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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晋北府一丘八 第896节

  而王猛子的座骑,则一步一步,呼哧不已,似乎王猛子的重量,远远超过常人,让俱装甲骑的这些千里挑一的良驹宝马,也难以承受了,甚至可以很明显地看到,马腿每迈一步,都在微微地颤抖。
  朱龄石的眼睛,微微地眯了起来,他的手拿着强弩,脸侧紧紧地贴在弩臂之上,睁开的半只眼睛,通过望山,直视远处的王猛子,孙处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回荡:“大石头,千万要冷静啊,这可是阿寿哥的生死兄弟,爱将啊,要是真的给药物控制,那可就冤杀好人啦。”
  胡老六厉声道:“我不管他是谁的生死兄弟,我只知道他是敌人,是亲手杀了我们好兄弟的敌人,朱将军,你要是下不了手,我来射这一弩,要是阿寿哥要人抵命,我这条命抵给他就是!”
  朱龄石平静地说道:“都别说了,这一箭,为了死去的兄弟,我必须射,所有的后果,由我朱龄石一人承担!”
  他说着,稳稳地扣下了弩机。
  “呜”地一声破空尖啸,这一弩矢,擦着火花,从弩臂上激弹而出,撕裂长空,直奔王猛子而去。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胡老六的眼中泪光闪闪,喃喃道:“阿福兄弟,你的大仇,就要报了!”而他的身边,早已经是欢呼声一片。
  而孙处则长叹一声,闭上了眼睛,他不忍心看接下来的一幕。
  “噗”地一声,弩矢重重地击中肉体的声音,在四十多步外传来,可是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刚才弩机击发时,那万众欢呼的声音,已经嘎然而止,所有人都张着嘴,似乎给施了大禁言术,哪还发得出半点声音?
  这一箭,不偏不倚,从那战马的马毛之下透入,穿过菊花,直入腹肠,继而射透心脏,一股鲜血,从入体之处喷溅而出,很快就把那一大串甩来甩去的马尾,染成了大红花,而这座骑也顿时摔倒在地,把王猛子摔得仰天而倒,肩扛的巨斧也摔到了一边,连同那慕于刚的首级,也是散落在地。
  朱龄石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强弩,微微一笑:“看来,这马好像没有吃那邪药,不至于刀枪不入啊。嗯,果然是王猛子,他的腰上,怎么还系着一个小孩啊。”
  王猛子这一摔,腰间系着的那小刘义真,皮带扯断,婴儿连同襁褓,横着滚出去三四步远,不知是给摔疼了还是药效到了,从睡梦中醒来,哇哇大哭起来,而那婴儿的啼哭之声,隔了四十多步,顺风而来。
  朱龄石的脸色一变:“不对劲,王猛子这时候带着个孩子冲出城,还是个婴儿,此子身份必然非同一般,三蛋哥,你们擒敌的本事何在?”
  孙处飞快地看向了略带失望之色的胡老说,沉声道:“快,上前用千丝网擒住这王猛子,其他的事,交给寄奴哥定夺。”
  胡老六咬了咬牙:“就这么放过这个叛徒了?”
  朱龄石沉声道:“六子,王猛子为何会这样,需要后续详细查问清楚,现在军情紧急,敌军试探北门突围不成,转而向城西而去,我刚才已经下令贵子哥他们追击而去了,北门应该暂时无事,但西城那里可能还会有恶战,你迅速地拿下王猛子,不要伤他,至于那个孩子,更不可以伤害,明白吗?”
  胡老六恨恨地说道:“那阿福兄弟的仇,这么多兄弟的仇,就不报了吗?”
  朱龄石摇了摇头:“六子,你现在是军人,还是快意恩仇的大侠?”
  胡老六的嘴唇微微地哆嗦了一下,还是咬牙道:“我是军人,是北府兵!”
  朱龄石厉声道:“是兵就得听令!如果寄奴哥,阿寿哥他们事后审出王猛子当斩,我必让你亲自行刑,这样可以了吗?”
  胡老六长叹一声,以手按胸:“遵令!”
  朱龄石看着胡老六,点了点头:“这才是寄奴哥的好兵,才是我大晋的军人,这一战,是国战,是公战,不是私怨。记住,多备网,防止王猛子挣脱,就当他现在是一个猛虎,缚虎不得不紧!”
  胡老六咬了咬牙:“要是他象长生怪物一样,破网而出,伤及兄弟们,那怎么办?”
  朱龄石沉声道:“要是他破网而出,那就往他身上扔火罐,将之焚烧,在擒获一个可疑的敌人和保护我军将士的性命相比,我选后一个!”
  胡老六的脸上闪过一丝兴奋之色:“多谢大石哥,还想着咱们兄弟的性命安全,我胡老六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他说着,从马鞍那里拿起了套索,对着周围的十余骑沉声道:“都打起精神,两人一网,我先套住他的手脚,你们再上网,记住,不缠上三道网,不许拉他起来,一遇他攻击,不要还手,马上走,听到了吗?”
  众人齐声应诺,胡老六扭头看着身边的一个持着长杆,上面系着套马索的亲卫:“李平,一会儿我们去擒那王猛子,你先把孩子套走,带到安全的地方,记住,这孩子非常重要,不得有半点闪失,他的命就是你的命,明白吗?”
  李平戴上了面当,眼洞之后,精芒闪闪:“遵命!”
  胡老六环视四周,大家都已经准备好了家伙,而远处的王猛子,仍然在地上,一动不动,他深吸了一口气,用力向前一挥手:“兄弟们,开工干活了!”
  第3493章 跑马绕圈测敌踪
  胡老六一边说,一边策马而前,只是这一回,他和他的手下们,都走得很慢,很慢,二十余骑四处散开,从各个方向包围了那个躺在地上的王猛子,而在他们的身后,一百多名盾卫步兵也持盾跟进,不少人在盾后手持套索,麻绳,一旦前方有变,就会迅速上前,代替骑兵们将王猛子拿下。
  李平缓缓地跟在胡老六的身边,走到了离王猛子约二十步左右的地方,胡老六转头看着他,使了个眼色,李平点了点头,拿着套索杆,突然加速起来,刚才还缓缓而行的他,瞬间就是以狂奔的速度冲向了二十步外的王猛子。
  胡老六也随之而动,发出一声响哨,围成一圈的骑手们,也都大声呼喝,绕着这个大圈跑起马来,方圆二十多步的圈子内,顿时烟尘缭绕,奔腾的战马上,骑手们一边呼喝,一边紧紧地抠住了手里的家伙事,万一王猛子有什么异动,就会马上上前攻击!
  李平却没有跟着他们一起跑圈,他是以最快的速度,掠过了王猛子的身边,从他边上不到五步的地方冲过,一直跑到对面,那个正在转圈奔行的骑阵,才徐徐停下,拨转了马头。
  李平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毕竟刚才的这一趟奔驰,看似轻巧,可谁也不敢保证,那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王猛子,会不会突然暴起,毕竟王猛子的力量,速度,那可是全军出了名的,刚才冲过来一斧斩杀张志,抛开对同袍下手的背信弃义不说,只从军事角度,那几乎是完美的一击,全天下能躲过他这策马一斧的,怕是不会超过十个人。
  这会儿的王猛子,虽然躺在地下,但在众人眼中如同一只随时可能醒来的猛虎,近他十步之内,都随时会有生命危险,也难怪李平这一趟冲刺,会如此地紧张。
  但平安地冲过第一次后,李平的心下稍安,他咬了咬牙,抄起套杆,在周围骑手们奔雷般的马蹄声与吆喝声中,再次冲向了王猛子,这回他加了点动作,冲过王猛子的时候,甚至挥了挥那套马杆,如果是一个躺在地上的人看到,没准会以为这是要在马上对他进行刺杀,必然会有所行动的。
  可是王猛子仍然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任由这一根套杆,从他身体上方不到三尺的地方挥过,甚至那套索带出的风声,吹拂着他的须发,也没让他睁开眼,动那么一下,就那样静静地躺着,仿佛这世上的一切,都与之无关了。
  战车之上,朱龄石双眉紧锁,静静地看着圈内的一切,孙处兴奋地说道:“看起来,王猛子是真的晕过去了,哎呀,该不会是之前的那些箭,已经重伤了他,只是因为药物的作用,暂时没有感觉吧,刚才那一下摔下来,怕是这些箭杆又往里插进了一截,不会是真要了命吧!”
  朱龄石摇了摇头,拾起了刚才的那张弩,转过一根空弩臂,开始上弦,他缓缓道:“一切皆有可能,当年阿寿哥在药劲过去之后,也是脱力昏迷,半个月都下不来床,而那些长生怪物,服了这些药后,更是会身体暴裂而死,因为这种邪药,是要耗尽人的潜能,来获得短时间内,对力量,肌肉的大幅度加强。”
  孙处的眉头也皱了起来:“既然如此,我们应该赶快救下王猛子,给他查验伤口才是,为什么你还要上弦呢,难道,你是真的想杀了他?”
  朱龄石轻轻地叹了口气,一把拔掉了那弩矢的箭头,说道:“这一矢,不为杀人,而为救人!”
  可他说到这里,又拔出了另一根弩矢,搭上了下一根弩臂,他的神色中,平静里透出一股坚决:“可要是上一矢救不了人,那接下来这一箭,就得救其他人了,三蛋哥,请你理解。”
  正说话间,只见李平已经第三次奔过王猛子的身边了,边上的婴儿啼哭之声越来越响,而王猛子却仍然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不见血,也不见任何伤,不知是昏迷还是已经死亡。
  李平咬了咬牙,换了个方向,这一回,他没有再冲着王猛子冲击,而是从一边的刘义真身边奔过,而他手中的套杆,也在掠过刘义真的一瞬间,用力挥舞,圆形的套索,不偏不倚,又准又稳地套中了刘义真那小小的身躯,伴随着他的战马奔过,刘义真也腾空而起,一下子就被李平接到了怀里。
  周围的众军暴发出了一阵欢呼之声,就连胡老六他们这些刚才一直在策马跑圈的骑士们,也都在刚才李平冲击的时候就停了下来,大家屏息凝视,就是要看李平的这一下套娃,可这一下,是如此地精准,如此地精彩,要知道,套一个小小的婴儿,可比平时这样去套牛羊,套小马,甚至是套敌军骑兵难得多,可在李平手下,却是如此完美地做到,怎么能不让众军,发出一声雷鸣般的喝彩声呢?
  胡老六哈哈一笑:“阿平,干的好啊,我看你平时也没…………”
  李平却是来不及看胡老六,他的战马几乎是立定停止,顺便看向了怀中的刘义真,这个小家伙双眼明亮而清澈,两滴晶莹的泪珠还挂在粉嘟嘟的小脸之上,看着李平,却突然收住了啼声,转而咧嘴一笑。
  这世上最让人无法抗拒的,不就是这种孩童或者宠物的微笑吗?李平看着这个萌娃,瞬间就想到了自己出征前几乎一样大的,刚出生的儿子。
  李平的心里乐要开了花,而脸上也绽放出了笑容,嘴微微地嘟了起来,似乎是想要逗笑这个怀里的孩子,就象他在家里最喜欢做的逗儿子的动作。他的心里在想,要是我儿子,现在该有一岁了吧,会叫爹爹了吗?
  他是如此地全情投入,甚至都没有察觉到,在他的身后,王猛子突然双眼睁开,一片血红,连膝盖都没有弯一下,几乎是鬼魅般地从地上弹起,十指箕张,如同鹰爪一样,就这样一个凌空飞扑,向着李平的背后扑来!
  第3494章 一弩破咒终成功
  所有人都吃惊地张大了嘴,因为这一下来得太快,快得他们甚至来不及作反应,几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王猛子那伸出的手,形同鹰爪一般,五根手指上,指甲又黑又利,形如匕首,甚至透出一股腐尸的气息,直接插向了李平的后背。
  胡老六是反应最快的,他手中的套索,在他大吼:“当心!”这二个字的时候,就抛了出去,只可惜仍然慢了小半拍,套索本就是冲着地上的王猛子去的,只差了一点点,王猛子的身形已经弹起,这个套索,就这样径直地落在了王猛子的身后,原来他躺着的地方,离着王猛子,却是差之毫厘!
  胡老六急得要哭出来了,他甚至闭上了眼睛,在刚才亲眼目睹了张志是如何给一斧断头之后,他再也见不得自己的同袍战友,死于这样的毒手了!
  可是,一声熟悉的“呜”的破空之声,传进了胡老六的耳中,紧接着是一声闷哼,伴随着什么东西落地的响动,胡老六心中一动,睁开了眼,却只见李平愣愣地抱着刘义真,坐在马上。
  李平背后的皮甲带子,已经断成了两截,这让他前胸系着的皮甲,掉落了下来,挂在他的肚子上,而后背的衣服,也给抓开了五条长长的裂口,可以看到背上的皮肤,却没有留下什么印子,这一下,真的是险而又险,要是那王猛子的魔爪再向前探出个两寸,只怕李平的背上肌肉,就要给生生切开了。
  而王猛子则是四仰八岔地落到了地上,他的咽喉之处,插着一根没有箭头的断矢,入肉约有两分,这让他一时半会儿喘不过气来,翻着白眼,捂着喉头,口吐白沫,两腿在拼命地蹬着,那黑黑的指甲,这会儿却是在划着自己的喉咙,每划一下,都会留下几条血印。
  而他后颈处的草丛中,却是闪闪发光,似乎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身上落了下来,胡老六回过了神,大吼道:“阿平,快跑!”
  李平这下如梦初醒,一咬牙,猛地两腿一夹马腹,顺手狠狠地在马屁股上拍了一掌,这一下打得马屁股上顿时留下了个五指红印,负痛而嘶,闪电一般地奔出,周围的盾卫们连忙闪开了一个缺口,放李平冲了出去,然后迅速地合围而上,刘义真的哭声渐行渐远,而整个圈内,只剩下了在地上挣扎翻滚的王猛子。
  胡老六一挥手,周围的二十余骑纷纷上前,向着王猛子的身上扔出渔网,套索之类的东西,很快,就有六七张千丝网,把王猛子紧紧地包裹在了里面,王猛子越是挣扎,这些渔网就缠得越紧,只一分钟不到的功夫,他就给裹成了一个棕子样的东西,除了眼睛还能眨以外,手脚完全无法活动了。
  胡老六抽出马刀,跃马欲上,骂道:“你这叛徒,到现在还想害了,无药可救了你,去死吧!”
  他举起了马刀,策马奔到王猛子的身边,作势欲砍。
  朱龄石的声音沉沉地响起:“六子且慢,不要伤他!”
  胡老六一愣神,只见朱龄石仍然驾着那辆战车,从圈外驶来,外圈的盾卫们让开了一条通道,十余个卫士在车前持盾夹槊,以为护卫,就这样走到了圈内。
  胡老六恨恨地说道:“朱将军,你也看到了,这家伙就是现在还想害人,不杀了他,后患无穷呢。”
  朱龄石摇了摇头,一指王猛子的脖子后面,草丛中那点亮闪闪的东西,说道:“六子啊,你看那些是什么?”
  胡老六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东西,眉头一皱:“象是几根针,但这又证明了什么呢?”
  朱龄石叹道:“六子,这个世上有不少巫蛊厌胜之法,据说可以通过在人身上扎针,然后用傀儡布偶之类的来控制受针之人,黑袍乃是至邪之人,这些禁术可能很熟悉,所以王猛子这样伤人,恐怕不是他的本意,而是给人这样施法作咒术了。”
  胡老六不可思议地摇着头:“我不信,这天下哪有这样的本事,几根针就能控制一个大活人?”
  朱龄石叹道:“我原来也不信,但我师父,也就是寄奴哥当年曾跟我们提到,以前他在前秦宫中,看到有人这样作法施咒过,可以通过迷药和针术,操纵整个宫中的卫士为她所摆布,甚至去刺杀苻坚,若不是他老人家亲眼目睹过,我又怎么敢这样断言?”
  孙处的眉头一皱:“这么说来,这控魂之针,就是黑袍操纵王猛子的办法了?”
  朱龄石勾了勾嘴角:“我原本也只是想试探一下,因为这针听说是要扎到后脖颈处或者是后脑勺上,所以我用无头的弩矢射他的咽喉,如果王猛子真的给禁术控制,全身刀枪不入,那这一箭不会伤他性命,反而会把他身上的禁针给砸出来,使他摆脱控制。三蛋哥,你现在知道我为何要用这一箭了吧。”
  孙处长舒一口气:“若是他没中这种禁针,或者说没服药成为这种长生怪物,你下一箭,就是要他的命了?”
  朱龄石点了点头:“是的,不过这个可能性不大,因为之前他能挨这么多箭,恐怕早就是因为药物和禁针的作用,让他可以变成一个类似长生怪物的东西,所不同的是,他的意识模糊,只会死板地执行控制他的人的命令,我想,他之所以在地上不动,可是这位李兄弟一下子套走孩子就暴起反击,恐怕是因为他接到的命令,就是要带好这个婴儿,不能落入别人之手啊。”
  所有人都恍然大悟,叹服地看着朱龄石,而这会儿的王猛子,嘴里则是荷荷作响,似乎在说什么话,胡老六竖耳倾听,一边听一边喃喃道:“保护孩子,用你性命,保护孩子,用你性命,谁来抢他,格杀勿论,谁来抢他,格杀勿论!”说着说着,王猛子突然脑袋一歪,手脚也放弃了挣扎,晕了过去。
  第3495章 飞天魔蛊报军情
  胡老六抬起头,看着朱龄石的眼神中,充满敬意:“果然跟朱将军你说的一模一样啊,我胡老六服了你啦!”
  朱龄石点了点头:“六子兄弟,这里就麻烦你来处理一下了,王猛子身上禁针已除,会脱力而晕,就象当年阿寿哥两次服了禁药之后,都是昏了几天才醒过来,然后是长期的脱力。而这个孩子的身份,恐怕只有等他醒了后查问了!”
  说到这里,朱龄石看向了西城的方向,神色变得坚毅起来:“我现在要去追击出城的敌骑,去西城帮忙,你们速去原来埋伏的密林一带休整,看守好王猛子和这个孩子,保护他们,用你性命,谁来抢夺,格杀勿论!”
  胡老六沉声道:“大石哥,你放心,这回我会好好看守好王猛子和这孩子的,城门这里我会留几十个兄弟监视,如果敌军有异动,我会最快地速度杀出来!”
  朱龄石笑道:“放心,要是连后面的两波敌军都逃往西城,那不会再有大队敌军杀出来了,不过,出于保险起见,我会让王允之将军带三千兵马在附近埋伏的,要是大队敌骑再从这里冲出,也会有他去对付,六子,你只要看守好王猛子和这个孩子就行,别的事情,就不用操心了。”
  胡老六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勾了勾嘴角:“这么说来,这一战我没有再次上阵杀贼的机会了?”
  朱龄石平静地说道:“为了胜利,每个人都要在他的位置上作出贡献,杀贼是一种贡献,保护好重要的人物,也是一种贡献,你看,现在寄奴哥是独坐帅台,指挥战斗,可没去冲锋陷阵,难道就不是贡献了?”
  孙处也跟着说道:“就是,六子,你今天已经杀得够可以了,冲了几个来回,命都快没了,就算平时的战斗,也算是力战啦,现在你看守王猛子,守护好这个孩子的任务非常重要,甚至比你刚才几次冲击出城的敌骑,都要重要。不管前方发生什么事,你都要呆在你的位置上,除非有我和朱将军的命令,不得离开,违者,军法从事!”
  胡老六收起了笑容,平时可以嘻嘻哈哈打成一片,无话不说的孙处,在下令的时候却是从来都是斩钉截铁,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真要有人违他严令,那是一定会说杀就杀的,他沉声行礼道:“遵命。”
  孙处松了一口气,转头看着朱龄石,说道:“那现在我们…………”
  朱龄石点了点头,对着前方的那二百名已经收了队,重新列成一排的持盾伏兵说道:“你们在此留守,寻找地形继续潜伏,敌军要是大队骑兵出城,到时候听王将军的命令行事!”
  为首的一个军官抱拳行礼:“得令!只是在这里埋伏,城墙高大,似是可以挡住日光,若是再用镜面反光亮瞎敌眼,恐怕没那么容易了。”
  朱龄石点了点头:“这个战术也不能常用,如果敌军出城,王将军会率本部人马先上,你们潜伏不动即可,如果他传令你们出来助战,你们再出来便是,就作寻常的盾牌手上阵,不需要用那反光之术。”
  那军官沉声道:“诺!”
  朱龄石深吸了一口气,向着西城的方向一挥手:“出发,去西城!”
  广固,内城,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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