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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药方 第25节

  听完了驾驶员的叙述,有很多人都低下了头,好像若有所思的样子。泽家很同情驾驶员,但是有不知道从何下手安慰。
  这时候,又有人发飙了。
  “你他妈说够了没有,我们知道你过得不如意。可既然你做了开船的这份职业,你就要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俗话说,人上一百,行行色色。有的人急于上岸,根本不买驾驶员悲惨故事的帐。
  这话得到了很多想上岸的人的响应,“就是,就是,怎么也得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呀!”
  “算了,人家过的不痛快,大家就少说几句吧。”泽家觉得驾驶员已经够惨了,觉得再这样说人家有点过于残忍。
  “你这叫什么话,就因为她过得不痛快,我们就得忍受她像个祥林嫂似的叨逼叨个没完没了。”发飙的人的人再次发飙,呛得泽家哑口无言,可堵上泽家的嘴不是他的目的,“听到没有,赶紧开船!”
  驾驶员好像没听到他的声音,依然呆在原地纹丝未动。
  发飚的人怒了,奔过去一把薅住了驾驶员的衣领子,恶狠狠地说,“人活在世上本来就不容易,你受得了就受,受不了就去死!”
  说完,发飙的人使劲地一推驾驶员,驾驶员一个趔趄跌出好远。站稳后,她开始往驾驶舱后走,边走边说,“我开!”
  望着驾驶员的背影,发飙的人轻蔑地“哼“了一声,没想到驾驶员忽然转身回头,“我是受不了,可我也不想自杀。”
  “那你想干什么?”发飚的人又被激怒了。
  “我要报复!”驾驶员说着快速坐到驾驶席,发动起机器。
  大家刚开始没明白驾驶员的意思,等醒过闷的时候,船已经在湖上飞奔,而且是转着圈的飞奔,驾驶员是怎么危险怎么来,看样子是想把船开翻。
  “快停下,快停下!”众人急得大喊,
  驾驶员哈哈大笑,“你们知道刚才为什么我把船开得这么慢吗?”
  众人这时候都在用尽心思保命,根本没心情回答问题,驾驶员见没人回答,她自己回答,“就是要找个好地方送你们见阎王。”
  “冤有头债有主,自己不顺就报复社会,这样不对!”众人想跟驾驶员讲道理。
  可问题是,你很难跟一个想报复社会的人讲清道理,因此虽然废了很大口舌,船还是不可避免地被开翻了。
  2
  大家一下子被扣到水里,这下有热闹看了,蛙泳的蛙泳的,狗刨的狗刨的,蝶泳的蝶泳的,总之各显神通,想办法逃命。
  泽家水性不错,一边拼命划水,一边狠命地拽着棋龄。棋龄水性不咋地,被泽家拖出水面,还又抓又挠的。
  泽家一边潜水,一边换气,费了好大的劲终于将棋龄拖到船边,船虽然翻了,但是并没有沉入水底,人趴在上面还能喘口气。
  “泽家,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我早就没命了!”为了救自己,泽家没少呛水,棋龄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我说过……我会好好地呵护你……不让你受一点委屈。”泽家一脸疲惫,喘着粗气。
  这时候大家都向船边靠拢,希望过一会能有船只过来营救。
  刚才发飙那人一边扒着船底喘气,一边大骂,“他妈的,等我上岸以后,非弄死她不可。”
  “打死她太便宜她了,应该千刀万刮!”,“谁说不是,咱们又没招她惹她,凭什么把船给开翻了!”其他的人也是义愤填膺。
  “算了,算了。你们看,咱们这船人都上来了,就没有那个驾驶员。看来她想害咱们,没想到却把自己害了。”有的人数了数人头,发现唯独缺少驾驶员。
  “活该,报应!”众人发现这个事实后,非常高兴。
  大家正说着,从远处来了一条船,大家拼命招手。开船的人好像发现了这里的状况,飞快地往这里开。
  大家心花怒放,可随着船只邻近,大家的好心情一下坠入谷底,因为开船的人就是刚才的驾驶员。
  只见她开了一条快艇,面目狰狞地朝众人扒着的翻船撞来,众人知道大事不好,赶紧游泳躲避,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快艇撞到翻船上,随着一声爆炸声,水面上一片火海。
  显然这次撞船的后果,明显比上次翻船严重,当棋玲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躺了三天了。
  “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可把妈妈吓坏了。”郭艳丽一边说,一边擦拭着眼角的泪花。
  “可不是吗,你这一出事,我和你妈三天都没吃下饭。”马飞雄也哽咽起来。
  “不管怎么说,表姐平安无事,这就是万幸。”表妹小雪揉搓着棋龄的手,高兴地不得了。
  面对亲人的问候,棋玲显得心不在焉,她一个劲地探起头往后看。
  “闺女,你找什么呀?”郭艳丽问。
  “泽……家,泽家呢?”棋玲忽然激动起来了。
  “你找到他了?”马飞雄问。
  “我落水昏迷之前,就是他拼了命的保护我、呵护我……”棋龄好像陷入了回忆。
  “嗨,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他呢,能捡条命就不错了。”郭艳丽说。
  “怎么了?”
  “怎么了?死了呗!”郭艳丽说到此处也是唏嘘不已。
  “是呀,据说两条船将近20人,死伤无数。”小雪插嘴道。
  “那泽家死没死?”这下棋玲慌了。
  “听医院的人说,救上来的人包括你也就两个人有存活希望。”
  “那还有一个,我得找找,看看是不是泽家。”棋玲这就想下床。
  “你去哪里找呀,现在是在上海,不是在江苏。”郭艳丽说出答案后,棋玲有点懵,不知道自己怎么来的上海。
  “你们出事后,都在当地医院急救,你妈和我担心当地医疗条件不好,就让120把你送到上海来救治。”马飞雄补充道。
  “江苏哪家医院,我一定得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棋玲还是执意要去,郭艳丽哪里肯让,于是在病房里就争竞起来。
  护士见到不愿意了,“出去,出去,病人刚醒,需要恢复,没见过你们这样的。”
  可是棋玲哪里肯干,一定要出去,护士也急了,找来大夫,让郭家签署医疗事故责任书。
  马飞雄害怕了,“孩子急着想见人,有些激动。”
  “你们也知道激动,出了事谁负责,签吧。”在医生的一再催逼下,马飞雄在郭艳丽的示意下,签了责任书。
  责任书签了后,医院撇清了干系,可是风险却转嫁到郭家人身上了。郭艳丽肯定是不会让棋玲去的,于是就对马飞雄说,“你去江苏走一趟,看看那小子活没活,我和小雪留下照看棋玲。”
  马飞雄走后,棋龄焦躁不安,小雪想分散她的注意力于是就问,“你在阳澄湖到底怎么回事呀,怎么船会翻了呢?”
  “是呀,这么多年我头一回听说在阳澄湖上把船开翻了,到底怎么回事呀?”郭艳丽也很好奇。
  “我在莲花岛上碰见了泽家,本想多聊聊,可天下起了雨,我们想乘船回到岸边,不想驾驶员是个疯子,要报复社会。她先是把我们坐的船开翻,见我们没有死,接着用一艘快艇撞我们……”棋龄一字一顿地给她俩讲解自己的恐怖经历。
  船只相撞后,有好些人当场被烧死,棋龄在撞击之前被泽家拼命拉进水里躲过一劫。
  等从水里出来后,和其他幸存者一样,泽家找了一只破碎的木质船板让棋龄趴在上面休息。
  “他妈的,等我上岸以后,非得爆烂她菊花!”没想到发飙的人还活着,很明显他此时比之前更愤怒了。
  “这倒霉娘们,枪毙三个钟头都不解恨!”别的幸存者也是恨地牙根疼。
  泽家本来对驾驶员抱有同情,现在也是非常气愤。可水面上除了幸存者和部分破碎船只的残垣断壁,空空如也,大家有气没处撒,只好在郁闷中等待营救船只的到来。
  忽然,棋龄尖叫一声,原来水面上钻出来一个人头,那人头不是别人正是女驾驶员。
  “吓,你还没死呀,我也不等上岸了,我现在就弄死你!”发飙的人说着划水朝驾驶员游去,看样子想抓住她。
  可还没到跟前,驾驶员已经潜到水里去了,发飚的人气急败坏,一边踩水一边击打水面大骂,“狗娘养的,快出来!”
  正在这时,众人发现驾驶员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发飙的人身后,“你后头!”
  发飙的人赶紧转身,发现驾驶员果然在自己身后,可是他这次却没机会骂了,因为驾驶员手里有把铁榔头,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从水里拿出来的,一榔头正击中发飙的人面门,结果可想而知,连哼都没哼一声,当场毙命。
  驾驶员拔了一下榔头,发飙人的血一下子喷了出来,尸体则很快沉于水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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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飙的人死后,在场的人惊恐成一片,驾驶员用嘴舔了一下带血的榔头,兴奋地说,“别着急,你们都有份!”说完,她又潜入了水里。
  大家转着圈寻找驾驶员,可是一点踪迹也没有,正当大家有些松懈的时候,她突然钻了出来,将一个人敲头。
  水面上又是一阵惊叫和骚动,可当大家想游过去抓她时,她再次潜入了水里。恐怖的是,当她再次升出水面时,又有一个人被敲头。
  幸存者本来就不多,驾驶员犹如幽灵般的掩藏和出现,使这片水域成了令人恐怖的屠宰场。
  连续敲头之后,包括棋龄、泽家在内只剩下五个幸存者还漂浮在水面上,棋龄吓得脸色煞白都已经说不出话了,另外三个男性幸存者也吓得直打哆嗦。
  泽家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情急之下他想出了一个点子,“大家不要慌,咱们背靠背围成一圈,不给她站在背后偷袭的机会。另外,每个人都找个带刺的板子,她从水里出来的时候,就用这个刺她。”
  这个方法果然管用,当驾驶员再次浮出水面的时候,手腕、脸颊被刺了两道口子。驾驶员见讨不到便宜,只好带血再次潜入水中。
  众人精神为之一震,拿着尖尖的板子等待驾驶员再次露头,不想驾驶员也学来了这招,不过她选择了在水下攻击。
  随着“啊啊”两声惨叫声,有两名幸存者的腹部和后背分别挨了刺,疼的他俩在水里直扑腾。
  众人惊恐之余,驾驶员忽然浮出水面要用榔头敲击另一名幸存者的后脑,泽家发现赶紧用手拉了一下,晚了一点,这名幸存者的脑袋躲过去了,但是肩膀没躲过,只听“啊”的一声惨叫,就往水里沉。
  泽家本想用手去拖那人,不想驾驶员拿着榔头向自己打来,泽家不得已只好放弃施救,来对付驾驶员。
  驾驶员不想恋战又潜入水里,现在水面上只有四个人了,棋龄不会水,就靠趴在木板上维持生存,另两个幸存者虽然会水,但是刚才被刺伤,流血不止,也丧失了战斗力,泽家觉得必须得潜水抓住她,否则谁都活不了。
  他指了指远处的一艘船对大家说,“船马上就到了,你们再忍忍,我潜水去抓他!”
  泽家说着潜到水里去寻找驾驶员,水面上的三个人则忧心忡忡地等待消息,可等了半天一点动静也没有,棋龄心急如焚。
  好在营救船越来越近,另外两个幸存者急得大喊,“快来人呀,救命呀,我们受伤了!”
  棋龄也激动地挥手,忽然她发现那两名幸存者不住地用手打扑腾,好像有人在拉他们下水。
  可不是,很快这两个人被拉进水里,驾驶员则探出身子对身下的两人又蹬又踩。
  “快来人哪,杀人啦!”棋龄急得大喊。
  营救船上的人也看到了,有些水性好的急不可耐地跳下船往这里游,驾驶员感到时间紧迫,她扭过头看了看棋龄,“还有你一个!”说着又潜到了水里。
  棋龄知道驾驶员是来找自己的,吓得哇哇直叫,拼命地击打水面。一阵疯狂之后,水面渐渐恢复平静,棋龄的心也稍事松弛,就在这时候驾驶员的头突然出现在了棋龄的正前方。
  也不等棋龄反应,驾驶员抡起榔头就砸,棋龄一闪躲过,可是她扶的船板被从中间砸断。
  棋龄慌乱之中,扶住了其中一段,驾驶员又将这段砸烂,棋龄想扶另一端,驾驶员先其而行,又将另一端砸烂。
  这下棋龄成了热锅下饺子,“dun dun dun”往下沉。
  也许是人的求生本能,在沉下去之前,她拼命扑腾,想延缓死亡,驾驶员看到这情景冷笑了一声,抬起左手往下按棋龄。
  肺里呛进水后,棋龄挣扎的更厉害了,驾驶员有些生气了,她放开左手,慢慢地抬起右手的铁榔头,准备砸棋龄的头。
  棋龄此时已处于半昏迷状态,只是出于身体本能在呼吸挣扎,根本不知即将发生的风险。
  幸运的是,危险并没有发生,在这紧要关头泽家忽然跃出水面,他抬起拳头对着驾驶员的手腕子就是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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