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谋略 第32节
挠挠头,南宫铉尴尬地“嘿嘿”笑了几声。跟一帮大老爷们在一起习惯了,除了吼,好像已经忘了怎么哄人,尤其是哄小女孩子了。
萧墨笛好笑的白了丈夫一眼:“你以为女儿是那些人啊!”走上前敲门,曼声道:“亭儿,别闷在里头,快出来吧。有什么事跟娘说,娘给你做主。”
屋子里传出晚亭的声音:“爹娘,让你们操心了,抱歉。我没事,就想一个人呆一下,请爹娘先回去吧。”
听起来好像是没什么事的感觉。毕竟是女儿心事,这么多人在这里,也不好多说什么。萧墨笛也只好再劝了几句,又吩咐了院子里的众人一遍,拉着南宫铉,招呼云遥领头走了。
云遥一步三回头的磨蹭,见南宫铉夫妻已走远了,想了想又回过头来,招了青蜂来问。无奈青蜂也不知道原因。
“爷,不如你想办法进去看看好了。”身为紫衣侯曾经的下属,青蜂知道晚亭在旧主子心里的份量,也明白紫衣侯的小心思,无非是要她们替他守住护好姑娘嘛!既然如此,眼前这样的机会,当然得快点用才好。
“这样好吗?”云遥吃不准。“何况我又不知道怎么进去看。”
“那么多的方法,爷不会都忘了吧?”青蜂诧异地看着云遥。真是的,爷不是最会跟她们说,只要能办成事,管他上房揭瓦,撬窗挖墙,可以无所不用其极的吗?怎么到自己就怂了?
“喏。”青蜂用下巴指着窗户,“爬窗吧!”
爬窗?一滴汗从云遥后脑勺流下。堂堂侯爷爬人家的窗,被人知道了还有脸啊?
“爱去不去!”青蜂看着旧主子,高傲的抬着下巴:“爷,我可是帮你了,你失了先机可就不能怪我们了。”
想到了秦煦,云遥有点着急了。“豁出去了!”再三要求,得到青蜂转移众人的视线的承诺后,紫衣侯飞快的爬窗户去了。只是才爬到一半,青蜂就故意让所有人看到了。
坏心的丫头!云遥暗骂着,还是咬牙跳进去了。
屋子里靠墙一排书架,架子上磊磊的书籍,向着东面的窗户悬着细丝竹帘,窗下一张大案桌,搁着笔架,裁的整齐的纸张细心的码放着。边上白瓷瓶里插着数枝红梅,又有白梅点缀其间,越发显得夺目。
不远处一张琴桌,晚亭背对着他,正在看着手里的绿梅发呆。
屋子里没烧炭盆,冷的很,可也愈发衬的梅花的冷香幽幽的沁人心脾。
窗户的起合带进一股冷风,惊动了晚亭。回头,瞪眼,张嘴——没有想像中的尖叫,“你干嘛爬窗?费劲!门又没锁!”
云遥僵住。门外传来一阵笑声。
青蜂,你这死丫头片子!云遥知道上了青蜂的当。
“你想说什么?”看着云遥张了张嘴,却没说半个字,晚亭只好自己问。
“你唱的歌很好听!”憋了半天,云遥冲出了这么一句跟他想要说的完全两样的话,直郁闷的挠头。晚亭瞟他一眼,没理他。云遥只好再找话题。
“这歌叫什么名字?”其实我想说,你有什么事都可以告诉我,我帮你。云遥在心里狂喊。
“月光。”晚亭懒懒的回答,转头又趴在了桌子上看着梅花发呆。
沉默了半天,也在心里组织了半天的语言,云遥开口:“师妹,其实我…”云遥鼓起勇气走到晚亭身边说,一边偷眼看趴着的人…睡着了?!这丫头!大冷天的这么趴着就能睡着,倒底是有多累啊?
摇摇头,云遥打开门叫人进来扶晚亭去睡。青蜂说她抱不动,青蛾和青蝶被青蜓拉了去厨房看晚饭的准备了。其他的丫头都在青蜂的眼光下摇头,于是,云遥就欣然的被青蜂半推半求着抱了晚亭进去。睡的跟死人一样的晚亭一觉睡到晚上才起来。
醒来已是掌灯时分,神清气爽的吃完饭,早早的爬进了熏的暖哄哄的被子里。
前世生在南方,最怕的就是冬天。没有北方的烧炕和火墙,空调里的灰尘又会让她过敏,早上起来穿衣服是一大痛苦,容易生冻疮更是痛苦。那时就在想,为什么阴冷潮湿的南方就没有跟北方一样的暖气设施呢?
来到这里,她庆幸再也不用怕冬天了。
雪花扑打着窗子,簌簌作响。这样的天气,最适合窝在暖烘烘的被窝里看书聊天了。
斜靠着床头,叫青竹把灯挪近了,晚亭拿起书,赶丫头们下去歇着。
在这里,唯一让她觉的无聊的就是,晚饭后没什么可以打发时间的。连能消闲的书都不多。就手上这本,还是《疆域志》,而且还看了不下十遍了!
唉,无聊啊!古人真可怜啊!晚亭哀叹着想,要不要试试给这个时代的人来一点娱乐呢?说不定自己还能引导潮流一下呢!
正想的眉飞色舞的,就听到窗子咯吱响了一下。
晚亭警觉的抬眼看去。今夜无风,只见月色下,窗外的树枝寂寞的在窗户纸上横着影子,偶尔有雪花落下,发出簌簌的轻响。
大约是错听了吧?晚亭又低头看书直到眼涩涩的才灭了灯睡下。
有白秋水在,晚亭在半梦半醒间抓着了翻窗户的小贼。
“我果然没听错。”晚亭抱着胳膊看云遥,气势汹汹的问:“大名鼎鼎的紫衣侯,半夜三更不好好呆在家里,学毛贼翻人家的窗,你想干嘛?还不给我从实招来!”
云遥红着脸,支吾半天才说是因为不放心来看看,但又因天晚了,出入不大方便,才这么做。
“你还知道不方便啊?那你还爬窗?”晚亭瞪他。“再说,我有什么让你不放心的?你又为什么要不放心?貌似我们没多大关系吧?一派胡言!”晚亭厉声喝道。
多亏了白秋水把这屋子结成了一个隔音的空间,否则非惊动人不可。所以晚亭毫无顾忌的大声说话。
可是云遥不知道,他生怕声音大了惊动了人,败坏了晚亭的名声。本来只是放不下心悄悄来看看的,这要是好心办坏事,他还不如不来呢!
“你小声点!姑奶奶!这要惊动了人你可怎么办?”云遥急得上前捂住了晚亭的嘴巴。
晚亭还想继续叫嚣,忽然就被热乎乎的手捂住了,脑子里就空白了一下,鬼使神差的轻咬了一下那只手心。
第71章 紫衣侯情挑晚亭
软软的唇轻轻蠕动在掌心,痒痒的,让云遥的心也跟着痒痒起来。牙齿的细咬又让他不由打了个哆嗦。心底仿佛有只柔软的手在轻轻的抚摸着,每根汗毛孔都在快乐地打颤。
“你…咬我。”云遥声音低哑的开口,指尖摩挲着那忘了闭上的双唇,热热的呼吸浸满了晚亭的脸。
晚亭睁着眼看他,像被魔咒了一样,满脑子空白。
这傻傻的样子诱惑了云遥,不自觉地低下头,将冰凉的唇覆了上去…
呃?他在亲她?眨眨眼,晚亭看着面前微闭着眼的男子,伸出食指戳戳对方那挺直而略有些大的鼻子…
云遥抬眼看着煞风景的那根手指,再看瞪着眼的晚亭,一脸木愣的表情,忽然想撞墙——这个不懂风情的丫头啊!
心里哀嚎着,云遥火红着脸迅速爬窗户走了。留下半天才醒过神来的晚亭,和一声尖叫:“上官云遥你个混蛋!”
第二天,晚亭一醒来就叫青竹等人收拾利索,说要上紫衣侯府去。“干嘛?当然是算账了!难道还请他吃饭啊!”晚亭恶狠狠地说。帮人帮到这份上,让青竹直为紫衣侯可怜。
晚亭终究没去成——雪太大了!改在家里玩起了斗地主!一家子热闹的围在一起,四人一桌,晚亭在一边帮着萧墨笛和两个妹妹一齐大战南宫铉。没办法,这个老爹太厉害了,只看了一遍就会了,比晚亭这个创造者还会玩!所以母女联合起来,一起斗老爹。
丫头们看的热闹手痒,晚亭索性也让她们玩去,连蜂蜓蝶蛾都占了一桌。青竹对那个没兴趣,只帮着烧火盆,在里面烤着红薯,乐呵呵的看着晚亭他们大呼小叫着贴纸条。
这游戏当然是晚亭这个外来户发明的,只是把斗地主改叫斗老虎,大王小王改成大虎小虎。没办法,这个时代是不允许言论自由的,地主那也是不能随便斗的。
满屋子热闹声,连南宫黠回来都没看见。
抖着衣服上的雪,南宫黠一脚踏进门来,就看见一家主仆围着两张桌子叫喊连天的,再一瞧,嚯,每人脸上或多或少的都有红纸条,上面写着什么“我是大笨蛋”,“小狗”,“老狐狸”之类的话,父亲的脸上也有三张,其中一张贴在了嘴上面,一说话就吹得纸条飘飘的,十分滑稽,惹的南宫黠笑个不了。
青竹忙过来接了二少爷的斗篷挂好,又倒了热热的茶来,一边笑道:“老爷他们在斗老虎呢!”
下了两天的雪,众人也就这么热闹了两天,第三天南宫黰也回来了,润王的帖子也到了,约在二十八这天在紫衣侯府一聚,顺便把川味楼的账目结算了,马上就到年底,也该打赏上下人等,预备过年了。
二十八日一早收拾妥当,南宫晚亭和两个哥哥就带着晚雪晚风以及贴身丫头们出门了。
晚晴晚若最近正迷斗地主上瘾,晚云则是谢家来了书信,定下了明年十月份的婚期,也开始准备绣嫁衣了,其余的又小,也因为天冷的很,都没兴致出去。晚风终于求得青蜂教她了,正是着迷的时候,恨不得跟青蜂这个师父不分开才好,自然是青蜂去哪都要跟着。
至于晚雪,本来跟晚亭的关系闹的僵了,不好意思再跟着去的,可又实在放不下,更怕自己不在场,云遥更是记不得自己了。趁着晚风要去,就借口照顾妹妹的名义也跟了去。
喜欢一个人似乎容易魔怔,晚雪如今就是这样,心心念念的都是紫衣侯,眼里竟是再也看不见任何人了。想着以前不敢奢望,可如今自己也属于忠勇伯府的亲眷了,自己容貌并不逊于别人,为何就不能一搏呢?更何况人都说日久生情,自己借着三叔家的力,时常能够见着这位最年轻有潜力的侯爷,保不齐就能得偿所愿。终身大事最要紧,面子问题还是先抛开一边吧。
川味楼这几个月赚的让东叔笑的合不拢嘴,看见晚亭如同看见会移动的摇钱树,不等主子发话,乐颠颠的对着晚亭笑的满脸花开,亲自引着晚亭等人到了布置一新的花厅落座,又忙不迭地准备火锅子去了。
云遥一眼看见晚亭就红了脸,支吾着拔腿就跑,让晚亭倒好笑起来。不就是亲一下吗?自己这个被袭击的都没当回事,他一个袭击人的倒不自在了!恶劣的心思顿起,悄悄的尾随了过去。
“你躲什么!”成功的堵住了某人,晚亭一只脚踢上了想要关上的书房门。“我还没找你好好算算账呢,你倒跑的比兔子还快。”晚亭说着气势磅礴的步步紧逼过去,直把云遥迫的一屁股坐倒在椅子上。
“你,你想怎么样?”
咦?怎么感觉倒过来了?好像自己成了个强逼民女的人渣了!
那就过一把人渣瘾!
嘿嘿…晚亭立刻换了脸上的表情,一副猥琐样,双手撑着椅子的靠背上,将云遥置于自己的阴影下,狞笑道:“小哥,你说呢?”
“我娶你!”云遥忽然笑着说,把一门心思戏弄他的晚亭差点没吓的坐到地上去。“你看怎么样啊?”云遥气定神闲的站起身来,看着往后退的晚亭,向前跨了一步,一下子就把原本的磅礴气势给压在了墙角边。
情势瞬间逆转。晚亭后知后觉的想起来,男人的天性好像是经不起挑衅的!
“嘿嘿,开个玩笑罢了,别那么认真。”晚亭对着放大的面孔缩着脖子赔笑脸。
“你觉得我在开玩笑?”指着自己的鼻子,云遥问:“我这样子像是开玩笑吗?”
“像像。”晚亭忙不迭的点头。大爷的!我管你像不像,反正先离开这里才是上策。
“我要是说我是认真的,你会不会认真?”云遥有点气急。好不容易自己说出了心里话,结果人家只当他在开玩笑!难道自己在她眼里就只是个无故占女人便宜,却不肯负责的渣么?
“不喜欢的人,我连多看一眼都嫌累,更不会做像前晚那样的事。”正经严肃的说完,说完了也轻松了。本来自己想要的就是这个嘛,虽然是在这种情况下,不过结果才是最重要的,过程什么的,无所谓。
“什么那样的事!又没怎样,你别说的那么暧昧好不好?”晚亭不乐意的反驳。不就是亲一下么?又没少块肉,什么大不了的。
云遥更不乐意。这什么口气?好像没啥大不了的样?都亲过了还不暧昧吗?还是说这死丫头压根没当回事?
这么一想,云遥气势汹汹起来。要不是知道晚亭的为人,也了解一切,估计云遥该怀疑晚亭是不是个轻薄的人了。
受低气压影响,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口水,晚亭拿手戳戳堵住她的墙壁一样的某人胸口,“那个,其实我真是开玩笑,你别当真。”抬了眼仰头看着那个高她一头的人的眼睛,万分诚恳的说。
“我当真。”云遥怒气冲天。看着眼前不知死活的丫头:“我让你看清楚我是不是在开玩笑。”不等面前的小丫头反应过来,搂过她的脖子,再一次亲了下去。
“等…”晚亭只来的及说出一个字,瞬间就被堵住了嘴。
唇齿间的微妙触感让云遥辗转流连,不同于那晚的蜻蜓点水,不自觉地用力搂紧了对方香软的娇躯,狠狠的,似要将那身体糅合于一处才好。
本来只是觉的这么些女子看过来,只有晚亭稍稍符合他的标准,而自己确也是喜欢她的,但究竟到什么程度,他并不清楚。可是前晚的一时情动,让他忽然明了自己的喜欢已经到了想要娶其为妻的地步!他想找个时间好好的,认真的跟晚亭说,他想娶她!不料想这丫头逞一时之快竟然来戏弄他,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客气的了!
不是以为开玩笑吗?那就让你知道我是不是在玩笑!云遥在晚亭的唇上蹂躏。可他不知道,晚亭真正的性子岂容他如此肆意?想也不想的张口对着他的唇咬了下去。
“嘶…你小狗啊?”看着指尖一抹红色,云遥恨恨的瞪眼——不解风情的臭丫头!
“谁让你不经同意擅自行事了?活该!”晚亭怒瞪着他,“谁教你乱啃的?还好意思说,没喊非礼就不错了!”
“什么乱啃?明明是吻好不好!”云遥被“啃”字气纠结了,连不好意思都忘了,理直气壮的辩论了起来。
“切!你那也能叫吻?别丢人了!你知道什么叫吻吗?”晚亭更是眼刀子嗖嗖的,横眉竖眼的问:“你会吻吗你!”
“说的好像你有多懂似的!有本事你来一个试试看。”云遥气哼哼的。
“试试就试试!谁怕谁?”晚亭吵懵了,一把搂过云遥的脖子,压了过去。
还没反应过来的晚亭根本不知道自己上了当,细巧的舌扫过双唇,顺理成章的被云遥接收了。笑的跟个偷了鸡的黄鼠狼似的云遥,最终被真相了的暴力女狠踹了一脚。
“得意什么!老牛吃嫩草!”晚亭咕哝。
云遥脸色瞬间发黑。
“我怎么就是老牛了?你说清楚!”黑脸的某男低声吼。
“嘻…我说的是自己,我才是那头老牛!”某女暗自乐不可支:“十七岁的你对上快二十七岁的我,自认倒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