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平野惟后知后觉的感到几分不好意思,她抿着唇,轻轻点了点头:“嗯。”
顿了顿后,她又补充了一句:“我刚才也没有生气。”
只是觉得有一点难过和失落而已。
她这副样子实在是太乖了,降谷零还是没忍住,伸手轻轻在平野惟头上揉了揉。
平野惟微微低着头,被降谷零揉着头也没有反抗,甚至双颊还更红了一些。
看着平野惟的乖巧模样,降谷零心里压着的那块大石头好像更重了一些。
他眼中的笑褪去一些,取而代之的是几分严肃的神情。
“小惟,你和琴酒……”
你和琴酒到底是什么关系?是不是他强迫了你,还是你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
降谷零满腔的疑问还没来得及问出来,旁边没有好好看路的平野惟就踩到了脚下的水坑,身形不稳地向着旁边载去。
“小心!”
降谷零一把揽住了平野惟的肩膀,有力的胳膊将她整个人带进怀里,平野惟只觉得一阵失重感后,自己就已经在安室先生的怀抱里了。
天气正下着雨,但安室先生的怀里并不冰冷,反而带着暖意,除了下雨时的土腥味和青草味外,平野惟还闻到了淡淡的洗衣粉味道。
等平野惟站稳后,降谷零就十分礼貌的收回了手,担心地问她:“没受伤吧?”
平野惟转了转脚踝,有点疼,但还在她的忍耐范围内,于是便摇了摇头。
降谷零皱着眉看平野惟的脚踝,刚才她向旁边倒去的时候脚踝往外面崴了一下,现在可能痛感不重,但过一点时间可能就会肿起来了。
平野惟的整个鞋面都已经完全湿了,还有一些泥水溅在了她的小腿上,看着很是难受。
降谷零皱了皱眉,正低头要从口袋里拿出纸巾,就感觉旁边的平野惟突然往前走了两步。
她往前走的动作像是下意识的,就像是看见了什么很喜欢的东西,或者被什么东西所吸引,所以控制不住的向着那东西走去一样。
降谷零是背对着校门的,所以他看不见是什么让平野惟有了这么大的反应,但降谷零似乎已经能隐约猜到了。
果然,下一秒平野惟惊喜又雀跃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琴酒!”
降谷零转身,果然在校门口看见了琴酒,他撑着一把黑伞,身姿笔挺地站在不远处。
他出现在画面里后,似乎连雨水都更加冷的刺骨,本来不算寒冷的天气都骤降了好几度。
在本来就阴沉沉,下着连绵小雨的天气里,如果在路边看见这么一个蓄着长发,穿着一身黑,表情还无比阴沉的男人,恐怕都能直接吓哭小孩,就连大人也会对他退避三舍。
但平野惟好像完全感受不到琴酒的可怕一样,在发现琴酒的第一时间,她就毫不犹豫地向着琴酒打招呼,声音是一听就能明白的雀跃,就好像在幼儿园待了一天,终于等到家长来接的小孩似的。
她惊喜地对着琴酒挥了挥手后,像只快活的小鸟一样向着琴酒的方向跑去,但还没跑两步,她就“嘶”了一声,又停下了。
降谷零看着平野惟脸上的痛色,心里了然,上前两步走到她身边。
“是脚踝疼吗,能不能站得住,要扶着我吗?”
平野惟也不知道刚才还只是轻微疼痛的脚踝怎么一走路就变成了钻心的疼,她紧紧皱着眉,明明看着就是一副忍痛的样子,却又偏偏要逞强。
“没关系的,也不是特别疼……”
虽然平野惟说自己没关系,但降谷零依然皱着眉,不赞同地看着她。
“你明明就很疼,别逞强了,扶着我吧。”
说完后,降谷零顿了顿,像是哄孩子那样,又补了一句:“听话。”
平野惟一向拿这种语气没办法,更没有办法拒绝别人对自己的好意,她轻轻咬了咬下唇,抬起手,正准备扶着降谷零的胳膊时,却听见前面传来一声沉沉的声音。
“平野惟。”
是平野惟熟悉的声音,但吐露出来的话却又是陌生的,让平野惟忍不住愣了愣。
琴酒似乎很少叫她的全名,更何况是用如此冰冷的语气。
她抬头望去,只见琴酒眸色发沉地看着她,说出来的话带着命令的口吻。
“平野惟,过来。”
第148章 真的想杀了他
从这两人走出教学楼开始,琴酒就已经在校门口等着了,自然也将刚才的那一幕看进了眼里。
琴酒不悦的眯了眯眼,他倒是不知道,波本那家伙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温柔体贴了。
波本在组织里已经算是较为正常的人了,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琴酒才会让波本来陪平野惟来见老师。
但这个“正常”也只是限于组织范围内而已,和普通人还是有区别的。
就算波本在组织是负责情报方面的,但能在组织立足,并且获得称号,就注定了他不会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
就在去年,有个生产化学试剂的公司违背了和组织签订的条约,公司的社长和负责人早在一周前就逃之夭夭,等组织发现不对的时候,那家公司基本已经成了空楼。
boss勃然大怒,违背条约都不算什么大事,被人当猴子一样耍来耍去的感觉才是让boss震怒的来源。
当时boss就发了狠话,让波本和琴酒一起去追查那个公司社长,一旦发现,势必要活捉回来,不能让他那么轻易就被解决,boss要将那人好好折磨一番,然后抱着悔恨而死。
波本和琴酒追查了两天,这才寻到一些蛛丝马迹,那个社长并没跑远,就躲在郊外的工厂里。
于是他们带了人追去郊外,为了以免打草惊蛇,波本先潜入工厂探查情况,等确定了状况后再通知琴酒,琴酒便会带着人直接闯进工厂。
计划本来是这样的,但波本进入工厂后,过了半个小时都没有发出消息,就连琴酒也和他联络不上。
后来琴酒的耐心被耗尽,也懒得再等什么所谓的消息,直接拿着枪带人闯了进去。
本以为可能是出了什么意外,所以波本才会失去联系,结果他们进到工厂内部后,看到的就是地上密密麻麻倒下的十几个人,虽然还留有一口气,但也没比直接死亡好多少。
而唯二还站着的,一个是波本,另一个是被波本提着衣领揪起来的男人。
波本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冷,甚至有些可怕。
他用枪口死死抵住男人的额头,力度大到额头破了皮,血珠从额头流了下来,又进到眼睛里。
从波本加入组织开始,这还是琴酒第一次见他如此狰狞恐怖的表情,如果自己来的迟一点,恐怕波本就要直接开枪了。
最后是琴酒从波本手里救下了男人,当然,说是“救”,其实只不过是将他带回组织而已,而回了组织,等待男人的就会是更加可怕的地狱。
等一切都结束,组织的人肃清工厂时,他们才明白为什么波本会那么生气。
这公司是个搞化学试剂的,而且这些试剂多半都和人体机能相关。
既然都和人体相关了,那么自然就需要有人来测试这些试剂。
这些试剂之前从未在人体身上用过,也无法保证会不会有副作用,就算给出了极高的薪资,也没几个正常人愿意冒险把自己的命搭上去。
那怎么办呢?
公司的社长想了个好办法。
他把目光投到了福利院,假装自己是个心地善良,钱多到没处花的冤大头,说自己人到中年,要开始行善积德了,所以想领养一些孩子。
福利院当然也做了调查,可社长的资料天衣无缝,只能查出他是个公司的社长,资产丰厚,并且没有不良的历史。
于是福利院便把那些孩子交到了社长手上,殊不知是把这些孩子推向了悬崖。
他们被关在这个工厂里,七八个人住在狭小的单间,像是牲畜一样。
之后就有人开始给他们注射药剂,有些孩子命大,虽然发烧到快四十度,手脚抽搐到痉挛,但好歹还有命。
有些孩子就没这么幸运了,药剂刚推进去,他就捂着肚子痛苦地倒在地上,面色狰狞地翻来覆去,一边说着“我好痛”,一边口吐鲜血,没过多久就不动了,连呼吸也停了。
然后就会有人进来把那个小孩儿拖走,而站在外面,穿着实验服的人则拿着本子,不停地在上面写着什么,冷漠到好像看不见刚才那场谋杀一样。
其他孩子们吓傻了,尖叫着要跑出去,但只会遭来电击和毒打,几次过后也就老实了。
等这一屋的孩子们都死完了,他们就会再去另一家福利院,做着相同的事情。
波本潜入这家工厂的时候,看到有一个保密级别很高的房间,直觉告诉他里面不对劲,于是破解了密码推开了门。
看到里面场景的时候,波本第一时间都不是感觉到愤怒,而是整个人僵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