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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药方 第14节

  “那感情好,你赶紧做,我倒要尝尝这有多好吃!”马飞雄一听表妹这话高兴地不得了。
  没想到表妹非但没做凉粉,还朝盘子里吐唾沫,吐完唾沫又往里面擤鼻涕,擤完鼻涕又拿手在里面瞎糊弄,等一切完毕,她将盘子推给马飞雄,“吃吧,这就是按表嫂工艺做的凉粉,保证正宗。”
  “什么?”马飞雄惊呆了。
  “那年去深圳替你借腹生子,她就是给我这么做的,我都看到了,没想到这次又来。”原来若兰早已识破郭艳丽的伎俩。
  郭艳丽见到这个画面立刻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出了门店,开上宝马车急急地往家里赶。
  “真是太过分了!你也是,既然知道这凉粉有问题,还说好吃?”马飞雄对郭艳丽的做法很不满,同时更不理解表妹的做法。
  “我要不说好吃,表嫂能上当吗?”
  “嗯?”马飞雄愣愣地看着表妹,不知她什么意思。
  “其实,我这次来上海既不是为了小雪上学,也不是为了向表嫂道歉,主要是为了表哥你呀!”
  “你在胡说什么,表妹夫听到这话,非得气死不可?”
  “他已经死了。”
  “死了?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听你说过呢?”马飞雄大吃一惊。
  “今年7月份死的。”
  “那真是太不幸了。”马飞雄拍了拍表妹的肩膀,不无同情地说。
  “没什么,其实他死了挺好,我又自由了,又可以和表哥在一起了。”表妹说着紧紧抓过马飞雄的双手。
  “你又胡说什么?”马飞雄一使劲挣脱了。
  表妹并不甘心,她来到马飞雄近前,双手抱住他的肩膀,双目直视马飞雄,“表哥,这些年你过得幸福吗?你看着我的眼睛!”
  “我……”马飞雄被表妹搞得不知所措,慌乱之中蹦出几个字,“我……幸福!”
  “你骗人!你根本不幸福。你的文艺理想没有实现,才华没人认可,在家里也没有地位,整天靠着给表嫂做家务混日子,连个说知心话的人也没有,你……”
  “别说了!”马飞雄本来就敏感,若兰的话又正好刺中他的的痛处,怎能不让其恼火。
  第二章 万人嫌(13-15)
  13
  马飞雄见表妹情绪激动,没有急于推开,而是用手轻拍她的后背,待其情绪平复,才将其推开。
  他给表妹倒了杯水,一边递过去一边说,“你对表哥的痴情,表哥心领了,不过咱们两个有缘无分,以后这种事还是不要提了。”
  “什么叫有缘无分,难道你忘了,你曾经说过要娶我的!”若兰把水杯放到一旁,情绪又开始激动起来。
  “小的时候不懂事,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你何必当真呢?我现在只是把你当表妹和发小的朋友看待,别的一概放下。我希望你也像我一样,把过去的事情放下,这样对你我都好。”
  “放下,你说的倒容易。你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幻想!幻想自己嫁的老公是你,幻想压在身上和我做爱的人是你,幻想小雪是我和你的孩子,幻想……”若兰说到这里又过来抱住马飞雄失声痛哭。
  马飞雄听表妹这么一说有些不知所措,他安慰她说,“人这一生有很多追求,你何必总纠缠于情感之中呢!再说了,大活人有的是,表妹夫死了你还可以找别人,何必总纠缠我这个有妇之夫呢?”
  一听这话,若兰紧抱马飞雄的双手一下子松开,“你是说我下贱吗?我就是下贱,我自作多情!”若兰说着疯了似地抽自己嘴巴。
  马飞雄忽然意思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攥住表妹的手腕进行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人生有多种选择,你根本不用在一棵歪脖树上吊死。”
  “对别人来说,人生是有很多选择,对我来说却只有一个。如果得不到,我宁愿去死!”
  “你……”马飞雄一时语塞,他发现表妹已经钻进了牛角尖,怎么劝也听不进去。
  “表哥你知道吗,自从你6岁那年说过要娶我,我就下定决心这辈子和你长相厮守。可16岁那年,眼看着即将长大成人,你却和我退了婚。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我也尝试过压制这段感情,可是越压制,对你的感情越强烈,与其这样受苦,还不如死了好!”若兰说到情绪激动之处,忽然要去碰墙,吓得马飞雄赶紧拦挡。
  执拗了半天,马飞雄总算把表妹安抚住,若兰见表哥对自己这么上心,又燃起希望,“表哥,我知道你是一个传统的人,我不是想让你和表嫂离婚,我只是想和你有那么一种经常性的来往,偷偷地就行了!”
  正说着,房门开了,郭艳丽像下山猛虎一下冲了过来,揪住若兰的头发就打,“你个小狐狸精,我这防火、防盗、还得防小三。”
  “表嫂,你这是干什么?”若兰表现出大惑不解的样子。
  “你还给我装是吗?”郭艳丽说着拿下了一个装在墙角的微型摄像头,这下若兰没话说了。
  “你还偷偷地,你现在就给我滚,永远也别想再进我的家门!”郭艳丽说着就往外推若兰。
  “表哥!”若兰显得很无助,她把目光投向了马飞雄。
  “艳丽,表妹也是一时糊涂了,你就放过她吧。”
  “不是她糊涂是我糊涂,我要再放过她,老公都要混没了。”郭艳丽根本听不进去,说什么也要赶若兰走。
  “表嫂你误会我了,我不是想和你抢老公,我只是想和表哥有一种经常性的来往。”若兰还一个劲地解释。
  “要这么一说,我还得感谢你大度了,你给我滚!”听若兰这么一说,郭艳丽更来气了,她不但把若兰推了房门,连其来上海带的箱子、衣物也给扔了出去。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若兰肯定是待不下去了,马飞雄帮着把散落于地的衣服给她收拾到箱子里,然后给她送到电梯旁,“表妹,你回去后别总考虑儿女情长这些事了,如果实在不开心就多出去散散心!”
  表妹目光呆滞,不置可否,正在这时电梯门开了,棋龄从里面走了出来,“表姑!”
  “什么表姑呀,狐狸精、臭婊子!”还没等若兰反应过来,郭艳丽就已经将其推进电梯,箱子也给扔了进去,关上电梯门,她拉着棋龄的手回了屋。
  马飞雄回到家后埋怨郭艳丽,“不管表妹怎么不对,这在晚辈面前你总得给人家留点面子!”
  “她连里子都不给我留,你让我给她留面子?”郭艳丽反唇相讥。
  “爸妈,这是怎么回事呀?”棋龄为了早点来上海,逃了一节课,她不明白怎么刚见表姑一面,就给轰走了。
  “都怪你爸,就这整天吃我的、喝我的、什么事也不干,还整天给我搞破鞋!”若兰走了,郭艳丽这一肚子又发在马飞雄身上。
  “当着闺女的面,你把话说清楚了,谁搞破鞋了?”马飞雄见自己被冤枉气得不行。
  “没搞破鞋,也不清不楚!”郭艳丽通过监控,自然知道老公没有什么越轨行为,不过嘴上还是挺硬。
  本来棋龄对父母和若兰之间的三角关系就感兴趣,今天又遇上这么一档子事,她的兴趣又来了,“你们倒是跟我说说呀,我给你们评评理。”
  郭艳丽见女儿要听,也没客气,当着马飞雄的面,把以前的陈年旧账和最近发生的事,吧啦吧啦地说了个遍,最后她说,“你要想成功,千万不要和文艺青年混在一起,更不要说嫁给这种人了,他们都是绣花枕头,中看中不中,交往深了,都是负资产,不但一点忙帮不上,还净给你添乱!”
  “我们文艺青年不好,你们这些俗人就好了?整天为一点蝇头小利蝇营狗苟的活着,没有一点精神追求,跟动物有什么区别?”马飞雄气得咬牙切齿。
  “你别管我们怎么俗,至少我们生活能自理,不像你们文艺青年还得靠别人养着!”
  “你……”郭艳丽的话,刺痛了马飞雄的神经,他刚想发作,忽然门铃响了起来。
  14
  听到门铃声,马飞雄迟疑了一下,然后走向门边开门。难道那个臭不要脸的又回来了?郭艳丽心里暗自思忖,神经也紧张起来。
  正在这时,门开了,众人一看,来人不是若兰,是若兰的女儿小雪。
  “你怎么来了?”马飞雄问。
  “我妈昨天给我打电话,说表姐今天过来。”
  “嗨,表妹!”棋龄见小雪来看自己非常高兴,赶紧过来打招呼。
  “哎,我妈呢?”小雪和棋龄打过招呼,可是却不见母亲,于是问马飞雄。
  马飞雄语塞,郭艳丽低着头一言不发,棋龄见此情形赶紧解围,“表姑说家里有点急事,提前走了!”
  “算了,你别编了,肯定是我妈缠着表叔不放,被表婶发现,给赶走了!”小雪沉默了一会,忽然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怎么,你知道了?”棋龄非常吃惊。
  “我妈是表哥控,对别的事都不上心,一提到表哥就来精神。她来上海的心思我早就猜出来了,被表婶赶走也是迟早的事!”
  “我妈她……”棋龄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算了,这都是她们上一辈的事儿,咱们就别跟着掺和了。走,去你屋咱们聊点别的!”
  小雪和棋龄是同龄人,又是表姐妹,这话聊起来自然就很多,聊着聊着,小雪就问棋龄,“上海多好呀,你跑杭州干什么去呀?”
  “我为了找一个人。”棋龄说。
  “哦,找一个人?”
  棋龄本来就有倾诉的欲望,见小雪感兴趣,于是断断续地讲了自己和泽家的事情。
  “哇塞,你还真执着呀!”小雪听后忍不住地感慨。
  “天若有情,就一定会让我找到他的!”棋龄说这话时,目光透着坚毅。
  “你这么执着,我相信一定会找到的。”小雪也给棋龄鼓劲。
  上天是否有情这个谁也说不准,不过在找泽家这个事情上,棋龄还真是非常执着的。只要有空,她就在杭州满大街转,希望能碰上泽家,可就是没碰上过。
  眨眼间棋龄过了18岁,寻找泽家还是一无所获。棋龄不甘心,在19岁里继续找,可是很快一年又要过去了,还是一无所获。
  在20岁生日这天,郭艳丽忙着给女儿庆生,可棋龄却非常痛苦。她的痛苦,来自两个方面,爱情与尊严。
  就爱情而言,为了寻找泽家方便,她违背母亲意愿,没有选择上海,而是来杭州读书。可即使身在杭州,对于寻找心中的爱人,也于事无补。来杭州都快两年半了,眼看着都快大三了,泽家还是连一点影子都没有。看着别的同学花前月下卿卿我我,她心如刀绞。
  就自尊心而言,她也在忍受着生命不可承受之重。论长相和学识,她在学校怎么说都是极品,连残花败柳都能配个公狗色狼,自己这么优秀到现在居然还是孑然一身。想想吧,一个这么要强的女人,居然在爱情问题上落在了别人的后面,这滋味该有多难受。
  对于棋玲的心思,郭艳丽夫妇自然心知肚明,不过他们的态度却截然不同。马飞雄同情女儿,每当看到棋龄因思念泽家而茶饭不思的时候,他就感觉心里像割肉,为此他多次去杭州陪同棋玲一起寻找。
  郭艳丽的态度则截然相反,本来听男方的家庭背景就没什么兴趣,现在又联系不上,她觉得女儿找张泽家这种不靠谱的人就更不值了,所以经常找机会劝其放弃,可是棋龄根本听不进去。
  很快在20岁这年,棋龄又找到了8月份,结果还是一无所获,她的痛苦是与日俱增。
  “千万不要相信什么一见钟情,那都是幻觉,想当初我看你爸就是,现在可好,后悔死我了!”一个周六的晚上,吃过晚饭后,郭艳丽又开导女儿。
  “闺女的事别扯到我身上行吗?”马飞雄正好来女儿房间打扫卫生,见老婆说自己,很不乐意。
  “说你怎么了,难道不是吗?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怎么看都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白马王子,可结婚以后才知道,驴粪球子表面光,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金絮其外,败絮其中。”
  “你好,不就多挣两糟钱嘛,整天神气的不得了,好像整个上海都装不下你似的,有本事学学李嘉诚,弄个亚洲首富让我看看,弄个上海首富也行呀!”
  “首富什么的我倒真没想过,不过这个家至少是我支撑的。要是没有我,你能住上这么好的房子,能坐上宝马车,能像现在这样优哉游哉的在家吃软饭?”
  “我吃软饭?家里的活我干多少,你又干多少,你打听打听现在保姆的行情,没有个白领的价钱,你以为能雇得起?”
  “价钱少了保姆可能雇不起,可吃软饭的男人却有的是!”
  “你……”马飞雄简直要被气炸了,他扔下手中扫帚,伸直脖子就想跟郭艳丽嚷嚷。
  我们说过马飞雄是文艺青年,本来就敏感,这自尊心受到如此伤害,他实在受不了了。这倒不是说他不懂得克制,他也克制,可是克制一次两次之后,最终还是要发泄出来,而且还要把之前的忍让加进去。
  只是没等他发作,棋龄先发作了,“你们能不能不说话呀,一说话就吵,也不顾及别人的感受,没看现在人家正烦着呢吗?”由于感情不顺,棋龄变得暴躁易怒。
  “都是你妈她先挑起来的,要不我……”马飞雄见女儿急了,心又软了,想给自己辩解几句,不想遭到郭艳丽的抢白。
  “你少往我身上推,我也不是反对女儿找,可是找不到,那也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不是?”郭艳丽那口才多好呀,很快将自己推个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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