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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晋北府一丘八 第1016节

  刘裕想了想,说道:“如果是团练时的训练时间不算服役的时间,只有紧急动员起来,为国效力的时候才算,是否可行呢?”
  刘穆之勾了勾嘴角:“那征集他们团练时间的训练,包括做护卫乡村时的报酬,又是怎么个说法呢?”
  刘裕平静地说道:“那可以从省出来的军费中,拿出专门的团练费用,以现钱的方式发放给团练壮丁,这样的做法,等于变相地裁汰了大量占了名额却不堪大用的军队名额,尤其是州郡兵的名额,把他们退回家中,然后再以团练的名义重新组织起来,这样一来,虽然看起来没有区别,但是负责团练,以及平时训练,继而通过这种形式而掌握最基层乡村的,就不再是原来的地主豪强,而是国家的退伍老兵们,这些人我们是有办法控制的。”
  刘穆之笑了起来:“你是说,换了个名字,换了身皮,但实际内容,就是地方的基层控制权,从豪强大族,变成了退伍将士,这个有点利害啊,退伍将士在地方上根基不深,也随时可以通过升职,转调进城,让他们难以在地方乡村里形成根基,比如,以后到学堂里的安保集团当队长,就是更好的选择啊。”
  刘裕满意地点着头:“还是你了解我啊,明白了我的用心,其实,搞什么名头都是虚的,实的就是一点,通过这种政策的变化,权力的洗牌,让基层的控制权,掌握在我们,掌握在国家的手中,而不是掌握在世家或者是豪强大族的手中,只有这样,我们才能集中起地方上的资源,人力,可以办成大事,即使是走帝王之路,也不会再次成为被世家大族控制的傀儡,才能随心所欲。”
  刘穆之正色道:“这个设想很好,看似以减轻朝廷负担,教化齐鲁之地的新附之民的名义来施行,也没让吴地的世家大族们出钱出力,他们应该一时半会儿想不到这中间的精义。”
  “而且天师道大敌当前,他们大概也没功夫去管齐鲁之地发生的事情,我们以维稳,教化的名义先把这个事,尤其是蓝翔吏校办起来,以后就有了大量的人才可用,等到世家高门发现事情不对劲时,木已成舟!”
  “起码在齐鲁之地,我们可以不再受制于他们,让本地的豪强子弟有机会通过吏校的学习,取得吏士的资格,他们也会站在我们一边,甚至他们的父祖为了保护他们,也乐得在安保集团和团练武装身上出资出力。”
  “这样,我们就掌握了一个真正听命于你的大州,以后甚至可以把北府的帅府,也迁到这里,以作北伐之备呢。对了,那些培训安保集团子弟的蒙学堂,你准备起啥名字?”
  刘裕眨了眨眼睛,笑了起来:“就叫新东方吧。”
  第3966章 瘟神天降形势急
  刘穆之喃喃道:“新东方,新东方?这名字倒是不错,齐鲁本就是东方靠海之地,又是我们新收复的故土,再配合着在这里施行的新政,真的是意味深远啊。”
  刘裕的心中得意地自语道:你懂什么,我这是突然想到了那个广告词,厨艺哪家强,就在新东方嘛。但是他脸上的笑容更加真诚和灿烂:“是啊是啊,就是要一语双关,到时候这蓝翔吏校,安保团练,还有各地的新东方技术学校,就要靠你多多把关了,我希望下次我回到齐地的时候,这里能成为到处是新模范和试点,一片繁荣的新气象。”
  刘穆之用力地点了点头:“交给我吧,包你放心!”
  正说话间,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刘裕和刘穆之不约而同地脸色一变,扭头看向了来处,他们都知道,之前严令丁午和沈林子等人不得接近,但仍然有人在此时前来,必是要事。
  只见火光闪烁之处,一个头发花白,身着白大褂的医师,带着六七名同样妆束的弟子,匆匆而来,刘穆之一见此人,便讶道:“这不是羊欣羊大夫吗?”
  刘裕轻轻地“哦”了一声:“你前日里似乎跟我提过,他是泰山羊氏一族,羊穆之的族叔。”
  这个羊欣,虽为士族儒生,但是酷爱歧黄之术,为官一任之时,都是在当官断案之余,和汉末的张仲景一样,亲自在官府里开设医堂,免费为百姓诊病开方,如果有实在穷困,连药钱也付不起的穷人,他甚至会亲自解囊,为百姓代为采买药材,被称为一代仁医圣手,医德更胜医术的好人。
  也正是因为平时积累的好名声,让他在可怕的孙恩之乱中,也能在吴地士族十死七八的情况下,保全了性命,即使是凶残的天师道妖贼,也不敢加害于他,孙恩曾经派与他有过同事之情的沈家五虎之子,做过余姚县令的沈穆夫来延请他加入天师道,可他却避居深山,以明心志。
  等到孙恩之乱平定之后,羊欣才重新出山,他拒绝了朝廷的官位,奔走在一片萧条的三吴之地,救死扶伤,几年下来,不知医活了多少条性命,此次北伐南燕,他并未在受征召之列,但也主动北上。
  一路之上,羊欣从江北六郡亲自走到了这广固城下,同样是医人无数,也正是因为他的声名远扬,又是泰山羊氏一族,所以刘穆之听到他的到来之后,马上让他当了后军参军之职,代管全军的医药之事,就连这几天的埋尸防疫,都是由他一手操办的。
  刘裕的眉头微微一皱:“羊大夫身为医者,在这个时候直接来见我们,我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哪。”
  说到这里时,羊欣也在丁午的陪伴之下,走到了刘裕的面前,他匆匆行了个礼,说道:“刘将军,大事不好,军中突然出现了大规模的疫病。”
  刘裕的脸色一变:“怎么回事?尸体不是第一时间就处理了吗,怎么会仍然出现疫情?”
  刘穆之沉声道:“会不会是水土不服导致的传染病,不是疫病呢?”
  羊欣摇了摇头:“大军到此一年多了,要是水土不服,早就会发作了,再说这次是突然在晚上出现了三百多名军士发热昏迷,身上出现斑点,这是典型的瘟疫症状,来得极快,还请早作处理。”
  刘裕咬了咬牙:“突然发作这种,会不会有人在饭菜中下毒?”
  羊欣叹了口气:“我检验过今天和昨天的饭菜,都没有问题,再说让这么多人同时中毒,又不是腹痛拉稀的那种,显然也不是食物中毒,真要有问题的话,可能会是在水源之中。”
  刘穆之睁大了眼睛:“水源中下毒?不可能吧,这里是有大河为水,活水环绕,要得下多少的毒,才可能中招啊?”
  刘裕突然双眼一亮,失声道:“我想起来了,当时我们在临朐之战前,曾经是要抢夺临朐城的水源巨蔑水,以防敌军在水中下毒或者是阻水用水攻之法,而猛龙也在争夺水源之战中英勇战死,当时贺兰敏,哦不,应该是胡道安,还曾经亲自作法施蛊,想要污染水源,让我军中招呢。”
  刘穆之的眉头一皱:“我觉得还是不太可能,要真有这个本事,这回广固攻城,黑袍早就让贺兰敏或者是明月飞蛊故伎重施了,又怎么会让我们围攻到破城呢。这广固的水源泉眼可是在西城那里的五龙口,那边的水源,早就给当年的慕容恪封了几十年了,已经无水涌出,除非…………”
  说到这里,他突然心中一动,失声道:“哎呀,这一年来,广固城中,不是通过井水来饮用的吗?这么说来…………”
  刘裕马上反应了过来:“这么说来,这广固城中仍然有地下暗河,有内部的泉眼,仍然有给人下毒施咒的可能?”
  刘穆之看了一眼羊欣,咬了咬牙:“羊大夫,请带我去那些发病军士们的营帐之中,我要证实我们的猜测,还有,此事绝不可以外传。”
  羊欣苦笑道:“我们来的时候,生病军士所在的军中,已经流言四起,说什么屠杀了几千慕容氏宗室,一年多来在攻城战中死了二十多万人,冤魂遍地,怨毒丛生,于是厉鬼作祟害人哪,实际上,最近的军中,各种不堪入耳的流言,也是到处都是,我作为医官,成天接触病人,听到的最多。”
  刘裕叹了口气:“流言和疫病同时出现,恐怕事情不简单,广固之战,我们看似消灭了明面上的敌人,但藏在阴影中的敌人,可能更加致命,可怕,我们兵分两路,你们去查病理这块,我去找胡道安,她精于蛊术妖法,让她去看看,是不是有这方面的痕迹。”
  他说着,就向着另一个反方向走去,目的是城中的原来皇宫方向,丁午正要跟过去,他一边走一边摆手道:“猛牛,去召集各营的将军,让他们紧急下令,不得饮用井水,只取大河水烧开了饮用,严加戒备,发现有人有疫病情况,马上隔离,下完令后,全部来我中军帅帐议事,快去!”
  第3967章 伤病满营蛊作祟
  两个时辰之后,五更,广固城外,北府军大营,中军帅帐。
  刘裕神色严肃,端坐在中军帅位之上,而十余名各营的高级将帅,也全都甲胄在身,分立两侧,与平时的军议相比,他们的衣甲穿着显得非常地匆忙,甚至不少扣子都是扣错的,绑腿松散,甚至有几个人连袜子都没穿,要换了平时,这副模样怕是要挨打的,只是现在人人的神色严肃,如临大敌,而刘裕,似乎也根本不顾这些小节,因为,匆匆而来的所有人,都有比这些军容更重要的事情。
  刘穆之的手里拿着一个白面馍馍,正如狼似虎地啃着,那种嘎吱嘎吱的吞咽之声,全帐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刘敬宣的眉头一皱,说道:“胖子,你胃口也太他娘的好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吃得下去?你就不怕…………”
  刘穆之停止了继续啃这个馍馍,喉结一动,嘴里的这一大团,就给他生生咽了下去,他看着刘敬宣,淡然道:“水里出的事,跟食物有啥关系?我要是不吃这个,那饿坏了病倒了,才更容易得病呢,你看看你们一个个的,难不成今后就不吃不喝了?”
  刘敬宣瞪大了眼睛:“你找出问题的根源了?”
  刘穆之把手里的最后一点馍馍塞进了嘴里,一边拿起面前小案之上的一块手帕擦着手,一边看向了刘裕,使了个眼色。
  刘裕清了清嗓子,说道:“各位,在我说出我这里得到的消息之前,你们先报一下各自营中的情况,有多少人染病或者是发热了?”
  刘敬宣咬了咬牙:“我的前军营一万五千人,加上辟闾道秀的一万青州人马,现在已经有七百三十四人倒下了,按这个速度,每一刻都有上百人开始发作,我估计到明天,会有五千人左右生病。”
  檀韶叹了口气:“我这里的情况比阿寿哥那里要好点,一万三千人里,现在中招了三百多人,基本上都是在城里喝过井水的军士。”
  诸葛长民沉声道:“我这里一万零六百多人,一千三百多人得病了,我的人这两天值守城中,还负责监督摧毁城墙,喝城中井水的人多,还真的是有人能在井里投毒?是什么人能在所有的井里全面下毒,还不给发现呢?”
  沈田子咬了咬牙:“我们吴兵营六千五百多人,中招的现在只有一百四十多,因为我们远离城池,只有三百个兄弟当刽子手入城监斩慕容氏的宗室,现在我已经把他们全部隔离了,寄奴哥,有办法治好他们吗?”
  朱龄石正色道:“我们北城大营那里,也病倒了五百多人,这瘟疫来的好快啊,而且,都在传是我们尽诛慕容氏宗室,还拆了城墙,把之前的那些坑杀军士的尸骨都挖出来了,厉鬼作祟,寄奴哥,我们是不是要下严令,有这种造谣生事,动摇军心的,一律斩杀呢?”
  刘裕勾了勾嘴角,看向了羊穆之和段宏:“老羊,小段,你们收编的南燕降军,汉胡两军分营,现在各自的情况怎么样。”
  羊穆之和段宏对视一眼,说道:“到目前为止,我们两营加起来只有二百多人得病,大概这是因为那天受降攻城之后,南燕的降军全部出城,沿河扎营,夹由檀将军和朱将军两支大军之间看管,也没有什么入城的机会。”
  刘穆之点了点头,在众人说话的这个时候,他已经把嘴里的馍馍给吃完了,看着众人,勾了勾嘴角:“铁牛最惨,他带的三千部下,可是一直看守宫城的,这些天全是在城里,这会儿,连他都倒下了。我代他说吧,按荣祖的话来说,他们三千人,已经有一千四百多人中招了,差不多一半,估计是全都无法幸免了。”
  众人全都脸色大变,刘敬宣的眼里泪光闪闪:“铁牛这家伙,这家伙打了这么多年仗,受过那么多重伤,尸山血海里都爬出来了,就算给一矛捅穿也能站着,怎么这次,这么这次…………”
  一个美妙的女声在帅案之后的屏风后响起:“因为,再强壮的将士,也抵不过蛊毒的攻击。”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刘裕的身后,只见贺兰敏一身亲卫小兵的打扮,缓步而出,一身戎装,仍然难掩她绝色的丽质,甚至,多出了几分难言的妩媚,她的目光从一张张满是横肉与英气的脸上扫过,格外地勾魂夺魄,让人一时间忘记了,自己这是在军帐之中,继而反应过来,心中暗叹这世间居然会有此尤物。
  刘敬宣咬了咬牙,沉声道:“贺兰敏,是不是你又在装神弄鬼,做的坏事?”
  贺兰敏格格一声娇笑:“哎呀,我说冠军将军,你是不是忘了,现在我已经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啦,连名字也变了,这个世上已经没有贺兰敏了,现在跟你说话的,是小义真的奶娘,胡道安。”
  王镇恶冷冷地说道:“我不管你是贺兰敏还是胡道安,你说这次的,是蛊毒,是不是你下的手?上次在巨蔑水,就是你企图干这个坏事吧。”
  贺兰敏收起了笑容,说道:“上次在巨蔑水里,我不过是作法念咒罢了,那些说白了就是装神弄鬼,吓唬人的,而公孙五楼真正放的,也不过是些死羊瘟鸡之类,在活水里,这些起不了什么作用,充其量让大家拉肚子几天,可这回你们都看到了,倒下的人身上出来的,可是瘟斑,铜钱大小的那种,而现在我们所查到的是有人在城中所有的井水中,下了蛊!”
  沈田子以手按剑,双眼圆睁:“下蛊?哼,那不用说,肯定是你干的坏事,若论下蛊用毒,这世上哪有比你更强的?!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贺兰敏摇了摇头:“我说沈将军啊,你也不想想,我刚刚得到了赦免,捡了条命,好好活着还来不及呢,要下蛊做什么?黑袍那个死老鬼我天天都在咒他死,你们帮我报了大仇,我报恩还来不及呢,再说,这城中所有的井水中下蛊,你们知道得用多大的份量,多强烈的蛊性吗?又是能在哪里下蛊成功?”
  第3968章
  众将全都脸色一变,刘敬宣的眉头紧锁,看着贺兰敏,沉声道:“你说这是蛊毒,那意思就是有贼人在城中所有的井里,都放了蛊吗?”
  贺兰敏淡然道:“蛊是天下至毒之物,而最利害的蛊,能直接毒害人的内脏,让器官衰竭,身上出现那些铜钱大小的斑点,就是尸蛊发作的样子,以前所谓大灾之后有大疫,就是因为死人太多,尸体发生了异变,生出尸虫传播疫病,形成瘟疫,而这次的,并不是由尸体引发,而是有人在井中下了蛊,而且,这个蛊是啃食了尸体,引发尸变时的大尸蛊。”
  刘穆之也有些意外,看着贺兰敏:“你是说,可以引发心之灌瘟疫的大尸蛊?我也只是在古书中见过。”
  贺兰敏叹了口气:“瘟疫多半是通过空气中传播,人呼吸时能中招,但那得是高度腐烂的尸体,大量地堆积在一起,长达十天半个月以上,才会让接触超过一天的人中招,但这个不是,这是直接能在井水中下蛊,而且这个蛊的厉害程度,超过我的想象。”
  说到这里,贺兰敏顿了顿:“蛊虽然邪恶,但毕竟太小,少量的蛊研成粉再放到水中,难以起效果,而且这次不是一两口井,我刚才去了城中起码二十口座落在各处的井,全都能测出被尸蛊所污染,这就说明一件事,这广固城中,所有的地下暗河里,都已经给撒了尸蛊粉了,而且这个尸蛊,极为厉害,可以让饮水之人,很快地中招。”
  “刚才大家讨论时都知道,给迁出城中的鲜卑将士,还有百姓族人,没有几个中招的,倒是这几天值守城中,铲平城墙的晋军将士,大量地中毒,尤其是守卫皇宫内城的向弥所部,几乎人人会病倒,这说明什么?这说明直到上次的大婚仪式之后,才有人在城中井水中下蛊,而且他不是直接在井里下,而是污染了源头。”
  檀韶的双眼一亮:“你是说,有人在五龙口那里下蛊?这,这怎么可能呢,那里的水道,早就给封死了啊,还是当年慕容恪用了几万军士与民夫,历经一年多才完成的工程呢。”
  贺兰敏摇了摇头:“这种事情,就象修帝王的陵墓一样,也许会有工匠为了逃生,会暗中留个密道啥的供自己逃跑,或者是慕容恪自己,也许为了有朝一日能重开水道,也会作些手脚,其实我更觉得是后者,因为你们围城一年,但城中始终没有断水,井水总是源源不绝,恐怕,就是慕容垂当年就知道了打开这水道,让井水充沛的秘法呢。”
  朱龄石沉声道:“可是这广固城中的井水平时就有啊,又不是围城时才突然枯井冒出水来,未必就是打开了五龙口的水道吧。”
  刘裕开口道:“我们查过水道,平时城外的河水是作为井水的来源,但我们围攻城后,为了断绝护城河的水源,特地筑了堤坝隔绝了河水,这样的情况下城中井水仍然不断,那就说明有地下暗河来供水,只不过这个暗河,是不是五龙口那里的水源,就不得而知了。”
  刘穆之叹了口气:“现在我们也没时间,没功夫去查这个下蛊的来源了,我们只知道,城中很多井都已经给下了蛊,而且是极为厉害的尸蛊,但是现在因为这个疫病而死的人,好像还没有一例,胡夫人,这又是怎么回事?”
  贺兰敏微微一笑:“还是胖哥哥好,叫人家新名字,嘻嘻。那我就得好好回报你,告诉你人家的最新研究结果。其实吧,这个蛊,虽然是尸蛊,但好像是加了一些变化,致死的能力下降,而扩散的速度快了很多,虽然最早中蛊的人,是喝了那井水,但他们得病之后,会头疼脑热,咳嗽流涕,会对身边的人,造成很强烈的感染。”
  刘穆之面色凝重:“就是说,这个可以人传人?”
  贺兰敏收起了笑容,正色道:“是的,现在羊欣羊大夫也在研究病例,配制汤药,但在治人之前,最重要的是,要跟已经得病的人,严格隔离开来,一旦再有人开始发烧,必须立刻跟正常人隔离开,病人送去疫病营里监控,同帐的其他人也要另寻地方安置,不可让他们再随意走动了。”
  刘裕的眉头紧锁:“就是说,要做到全面隔离,宁可关错一千,不可放过一个,对不对?”
  贺兰敏点了点头:“是的,当务之急,是要阻断这个疫病的传播,不能再传染了,首先,这个井水,万万不可再喝一口,还要在井中撒大量的石灰,硫黄以杀蛊解毒,冲上一个月以后,才可解这蛊,而且,最好是引河水灌入井中,对冲和稀释掉地下暗河之水。”
  刘裕点了点头:“这点我已经下令了,可这样一来,会不会让外面的河水也给中了蛊?”
  贺兰敏摇了摇头:“大河的自我净化能力是很强的,毒药和蛊粉不可能在活水中存活太久,毒一城之地的井可以,要毒一条大河,基本上不可能,不过,保险起见,这一个月内,即使是城外的河水江水,也要烧沸了以后再饮用,不可直接喝,这个,是先解掉现在的瘟蛊之源。”
  刘裕长舒了一口气:“然后,现在在军中,按你说的那种方式办理,隔离所有已经中蛊之人,其他的人一旦发现有症状,就马上连同同帐之人一起隔离,对不对?”
  贺兰敏摆了摆手:“有症状的人不能和无症状的一起隔离,这样会把剩下的人全传染了,是有症状的,发热的人集中在一起,无症状的另外分散隔离,而如果死于瘟蛊的人,要火化或者是深埋,复元之人,也要单独隔离观察十天以上,确定没事才可以回归正常军营之中,这样一来,需要大量的地方腾出来,我建议,速速分批分营离开此地,避免相互传染,也利于恢复。”
  第3969章 高丽使者渡海来
  刘裕听到这里,点了点头,扭头看向了刘穆之:“羊大夫那里怎么说,也是建议隔离和分批撤离吗?”
  刘穆之正色道:“是的,对于疫病,最好也几乎是惟一的办法,就是先隔离,断绝继续的大规模传播扩散,这次的疫病,不管是由什么引起的,都是非常厉害的瘟病,而且是有传染性,得病的人会隔空就传播给身边的人,这种情况,必须隔离,一旦出现异状,不管是得病的人还是跟他呆一个营帐的人,都要隔开。”
  刘裕的眉头一皱:“那这样如何行军转移?又不是只有一帐一伙的人才在一起,大军行军的时候,总会有很多人聚集的。”
  刘穆之叹了口气:“所以,首先得尽可能地分散行军的道路,不能几万大军走一个方向,哪怕绕路,也是要分散走,东西南北全要走,不得进入城市和村镇,在野外宿营扎寨,带上足够的粮草补给,喝大河大江的水,而且一定要烧开了再喝,如果有出现病状的军士,全伙十人都要隔离,也就是就地留下汤药和食物,足以半个月之用,希望在半个月内,患者自愈。”
  刘敬宣咬了咬牙:“要是半个月还不能好怎么办?谁来照顾这些兄弟?”
  刘穆之的眉头一皱:“这点,我和羊大夫问过了,他会让军中所有的医者的弟子,跟着每天行军后留下的病者,负责给他们处理汤药之事,而其他暂时没发作的军士,则跟在后面学习,久病自成医,看着医生操作个十天八天的,自己起码也能做些煎汤喂药的事情,以此,来缓解我们人手的不足。”
  刘裕喃喃道:“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只能这样做,尽早撤离了。还有,本地的鲜卑族人和汉人百姓,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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