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竟能看出她的小腹微微隆起了一点。
戴好冠后,元衡走到了她身边,目光盯在她的肚子上。
那身窄袖襦裙已经罩在了身上,方才看见的那些仿佛都是错觉一样。
他情不自禁伸出手,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恰好用手挡住自己的小腹,坐去了妆台。
她怀着身子,妆容未修,朱唇粉腮,倒依旧撑的起头上的莲冠。
帝后并坐龙辇,自宫道而出,元衡下辇时,牵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握的很紧,岑璠觉得手有些疼,周围都是皇族贵臣,却也不好公然说什么,让他这个皇帝威严扫地,只能用染了蔻的指甲轻轻划他的手背。
他似是意识到,手松开了些,扶她沿阶而上。
她裙摆曳地,女官自后提起她的裙摆,群臣跪拜,如众星捧月。
走上祭坛,两人点燃香火,祭告天地,护佑社稷,一同跪拜。
起身时,就像过去很多次一样,元衡伸出手来,要扶她起身。
宫中的嬷嬷教礼数时,岑璠并未听说他要做这些。
她抬起手来,将手放在那掌心的一刹那,他便紧紧握住。
他继续带她走上高台,将册封诏书再次昭告天下。
岑璠并没有跪下,这是元衡的主意。
他说她跪一次便够了。
那封诏书送到她手里,她低身福了一礼,而后转身,迎来的是众臣朝拜,齐声高喊。
不得不说,将这么多人尽收眼底,是有一瞬间的恍惚。
难怪有这么多人为了皇位,还有后位要你死我活。
岑璠心里响起这样的声音,可一道天光自云间晃过,便瞬间又清醒了。
有得必有失…
她坐上这皇后的位置,能有几个人是真心跪的?
她和腹中的孩子,会不会成为第二个文昭仪,也是个未知数。
她微微摇了摇头,甩开心中杂念,元衡有所察觉,以为她站不住,心头一紧,又握紧了她的手。
几道新政随后布下,有关于军镇的,还有关于大河的,总之对于百姓来说不是坏事。
接着又任免了几个官员。
世家和旧贵族,有升有贬,权利交替,她认得的约莫也只有郑氏。
郑峋被升任中书丞,拜丞相之位,他站在高处,上前接诏书。
元衡亲自将诏交到了郑峋手中。
岑璠想到了他那父亲,往高台下一扫。
她那父亲做太常丞,想来这场典仪,也有她父亲的操办。
她出嫁时,她的父亲连问都没问过,反倒是黄氏时而张罗,约莫那个时候,她的父亲没有想过皇后会倒台。
想来虞佑柏心里定不是滋味。
可她要的并不只是这些。
起码在她做皇后的时候,她要让他把不该属于他的,还有欠母亲的都还回来。
*
岑璠回到含章殿,并未跟随元衡去太庙祭拜先祖。
还未换下冠服,珝儿便跑了进来。
这些日珝儿一直留在宫中,元衡托郑峋从族人中找了学问好的,入宫亲自教导。
他身上还穿着学童的长袍,看起来像模像样。
他并不是恰好要来看她,而是特地要来看她的礼服。
那莲冠用璀璨的金子珠石堆砌成,珝儿端详一番,张大了嘴。
“阿姊不觉得重吗?”
芸蚕和乳娘在两旁,将她头上的冠卸去,乳娘道:“这冠自然是重的。”
珝儿手臂支在桌上,好奇地看着两人卸冠,那冠下的额头都压出了红痕。
“阿姊还有身子,肯定累坏了吧。”
岑璠难得听他说一句好体谅话,微微颔首。
珝儿歪着头,想到自己就要做这个孩子的小舅舅,又好奇地朝她肚子上仔细瞧了瞧
“阿姊的肚子,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啊。”
他记得母亲怀黄瑜那丫头的时候,早些时候便能看得出来了。
岑璠低头看了看,轻声道:“就快了。”
她对自己的身子了解,昨日沐浴的时候,其实已经能看出来腹部微隆了。
这几日她腹中也能感觉到胀感,想来是因为这个孩子的存在。
前些时日,她还对这个孩子没什么感觉,只觉得这是个麻烦,这几日才切切实实感觉到他的存在。
这是会从她身上落下来的活生生的小娃娃。
岑璠伸出手,手指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她好像不是不能接受自己有个血脉相连的孩子存在。
*
元衡回来时,岑璠已经梳洗好。
她坐在床上,额上的红印已经消下去许多,只留下浅浅的痕迹,芸蚕正在一旁为她按着头。
元衡让芸蚕贴身伺候,也是看上了她会按摩这一点。
她额头上的红印,元衡注意到了,隔着薄薄一层寝衣,他当然也能看得出其他的。
他清晨时没有看错,她的肚子是隆起了一些。
她肚子里的孩子正在慢慢长大…
上一世,她还没有显怀,那个可怜的孩儿就夭折了…
现在这个孩子真的要来了。
元衡盯着她的肚子,不满足于此,想看得更真切些。
那眼神让岑璠发毛,她下意识想去遮挡,他慢慢压近,竟是拽上了她的衣带。
岑璠心底骂了句“混蛋”,竟是连这个时候,他都忍不住这事。
她下意识想阻止他,他似感受到了她的抗拒,没执着再去拉她的衣带。
他用了巧劲,将她推上榻,夹住她的大腿,像是钳制住一只蹬脚的兔子,手自下而上,将她身上的寝衣掀至胸口。
那小腹隔着一件小衣,隆起得明显,映入眼帘,元衡顿时红了眼。
第101章 记房事
岑璠拗不过他,怕挣扎的幅度太大,只警惕地盯着他的反应,平躺在床上喘息。
他还是不满足,解开了她小衣的带子,露出她光滑的小腹。
两件衣衫都被他堆到了胸前,凌乱不堪,岑璠用力挣扎,“放开!”
元衡不肯,压住她的手腕,轻哄道:“皎皎,你就让朕多看几眼……”
他的眼睛像一只贪婪的狼,直直盯在她的肚皮上,似是想看明白,她的肚子是从哪里开始隆起的。
他看不明白,觉得这事神得很,找了许久,最后指向她腹心最凸起的地方,轻声道:“他是在这里吗?”
岑璠道:“我怎么知道?”
元衡笑了笑,俯下身朝着她隆起的肚皮上吻了一下。
岑璠深吸一口气,收紧了肚子。
他也没停太久,弯起一个笑容,想帮她拉下衣裳。
不知道怎么,他总感觉她衣裳堆起的地方也像是隆起了一些,衣裳下被撑起一片空隙,轻轻战栗。
过去他只在情动的时候看见过她这样。
“你是不是也喜欢这样?”他恬不知耻地开口。
岑璠:“……”
她打掉他要伸过来的手,自己要坐起来,他却是覆了上来,躬起身子,刻意没有压住她的肚子。
没有说出的话被全被唇堵住。
岑璠捶打着他的胸口,那力道对于元衡来说,显得微不足道。
她扭过头,趁着他追过来的间隙,骂了一声“混蛋”!
她挣扎地剧烈,元衡心有忌惮,停了下来。
他覆在她耳畔,道:“皎皎,今天若是放在寻常人家,也算是成亲的。”
岑璠不耐烦地抿唇,提醒道:“殿下,咱们已经成过一次婚了。”
元衡没有反驳她,承认道:“那封和离书是朕赖账了,今天就算是朕补偿给皎皎的婚礼…”
毕竟二婚,也算是成婚吧…
相处一年多,岑璠竟是立刻读懂了他说这些的意思。
她侧头去看他,唇与唇近在咫尺,挑起眉问道:“陛下是也想要那洞房花烛了?”
元衡沉默了片刻,没有否定,反倒离得更近了些,“朕不进去,只让你舒服,好不好?”
他的这句鬼话,岑璠一个字都没信。
若是让她舒服,他就该停手,说到底是他管不住自己…
岑璠直视着他,一字一句道:“我不需要。”
元衡却像是没听见,凭着对她的了解,触及她的耳后。
他只褪去了外面那层朝服,里层的玄色锦衣还未褪去。
岑璠咬紧牙,攥紧了他后背的衣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的缘故,她竟是有点想…
元衡有所察觉,解开她寝衣的衣带,俯身而下,时不时抬眼看向她的反应,那眼神倒真的像是在问她舒不舒服似的…
他越来越低,却始终没有压到她的肚子。
岑璠却不放心,抱住他的头,“你别压…”
元衡起身,倒是当真没再压她。
只是也没停下。
她的腿抬起,脚跟抵在他的后背上,那还未褪去的衣裳被蹭乱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