是怪异,刺痒酥麻,引得她心脏不受控地跳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