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女士,你知道昨天你继子的行为如果被告上法庭,会被判多少年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气急败坏:“我怎么会知道,司仁他只不过是想带着平野惟去玩而已,她却把司仁打成那个样子,坐牢的应该是她!”
在女人话说完后,那边还传来了一句迷糊不清的男声:“这就是你养出来的好女儿!司仁都差点毁容了,我不会放过她!”
然后女人的声音就温柔了许多,还带着点讨好意味:“我肯定是站在咱们家这边,司仁受了这么大委屈,肯定不能随便放过那丫头……”
电话被降谷零毫不犹豫地挂断,对面的嘈杂顿时通通被切断。
降谷零不是说不过女人,而是不想再让平野惟听到那些凉薄的话语,尽管平野惟本人看上去面色如常,似乎根本没有被那些话伤到。
降谷零将手机还给了主任:“这下您明白了吧。”
主任接过手机,脸色涨红,也不知道是因为执意要打这通电话而羞愧的,还是因为刚才电话里女人的话语被气成这样的。
降谷零看着主任的脸色,眼里没多大波动,片刻的寂静后,降谷零顿了顿,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
“我想起来了,小惟有一个表哥刚从外地回来,昨天的人应该是他。”
见主任投来视线,降谷零的笑意渐深。
“那个表哥留了一头长发,个子很高,喜欢穿着一身黑色衣服,而且看上去很是……”
“很是吓人!”
主任一口接上了降谷零的话:“就是他没错,就是他把平野的继兄打进医院的。”
降谷零眼神了然,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
“果然是他啊,我知道了,谢谢老师。”
第146章 “你和琴酒是什么关系”
平野惟和降谷零走出教学楼的时候,外面已经下起了雨,明明昨天的预报中根本没有说会下雨,结果这儿地上已经有小水洼了。
降谷零是开车来的,但车停在学校门口,而从教学楼到校门口还有一段距离,这雨不大不小,但不打伞走到校门口肯定会被淋湿。
平野惟看了眼教学楼外下个不停的雨,从包里拿出了一把伞。
这是她的习惯,不管下不下雨,包里都会备着伞,像今天这种情况就可以派上用场。
“安室先生我拿伞了,我们出去吧。”
说完后她便撑起伞,想要举在两个人中间。
但平野惟实在是低估了降谷零的身高,也高估了自己,虽然手上的伞确实是打在了两个人中间,也好好的将安室透遮住了,但平野惟的姿势却很奇怪。
她的胳膊举在脑袋旁边,拿着伞柄的手还要一个劲儿往降谷零那边偏,是一个很奇怪的姿势,但只有这样伞面才能遮住降谷零。
可与之相反的,平野惟的半个肩膀就露在了外面,从伞面滚落下去的雨水都砸在了她的肩膀上。
降谷零只是微微侧了下头,就看见了平野惟被打湿的肩膀。
他蹙了下眉,没有多少犹豫就从平野惟手中接过了伞柄。
对上平野惟有些惊讶的眸子,降谷零对着她微微一笑:“我来吧。”
降谷零拿着伞的姿势端端正正,一点都不像她那样歪七扭八的。
平野惟怔愣了一下后就点了点头,放开了手。
虽然在下雨,但并不是很冷,反而有种清凉的感觉,空气也带着淡淡的草木香,很好闻。
走了没一会儿后,降谷零语气随意地开口:“昨天的那个人是琴酒吧。”
平野惟也没觉得意外,毕竟安室先生就是琴酒叫过来的,所以安室先生能猜出是琴酒也并不奇怪。
她点了点头:“昨天西山司仁……就是我的继兄,他想要强行带我走的时候,是琴酒出来保护了我,不然西山司仁就要得逞了。”
降谷零心里微微讶然,“保护”,这样的字眼何时居然能套用在琴酒身上了?
降谷零将手上的伞往旁边斜了斜,本来就不大的伞将平野惟遮挡的严严实实,一点雨都没淋到。
“小惟,你和琴酒是什么关系呢?”
这其实是个有点越界了的问题,但今天降谷零给平野惟留下的印象太好了。
长相帅气,声音好听,而且对待她也很温柔,还特意来学校陪自己见老师。
不但让平野惟叫他哥哥,还一口一个“我们家小惟”,之后更是在老师和妈妈面前维护了平野惟。
这么一番下来,明明对陌生人挺有边界感的平野惟也在不知不觉间对降谷零敞开了心扉,甚至真的将他当做哥哥看待。
所以当降谷零问起自己和琴酒的关系时,平野惟没那么排斥,只是有些不好意思。
她微微低下头,抬脚跨过地面上的一个小水洼,一时之间没有说话。
倒不是她要对安室先生有所隐瞒,只是平野惟不知道琴酒介不介意他们的关系被其他人知道。
毕竟安室先生和琴酒隶属于同一个组织,也算是同事,如果琴酒不想被其他人知道,那平野惟肯定也不会说的。
降谷零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平野惟的回答,以为她是不想说,于是又不动声色地试探。
“毕竟我还从来没见过琴酒这副样子呢。”
果然,这句话一出鱼儿就上钩了。
平野惟抬起头:“这副样子是……?”
降谷零看见平野惟眼中的好奇,不由笑了笑:“就是他为了给人出气而动手。”
“琴酒是个很理性的人,他动手,要么是有人不知死活的来挑衅,要么是因为任务,总之很少是为了其他人。”
或者说琴酒只会为自己人出气,但这个自己人的范围实在太少了,这么多年下来,组织里也只有伏特加能站在琴酒身边,被他划在自己人的范围里。
而这还是因为伏特加对琴酒多年忠心耿耿的结果,组织里不知道多少人背地里骂伏特加是琴酒的走狗。
而组织里其余的人,像是贝尔摩德或者,甚至他波本,在琴酒眼里就只是因为在一个组织,所以不得不合作的关系而已。
但平野惟,这么一个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冒出来,又是什么时候和琴酒有了联系的女孩,却让琴酒站在了她这边。
而且昨天琴酒为什么会刚好在放学的时候出现在校门口?
降谷零想到了一个可怕又荒谬的可能,但他宁可相信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
因为降谷零实在无法想象琴酒来接人放学的样子。
第147章 “平野惟,过来”
在降谷零说话的时候,平野惟就已经慢慢红了脸。
她知道琴酒对自己好,也知道琴酒对自己和对别人是不一样的,这种明晃晃的偏爱大概就叫做双标。
但平野惟自己知道是一回事,被其他人,而且是琴酒认识的人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了。
降谷零说完话后,没听见平野惟的回答,便侧过头去看她。
平野惟低着头,降谷零看不清她的脸,只有露在外面的耳朵红彤彤一片。
降谷零盯着平野惟红成一片的耳朵,心里顿时一跳,一个不可置信的念头冒了出来。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降谷零就开始否认自己,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先不提他都无法想象这两人在一起的样子,就算退一步来说,琴酒再怎么也不应该对着还是高中生的平野惟下手吧。
这不合理,也不应该,就算琴酒再怎么我行我素,没有法律意识,但他也不至于连高中生都……
降谷零受不了地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入眼的还是平野惟红红的耳根,降谷零抿了抿莫名干涩的唇。
“平野,你……”
降谷零的话还没说完,旁边因为羞赧而低着头的平野惟便又抬起了头:“平野?”
她的脸上还有几分红晕,但此刻表情却又是面露不解,还有几分失落和难过:“安室先生,刚刚不还叫我小惟的吗……”
她的声音带着掩藏不住的委屈,就像是降谷零做了什么相当过分的事情一样。
不过在平野惟眼里也确实是这样,明明刚才在主任面前安室先生都已经叫她“小惟”的,可一出办公室就又变成了“平野”,这难免会让平野惟多想,觉得安室先生刚才只不过是因为在老师面前,所以需要逢场作戏罢了。
可就算安室先生是逢场作戏,但自己也已经将他看作是自己的哥哥了……
平野惟的失落太明显,简直是一眼就可以被注意到的程度,更何况是对微表情和心理学都略有研究的降谷零。
平野惟的内心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敏感,不过也对,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碰到那样的家人,平野惟能这样长大成人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她做不到和那些在爱里长大的孩子一样。
降谷零的声音软了许多:“是我的不对,我给小惟道歉,小惟可以原谅我吗?”
平野惟本来就是很好哄的人,对他人的忍耐限度也出奇的高,更何况安室先生已经这么郑重的和她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