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不过他无法控制对元儿的思念,一晃快一个月没见到她,他太想她了。
  是以,他没有在乎任何,当冷元初为他系好颈圈的同时,倾身吻住她的唇。
  三人间的空气骤然凝固。
  远处冷元朔与林珈珞才与长兄长嫂打过照面,回首就要召唤他们一同见宗主时,直接了当看到这一幕。
  四位见过大风大浪的中年男女一并惊诧,愣在原地。
  莳儿在冷元朝怀里,现在的魏嫆抱着景程和熙安,大脑放空好半天才意识到,孩子们不该看到这些……
  背过身的同时,熙安奶声声问道,“他是谁?”
  魏嫆头痛如裂,她知道这孩子聪慧,小小人儿似乎什么都懂,只得扯谎,“你堂翁在与你娘亲……说悄悄话。”
  熙安越过魏嫆的肩膀看过去,看到她的阿爸在生气,扯过阿娘的同时拔出腰间的短刀,可阿娘却展开手,竭力护住那个陌生人。
  熙安不高兴起来。
  阿婆抱着她越走越远,她只看到阿爸拽着阿娘,沉着
  脸色在往这边走。
  阿爸生气了!
  有一次她瞧见阿爸在吻阿娘,等阿娘走后她悄悄问阿爸,为何要这么做?
  阿爸言,“因为爱她。”
  后来她与阿爸阿娘坐在一起时,钻到阿娘怀里,用力吻了她的唇一口。
  阿娘很惊讶,她告诉阿娘,“因为我爱你。”
  阿娘的到来,会让阿爸欢喜,这样阿爸就能好好活着,不会抛弃她。
  她喜欢这样的阿娘,她要阿娘和阿爸永远陪在她身边。
  但那个男人又是谁,他也爱阿娘吗?
  不可以!她不许任何人把她从阿爸身边抢走!
  一行人来到冷家庄的二房,现任宗主冷元达的固隆院拜见。
  说来天子出巡,冷家按礼应是修建行宫容陛下下榻,只不过冷氏族在此地绵延几百年,战乱都没能冲散团结的族人,逐利驱异,形成盘踞之势,聚四方之财。
  方圆十里,皆是白墙黛瓦,高大的山墙里,藏着数不尽的财富。随便指给皇帝一间“瓦舍”,都敌得过紫禁城才修建的宫殿。
  做这个宗族的宗主,不讲在绍兴,就在整个江南五省都有号召力。
  从前的宗主是冷元知的父亲,后来是他的长兄。海难之后,年仅十六岁的冷元知越过因病早逝的三兄,接手宗主与穗康钱庄大东家的身份,只可惜宫变事了他悄然失踪,这宗族的舵轮被二房的独子冷元达接手。
  冷元达如今不过三十有六,其上有七个姐姐。他自幼在二房家里也是霸道惯了,鞭打家仆强占家生子,无恶不作。后来遭了报应跌了马,瘸了半条腿才收敛。
  不过他还是背靠冷家的权势,娶了萧山县纸行的相貌出众的钱小姐为妻。意外获得这宗主身份后,更是鼻孔朝天,若不是钱庄被冷兴茂抢去,更不知要狂妄几何。
  只不过三房的两个堂兄一个在朝堂呼风唤雨,一个把持海域十之八九的商事,那不知是否流着冷氏血脉的堂妹更是皇帝的枕边人。
  冷元达也不是小儿郎,见了面该客气客气,还会招呼几个孩子们过来拿糖。
  唯一看不上的,就是活着回来的冷元知,隐约听说长老有意让冷兴茂让位给大房这位独子,那他这宗主之位……?
  奢转俭更难,他昨夜和媳妇思量过,给些钱,打发他走算了。
  看起来小公主和他一个想法,正在冷元知面前挥着胖手打他的腿,在赶他走。
  听说元知在吕宋在西洋有了新业,早成国王席上客,没必要与他再抢什么祖产。
  当然他不知,想抢祖产的,是他这位没有一点冷氏血脉的堂妹。
  冷元初坐在堂下,尽可能隐藏眼中的怒意,平静饮下一杯又一杯茶,直到被温行川夺走茶杯才意识到,天色已晚,他们不准备在这边过膳。
  到了西崎小岙,冷氏族为帝后准备的行殿,冷元初想寻冷元朔说几句话,却被温行川沉着脸,拉拽进明亮的高堂,弃在椅子上。
  冷元初后知后觉想起,今日冷元知所为,肯定惹怒了他。
  望着男人解玉勾带的手,冷元初莫名害怕。
  温行川生气时就会这样。可她月事未尽,他过去再怎么发疯,也没有在这时与她!
  “我肚子痛,而且我不想与你……”
  温行川将盘着金龙饰板的腰带解开丢在方桌之上。“咚”地一声,吓得冷元初身心抖了一下把话吞进口,就要起身逃离,再被温行川按在雷击木圈椅上。
  男人的拇指碾过红唇,再探了进去。
  “用嘴。”
  第59章
  冷元初摇头,抬起水泠泠的眼望向他,道:“我不想。”
  她不是没有这般做过,但那时她在孕期,知道温行川时有忍耐不住的时候。
  于她而言,亦有难以抑制的情愫,或许是因为身体的变化,或许是对他仍有爱慕。
  但现在,他在欺负她。
  “你不能这样羞辱我!”冷元初团蹙柳眉别开脸,再被温行川捏着下巴拧过来。男人俯身就要含住她的唇时,又迟疑住。
  四目相对,谁都不让谁。
  “你认为朕想看你和你堂兄相吻吗?”温行川的语气蕴起无尽的怒,“冷元初,你是朕的妻子,朕念你入了他的迷魂阵不追究你的过往,但你现在,在朕的眼前与冷元知卿卿我我,还要朕怎么包容你!”
  男人用力碾过女子的口脂,全部擦去后,终是红着眼狠狠咬下去,掠夺过她的舌,发疯般啃咬着。
  不一会二人口中泛起血腥,冷元初几乎闭气拼命捶着温行川挺阔的胸肌,温行川不依不饶,膝盖顶在冷元初的腿根,将她牢牢锁在椅子与他之间。
  他控制不住自己,要用他的气息驱散冷元初身上那让他不安的因素,这个不听话的小女子,就该狠狠惩罚她!
  直到桌案的蜡烛流下最后一滴泪,跳动的火苗偃旗息鼓,整个中堂一片漆黑时——
  裂帛声响起,紧接着,男人的低。喘与女子囫囵的声音此起彼伏,桌椅划动着,不一会,似是有椅子倾倒,轰隆一声,碰倒了落地的花瓶。
  ……
  银瓶乍破,水浆迸裂,伴随一阵沉重的低吼,屋里的蜡烛巧然复燃。
  女子发鬓凌乱倚靠在墙角,胸口与锁骨处多了三五红驳。
  冷元初眼尾通红,嘴角沾着血,若不是那眼中闪烁坚定的光,单看这场景,似是被男人欺负惨了。
  她看向对面的温行川,吐掉口中的黏物,低头一看,混着血丝。
  男人也没好哪去,用金丝绲边的前襟大开,绣着两条潜龙的玄袍早蹭上冷元初的香汗。
  紧绷的胸腹随着大幅度的呼吸,波凌凌翻涌着向下纵横,直到巍峨的擎杵之上——
  一道清晰的牙印不容忽视,黑赤的周边翻起血红的皮肉,耀得刺眼。
  温行川死死盯着冷元初,未几,低头爆发出震慑力极强的笑声。
  小女子下口的力度,还有那拧着巢中鸠卵的手劲,怕是要断了他。
  她倒是心狠,不知道她在他身下泣涕欲仙的模样,是装不出来的?伤了他,对她有什么好?
  温行川忍着痛起身,走到冷元初面前,把她未褪尽的裤子脱下来,取了软绸擦干净她。
  二人并肩坐在地上,各自缓着各自的力气,直到冷元初先站起来,冷冰冰地说:“知哥哥受伤了,我要看看他。”
  算是告知一声温行川。
  她现在没什么心思再与温行川就这些事情纠缠,她要去确认好冷元知的身体,再趁夜色翻进祠堂,把那厚重的族谱翻出来,看一看真的冷元初到底在哪里生活,好把她请回来,要回自己的身份。
  温行川抬起粗壮的手臂拽了她一下,被她踢了一脚,膝盖一软又跌在温行川的怀里。
  男人手松开的同时抱她站起身,看着冷元初赌气离开的背影,一边整理好衣服一边跟着冷元初走,不忘悻她一句,“就这样见你堂兄?”
  冷元初停住脚,重新整理了发鬓,把被撕裂的衣裙丢到一边,换上一身干净的杏黄比甲袄裙。
  静夜落起寒雨,冷元初正要撑起伞,头顶被一片油纸阻隔了冰冷的雨滴。
  侧头看过,是温行川在为她撑伞。
  冷元初凛言,“你去了,而后又发疯磋磨我?不管你高兴不高兴,都要在我身上发泄?”
  温行川没回她,握着她的肩膀一并走进雨中。
  到了冷元朔在祖宅附近的私邸,温行川才颇有耐心地说:“冷元初,朕与你是夫妻,夫妻之间,是容不下其他的男人的。”
  他这个妻子的确不太聪明,不过他有耐心,让妻子知道夹在两个男人之间是不对的。
  冷元初没理他,就要推开门时,温行川再说,“朕从未碰过任何旁的女子,而你现在这样,实在让朕难以心安。”
  冷元初别过头乜他,冷清说道:“留在你身边,我心更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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