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市政厅财务部有人进行间谍行为被抓了,抓他的人是间谍的天敌——东国保安局的人,被市民称为“秘密警察”畏惧着。不过被抓的和acca无关,影响不到伯尼斯身上。
生活暂时归为平淡,伯尼斯猛然想起自己这几天忘记了什么。
她的点心时间!她为什么一忙起来就会把这个忘记啊!
为了弥补自己,她专门请了一天假去过点心时间,发誓要吃满24小时。却在最后一小时犯了难,现在已是零点,没有甜品店还开着了,可她又不愿意用冰箱里的存货敷衍了事。
抱着碰碰运气的心态,转身进了十一号街车站附近的酒吧。
结果还真有,伯尼斯便要了提拉米苏和薄荷朱莉普。带着忐忑的心情挖了一勺,味道意外的好。
放在高脚杯中的提拉米苏缺了一角,仿佛被铲走一块的盆栽,入口却是与朴实无华外表不同的惊艳,咖啡甜酒的浓郁香气在口腔中弥漫,伯尼斯情不自禁微笑起来。
老板状似不经意问道:“味道如何?”
伯尼斯以光速光盘表达了自己的态度:“非常优秀。”
用完点心后伯尼斯倒也不急着走,端起薄荷朱莉普啜两口。老板给她又上了一份提拉米苏,是送她的,伯尼斯非常感激,两三下吃完了。
酒吧里很热闹,大家抛弃烦恼享受的样子让伯尼斯有所感触,西国与东国落下铁幕不过十余年,如今之间摩擦却是越来越多,让人直觉不妙。伯尼斯叼着勺子想,如果表面上的和平不存在,这幅景象还能再存在吗。
不过,越是动乱的时候,娱乐就越是火热吧。
惆怅间,一看就很不妙的男性闯了进来。鲜血从漆黑的发丝间流下,糊满整张脸,让人无心欣赏原本优异的长相。
可能是失血过多造成的眩晕,他摇摇晃晃进门后拉了张椅子坐下来,一把夺过旁边伯尼斯的酒哗啦哗啦倒进嘴里止痛。后伏在桌上小睡。
伯尼斯猜想他是落入不妙境地的黑手党成员,无论如何会对普通市民的生活造成困扰,现在就打搅这家店的生意了。
她尝试靠近,想确认他是否有沟通能力。
“先生,请问你住在哪里?我叫辆计程车送你回去吧。”
他倏地咬紧下唇,牛头不对马嘴:“要是姐姐愿意和我一起回去就好了。”
闻到他身上浓烈酒气的伯尼斯有些头疼,这还是个醉鬼。
不过就当还提拉米苏的情谊了,她一把支起男性的肩膀,因为身高问题,男性的小腿垂在地板上滑行。
老板欲言又止:“这人明显不对劲,说不定是间谍。我去叫警员。”
“没关系,警察局就在附近,我把他送过去还快点。”
夜晚有些寒冷,为了避免吓到行人,伯尼斯拖着男性往小路走。
不凑巧的是警局正玩忽职守,伯尼斯无法确定醉酒男性的身份,不能放任他独自躺在警局里,说不定他会半道醒过来造成伤亡。
她可以把男性安置在附近的仓库锁起来,第二天让警察去捡。
“姐姐……”肩膀上传来他的呢喃。
伯尼斯没什么意义地感慨:“你还真是喜欢你姐姐呢。”
没曾想他却接话了:“是啊,那个混账却背着我和姐姐结婚一年多了,我绝对饶不了他。”
之后再怎么问都没回应了,看样子是真昏过去了。
她有锻炼的习惯,背着这个男性却依旧吃力,看来他也经常锻炼,身上都是肌肉,重死了。
走神间,伯尼斯的右脚不慎崴了,本不是大事,一股细微的疼痛却从脚踝蹿上来,在大腿上猛然炸开。
猝不及防的疼痛让伯尼斯不受控制的身体一斜,男性失去了平衡,眼看着就要带着她一起摔倒。伯尼斯挣脱后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就这么直直地坠下去,脑袋重重砸在台阶上,留下深色血迹。
他闷哼一声,再没动静。
伯尼斯深呼吸,接连确认他的脉搏和呼吸。
都没有了。
尽管伯尼斯对这种事早有准备,但第一个死在自己手上的是和任务无关,甚至有可能是平民的家伙让她多少心情不佳。
她很快打起精神。
总之,事已至此先处理痕迹吧。
伯尼斯先联系专门负责清扫的同伴让其帮忙收尾,没有告诉对方具体是什么事,自己则带着醉酒男性回到了自己家。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第一次处理尸体难免手忙脚乱的。尽管男性双目紧闭看着很是安详,伯尼斯还是觉得于心不忍,把他拖到地毯上,打算直接把他用地毯裹起来放进卡车后备箱中。
进入浴室后放了一浴缸的水用于等会再打扫房间,也许是出于不忍,她先用毛巾把他的脸擦干净,才拿出卷尺量身高,还好没高到必须分成几段才能放进后备箱的地步。
做完后,伯尼斯打了个哈欠,她后知后觉感受到身体中的疲惫,包括右腿从刚才开始就没停过疼痛。自己现在的状态不能完美处理,要不先睡一觉,反正明天连着休息日。
她拿了毯子在旁边的沙发上睡下,仿佛守护财宝的恶龙,右下方就是尸体,非常安心。第一次干这种坏事的伯尼斯很担忧尸体半夜自己跑了。
熄灯后伯尼斯很快便进入梦乡。半梦半醒间她好像从狭窄的沙发上滚了下去,不过柔软的毛毯和尸体接住了她。那就没关系了,迷糊的伯尼斯转了个身继续睡觉。
第5章
尤里很久没睡得这么好了,身体完全融入柔软的地毯上,每寸肌肤都得到了舒展。他很安心,认为自己是在暖炉旁边,不然怎么有种别样的温暖自胸口开始扩散。
睡梦间他看见一条几乎将世界分成两半的大河,早逝的父母在河的另一边,尤里心中并无悲伤。
因为他有种预感,他们要团聚了。
但是清晨阳光已经柔和地抚上眼睑,纵然极不情愿,但到了该起床的时间,尤里瞬间清醒。
他发现自己身处完全陌生的环境中,理应立刻做出反应和控制住私自把他带到这里的人。
然而面前的景象,让工作中不择手段、可谓冷酷无情的秘密警察完全无法正常思考。
他的怀里抱着一位年轻女性。现在的天气夜晚还是太冷,薄薄的毯子无法御寒,或许因此他不自觉贴近对方,甚至抱在一起。还有可能本来就以这般亲密的姿势入睡。
尤里记得她是昨晚在酒吧遇到的女性,自己找个地方缓解越想越气的心情,也有让自己身体休息一会的目的。
记得他抢了她的酒,然后她想把他带到警察局……昨晚的记忆变成暧昧不清的碎片,其他的根本回忆不起来了。他一想就感觉后脑勺隐隐作痛,宿醉可真熬人。
说不定她是调查到自己在国家保安局工作刻意接近的间谍。尤里在审讯室里听人交待过类似的手段,目光冷了下来。
却在想到另一种更大的可能性时感到崩溃,毕竟他昨天进入那间酒吧完全是临时起意。
自己身上还沾满了她的香水味。尤里忍着无法说清的异样感,小心翼翼地起身,将控制不住颤抖的手臂从她后脑勺下抽出来。
因为这个动作,尤里感受到自己腰部传来隐隐的疼痛,毛毯被带起半边,露出女性凌乱的衣衫。
他甚至能看见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肤,仿佛初霁的新雪,让人忍不住触碰。尤里不敢细看,赶紧把毯子重新盖好。
他迅速观察了一圈房子,没有任何特殊的痕迹,就是普通的独居公寓。
他浑浑噩噩摸进卫生间,看见那已经凉掉的一浴缸的水,不受控制地想象出几幅画面。
因为那杯薄荷朱莉普连独自回家能力都丧失的自己滔滔不绝和人抱怨姐姐瞒着他别人结婚一年,感情好到为了打啵把他扇飞。对方非常困扰,想把自己带到警察局,然而值班的人根本不在。
从未处理过这种事的女性手忙脚乱下把他带回自己家,明显是想先照顾自己,却被半道阻止了,这一浴缸的水和他脸上被擦干净的血就是证明。
然而他却,回想起那柔软的触感就心跳不已。
他们昨夜发生了怎样的深入交流不言而喻。
尤里发誓自己再也不喝酒了。
恍惚间盥洗盆里已经积了不少水,尤里赶紧洗了把脸准备直面这份因自己而起的意外,正好伴随着水流声,外面传来些许动静,看来她被吵醒了。
伯尼斯其实在尤里醒的时候就醒了,她很意外尤里在没接受任何急救措施的情况下还能正常活动,接着听见翻找东西造成的响动,这样的警惕性倒符合黑手党的猜测。
等会再“醒”过来,他会不会拿枪对着自己,说“你知道了太多给我去死”之类的?
于是她借毯子做掩盖把沙发底存放的枪顺到自己身边,后一秒尤里查看沙发底部,什么都没发现。
在适当的时机伯尼斯悠悠坐起身,和从洗手间出来的尤里对上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