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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女有谋 第144节

  “今天天气还是有些凉的。”白泽考虑到现在的天气,但是并没有太大的动作,在这桥的两边都没有上岸的地方,她远远地看着楚汉,“突然入水,在没有做充足运动的情况下非常容易抽筋…”
  她下桥坐在岸边的石墩上看着一名路过的百姓把他捞上来。白泽非常感谢那位见义勇为的勇士。那位见义勇为的好汉连连摆手,“没事,就是想让河干净一点。”
  白泽,“…”
  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楚汉嘴角慢慢有了弧度,“我就说你不敢杀我!”这话语里有着异样的得意。
  白泽让这位好汉让一让。她蹲下身子一把拉起躺在地上的楚汉。
  楚汉后背一凉,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河水,或者是风吹而嗖嗖凉的感觉,他自己早就已经分不清,“我没有说过杀你。”正说着。楚汉觉得自己的身子一凉。外衣早就被白泽给脱了,她又把他的里衣给脱了,拎着他的膀子又扔进河里。
  “这是河岸,不深。”话音刚落,他又到了水里。
  在此刻出汗意识到了力量悬殊的重要性,而且现在他更本就没有机会再爬上来,刚刚见义勇为的好汉已经被白泽使用的肌肉力量吓到了。
  水确实不深,但是也不浅,刚好到他的腰。要是在夏天的话,楚汉可以和他耗一天。现在初冬,露出水面风吹在身上冻的不行,坐到水里又是冷到骨子里。他抬起头看向白泽。这平时都不说话的闷葫芦居然是这样一个人。
  要是能有那么一种人的话,还是会有很多的人是在这里的。如果有缘的话,还是希望能有那么一两个人是在这里的。
  “你想做什么!”坐在水里的楚汉被白泽这样难受的折磨弄怒了。
  白泽对楚汉招了招手。楚汉乖乖地朝着他这里游过来,他认为白泽是打算收手了,但是没有想到她用两个人听的见的声音问:“谁让你做的?”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了,就是在问楚汉,他是谁那边的人。
  “我这是为了大局着想,我谁也没有为了!”楚汉义正言辞地说道。
  白泽抬起一脚又把他踹回到水里,“好好反思。”说着从腰间拿出了一把宛月飞镖开始擦拭。
  刚刚有逃跑心的楚河在看见白泽手里那把飞镖时心凉了半截。加上刚刚非常强悍的力量。说白泽没有两把刷子,打死楚河都不相信。难道他们就这样耗着吗?也许到了晚上他可以有机会逃跑。
  白泽也抬头看看天空,“天色也不早了。”
  楚汉应和着,“这天气确实不早了。咱们还是不要相互为难了吧?”楚汉站在水里有些怕怕地看着白泽。这就好像是地狱里的修罗,说话总是都从容无比,但是真的会要他的小心脏。
  “所以没过半个时辰,我便让你感受一下我飞镖的准头。”
  楚汉:“…”这简直就是要了他的命!
  眼前的这个属下,在他的手底下确实很听话,每天恪尽职守!
  但是在如今看来,他就是扔了一些卷宗,居然彻底地触怒,“白大人!白大人!你不要生气!我这也是为了上头办事情,这事儿真的不能触怒上头。”如今早死晚死,好像都要死,而且就这样冬天泡在水里,刚刚呛的几口水到现在都没有缓和过来。
  “那你上头是什么人?”白泽的声音不大,周围确实有很多人围观,明明怕的要死,但是个个都围在这里看着。白泽用余光看了眼日晷,这个时间快要到了,她可以找一个不错的角度发射手里的飞镖。
  在发射之前还要好心地提醒楚汉一句:“不要乱动,如果射偏了到眼睛,心脏什么的,问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不要冲动!”楚汉都快被白泽逼出神经病的状况,这些行为简直就是毫无下限。
  “说了不要乱动,万一射到脖子,心脏眼睛,我不负责。”白泽再次提醒,“先让你感受一下右肩。”
  “呲!”飞镖入水!从水下慢慢地往上殷出淡淡的粉红色。
  围观的群众不禁吸了一口冷气!
  这不知道有没有射进去…
  这一击的后坐力实在是太大了让他自己禁不住向后退了两下,但是还是挺住了。
  确实是右肩。很准。刚刚的提醒真的是善意提醒。白泽站在岸上看着水里狼狈人。
  从一开始脱了他的衣服不过是等下投掷飞镖的时候,可以准一点,“你有没有话想要说?”白泽问。
  “如果没有的话,我敬佩你是一个牺牲小我,成全大我的人。”白泽又从腰间掏出了第二把飞镖,“现在时间还早,我可以给你一段时间好好考虑。”
  一分一秒地过去时间,这让他们感觉时间变得分外煎熬。以前楚汉觉得下午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他真地希望时间慢一点,在慢一点,他的脑子里进行着天人交战的激烈交缠,他惴惴不安地看着白泽擦拭这飞镖,她又用余光看着他。
  日晷上影子慢慢地指向刻印的位置。看来时间要到了,白泽要准备第二次的射击了。手里的飞镖已经被白泽擦拭地非常地干净,都能清晰看见他那个小脑袋。
  围观地群众不知怎么的,都非常期待地看着白泽如使第二枚飞镖射中他。大家围观着就好像在看杂技一样。
  在所有人都想看着他死,他受伤的情况下,楚汉的精神压力变得格外的大,他仿佛找不到最后一个稻草,好像看不见这样的阳光,这些围观的人就是他的催命着,他们冷血并且无情。
  “我说!”他真的是很绝望,他不想再背这样活生生地围观了。
  白泽将自己手里的宛月飞镖收进腰间将湿哒哒的衣服扔在岸边,“自己上来穿。然后带你去医馆看病。”白泽是这样说。
  在白泽虎视眈眈的监督下,大夫颤颤巍巍地给楚汉肩膀上的伤口给取下来然后简单地处理伤口,大夫看天气这么冷好心又给他拿来了一套衣裳。
  白泽看着,楚汉连连感谢大夫的好心。白泽就坐在楚汉的一旁问:“我就不好心?”
  说到底,楚汉对白泽的感觉,害怕大过于感激:“好心,好心,白泽大人更好心。”楚汉抹了一把汗。
  在白泽的一路监视下。他一路走,被关进了一个小草房。
  秋锦之本来还奇怪呢,白泽带朋友来怎么不给他介绍一下,直接带着人往屋里走,这一路跟最后发现居然带着客人来柴房。
  秋锦之就在柴房外头,听着里头的动静,一旁的家仆看着主子这个样子他们都很担心地问道:“少爷…您这是怎么了?”
  秋锦之对着仆人摆了摆手:“忙你们的去。”接着自己字在草丛里搬了几块石头垫在门边上,他倒是想听听屋子里的人在聊着一些什么,现在还是有着很多的好奇,要是能让他知道他们到底是在聊什么话的那就好了,可是现在他什么都不知道。
  “说吧,现在没有人听见了。”这间柴房很大,很宽敞,更主要的是,柴火真的是很多。
  “这…十九年前的案子拉下了一大批庐州的官员,咱们西京也有一大批人落马,当时怎么也插不下去,所有人都对屈景一口咬定。可是屈景他就是不承认还把锅往其他的几个共犯身上甩。没过多久他们就狗咬狗,反正都是他们的”楚汉说道。
  “那你为什么要把卷宗给扔了?”白泽再问。
  “那种东西看了也没有用,不如都扔了。”他叹了口气,似乎他才是那个掌控全局最最聪明的人。
  白泽冷冷地分析了一圈,“所以,现在伤口不疼了,又开始和我打马虎眼了?”这一个问句让楚汉心头一惊。这话语怎么听都不像是在开玩笑,而是一种随时准备捏死别人的行为,现在看起来好像非常地愤怒,而且一点也不好惹,他们就好像是一个凶神恶煞的大坏蛋一样。
  “疼!疼!疼!”楚汉摸着自己的伤口结结巴巴地重复着。
  “白…白大人,您收下留情。”到底是在被力量屈服了,这样大的杀伤力,人到中年,早就没有年轻时能抵抗这么强劲的力量了。更何况他也是一个上有老下有小的人。
  “你的态度和在河里态度明显不一样,我不太舒服。”白泽看着衣着清爽,又和她走套路的人就是不开心,而且还头疼,刚刚换了一个环境,他肚子里的花花肠子就出来了,“我和大理寺卿石药熟的很,作为以前任职的言官,我想,我上朝应该也是没有多大的问题吧?”白泽不想耗时间了,肚子饿了。
  “说还是不说?”
  “是太傅!是太傅!是太傅大人!太傅大人让我做的!”里外的人都一惊。
  太傅是谁?皇帝的老师,他那么大的年纪,按照道理说,他在朝中更是没有名字冒出来,他做事低调,很少看到这个人的名字。
  “明太傅?明太傅都快六十多了吧?”在门外的秋锦之心里头算着。
  到底是曾经教过皇帝读书的管子,哪怕有一天天子不再是他的学生,可是到底还有这以前的师生情。他们的官职总是比较的清闲。所以在楚汉说是明太傅的时候,她觉得这楚汉就是糊弄她!
  第一百五十八章
  “那么一个老头能在宫里掀起什么风浪?”白泽慢慢蹲下身子朝他靠近。
  对于白泽的靠近,他其实是非常地害怕的,一个儿劲儿的向后退:“我说的是真的,他是皇帝的老师,可是在占了皇家的光,他的儿子是江南织造的提督,那是一块肥差,还有当年的走私盐的案子,你要相信我啊!”说道这里,楚汉的话音里都带有哭腔。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是定律他又怎么把这一茬忘记了,“前段时间是有太傅的风声,不过是听说他老人家身体不太舒服,到你这里他就变成你的上头。我要是吧你放出去,你说你会不会倒打一耙?”白泽反问。
  楚汉连连否认:“不会,不会,我出了这个门,我们还是同僚,以后我定然不会为难白大人,这卷宗太傅大人是要求一定销毁掉。否则我上头也不好交代啊!”楚汉觉得自己这一天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偏偏遇上了这么一个暴力奇葩。
  一言不合就虐他。
  心累肉还痛。
  “我说的句句属实!”在扔进河里的时候楚汉以为白泽不会杀他,是的她真的不会杀他,但是一直在给他的精神上世家非常强大的压力,现在又在一个封闭的柴房,说实话,他真的非常地害怕。
  在这里死掉了的话一定不会有人知道而且一点声音都没有,一个人都不知道,他就在无人知道的角落里消失。越想,他就越伤心越绝望,越难受。
  为了一个太傅,他就扔了一个卷宗,又是被扔到水里,又是捞上来又是扔进去,还别人扔了飞镖。
  现在楚汉算是明白了:识时务者为俊杰。
  这么多年他虽然一直都投靠太傅,还指望着太傅能对自己青眼一番,结果他在调外三年,回来就在秘书省的九品小官儿做起,做了这么多年,才做到了四品。皇帝突然派人来秘书省查卷宗才想起阿里命令他。这么多年了,这么多长时间,要是说忠心!最该忠心的人还是皇帝,上位者,能者。
  “你跟了他有多少蔫了,就这样把他给卖了?”白泽问道。
  这么一说,楚汉叹气,“为官二十多年,如今我也是四十有二,说实在的,能走到今天的位置都是我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谁都没有靠,我本来不想把太傅牵扯进来的。只是你对我逼迫这么紧…”说道这里他顿了一顿,不错,实在是太压迫了,都不给人一点点喘息的机会。
  “对你置之不理这么多年,你还真是一个念旧情的人。”不知道是夸他还是在赞扬他。怎么听着都像是在讽刺。
  早点这样他何必吃这么多苦。白泽摸着下巴想了想问:“你没有要补充的了?”
  楚汉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真的没有什么要补充的了。
  “那你扔掉的卷宗该怎么解决?”白泽的眉梢微挑。
  “这…”全都扔在了河里,还有一些飘上了岸。
  在门外的秋锦之心底已经出现了一番算计。
  先前他确实是想扔到河里,然后销毁这个卷宗的证据,这一下子全都逆风吹,全都吹上了岸。如果卷宗被有心人发现捡到,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到时候那些责任都放在谁的身上?”如果你有一个愚蠢的上司。
  并且这个上司经常搞砸事情,要么给自己找好下家收拾他一顿,要么努力的提升自己然后收拾这个蠢货一顿,白泽两者都不是,她本来就只想做好自己手头的事。这一下子又把十九年前的事情翻出来,而且朝中的人心惶惶,很明显对于十九年前的事情谁都不想再次提起来。
  只不过皇帝像是魔怔了一般。就是要翻!就是要查!还要看看这里头到底有没有那些的东西是在这里。
  到底是谁能说服皇帝?
  “屈景的案子。十九年了。”白泽转身慢慢打开柴房的门,太阳压在山头马上就要落下,天边的尽头染尽红霞。开门的时候霞光从远处一直延伸到黑暗的柴房。
  “你走吧。我会派人送你回去的。”白泽道。
  秋锦之立刻让下人给这个楚汉的脑袋上套一个麻袋送回去。
  秋锦之招呼白泽:“留下来吃个晚饭吧,顺便聊聊六年前的事情。”
  这个意思白泽明白,那年放假,他们坐马车一路往庐州去,那年他们也在县志里翻阅了大量的资料。
  今天楚汉扔掉的也许是十九年前那位办案人最后的总结。
  “你还记得那个办案人的名字吗?”白泽突然问道。
  秋锦之努力地回忆了一番,“好像是叫…”
  突然两人异口同声道:“石药!”以前看县志都没有注意这钦差大臣的名字,如今早已过了六年,他早就已经成喂了大理寺卿,再看看白将军,二十年前是是将军。只是今时不同往日,白将军早已年事已高,而他也才四十多岁。那年不过是奉命出山之作。
  这兜兜转转又是一大圈,现在又回到他的手里。
  “那么就是说这个案子又回到他的手里?”白泽回看秋锦之。
  秋锦之叹气耸肩,“看卷宗这个不过是幌子,你随便拿一个年份近的卷宗给他,这不过是走一个过场。”
  两人正聊着,一道声音传了过来,“锦之~你看我拿到了一个宝贝~”
  两人回头看向声源,白泽问:“郑礼回来了?”
  “恩。”秋锦之点头,“才回来没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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