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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药方 第24节

  校长大呼委屈,泽家则步步紧逼,“你还敢说不是,每次学校开大会快结束的时候你总会说,‘最后,我再讲两句’,好,既然你爱出风头,我就让你出个够。”泽家说完,居然当众扒掉了校长的裤子。
  在公交车上他也一样让人讨厌,为了掩人耳目,他化装成老头子,专门跟漂亮女性抢座,谁不让座,他就“倚老卖老”坐谁大腿上。
  对待邻居他更是180度大转弯,以前放学回来遇见楼下闲坐的老人,他总是满脸堆笑的问候,现在则一脸凶恶地痛骂,“老不死的活王八,又晒盖子呢。真该给你们活埋了,浪费粮食!”临走,还不忘吐一口唾沫。
  众人听了泽家这些恶心人的事,纷纷气得青筋暴跳。
  棋龄急得汗都出来了,心说你这不明显找揍吗,你这样说自己,人家还会同情你?万般无奈之下,她只好把话题往别处引,“那么你如愿成为万人嫌了?”
  “是!”泽家点了点头,然后接着说,“由于我当众扒掉校长裤子,校长震怒之下将我开除,并要求全校师生不许提我这个人;由于我在公交车上胡作非为,各路公交车都对我进行拒载;邻居们则能搬走的都搬走了,没搬走的见我就有如见到大绿豆蝇似的避之唯恐不及。”
  “那天煞孤星还有没有伤人?”棋龄问。
  “没有。”
  “那你快乐吗?”
  “不快乐。现在和我有过交往的人,知道我是天煞孤星的,对我是又恨又怕躲得远远地;不知道我是天煞孤星的,则见我一次打我一次。你说,这怎么可能有快乐。”
  “你们听听,他现在都万人嫌了,已经够惨的了,你们就不要再打他了!”棋龄不失时机地向大家求情。
  “万人嫌,那他父母呢,不可能也嫌弃他吧?”众人还有些不服气。
  “是呀,你的爸妈肯定不会嫌弃你吧?”棋龄问。
  “我爸妈最后也嫌弃我了。”
  “怎么可能,俗话说,虎毒不食子,难道吐个口水、扇个耳光,你父母就嫌弃你了,这你倒真得给我们说清楚了。如果真的连你爸妈也嫌弃你了,说明你确实已经够惨的了,那我们也就不打你了。”众人觉得这种事简直匪夷所思,所以一定让泽家解释。
  “让爸妈讨厌我,着实让我废了很大力气。自从学校将我开始出后,爸妈就将我转到了他们的学校,在他们的学校我一样变着法的讨人嫌,眼看再次遭到开除的命运,父母无奈之下跟学校求情给我保留学籍,让我在家自修,同时劝我好好做人,不要听道士胡说八道。我根本不听,还吐他们口水扇他们耳光,他们只当我发神经,也没放在心上。眼看着调皮捣蛋耍混都不管用,我最后只好使出了绝招。”
  “绝招?”众人都愣了。
  “对。我爸妈在学校是德育老师,在外面都是斯斯文文正正经经的,可我却偏偏要揭露他们的阴暗面。”
  “阴暗面?”众人又愣了。
  “对,我曝光了他俩的性丑闻。”
  “性丑闻?”这下大家都来了精神。
  “我打小的时候,他俩就背着我偷偷做爱。”泽家开始给大家讲起小时的经历,“记得6岁那年的一天夜里,我被妈妈痛苦的呻吟声吵醒,睁眼一看发现爸爸正压在妈妈身上。”
  “爸爸,你在干什么?”小泽家愤怒地质问爸爸。
  “我……”爸爸满头大汗,一脸窘态,面对儿子逼问,他忽然灵机一动,“妈妈肚子疼,我在给她治病!”
  “那你快她治吧,看她疼的都叫出声来了!”小泽家打了个哈切,倒头又睡了过去。
  奇怪的是,小泽家发现,自从那晚后,妈妈天天肚子疼,只要晚上灯一关,爸爸准时爬到妈妈身上给她治病。
  “爸你下来吧,我帮你给妈治病!”每天看到爸爸大汗淋漓地给妈治病,小泽家有些心疼。
  “不行,你妈这病只有我能治!”爸爸呼哧呼哧地喘气,一口拒绝了泽家。
  “你不让我给妈治病,那我就给你治病!”不能给妈妈治病,小泽家很生气。
  爸爸实在执拗不过小泽家,身下的妈妈又催着他快点,无奈之下,他只好搪塞说,“行,等哪天爸肚子疼了,你就给爸治病!”
  “可我等了足足一年,从没有见他肚子疼,甚至给他吃过期食品也没见他说不舒服。”泽家说到此处依然显得很愤懑,“老天有眼,正当我灰心丧气之时,爸爸忽然肚子疼了。”
  那是一天夜里,小泽家被爸爸的鬼哭狼嚎声惊醒,睁眼一看,妈妈正在坐在爸爸肚子上给他治病。
  “爸爸,我要给你治病!”小泽家一下来了精神,他推开妈妈就要上去给爸爸治病。
  爸爸咧着嘴有苦说不出,还好妈妈反应快,给他解了围,“爸爸没有肚子疼,妈妈也没有给爸爸治病。”
  “那你们这是干什么?”小泽家问。
  “妈妈……这是在念佛,家里没有莲花台,爸爸给妈妈做莲花台。”
  “没错,就是这么回事。”爸爸挑大拇指夸奖妈妈。
  “那我也给妈做莲花台!”小泽家说完也像爸爸那样平躺起来。
  “不行,你太小,底盘不行,承不了重,就我这还超载呢。”爸爸连连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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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此,他们两个在晚上不是治病就是念佛,终于在12岁那年,我从书上知道了他们俩干的好事。那天,我拿着《生理卫生课本》兴冲冲地找他们评理,哇塞,你猜他们怎么说,他们居然要跟我分床睡。”
  “你爸妈还挺有创意,居然能把做爱说成治病和念佛。”众人好像从泽家的讲述中得到很大的心理满足。
  “所以我要揭露,我把他们的这些事迹整理成材料,然后邮寄给众邻居和他们的同事,让大家都看看平常斯斯文文正正经经的德育老师在被窝里干的好事。”
  “啊,你居然把这些事给公开了,那大家的反响怎么样?”众人兴趣再次被勾起。
  “很好!”泽家说,“邻居们议论纷纷,都说这俩口子平时斯斯文文正正经经的,没想到背地里这么淫荡,难怪生了这么一个缺德儿子;同事们更是把父母当成笑料调侃,遇见我妈就问,‘李老师肚子还疼吧,要不要我给你治治。’遇见我爸就说,‘张老师,听说你们家缺莲花台,你看我底盘怎么样,绝对不用担心超载。”
  “你这下父母惹毛了吧?”棋龄问。
  “是。我的做法让父母名誉扫地,他们再也不原谅我了。我终于做到了让父母也讨厌我了。”泽家说到此处长叹一声,“之前,我以为做到这一点的时候,我会很幸福,因为这正是道士给我的破解天煞孤星之法。可是当我真的成为万人嫌,甚至连父母都讨厌我的时候,我却感觉不到一点幸福。”
  “既然你父母都讨厌你了,我们就饶了你吧。”此时,众人的怒气已经全消了,甚至还有些同情泽家,“也是个苦命的人,还是振作一点吧。”
  “呵呵,振作?”泽家苦笑了一声,“以前做天煞孤星的时候,想死。现在当万人嫌的时候,还是想死。”
  “你在胡说什么?”棋龄听泽家说这种话很激动。
  “现在人人都嫌弃我,我感觉快被这个世界抛弃了,我真的不想活了。”泽家说道此处泪流满面。
  “不哭,不哭,”棋龄搂着泽家深情地说,“即使全世界的人都抛弃你,至少你还拥有我。”
  泽家听到棋龄一说,心里更难受了,一头扎在棋龄的怀里,呜呜哭泣,像个孩子向妈妈诉说着委屈,“我好害怕,我害怕给你带来灾难,我害怕你嫌弃我,我害怕失去你,我……”泽家又说不下去了。
  “我现在对天发誓,”棋龄举起左手,神情庄重,“不管你是天煞孤星,还是万人嫌,也不管将来遇到什么困难,我都和你在一起,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永不分离!”
  “这女朋友真好,患难见真情。你也别像个大姑娘似的哭了,人家女方都发誓了,你也表个态吧!”在场游客对泽家还是比较宽容的,只是觉得他在爱情的表达上有点柔弱。
  不用别人说,泽家也觉得该表示点什么了,他举起右手对着棋玲发誓,“我一定要好好呵护你,绝不让你受一点委屈!”
  棋龄感动万分,和泽家热情拥抱。据说谈恋爱的时候,海誓山盟的事必经程序,过了恋爱季节的人也许会不当回事,但是对泽家和棋龄来说,就犹如当众定了终身,彼此以身相许。
  不可否认的是,爱情是人类最奇特的体验之一,棋龄和泽家上演的这一出,触动了很多游客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敏感瞬间,顿时五味杂陈涌上心头,个中滋味只有亲历者才能说得清楚。
  正在大多数人受棋龄泽家影响,陶醉到爱情幻想之中的时候,有一个家伙出来把气氛彻底给破坏了。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我好感动呀!”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说着李莫愁常说的台词,听那腔调明显是讽刺。
  众人循声望去,发现说话的居然驾驶员,驾驶员是个女的,看年纪有30来岁,长得并不难看,但显得很沧桑。
  “你还是赶紧去开你的船吧,没见过开这么慢的!”众人发现船停的位置距离岸边还有将近一半的距离,忽然莫名火大。
  “刚才可是你们让我停船的,再说,我开这么慢也都是为了你们呀!”驾驶员还挺有理。
  “好好好,让你停船是我们不对。现在天下着雨,我们不想慢,你赶紧给开快点行吗,我们急着回去!”众人都显得有些不耐烦。
  “你们让我停我就停,让我快我就快,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了?”驾驶员还不依不饶,看那意思根本就不想回驾驶舱了。
  “呦呵,那你还想怎么样呀?”众人一听这话,火一下子就升了起来。
  “我不想怎么样,我只想跟刚才的那对恋人说几句话。”驾驶员毫无惧色,好像视死如归的战士。
  听驾驶员这么一说,众人把目光都投向了泽家和棋龄,他俩见大家都看自己,就对驾驶员说,“你有什么想说的?”
  驾驶员走了过来,两眼死死地盯着泽家棋龄,可是却一言不发,泽家棋龄被看得头皮发麻,连连后退。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哈哈哈……”驾驶员见到泽家棋龄这种窘样,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我不知道你在发什么神经,但是请你不要亵渎我们的感情,我们是认真的!”泽家感觉受到了侮辱,一个箭步冲了出来。
  “亵渎你们的感情,可笑!”驾驶员撇着嘴一脸地不屑,她扫了一眼众人,随后则是更加不屑的咆哮,“人世间根本没有感情,全是欲望!”
  “疯子,别搭理她!”棋龄很生气地说。
  “没想到旅游还遇见个疯子,更没想到这疯子还是个驾驶员!”众人也是议论纷纷。
  “是我是疯子,还是你们在装傻。我刚才说的有什么错吗?”
  “当然有错,你说人世间没有感情全是欲望,那我问你,你父母生你养你算什么?”泽家忍不住还是回了嘴。
  “生我是为了享受制造我的过程,养我则是把我当成一个养家糊口的赚钱机器。”驾驶员慢悠悠地说,好像陷入了遥远的回忆。
  第三章 我反对这门亲事(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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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说八道!你怎么能这样说你的父母呢?”泽家气愤地说。
  “呵呵”驾驶员冷笑一声,“别跟我装什么感情神圣,其实在欲望面前大家都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你们更虚伪,非得把欲望包装成感情。”
  “看来真应该听你的,这人真不可理喻!”泽家转身对棋龄说。
  “其实以前还有很多人愿意跟我说话的。”驾驶员眺望远方,开始讲起自己的往事。
  “我从小生长在一个很穷的小渔村,家里五口人,爸爸妈妈两个哥哥和我。由于重男轻女,家里什么活都是我干,即使成绩优异,也被迫辍学供两个哥哥读书。
  “可即使这样,家里人还是觉得不满足,为了2万块钱,他们非逼我嫁给邻村一个大我10岁的瘸子,我一怒一下离家出走到外地打工。
  “当时父母很生气,甚至在村里扬言和我断绝关系。直到我每月给他们寄钱,他们才从新认了我这个女儿。
  “可我给他们的钱越多,他们的胃口就越大,而且张嘴就要,不给就骂。
  “我在城市一没学历二没关系,挣钱很不容易,什么活脏活累活都干,也尽可能地找机会学点技能,可即使这样也满足不了家里的用钱需求,无奈之下我开始在夜总会当小姐。
  “当小姐的时候,是我感觉人生最幸福的时候。那时我收入多、来钱快,家里靠我的钱在村里盖了第一栋2层小楼,两个哥哥也都上了大学,并在城里买了楼安了家,他们时不时要我回家,到家之后也是问寒问暖关怀备至,逢人便夸自己有个好闺女、好妹妹。
  “那时候的幸福是双重的,我还交了个男朋友,当时他在东莞打工,虽说后来靠我养活,但是对我体贴入微,而且也不嫌弃我是个婊子,我也很知足了。
  “这种好时光持续了大约有10来年,我的好日子到头了。在一次扫黄行动中,我被警察抓获并被爆了光。
  “我知道作为妓女我的职业生涯该结束了,反正钱也挣得差不多了,我就想不干了。可等我从看守所出来回到家,发现家里空空如也,原来男朋友卷走了家里的一切东西和他的一个姘头远走高飞了。
  这个口口声声说爱我一辈子的男人,走的时候连一句话都没有,一句都没有。”驾驶员说到这里的时候长出了一口气,表情复杂。
  沉默了一会,她继续说,“伤心之余,我回到了家乡,可不成想,家乡的亲人也同样容不下我。爸妈决绝地和我断绝了关系,说我给家里丢人。我跟两个哥哥诉苦,可他们也同样跟我断绝关系,说我赚的钱太脏,早知道这样,他们宁肯不要。就这样,我像一只被拔光了毛的老母鸡被扫地出门。”说到这里,驾驶员忽然呜呜痛哭起来。
  “比我还惨,你……”泽家试探着伸手,想拍肩膀安慰驾驶员。
  可还没等泽家的手触摸到驾驶员肩膀,驾驶员忽然大喊大叫起来,好像疯了一样,“什么他妈的感情,我要是还能给他们带来大把大把的钞票,肯定有感情。”
  泽家被吓了一跳,手一下子又缩了回去。这时驾驶员好像被打了镇定剂,精神又萎靡起来,说话声也小了许多,慢了许多,“可我现在人老珠黄了,再也不能像以前赚钱了,所以感情也就无影无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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