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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这几日他二人过的平和,并未有过些许争吵,就像是寻常人家的夫妻,似熟悉了彼此的存在。
  元衡不愿扰她清梦,好几日未碰她。
  可这一日也没有。
  他静静躺在床上,手搭上她的小腹,心如隆鼓,呼吸都快了几分,手轻轻揉了两下。
  想到她今日摘了梅,买了酒,元衡渐渐觉得不妥。
  还是太累了,有些危险。
  他想着怎么开口,却在下一瞬被敲醒了。
  岑璠道:“殿下,我今日身子不爽利。”
  元衡手顿住一瞬,刚浮出水面的心被生生砸到了湖底。
  他知道她说的不爽利是什么。
  上一世,他到她屋里,她起初也会小声告诉他。
  可他那时不讲理,也不容她推拒,也总能说出些别的过分的法子让她做。
  她眼中起初有过犹豫,可他步步紧逼,命令无情,后来她似也习惯了,再也没婉拒过他,不爽利的时候便自觉闭上眼跪着用其他法子伺候。
  这一世她拒绝的不客气,他便也是记住了那日子,也不敢同她说他那些无耻下流的要求。
  手上的齿痕还未消去,他没忘,也不敢忘。
  今晚是他恍惚了。
  元衡未收回手,缓过神来,态度仍是好,轻揉
  着她的小腹,“孤给你揉揉……”
  他揉了许久,岑璠只觉得他揉的无用,扰她清梦,后来便是翻了身,方才得了清净。
  *
  元衡走的那日,安排好了一切。
  府外多了好几个侍卫把手,不知是在防着谁,岑璠却能隐隐猜到。
  她从前在彭城和洛阳听到的,都是晋王和杨太尉关系情同父子,可这几个月暗中观察,绝并非如此。
  一辆马车停在府外时,府外的侍卫横起长枪,将大门堵住。
  崔迟景下车时,愣了许久。
  马车的帘幔被一只纤纤玉手掀开,似顾及男女之别,崔迟景并未扶,只退开一步,随时准备去接。
  郑伊湄看见府前的阵仗,也不由愣了愣。
  晋王这是要防着谁?
  第39章 吻痕
  郑伊湄没来过晋阳,王府的人也不认识荥阳郑家的人物。
  他们只知道晋王下了死令,不允许任何人进府,特别是找王妃。
  是以郑伊湄叫人通报时,无人进门通传,两只长戟将门横挡,不像是王府,倒像是大理寺狱一样。
  郑伊湄知道这绝非岑璠的命令。
  门口的人倒也是听说过荥阳郑氏,见此女虽身着一身书生的衣裳,却气度不凡,贵气十足,倒也无人上前驱逐。
  那侍卫长说话倒也还算客气,拱手一礼,“姑娘见谅,王妃不便见客,请回吧。”
  郑伊湄此次来晋阳是来看崔迟景,也是想给岑璠一个惊喜。
  前段日子送来的信上,她分明说自己在晋阳很好,见到了许多不曾得见的大观,现如今怎会不便见客?
  郑伊湄隐隐觉得蹊跷。
  好在韩泽及时从城外回来,将人迎了进去,道了声莫怪。
  这是刚才殿下离城时的吩咐,想来也是怕王妃在府中太无聊孤单,让这位姑娘来陪着解解闷。
  岑璠在这王府也确实无事可做,不过这倒是和他在不在没有太大关系。
  思来想去,来这里最充实的,竟是和尔朱阳雪出去跑马的那个早上。
  刚来晋阳时,他怒时曾说要让她操持府中大小事务,做好王妃的本分,可这些麻烦事到底也没落到她头上。
  她王府里做的最多的事,除了和他在床榻上厮混,似乎便是喂鱼。
  前几日倒是想调些香,他却是叫来人,将那些香料拣出来好几味。
  他对子嗣之事向来谨慎过头,不仅会注意她的饮食,连沐浴时用的香料都会在意。
  不过他应该是忘了每日悬在帐上的那只香囊。
  昨日叫水已是深夜,晋王一清早便去了军镇,她醒的晚,百无聊赖便又拿了鱼食去外面。
  听到郑伊湄来府上时,手在空中停住,星点鱼食从指尖漏出,在水中漂浮荡漾。
  她应该是刚来晋阳,身上还穿着一身适合远行的男装。
  她小时候见到她,她便是这样的打扮。
  湖心的一方小亭总算有了客人,也多了些人气。
  岑璠让紫芯上了些瓜果,似觉得不够,又让槿儿去窖中取了一壶酒。
  她埋下的青梅酒时间太短,这坛酒是从王府的酒窖中拿出来的。
  她未拿他的酒,那坛酒是她从彭城带来,算是她的嫁妆。
  下人们简单摆好席便退下,只留三人在湖心亭中。
  岑璠说起了前一阵在府中酿酒的事,至于府中的争吵,对她的诸多管控,她并不想让这两个人知道。
  崔迟景总觉得自己有些多余,可总归是相识,不愿场面到他这里尴尬,也聊得熟络。
  “没想到岑姑娘竟也是爱酒之人。”
  他说这番话时,目光始终追随着另一个人,似满眼都是她。
  岑璠眨了眨眼,也看向阿湄。
  她分明才喝了一杯,脸上却似染了醺色,小声嗫嚅:“谁也爱喝酒......”
  崔迟景打趣:“瞧,还不承认了,要不我把你的酒盏撤了?”
  郑伊湄显然是不愿,“光说不喝酒,那可没意思。”
  崔迟景恍然间想到什么,静了一瞬,患儿一笑,仰头自罚一杯。
  那日她醉时哭了,同他说的也是这句话。
  她那时哭是因为他……。
  岑璠轻笑,又问:“阿湄和崔公子怎么来了晋阳?”
  两人一对视,郑伊湄解释道:“寻简来晋阳上任,我...”
  她顿了顿,微微低头,道:“我没来过这里,便随他来这里游历一二,也想来看看皎皎。”
  岑璠对崔迟景并不了解,阿湄曾在别院说过,他是杨太尉的儿子,改姓崔而已。
  她第一次见到此人,是随晋王而来,风流倜傥,眉目温善。
  她看第一眼,便觉得崔迟景不适合入仕。
  阿湄说过,他为她想入仕。
  而他现如今真的这么做了。
  阿湄也说她一辈子认定了这个人
  她不曾拥有过这样的感情,却也能感觉到,阿湄和他在一起是不一样的。
  少了些端庄,多了些俏皮和小性子。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单纯的喜欢。
  真好......
  岑璠展开笑颜,轻轻问道:“那打算什么时候走?”
  郑伊湄回过神,答道:“这段时间都不会走,阿父这里有套宅子,在这儿住一阵。”
  皎皎嫁入王府后,她和阿父大吵了一架。
  后来大兄劝说调解一番,阿父没再说她不争气,更没有再说过皎皎。
  她与她的第一封书信,还是阿父亲手交到她手上的。
  她来晋阳时,阿父并未阻止,即使知道崔迟景在这里,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想开了......
  如果真是如此,那便是一切都如愿。
  她看向岑璠,想再多说些什么,却见她转头看着湖面。
  “阿湄若是得空,多来王府坐坐也好。”
  这话犹如鸿毛,郑伊湄不知道她为何会这般同她说。
  似并无多少期盼,只是轻轻一句。
  她似乎与出嫁前有些不同,面色看起来更红润,却似乎更加安静,冷清,似还透着些寂寥。
  像花丛中被摘下的一朵芍药,被养在盆中,独枝盛放,却少了些花团锦簇的热闹。
  岑璠转头时,雪白的侧颈露了出来,有一道红印,那是昨晚留下的。
  他今晨离去时,竟也没忘记给她挑身衣裳。
  这些痕迹他向来不许她遮住,有时还会故意去看,府中无人拜访她,她也不没怎么在意,久而久之便是忘记去遮。
  那道红印实在明显,郑伊湄看得清楚。
  郑伊湄罕见地局促,想提醒一二,可崔迟景还坐在这里,她一个未出嫁的姑娘,不知道该如何提醒,袖下手攥得紧......
  崔迟景察觉到异常,随着她的目光看去,也慌乱一瞬。
  他瞟开眼,清了下嗓子,站起身道:“我刚来晋阳,还有事要忙,你们这酒这么也喝没有意思……。
  他笑呵呵道:“昨日在街上看到了阿湄喜欢吃的干果,我、我待会儿去买些,让人给你们送来。”
  郑伊湄点头,两人似是心照不宣,一个继续坐着,另一个离席。
  岑璠总觉得两人的反应有些奇怪。
  待到崔迟景走后,郑伊湄手掩起嘴,像普通的闺阁姑娘说悄悄话那般,低声同她说了句什么。
  岑璠的脸顿时红了许多,无措地捂上脖子。
  郑伊湄倒也没多笑她,“我刚来洛阳,寻简他刚上任,这几日还要有劳皎皎,带我在城里多走走了。”
  她笑靥温柔,让人无法拒绝。
  可晋王临走时下过令。
  她不得离府,昨天他在她耳边说过,在她快睡熟时也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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