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越淮没有想那么多,他觉得自己只要恢复记忆了,便能给越泽更好的生活,至于那是不是越泽想要的,他并不清楚,也并不他的考虑之中。
  等到他们吃完饭,越淮又主动去收拾碗筷,越泽依旧想要帮他,却被拒绝,无奈,他只得进屋先等着。
  同时他也寻思里屋和厨房该如何打通,既然决定要弄,那就一次性搞好,以免夜长梦多。
  等到越淮擦着洗干净的双手进来,他指了指里屋问道:“你有什么想法吗?”
  毕竟越淮现在也算是他这里的住客,对方说不定什么时候恢复记忆就要离开,也没必要重新起一座屋子,不如就把里屋收拾一下给他住。
  越淮看了眼里屋,明白了越泽的意思。
  “我觉得你之前在牛大哥那里说的想法就可以。”
  “嗯...或许不用拆两面墙,拆一个就够了,我们把里屋的拆了吧,这样空间大一些,到时候在把顶上和空隙填补一下,开个门。”
  越泽摸着下巴在脑中构思着,越淮自然是赞同他的话。
  “那就先这样吧,具体的还得等牛大哥来了测量一下,今年是做不成的,等开春就去镇上提些猪肉去找牛大哥。”
  越泽一拍手,此事就算是落定下来,只等开春。
  厨房的大锅正在咕噜噜烧水,越淮舀起一桶提到里屋,和正在翻看医术的越泽说道:“你先洗吧,不是说想洗个澡?”
  越泽放下手中厚厚的医术,弯着月牙般的双眼看着越淮道谢:“多谢,麻烦你了。”
  第19章
  “烧水不麻烦,你先洗吧,我去添点水,今天我也洗个澡。”
  越泽点点头,两人现在还住在一间屋子里,以往越泽自己无所谓在哪里洗都行,把门一关就可以,但现在还是得注意一点,万一被越淮发现了他的哥儿痣,那就说不清楚了。
  故而他让越淮把浴桶提到里屋,关上陈旧的房门,没一会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再然后,就是水声。
  越淮站在关严实的门外愣了半晌,转身有些狼狈的回到厨房继续烧水。
  等到越泽洗完,神清气爽的换好新衣服,这大冬天的,人身上也不脏,洗完澡的水依旧清澈,便留着准备把衣物顺手搓一下。
  他擦着有些湿润的发尾,披着一件厚外袍走了出去,正巧越淮也进来了。
  “洗完了?”
  越泽点点头,洗个澡浑身舒服许多,他对越淮说道:“水烧好了?你快些洗吧,等会就这热水把换下的衣物洗一下。”
  越淮的目光落到对方身上,因为水有些热泡的越泽浑身泛红,此时还能看到若隐若现的脖颈似乎透着薄红,脸上更是不用说。
  双颊红扑扑的,被热气蒸得格外好的颜色,连耳垂都泛着颜色,鼻尖和下巴轻薄的绯色更是呈现出了越泽的好容颜。
  他睁着眼看着越淮,眼中也是水润润的,整个人像是刚剥了壳的鸡蛋一般,滑嫩嫩的。
  越淮有些狼狈的移开目光道:“好。”
  床上温暖舒意,越泽爬了上去有些犯懒,要不明天再洗衣服吧,他进了被窝就没那么容易出来了。
  里屋传来哗啦水声,床边的暖炉还在噼里啪啦的烧着,配着水声显得格外炙热,越泽的手心出了些薄汗。
  越淮洗澡很快,越泽怀疑他是不是就是把自己打湿然后擦干就完成了洗澡这件事情。
  他在床上坐着,摸出医书翻看了一会,却突然发觉里屋的人还没出来。
  “越淮?”
  “嗯?怎么了?”
  越淮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很正常,还能听到细微的水声,像是...在洗衣服。
  “你在干嘛?洗衣服吗?”
  越泽披着外袍下了床,一丝冷风灌了进来,让他有些瑟缩。
  推开里屋的门,越淮正蹲在地上,就着浴桶里的热水搓洗衣物,越泽眼尖,一眼就看到了他手上白色的衣物是什么。
  “你、你怎么一起洗了?我的可以自己洗的。”
  越泽瞬间便觉得脸颊爆红,越淮手中洗的分明是他的亵裤。
  越淮有些不明所以,看了看手中的衣服又看了看越泽:“反正都是洗,顺手而已。”
  “你、我、那、那件是......”
  越泽指着他手中的亵裤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总不能骂他吧?毕竟越淮也没做错什么,帮他洗衣服也是替他分担。
  “嗯?怎么了?你一个汉子还这般害羞吗?你衣物又不脏,稍微透一下水就行了。”
  越淮有些失笑,他真的就只是顺手而为,没想到越泽的反应这么大。
  他的眼神一闪,只是说道:“真的没什么,我都在你这边住下来了,除了做饭,也得帮你做做别的,现在又不能下地干活,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越淮说得有道理,越泽也觉得自己刚好反应似乎有些太大了,正常汉子之间没这么多想法,只是现在屋内的两个人,分明一个是汉子,一个是哥儿。
  越泽咬唇,努力忽视掉心中腾起的羞涩感,让自己装得像个正常汉子一样。
  “那多谢你了,我并不是害羞,只是我的衣物自小都是自己洗的,没有他人帮我洗过,一时间有些不习惯。”
  “我既然现在住在你这里了,自然要多帮帮你,不然你把我赶出去了怎么办?”
  越淮开玩笑般说道,将手中的衣物拎起来扭干,铺挂在一旁的架子上。
  “快些去床上吧,别着凉了。”
  越泽点点头,转身回到了床上,那本医书却是无法再看下去了。
  他正在出神,身边忽然有人靠近,熟悉的味道钻进他的鼻尖。
  “洗完了?”
  越淮将洗衣时挽起的黑发散下,脱去外袍也钻进了被窝里。
  两个人明明隔着厚重的被子,越泽却仿佛能感受到越淮那边传来的阵阵热气。
  “你还会洗衣服。”
  越淮翻了个身,看到还亮堂的蜡烛,一边起身灭烛一边说道:“简单清洗一下还是可以的,我也不是个残废。”
  “我不是这个意思。”
  越泽辩解道:“之前...我观你的模样,像是那种富贵人家,你也确实很像,都穿不惯这些粗布麻衣。”
  “说不定我本来就是呢,普通人家哪来的这么多毛病。”
  越淮开自己的玩笑,重新钻回床上。
  “别想太多,我在你这住了一天,就得多帮你干点活,我现在一穷二白,连自己家里人在何处都不知,若不是你怕是早死了。”
  越淮的话语很认真,越泽知道对方是真心感谢自己的,说他穿不惯粗布麻衣,后来不也好好穿着了?
  起初连烧火都不会,短短几天就能起锅做菜,现在还能帮他洗衣...越泽想到从前他娘和他说过的:“小满以后想娶什么样的媳妇儿呀?”
  已经晓人事的越泽脸颊绯红,扒拉着手中的葱头不回答。
  “小满还害羞呢?不过咱们小满情况特殊,以后也不知道是娶还是嫁,哎呀,不管娶或嫁,我和你爹都得给你备份礼。”
  越泽放下手中的葱头,喊了一声他娘,才让对方笑盈盈的止言。
  后来越泽也思考过,自己明明是个哥儿,却谎称是汉子,以后还真不好说会跟什么样的人在一起。
  当他也畅想,不管和谁,都得找个温柔体贴些的,过日子又不是干仗,两个人和和美美的才能过上好日子呢。
  现在越淮做的事情,反倒让他想到了那时的事情,这些,还挺像内人做的事,操持家中,洗衣做饭......
  想着想着越泽把自己想得有些脸红发热,被子一蒙也不为难自己,努力放空思绪呼呼大睡。
  沉沉梦中,越泽觉得自己好像正在桌前看着什么,似乎是医书,这时身边传来一道温柔的嗓音:“夫君,饭菜好了,快些来吃吧。”
  声音有些耳熟,越泽扭头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身水粉色的女子装扮,腰间挂着翠绿玉佩,隐隐约约能看到玉佩上似乎刻了字。
  再往上,是有些宽阔的臂膀,把水粉衣衫撑得有些紧张...一马平川,只觉得健壮,而不是女子的婉约。
  一张帅气的脸顶在上面,描眉画脂,格外的违和,对方还弯着一双眼笑盈盈的看着他,仿佛含了无尽的柔情......
  这噩梦一般的场景把越泽惊醒,他猛的坐起身来,外面早已大亮。
  今日无雨,早早的就散了云朵,光芒散播到山地广袤。
  身边依旧是空无一人,和从前一样。
  越泽还沉浸在噩梦中,坐在床上缓了半晌才拿过衣物穿好。
  正在这时房门被推开,越泽双手一抖,颤颤巍巍的抬头看向房门,心中祈祷着不要水粉色不要水粉色......
  还好还好,进来的是一身黑色长衫的越淮,或许是天气较冷,他也穿着短衣打拳,而是换上了厚实一些的黑衫,外面套着厚厚的棉衣。
  “醒了?煮了些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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