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付媛擂了他胸口一下,恶狠狠瞪他:“这光天化日的,别闹。”
  “夫人还是早些习惯吧,有些事不需要分日夜。”他没给她挣脱的机会,更不会给。
  “何况,这不正是夫人想要的吗?”
  他知道付媛每次行房前都会用山茶花露沐浴,又特地焚香在房中侯他,一直都知道。
  她说自己不过是因为紧张才会刻意捻神门穴,可她只有在浑身软烂如泥时才会呼吸急促着搓捻他的耳朵......
  分明就是一种暗示,驯化。
  他即便知道付媛给予他的是项圈,他也甘愿戴上。
  山茶花的香气几乎沾染了满屋,几次付媛想要逃都被单阎再次捉回,只能趴在有些冰冷的石桌上,由着单阎一边咬着她耳垂,另一只手一边搓捻她的耳上三角窝。明明坚若磐石的石桌,如今却被颤得似枝头上初化的雪。化雪顺着枝头滑落,润入地面,像是再次绽开在泥泞中。
  这是他们新婚的第一年。
  也是单阎喜欢付媛的第十五年。
  -正文完-
  第73章
  -纂话使-
  圣上为嘉奖付媛敢于谏言, 特设“纂话使”一职。虽为虚衔,并无实权,却可以此作民间表率, 大力支持能人雅士直抒胸臆, 勇于以话本论时事, 极大程度地促使了民间话本的发展。
  自然, 颁布衔职的圣旨上刻意隐去了付媛献计的一部分, 免她日后遭余党报复。
  付媛定时会将自己观察到的民生状况汇编成话本, 同时抄录一份公文上报朝廷, 以示忠诚。
  夫妻二人重修旧好,单阎再次将东西搬回厢房时,遗留了笔墨纸砚。
  付媛盯着那方砚,知道单阎用惯了,索性将他未拿走的笔砚也一并拎走,巴巴地跟在他身后。
  单阎见状又问:“夫人若是喜欢, 为夫命人再弄来一尊便是, 何必要将它占为己有呢?”
  她恶狠狠瞪他一眼,又将两尊方砚一同并在案台上,一左一右,似仙侣般结伴。接着又将他用惯的毛笔架在面前的笔架山上,这才幽幽地解释:“不准你离开我,即便是你的墨砚也不行。”
  “纂话使大人好大的威风。”
  “那是自然。”
  -书房-
  厢房空寂,单阎仍在书房中挑灯夜读。忽而听闻一声叩门响,自也晓得是付媛, 便宣了声“进”。
  付媛今日穿的是一身素色抹胸, 外头的藕粉薄衫与青绿纱裙显得她更是娇嫩万分,如刚出浴的芙蓉般妖冶。纱裙裙摆在她缓慢步履下一次次地掀起又垂落, 似清晨被艳阳照耀过的潮汐。
  他盯着那双若隐若现的睡鞋出神,待他如梦初醒,那阵山茶花香气早已扑鼻,将他拥了个满怀。
  他抑了抑下.腹的冲动,抬眸堆笑,“夫人今日怎么也来了?”
  付媛仰着脑袋,尽力躲开他的视线,手却搭在椅旁的柱状扶手,由着他摆弄,“没...没什么,怕你懈怠了公务,来盯着你的。”
  “当真是辛苦夫人了,”单阎打趣,自是知道付媛的来由,没打算戳破她。
  付媛似乎没有注意到他那副隐忍的神情,只在他案台上翻了些书籍,自顾自地坐到躺椅上。
  单阎眼神却一直追随着她,到了一种几近癫狂的地步。
  有她那阵香气在的房间,根本没有办法冷静下来思考。
  她渗透着山茶花香的发丝,她用蔻丹染过的指甲,她眼神方一对视便泛起的眼下红晕,她俯身翻书籍时初泄的春.光...
  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可是累了?”付媛研墨的手顿了顿,伸手抚了他额头,“若是累了今日便作罢,早些歇息吧。”
  单阎抓过覆在他额头上的玉手,不舍的拇指在上头反复摩挲,随即像是下定了决心,将手中的书本阖上放到一旁。他只轻轻一拽,她便顺着他的臂弯坐到了他的腿上。
  付媛侧身坐在他左腿上,腰被他的左手环抱,她的腿方一挣扎,左脚的鞋履便被颠下。
  单阎为了让她安分,竟用右腿将她双.腿夹.住,紧紧囚在怀中。
  也不知亲了多久,她似是有些透不过气了,急促起伏的.胸口反复贴近,撩得单阎身子更是滚烫。
  他紧了紧搂在腰间的手,像要将她抱进.身.体.里,另一只手摸着她脸颊,拇指与食指拨弄着她柔软的耳垂。
  那耳垂如云般软绵,捻在他指腹间,嫩得像能掐出水来。
  听着怀中人的哼唧声,左膝即便隔着几层衣物依旧凌乱了他的心智,只一伸手将那挂在肩上的藕粉薄衫褪去一角。
  单阎鼻尖吐着粗气,显然留给他的空气也不多了,只是他愈是窒息,绷在脑袋里的那根弦便愈是紧,手上不自觉地用力。
  窒息的吻导致脸上潮.红,肩上传来的莫名疼痛让她没忍住挣扎得更狠,她艰难地推开紧压在胸口的夫婿,嗔了句疼。混乱间,她竟不自觉地用那只赤脚勾着男人的脚腕。
  两人的腿如藤蔓般相互缠绕,似是要占据对方身上每一寸肌肤。
  面前的男人虽有一刻愣怔,却又很快恢复如常。
  他松了囚住她的右腿,双手抱起她,将她稳稳地放在面前,两人四目相对。
  起初付媛虽不觉羞,可那人的眼神始终炽热,似是要将她那薄得可怕的脸皮彻底蚀穿,这才微微低下了头。
  单阎喘着粗气,像是想抑住身子里的那股冲.动,却仍旧于事无补,只垂着眼看着怀里的柔软。
  他忽而感觉手心有些滚烫,方松开付媛肩膀,却见那雪白的肩头覆着点点绯色。
  他俯身亲过那处红,怀中人却似触了甚么不得了的地方,哼唧声愈响,褪了另一只睡鞋,渐渐踩上那处扶手。
  她怕羞的握紧了拳头,抵在自己唇上,从下而上小心翼翼地抬眸观察面前男人的反应。
  男人眼底的欲望像是要将他完全吞噬,将他驭使,直至让他沦为情.欲的奴隶。
  身材姣好的心上人如今正盯着他,目不转睛,仿佛将他带回那个鸢飞蝉鸣的盛夏。
  两人方开始攀那座小山,仍晓得嬉笑,却不知谁人先开始红了脸,变了气氛。
  而后单阎的身上便如时刻被艳阳照耀般,热得大汗淋漓,仍旧不肯休止。
  努力攀上高峰后,见过那人欢愉的神情,趴在他肩上耳语,躲在他肩窝心满意足地哼哼。
  他看着付媛因炎热而反复拨弄的发髻,湿哒哒地落在颊旁,心疼地上前吻过她的眼下。
  正欲做一回贴己的夫婿,将她散乱的青丝捋过耳后,却只得了声声骂名,与背上那如细丝般的痕。
  距离山顶仍有些距离,他却在半路止了动作,与心上人玩闹起来。
  付媛腆着红彤彤的脸颊,拉扯着他身上袖袍,明知那人只想听一句首肯,却迟迟不肯开口。
  单阎盯着心急如焚的心上人,却只顾着手上揉搓,轻柔地亲过她脸颊。
  没来由地拉锯战使得两人剑拔弩张,谁也不肯低头。
  单阎并非急性子,最懂的这时的戒骄戒躁,可付媛却不尽然。
  她着急忙慌地反复捶打过他的胸脯,抓挠过他的肩胛,却始终不肯吐一言。
  她俯身窝在男人的胸口,竟动了咬他细肉的心思。
  一声嘶声后,男人喘了口气,垂着眼眸看她在怀里胡闹。
  她松了松圈在男人脖颈处的手,用食指拨过有些干渴的唇。
  男人紧了紧喉结,主动地搂紧了她,贴上她丹唇,替她续上一口露水。
  开过苞芽的花儿总是开的特别艳,雨后落在花瓣处的星星点点衬得它更似仙界来物。
  单阎抚摸着她的后脑,又一只手擦拭她背上的细汗,垂眼看着被她抓得有些勾丝的袖袍,细声问:
  “夫人可还满意?”
  “算你识趣。”她懒洋洋地应着,趴在他胸口,轻轻咬了口他红得滚烫的耳垂。
  -画像-
  付媛给戚茗姒作的画,单阎也不知惦记了多久,直到某日替她画眉,这才喃喃:
  “为夫与夫人相识多年,夫人也不曾为为夫作画吟诗,茗姒这丫头一来府上便有了,当真让为夫妒忌。”
  付媛嘴上虽埋怨他“与丫头计较什么”,可还是命金枝备好了笔墨,趁着二人休沐,艳阳高照,到山上踏青作画。
  路上的潋滟晴光让人流连,付媛闭着眼撩起身侧的帘子,由着春风拂过她的鼻尖。那风似个爱打闹的孩提,不时上前逗弄。
  “夫君,我好幸福。”她喃喃。
  单阎一直偏着脑袋看她,听她说着自己幸福,他仿佛也能从她温热的掌心感受到一丝春意盎然。
  从前他听闻付媛被无数人家上门提亲,他想,他这辈子不会再喜欢春天了。
  可是今日他反悔了。
  春天,似乎也是个好时节。
  今天开始,他决定要喜欢春天。
  付媛在他身侧叽叽喳喳地分享自己都见到些什么,大到争执不休的人群,小到路边一朵罕见的小花,好像所有事在她眼里都格外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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