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女有谋 第145节
秋锦之问郑礼:“你捡了什么宝贝?”
“等的等!”他手里拿出了一大卷纸。摊开放在桌子上给他们看。
白泽看着这个纸张上写着的纹路,这完全北州国卷宗室里的卷宗,他们有的破了还有一些遭遇到了损坏,还有的上面还有一个脚印。
白泽来回看了几页。其中还有很多缺失的页码,“你这是从哪里找到的?”
“嘿嘿,要不要谢谢我?”郑礼一副等待接受表扬的表情。
“这页码都缺失了,上面都有两个脚印,我还怎么上交?”白泽反问,明显完全是不接受。
“页码缺失才更加有年代感。”郑礼耸肩,对于这样强词夺理。白泽看了眼秋锦之,“那不如去找一个画手来重画这上面的纹路。”
“重仿写一本?”
“我们三个人,谁临摹本事最好?”白泽问。
秋锦之将目光看向的郑礼,白泽顺着秋锦之的目光看向了郑礼。
六目相对。多数服从少数,“为什么我写?”
“你字最好看。”
“你最能扯!”秋锦之。
“呵呵,你们这帮损友!”郑礼再也不想来秋锦之的府邸上了。一过来就让人练字,这个行为就是过分了。
第二天白泽也没有秘书省,直接就在秋锦之的府上一起编…卷宗。
说是编,其实是在他们当初在看过县志的基础上写的,虽然说不能身临其境,但是当年的事情基本也在眼前重演了一遍。
在郑礼写下最后一笔时白泽好奇,“这个太傅大人当年到底是怎么在那一场走私盐案中逃过一劫,那么多的人都落马了,而太傅府躲过一劫,你说会不会是楚汉对我进行的误导?”白泽首先提出了这个疑问。
秋锦之也发表自己的问题,“但是我们也可以他有信任,当年是他确实逃过一劫了,并且动用了一点手段,我们不知道的手段,却有人知道的手段。”
郑礼皱眉,“是用了什么手段,是能够让所有人都不知道,但是他却知道的手段?”
秋锦之突然问:“如果…我说的是如果…”
两人都探过脑袋。耳朵伸的老长问:“如果什么?”
“如果什么?”
“是有人对当年的分赃不均在一个大集团掰倒以后,在若干年后,他想为他十九年前逝去的兄弟报仇。”这么一说,好像也有那么几分道理。而且还无法反驳。
可是白泽又觉得哪里不太对,“这么小心眼,要十九年以后再来包袱一次?”
郑礼想了想说道:“还一次性让皇帝都知道了,这到底是怎么做到了。”正这样说着,郑礼脑子里一下子冒出一个人!
白泽和秋锦之的脑子里也冒出了一个人。
郑礼很快又否决,“可是她和屈家,太傅根本就没有什么关系!而且那个时候她不过才四五岁…”他觉得自己的想象力实在是太大了。居然把不相干的人给联想到了。
“可能只是父皇觉得查查这些很有意思吧~”白泽他们也觉得可能只是无聊,这份写好的卷宗准备交给白泽。让白泽转交给石药。
想想石药应该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
然而!这一份卷宗还没有来的及交给石药!大理寺卿石药就被判入狱!
也就早上上朝的时候刚刚发生的事情。太傅原本还是白泽和秋锦之郑礼他们三人的猜测中的,在今天也入狱了。而且还抄家了,一切都发生在朝夕之间!所有人都没有做好准备。
很多人都是刚刚起床,还有一些还在梦里被家里的仆人叫醒得知这个消息。
许多人都说皇帝年纪大了,脑袋糊涂了。
还有人会怪皇帝身边的那个朱贵妃,一天到晚在皇帝的身边妖言惑众,阴阳颠倒简直就在损坏皇帝的根基!
一切来得太快,理由都没有给出充分!反正就是把人给抓了!一时之间人心惶惶。
第一百五十九章 旧案
一下子成了广为热议的热门话题,而且久久不能平息,跟着入狱的还有白将军!
当年跟着下判决的还有白将军!
原本还跟着听八卦的白泽一下子坐不住了!她现在知道这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这是报复!她也在复仇!她也下了一盘大棋!”可是白泽坐不住,那个入狱的人是她的父亲,那个也教授她武功的白将军,在白泽的眼里他就是无所不能的神!
有人责备白将军对自己表兄弟下手太狠,有人又说他处理的这一桩案子居然也是一桩冤案!
白将军这一辈子天天和兵器打交道,这辈子和案件打交道就两次走私盐的案子,两个案子时间相近,但是对于白将军来说,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处理他表弟屈景的这一桩!
白泽在屋子里来回地走动,现在的案子已经交给一个叫储慰的人处理,还是皇帝钦点来处理这个案件的人。
白泽怎么也想不通怎么白将军和石药怎么会也跟着入狱。
昏暗的牢房,虽然说能听见老鼠咯吱咯吱叫的声音的,但是不知道他们在哪里。这地方阴暗潮湿。白将军看看隔壁的邻居,他们还都是第一次入狱。说实话,牢房这总地方他们来的时候都是来看看别人,今天也体验到住在专用房间的感受。
而且还有特级的跳蚤招待实在是又疼又痒!“咳咳!”白将军重重的咳嗽了两声。到底是这些年征战沙场,如今年纪大了在这牢房里已经受不住这里的寒气了。
“白泰,咱们又见面了。”
已经有多久没有人喊他的名字了,今天突然听见了,他还有一点不适应。白将军扭头看了眼石药。
“是啊,在朝堂上,咱们不也是见过几次嘛?今天被关进牢房,说我判错了十九年前的案子…我记得那天还是我监斩的…”说到这个他就非常地难受。那是和他一起长大的表弟,他后来离开了去建立战功…等再见面的时候却是他们兄弟诀别的时候…
“当年那件事情我也有责任…”石药叹气:“当年我也想早些回京,弄些政绩,这样我就可以早日升官。到底还是我逼迫你的…”
白将军摇头:“都过去了,你现在能和我聊聊,等提审的时候可是都把责任往老夫的身上推啊。”
石药一听,尴尬的一笑,“没人陪着我在这牢房里,我也是寂寞啊。”
白将军指了指他旁边的那个牢房说道:“这不是还有一个太傅大人陪着我们吗?”
太傅:“…”
太傅表示:我招谁惹谁了!
白将军起身坐在距离太傅的牢房的那一个隔间位置稍微靠的近一些。
白将军打着趣儿问:“太傅大人,你老人家藏的挺深的啊,一藏二十年,还让人没有地方找的你,也真的只有您能做的出来了吧?”
太傅大人刚刚听着两个人互怼还觉得挺有意思的,但是轮到他的时候,听着怎么都不舒服。
隔着一间牢房的石药也远远地问:“是啊,太傅大人,您当年是怎么让屈景同意顶替那么大的一个锅的啊?那么多银子,从天而降!真的,我都不行屈景能贪那么多,他贪的全部都招了,凭空出现的钱他自己都不知道哪里来的,太傅大人您说说呗?”
明明都是一个牢房的人了,大家吃着的都是同一个锅里的牢饭怎么就做这么个膈应人的事儿呢?
“现在事情都没有一个具体的结论,两位大人不要随便泼脏水在老臣身上。”太傅硬气地说道。
到底白泰和屈景也是从小到大长大的表兄弟,在他二十几的时候从塞外回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杀了自己一起长大的表弟,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有着非常大的压力。
可是说如今还是白泰心里的那一块各大!怎么也化不开的疙瘩!
这个疙瘩算是化不开了!
“现在所有的事情都没有一个定论,况且皇上说是您错判案,老臣一定是被那些接着冤枉的!皇上一定会看见老臣对他的一片赤胆忠心。唉!所有的事情一定会水落石出!”太傅一副我始终相信皇帝的样子。
看他说话的那个样子,白泰都觉得自己好像真的误会了他一样,但是!
这样的相信仅仅持续了一会儿,就彻底地破灭了…
“切!你要是无辜我还真的不相信!”远远的石药开口说道。
怎么说这三个人也是十九前的那场案子的主角,如今在西京又一次地重聚,可以说又是换了了另外一种风格。
“哼!”太傅冷哼一声说道:“清者自清!你们这些污浊的肮脏的心理是不会理解我们被蒙受不白之冤的人的!”一边说着一边开始用手揉了揉刚刚湿润的眼眶。
挤着挤着,眼泪终于被他给挤了出来…
石药远远的看不见,倒是靠的近的白将军能看见那么一两滴眼泪。
白将军表示:呵呵…
太傅问白将军:“白将军啊,你就不多看看我一眼,老夫…这些年尽心尽力的辅导皇子,如今却又被皇上关进来。”说到这里太傅就是一脸痛心疾首的模样。
白将军:“是是是…”白将军自己还想说自己给国家尽心尽力,现在不也是关在的这个房间里,他自己也是有一千个委屈。
石药不说话,他就在这里远远地在这里听着看着。听着好像他也是为了皇家立下汗马功劳。
只不过这些东西都可不是说给他们的听的,而是给这些路过的狱卒听的。
这一番思想教育下来,原本就算是对太傅不好的,也不会对他太过,毕竟…他也是皇帝的老师,而且北州国也是一个尊师重道的国家,一个皇帝如果连自己的老师都杀,那么实在是有违纲常。除非能有证据。
这是他们入狱第二天。他们谁也不知道外面正在发生着什么,只有这两天定时定点的牢饭,能预示着他们在外头的情况到底是好还是差。
今天的牢饭又来了。
没有鸡腿了!
不过还是有三个素菜。
看来他们三个人的情况不是太差,只不过昨天还有汤。还有小酒的。
看来外头的情况不容乐观,
太傅的心底一沉。
另外两人看着今天的牢饭心情也是一沉,“今天居然没有豆腐!意思是说我们会有大劫难吗?”说话的人正是石药。
白泰默默地翻了一个白眼表示自己对石药的鄙视。
至于在外面的具体情况。
白泽正在屋子里来回焦急的踱步。
这一次上传的证据非常的多,而且都是关于十九年前,乃至二十年前的证据,那些都是当年遗留的历史问题。在如今一点一点的剖析呈现在所有人面前。
当年是判决也不算误判,但是对屈景一家来说实在是太重了,罪不至于如此惨的境地。当年非常多的糊涂账都算在他的头上。
一桩桩一列列。
就连这些举报人都是莫名其妙地跳出来。
而且居然还有人开始还原真相!说的还是一板一眼,说当年他是如何替太傅给屈景传递消息,如何把账目转嫁。白将军当年如何一意孤行。等等的事情在那些人的嘴巴里真假参半!
不过这次查太傅家里倒是奔着六千万查的,一下子查出了…十六千万两白银,五万两黄金|…
这个太傅当的…
可是说是朝野上下最有钱的太傅…
当然了,太傅当然是有罪名的了。而且这个罪名还非常地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