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新屋大成先生,你倒是挺能躲啊,过惯了富人的生活,现在这种老鼠一般的生活怎么样?”
  为首的那人用手枪抵着新屋大成的太阳穴,力气大到压出了一个坑。
  “现在就来说说你到底泄露了多少情报吧。”
  新屋大成呼哧呼哧的喘着气,没有说话。
  那黑衣人也没有耐心了,威胁道:“如果不说的话,不只是你,你的情人,还有你最重要的唯一的儿子,今天都得死在这里,明白吗……啊!”
  子弹穿透皮肉的声音在黑夜中响起,黑衣人拿着枪的手臂被子弹射了个对穿,发出凄厉的痛呼声。
  同一时间,许多枪声响起,短短几秒内,黑衣人们几乎全都负伤,还有人中了枪后直接倒在了地上,毫无动静,不知是死是活。
  血腥味一点点蔓延开来,浓重的铁锈味让平野惟有些头晕目眩。
  一瞬间局势就被扭转,平野惟看着倒在地上的那些黑衣人,大脑发昏。
  这是……怎么回事?
  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平野惟向着传出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四五十岁的微胖男人背着手向这边走来,他身后还跟着好几个拿着枪的人。
  刚才控制着津高母子的黑衣人也已经被枪打中倒在一边,津高夏子从地上站起来,狠皱着眉拍了拍身上的土,然后扭着腰肢向那个男人走去。
  “亲爱的,你怎么才来,我都要吓死了。”
  男人揽着津高夏子的肩膀:“怕什么,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而之前的那个戴着墨镜的“新屋大成”也从地上爬了起来,谄媚地走到男人面前,微微弯着身子:“新屋先生,你给我的任务我已经完成了,这报酬……”
  男人挥了挥手:“钱已经打到你卡上了。”
  “谢谢新屋先生,谢谢新屋先生!”
  平野惟睁大的瞳孔倒映出这副场景,面前的两个男人长得有七分像,一样的年龄,一样的身高,一样的体型,带了墨镜后更是看不出差别。
  所以……刚才戴着墨镜的“新屋大成”是假的,后面出来的这个才是真的。
  新屋大成找了替身,先让假的“新屋大成”和平野惟见面,让平野惟以为一切如常。
  直到琴酒的人出手,以为捉住了新屋大成,放松了警惕了后,真正的新屋大成才出现,打了他们一个出其不意。
  所以新屋大成早就知道了,他知道琴酒今晚会有行动,所以才设计了这个埋伏。
  还是说,她从一开始就暴露了,是她传递了错误的情报,面前这些倒地不起,不知是死是活的黑衣人,都是被她所连累的吗?
  平野惟失神地看着地上的那些人,直到津高夏子的声音将她唤回神。
  “这下你应该死心了吧,光宙。”
  平野惟下意识向着津高光宙的方向看去,刚偏过头,一把含着石子的沙子就向着她扬了过来。
  “啊!”
  沙子飞到了她的眼睛里,里面还带着小石子,刮过皮肤带来一阵刺痛。
  平野惟被激出生理盐水,一片模糊中,她看见津高光宙愤怒的表情。
  “原来你真的居心不良,我当时会被砸破头也是因为你吧,你这个恶心的x子!”
  怪不得今天津高光宙对她很是冷淡,在车上时也一句话都不说,看来是已经从津高夏子那里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平野惟的指尖猛地嵌进掌心,她大步上前揪住津高光宙的领子:“你才是有人生没人养的家伙!”
  她的手刚攥上津高光宙的衣领,津高夏子就冲上来将平野惟推开。
  “松开光宙!”
  平野惟跌倒在地上,手掌因为擦在地上破了一层皮,火辣辣的疼。
  她看见津高夏子高高在上的对她嗤道:“死到临头了还这么有活力,我倒要看看你等会儿能不能笑的出来。”
  平野惟面前是津高母子,不远处就是新屋大成,而新屋大成后面是七八个拿着枪的人。
  无论怎么看,她似乎就如同津高夏子说的一样,只有死路一条了。
  新屋大成没有靠近,他用一种看着将死之人的眼神看着平野惟,姿态高昂,仿佛在做什么演讲。
  “自作聪明的年轻人,如果你没有掺和进来,说不定还能有一条活路。”
  第87章 真的要在这里终结了吗?
  “自作聪明的年轻人,如果你没有掺和进来,说不定还能有一条活路。”
  平野惟撑在地上的手逐渐紧握成拳,粗糙的沙砾镶嵌在她的掌心,但那些疼痛对于她来说已经变得不痛不痒,根本无暇顾及。
  自作聪明……是这样吗?难道这些时间以来,她所做的努力都是白费的吗?
  津高光宙愤愤地走上前,踢了平野惟一脚。
  “该死的,居然敢骗我,还让我流了那么多血,该死,该死,该死!”
  虽然他年纪比平野惟小,严格来说还算得上是小孩,但小孩儿打人才更不知道轻重,更何况他此时满含着愤怒,那一脚踢到了平野惟的小腿骨上面,钻心的疼痛顿时传遍了全身。
  平野惟猛地咬住下唇,没有痛哼出声来,她抬起眼,瞳孔中仿佛有火焰在燃烧,怒视着津高光宙。
  在津高光宙面前,平野惟展露的一向是温柔又体贴的形象,像是永远会对他言听计从,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的玩偶,津高光宙哪里见过她这副表情?
  津高光宙被惊了一跳,脚下踉跄着向后退了好几步,差点左脚拌右脚把自己摔倒。
  新屋大成眉头中间皱成一个明显的川字。
  “光宙,不要靠近她了,等会儿她就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说实话,新屋大成并没有多喜欢自己的这个亲生儿子,他也知道津高光宙骄纵成性,横行霸道。
  这些也就算了,可问题是他简直蠢的无以复加,让新屋大成怀疑这是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他的儿子怎么会蠢到这种程度。
  但亲子鉴定也做过了,津高光宙的确是他的亲骨肉,看来津高光宙没有遗传到他的任何优点,倒是全都遗传了津高夏子。
  而且除了这一个儿子以外,他找了那么多情妇,居然都没有怀上他的种。
  现在他年事已高,只有这一个后代,就算心里不满意也没有办法了。
  津高光宙想到刚才自己居然被平野惟吓得往后退,顿时觉得丢脸,对着她撂下狠话。
  “你等着吧,我也要让你试试失血过多的滋味,在那种滋味中慢慢的死去!还有你的家人,他们也别想好过!”
  津高光宙已经习惯了用这一套方式来威胁别人,并且他的确也做到了自己口中的威胁。
  但平野惟却不像别人那样表现的诚惶诚恐,也许是觉得木已成舟,她甚至还生出了几分开玩笑的心思,心想,如果真的按津高光宙所说,要让她的家人一个也别想好过的话,那平野惟恐怕还要拍手叫好。
  只是,难道她真的要在这里结束掉自己的生命了吗,真的要在这里终结了吗?
  她昨天才感觉自己和琴酒的关系近了一步,琴酒还拍着她的头夸她做的好。
  可她做的一点都不好,她早就露馅了,还提供了错误的情报,牺牲了这么多人。
  她现在唯一后悔的就是没有把那把枪拿出来,这样说不定自己还能在最后勉强挣扎一下。
  等到之后琴酒知晓了这件事,会觉得她没用吗,毕竟琴酒是个做什么都完美的人。
  在一起住的这段时间,虽然平野惟没有主动了解琴酒的平时做的事情,但也能从中窥探一二。
  她知道琴酒常常会去做任务,不但总是亲力亲为,而且还十分严苛。
  但今天的任务却因为她出现了这么大的纰漏……
  平野惟跌坐在地上,肩膀也垂了下去,俨然就是一副已经丧失斗志的样子。
  新屋大成扯了扯嘴角,他也怀疑过平野惟会不会是之前从来没露过面的杀手,但仔细一看就会发现破绽。
  手上没有长期握枪形成的茧子,四肢也纤细得不像话,一点肌肉都没有。
  当然,最主要的是,平野惟身上没有那种令人胆寒的,瑟瑟发抖的气息。
  新屋大成和组织有合作关系,也接触了不少组织的人,有基层成员,也见过有代号的成员,而那些人身上都似乎围绕着一层层驱散不掉的黑暗气息,无一例外。
  这是长期处于黑暗之中才会有的气息,会将人一点点拉进沼泽。
  新屋大成也是发现了这一点,才会产生脱离组织的想法,据他所知,组织的人要么是举目无亲,要么就是有把柄在组织手里,总之多数都处于身陷囹圄的境地。
  但他不一样,他有庞大的家产,有温柔的妻子和父母,还有津高光宙这个虽然不成器,但好歹是亲生的儿子。
  他不能把接下来的人生都投在组织里,所以才选择了离开。
  新屋大成本质上不是组织的成员,他和组织只是合作关系而已,现在他主动切断了合作关系,虽然这事儿做的不地道,但应该不会让组织出动那么多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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