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喜欢喝什么汤？鸽子汤喝不喝？”师文景跟着祁清弦走出厨房，走上楼走下楼。
祁清弦找出了他的摄影机，下楼放到回老家要携带的背包里：“喝，等回家扫墓的时候，可以去找笋和菌子，笋和菌子做汤也好喝。”
为了笋和菌子，他还特地准备了几个大布袋。
吃完饭的咕咚从外面散步回来，又要往人怀里钻，就近原则，它后腿用力，前爪扒到了师文景的大腿上：“啊呜啊呜啊呜啊呜。”
叫的时候还带着呼噜声。
师文景顺势又给它梳了一遍毛，他把毛团装进了存毛袋里：“弦哥，你收这些毛用来干什么的？做毛线吗？”
祁清弦也还没想好做什么，但他有想做点东西：“嗯……还不知道，等我兴致来了再说。”
他现在正在确认制作视频的各种数据标准，下载了许多萌宠视频，有vlog，有给宠物做饭，有宠物剧本……以及他们所用的字体、滤镜、背景音乐、时长……祁清弦都一一做了分析。
播放量成百上千的那种神级剧本，需要日积月累的大量素材、精确的编导能力和剪辑功底，祁清弦给他们点了个赞，然后把这个赛道规避了。
虽然这种作品做到极致的确可以一鸣惊人，但是也意味着他需要投入更多的沉没成本。
最后选择的是vlog和猫饭制作。
猫饭制作是短视频，vlog可以选择中长视频。
短视频猫饭，从亮点上看，有的人会放在猫饭的份量上面，这种一般是猫舍，或者一次性制作大半个月的多宠物口粮。
祁清弦看着家里这只少吃多餐其实也没吃太多的缅因，又看了看给他梳毛的师文景，忽然之间，一组词闪进了他的大脑，并牢牢占据c位。
#男妈妈。
#男菩萨。
#黑皮体育生。
“……”祁清弦忽然感觉一阵眩晕，他被自己色到了。
察觉到这边的动静，师文景抬头看过来，正好看到祁清弦耳朵发红，脸上也蒸汽一样热腾腾。
他问：“弦哥，怎么了？”
祁清弦匆忙摆手：“没事没事。”
他就是想到了那天早上……导致现在呼吸有点不顺畅。
猫饭赛道还是先放一边吧，祁清弦又去研究了vlog长视频。
长视频vlog的内容五花八门，但这条赛道人多，几乎每条道都有人走出了好成绩，想要找出独特亮点，还是要放在猫上。
同样的拍去宠物医院、去宠物店洗澡、去和其它宠物互动、旅游、大自然中展示天性……不同的猫有不同的记忆点。
这需要祁清弦去发觉自家咕咚的特性，缅因猫是一个噱头，就和捷克狼犬一样，视频数量远没有橘猫、狸花、边牧、二哈的视频来得多。
第二是咕咚的吃播，祁清弦原本也想尝试做一做萌宠直播，但他分析了一下，自己不会摆盘，咕咚吃的还是熟食罐头，于是也放弃了。
考虑这个考虑那个，猫罐头全都蒸好之后，祁清弦放下了笔，去厨房一起和师文景把罐头放到冰箱里，让脑子休息一下。
“弦哥，你今天晚上都在写什么呢？”师文景扶着冰箱门，看着祁清弦被冰箱冷气冰红的指尖离开最后一个罐头。
祁清弦把冰箱门关上：“一点工作上的规划。”
他打了个哈欠，“洗洗睡吧，十点半了。”回房间之前，他还不忘提醒师文景，“把你身上的猫毛弄干净再进房间。”
师文景：“哦。”
正是了解一个新行业的阶段，祁清弦根本睡不着，在床上打了几个滚之后，还是做起来开了计算机。
做视频，当然要学会剪辑，祁清弦从十二点半学到凌晨三点半，拿以前的录像素材做练习，成果还不错，上床睡觉的时候有些意犹未尽。
这也导致第二天，他起晚了。
祁清弦是被猫隔着门叫醒的，咕咚每天都会发出各种各样的奇怪夹子音，今天叫的是“儿～”。
等他洗漱出去时，咕咚已经在沙发旁边的墙角prprpr吃上罐头了。
师文景抱着一堆喜欢干净的衣服站在走道上：“这些衣服要带回去吗？”
“都装上吧。”祁清弦想了想，“你的衣服够不够？不够我们再去买一点。”
师文景藏在衣服堆底下的手指蜷起：“不，不用了。”
他想，在主人找到工作之前，他不能在花钱了，如果三套衣服还不够穿，那么……在家里就光膀子吧。
“你在想什么呢？”祁清弦看着他的脸一点点红起来，还把衣服堆都搂得紧紧的，莫名有些暧昧。
好在咕咚赶来救场了，祁清弦把小狗猫抱在怀里：“赶紧装包里，别让猫毛蹭上去了。”
“哦哦。”师文景低头狂走。
他不敢告诉祁清弦，他想象抱着咕咚一样抱着他，像吸猫一样吸他，或者被他吸也行。
师文景忙里忙外，祁清弦在录像，一会儿拍拍猫，一会儿拍拍师文景忙碌的场景。
他把师文景的脸也拍进去了，长得那么好看，没有什么不能拍的。
祁清弦还把宠物监控里的文件都导了出来，他差点把这里头的素材忘了，差点笑出声，没想到一觉起来，自己的素材库变得那么富有。
收拾好了一切，祁清弦带着师文景和咕咚回老家了。
他爸妈两边村落临近，到了那里之后，两边亲戚的墓都能一口气扫了，就是有点多，一座山四到五个，一共九座山，要扫两三天的。
村里的老人也少了，年轻人清明扫了墓，现在都已经离开，还藏回村里的，都是老辈人，或是死得早的。
祁清弦还有些亲戚葬在不同地方的墓园，老家扫墓结束之后，他还要辗转各地。
离开了家，他才发觉身份证是个很重要的东西，师文景没有身份证，火车飞机都坐不了。
第 5 章
高速三个半小时，他们到老家了。
那是个山清水秀的地方。
师文景一点都不晕车，到了老家房子之后，他又要里里外外忙打扫卫生，开了小半天车的祁清弦就站在旁边指挥，顺便拍摄素材。
路边一个老爷爷拄着拐杖看他们家热闹，指着没见过的师文景问：“阿清，这是谁家的？”
“叔公，”祁清弦礼貌地问候了一句，说道，“我家的，一个朋友。”
说是叔公，其实不是亲戚，就是跟着喊而已，村里这些活着的都是其他家族的人了。
叔公欣慰点头：“还以为你一个人回来呢，有个伴挺好的，可以搭把手。”
祁清弦笑了笑：“是。”
叔公又站在路边看了一会儿，拄着拐杖往其他地方溜达去了。
房子是二十年前的老房子，一共两层半，田地和果园外包给了村里，祁清弦在拿水管冲洗院子时，村里的干部找了过来。
“清酱～你回来呃。”她没什么朝气，困恹恹的，半死不活。
蒋余是个大学生村官，还跟祁清弦是游戏里的亲友，知道祁清弦回村，主动揽下了这份跑腿的差事。
虽然很久不见，但是公事要紧。
蒋余这一说就说了两个多小时，谈了很多宏大的东西，但是面向他这个“村民”的身份，核心当然还得是钱。
“这个项目早几年就已经成了，现在是扩大规模，我建议你签最高的年限，那样效益更高，反正给你发钱的是政府。”她把所有材料都带来了，让祁清弦明白村里不会让他吃亏的，然后让祁清弦核对信息签字按手印。
“那些证件你回头扫描发我就行，好吧！”蒋余乐呵地办完事起身，准备告辞，“你这几天都没上线，要是忙的话，我可以给你日常啊。”
她知道祁清弦家里的事了，所以没有提那些，徒增伤悲。
祁清弦摇头，看破红尘一般：“这次真a了，号已经删了。”
这听得蒋余两眼瞪大，她可太懂一个十几年的老账号的份量了，光是听到“删号”两个字，她都感觉自己血压高了一点。
那还是祁清弦的号，还不是她自己的！
苍天啊！
开服老号，连仓库里的垃圾都是精挑细选的，满满的都是情怀。
蒋余痛心疾首，面前的祁清弦的脸她都看不清了：“过七天了吗？没有的话，能卖给我吗？我答应你，要是你还回来玩，也能继续玩这号的。”
祁清弦：……
“卖什么卖，就是想删了，不想看见。”他换了个话题，“那个，我想问问……黑户……怎么上户口，办身份证？”
上一秒还在心痛，下一秒蒋余一愣：“黑户？”
祁清弦朝屋后指了指：“我有个……兄弟，他是黑户，现在肯定已经成年了，但是没有身份证。”
蒋余又替他高兴：“你还有个兄弟！太好了，黑户这个事情，回头帮你问问吧，他有什么证件吗？”
“他什么都没有，麻烦你帮我打听一下没有证明怎么办身份证吧，谢谢。”祁清弦暂时是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