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周渡野点头,得到周渡野的肯定后,男人抬脚准备去找孙文鹿。
  “叔叔,钱。”周渡野演得就像一个傻子。
  张权德怕周渡野坏他好事,给了他几个硬币。
  周渡野知道这样单方面改变计划对不起孙文鹿,但有得必有失,这样能加快为她报仇的速度。
  老师在外面喊周渡野出来,不要再磨蹭了。
  周渡野撩起自己的裤脚,狠狠地撞向瓷砖拐角。
  剧烈的疼痛席卷全身,周渡野泪腺受疼痛感染,眼泪顺着眼眶一颗颗滑落。
  “老师,有人欺负我,我要找吴老师。”
  吴老师和孙文鹿爸妈再找人,警察也在找。
  张权德避着警察也在找人。
  “他还摸我,还想拍我照片。”周渡野哽咽道,泪水未干的面孔上挂着惶恐。
  “谁摸你?”孙况问,脸黑的吓人。
  “一个叔叔,他还想脱我裤子,我就不肯去帮他拿照片。”周渡野把张权德给他的几个硬币拿出来。
  “这是他给我的,他说让我去找一个叫琴姐的阿姨拿照片,这是报酬。”几枚硬币更加验证了周渡野说的话是真的。
  周渡野跟倒箩筐一样把琴姐、孙文鹿在哪都说了出来。
  “他警告我不准说出去,不然就把我跟孙文鹿一起关起来。”
  黄谷爱和孙况一听到女儿在变态男手里,夫妻俩吓得冷汗如细雨慌得路都走不稳当。
  一拨人去找琴姐,另一拨人去找孙文鹿。
  张权德直奔板栗树,引诱孙文鹿出来。
  “小朋友,叔叔带你走,你跟叔叔走了之后就再也不用写作业了。”
  孙文鹿躺在晒的暖和的玉米秆中都快睡着了,冷不丁听到一个宛如老巫婆的声音叫她,吓得一激灵。
  孙文鹿不敢动弹,透着缝隙想往外看那人有没有靠近,前后左右都被她细细观察了一遍,确认人不在她附近才松口气。
  太阳很大,晴空万里无白云遮挡,赫然有道阴影落在她头顶,孙文鹿脊背发凉,战战兢兢地抬头向上看去。
  张权德趴在草垛上,谢了顶的头皮锃光发亮,他看着孙文鹿,拉扯着松垮的脸皮露出一抹笑:“你好啊。”
  孙文鹿一脚踹到玉米垛,张权德失去平衡摔倒在地,孙文鹿趁机逃跑,边跑边呼救。
  她就不应该跟周渡野合作!
  真的害死她了!
  周渡野带着人往板栗树这赶到的时候,变态男已经抓住孙文鹿了。
  他紧抓着孙文鹿的手,另一只手急不可耐地解裤腰带,嘴里说着污言秽语:“乖女孩,帮我舒服舒服。”
  张权德兴奋地向磕了药一样,大脑充血,激动得太阳穴直跳。
  孙文鹿奋力挣扎,就在她的手将要被男人拽向**时,男人忽然松开她,凄厉地惨叫出声。
  周渡野徒手捡了一个带刺的板栗砸向男人的脸。
  男人和琴姐被一起被抓了,照片和人证都在,无论张权德这次能找什么样的保护伞,都没法跟孙况硬碰硬。
  男人的产业链和背后保护伞被一把抄了,帮他的警察和商场经理下半辈子基本要在牢里过了。
  服务站的员工对高萍琴偷拍女厕所卖钱的事情大为震惊,震惊过后,他们才明白过来琴姐手上戴的金手镯,脖子上挂的金项链是怎么来的。
  毕竟八百一个月的工资,去卖肾都没这么多钱买黄金
  板栗的尖刺扎入周渡野的手心,黄谷爱将周渡野抱在怀里,温柔地帮他挑去手心里的倒刺。
  因为周渡野奋不顾身救孙文鹿的事情,周渡野的人缘在班级好了不少,连带着黄谷爱和孙况对周渡野都有点像对待亲儿子。
  黄谷爱抱着周渡野跟他道歉,感谢他不计前嫌救了自己的女儿。
  周渡野对黄谷爱的道歉和感谢很彷徨,甚至有点心虚。
  没有人知道真相,都以为他是英雄。
  只要他自己知道,自己有多卑劣和虚伪。
  零八年茉莉花开的时候,他们上了小学三年级。
  那一年北京奥运会举办,周凛仁带着周渡野去看了奥运比赛。
  孙文鹿父亲有四张票,特意让孙文鹿给一张票给周渡野。
  周渡野把票给了钟向暖,这一举引起了孙文鹿的不满,周渡野就把票还回去了,求周凛仁再去弄一张票给周渡
  野。
  钟向暖其实不想去,因为她害怕看到岑尧和钟家的人。
  可钟向暖抵不住周渡野的死缠烂打,还是去了北京,她看着上一世自己长大的城市,心中的思念更大于忧愁和感慨。
  她上一世也去了现场观看奥运会的开幕式,那一年,岑尧就坐在她前面。
  这一世,她坐在了和前世同一个位置上,前面的座位却莫名空了出来。
  对于一位难求的奥运观众席,这算是一个奇景。
  钟向暖看着前座无人,沉重焦虑的心才放松下来。
  周渡野因为奥运喜欢上了网球。
  网球不同于其他球类,它可以用左手挥球拍,右手反倒可以成为辅助。
  钟向暖用自己攒了一年的钱给周渡野买了一个五六百的球拍。
  孙况和周凛仁很支持周渡野学网球,他们都送了周渡野昂贵上千的球拍,可周渡野用得最多的,还是钟向暖送的球拍。
  那一年夏天,九岁的周渡野才终于走出家门,和钟向暖一起下去玩。
  十二岁的夏天,孙文鹿在小学毕业典礼上如愿拿到了优秀班长的奖状,周渡野也如愿进了市队训练,钟向暖也以优秀的成绩免试进了安南重点初中。
  蝉鸣繁花,写完泛着油墨香的毕业考试卷,一二年这年的夏天终于结束了。
  来年秋天,还是在金桂飘香,石榴抱枝头的时候,钟向暖和周渡野一起上了初中。
  那一年,钟家欠了好多钱,因为高萍琴出狱,搅的钟家鸡飞狗跳,险些家破人亡。
  周渡野当了哥哥,虽然他从没见过后妈生的小孩,但这也不影响他的生活。
  直到一五年的春天,他十年没见的继弟从美国回来找上他,跟他抢只属于他的暖暖。
  第25章 睡过同一张床一二年的冬天,安南下了……
  一二年的冬天,安南下了好大一场雪。
  因为那场雪,六中提前一星期放了寒假。
  放假的那一天,班主任余老师叫他们去校门口的智博书店买练习册和密卷。
  余老师特别强调只能在智博书店买,别的书店买的都不行。
  班里人小声吐槽博智书店都快变成六中附属书店了,打印文件,甚至买笔买作业本都必须在智博书店买。
  偏偏智博书店的价格还比其他书店贵三毛,照这样下去,智博书店老板娘登上安南富豪榜指日可待。
  学校为了检验学生到底是不是在智博买的东西,会让智博书店在他们家店的东西上盖章。
  所以他们不想买也得买,不买就要被班主任批评。
  安南没有暖气,钟向暖又怕冷,加厚的校服对她来说也没有多暖和,所以她每天还得在校服里面穿件棉衣,整个人臃肿的都走不了路。
  “周渡野,你帮我把书包背一下,我动不了。”今天清空教室要把所有的课本和作业全带回去,钟向暖特地拿了两个书包。
  钟向暖到现在依旧背着周渡野一年级时送给她的那个书包,她把书包保存得很好,除了有些褪色,其他地方跟新的没什么不一样。
  上初中的钟向暖已经变样了,小时候肉嘟嘟的小脸已经褪去了稚嫩和婴儿肥,晃动的碎发下是清冷流畅的下颚线和清绝的五官。
  “你背这么多书干什么?余老师不说我们可以把不要的书扔到讲台上吗?”周渡野只背了一个书包,而且书包装得不是很满,看样子就知道他只装了寒假作业。
  “我舍不得扔么,想着以后老了或者读大学了还能拿出来看看,怀念怀念我的初一时光。”
  “你不把课本留着吗?我们中考复习的时候要用啊。”钟向暖能肯定周渡野把课本也丢了。
  “我不需要。”周渡野认为初一的东西还用不着他特地复习。
  钟向暖:“……”学霸的世界她不懂。
  钟向暖是一个念旧的人,她从小到大的所有课本作业包括试卷都让她保存得很好。
  周渡野单手提着钟向暖沉重的书包,纤细的五指骨节分明,青筋纵横交错,他现在正处于少年和男孩的交界处。
  男生的发育期比女生晚,班里大多数的男孩子还没女生高,外貌看着也有点像小学生,但周渡野长得已经比班里大部分同学都高了。
  出班级前,钟向暖想着一定要把裹在外面的校服脱了,但一出班级,寒风卷绕,她冷得恨不得把周渡野的校服扒下来套自己身上。
  智博书店基本一到放学的点就是人挤人的场面,周渡野和钟向暖兵分两路,一个排队另一个去拿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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