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晋北府一丘八 第1节
东晋北府一丘八
作者:指云笑天道1
简介:
历史的车轮滚过波澜壮阔的三国时代,中原大地迎来了百年未遇的和平,人们都以为盛世即将来临,可谁都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一场汉人永远也不愿面对的千年恶梦。
永嘉丧乱,中原大地,虎狼横行!华夏的儿女,在血泊中哀号。
不甘为奴的汉人举族南下,在江东之地重建东晋,自祖逖起,百年来汉家军队六出江南,九伐中原,可惜功亏一篑,多少志士,徒望两京兴叹,巍巍青山,何处不埋忠骨?
所幸天不亡汉族,还有刘寄奴,他会用一腔的热血,吼出这个时代的最强音:汉胡不两立,王业不偏安!
欢迎随本书走进那段金戈铁马,气吞万里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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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写在开书之前
各位亲爱的读者,我是指云笑天道,自幼喜欢历史,闲暇时分常手不释卷,二十五史皆涉猎,尤其是喜欢两晋南北朝历史。
这段英雄辈出,荡气回肠的历史,从笔者儿时开始,就通过各种评书深入脑海,无法忘怀,有了网络小说这样的表现形式后,天道更是想要写一篇自己想要写的历史穿越小说,描绘自己心中的两晋南北朝。
纵观当今主流历史网文小说,佳作比比皆是,爽点十足,往往是靠了后世的黑科技来碾压前代土著,不知何时开始,已成网文主流。
天道不才,还是更喜欢原汁原味的历史本身,天道写书,本不为钱,只不过想把自己对历史的一些了解和认识,通过小说的形式表现出来,想我中华,泱泱大国,世界上独一份有史书记录的三千年文明信史,可是青年一代却鲜有对本国的历史,对本民族的优秀人物了解。
往往一个韩国明星的知名度,要高过秦皇汉武,唐宗宋祖这样的一代帝王,而本书的主人公,那位被后世史学家称为仅延中国人之生气(王夫之),功业之高、得国之正,自汉高以来无可比拟的伟大皇帝(夏曾佑),更是知者了了。(有些人真的是理解能力堪忧,我说韩星的知名度高过秦皇汉武就代表不认识秦皇汉武?大把的娱乐粉会知道韩国明星们出过哪几首歌,拍过哪些电影,甚至知道他们某天精确到分钟的日程安排,又有几个能不查资料说出秦始皇某年某月做了什么事?汉武帝有几个年号,反击匈奴有几场战役?如果大多数年轻读者对我们国家历史的了解能比对现在的明星更多,我也不会写这书了。)
每每见此,天道都深感痛惜,觉得必要把史书中的文言文,通过小说的形式变得通俗易懂,让更多人能了解我们国家,我们民族的历史,打心底里恢复民族的自信与自豪,而这,便是天道开这本书的最主要想法。
感谢起点这个平台,有大量的书友能让天道觉得自己不是孤军奋战,天道知道自己的小说不够爽,不够白,没有现代古代双向穿越,弄出机械化工业文明碾压古代土著的爽感。
天道写的,只不过是史书背后冰冷的腹黑权谋,一个天道自认为最接近历史真相的故事,主角以他的经历,见证了,亲手开创了波澜壮阔的北伐伟业,也会有魏晋风流、才子佳人、清谈论玄、风花雪月,是天道希望所表现出来的。
可以说,各位看完天道此书,从此两晋南北朝史可以倒背如流,对于这段时代的事件、风俗、制度,都能有所了解,让那些名垂千古的英雄与奸雄,豪杰与小人,天道都会让他们在本书中尽量鲜活起来,有血有肉,让大家印象深刻。
本书的书名多次修改,从最早的伐克到北府兵王,再到东晋边军一小兵,最后成了现在的名字,天道对此还是比较满意的,因为丘八二字的来历,正好是这个时代的一个典故,虽然在后世是对兵的蔑称,但在这个时代,丘八的地位可并不低,容天道先卖个关子,当大家看到vip章节时,就会知道这个典故了。
至于本文的内容更是几易其稿,希望能让大家更满意,至少天道自己还是对前文的质量比较满意的。
最后还是希望本书能够得到读者朋友的厚爱,天道感激不尽,无论是每天正版订阅的书友,看到爽处打赏的网友,还是财力有限不看正版,但是一直关注和支持本书,献上精彩评论和推荐票、点击的书友,天道都在此一并谢过。
不过新书期的数据关乎本书的推荐资源,也关系到天道的写作动力,如果本书能让您看得满意,欢迎多多打赏和投票、收藏以支持。本文于2020年6月进行了大改,从土著文变成了穿越历史小说,以适合广大新读者的口味,在最大程度反映历史原貌,时代特点的基础上,因为主角的穿越而让历史走向和结局有了改变的合理性,希望这样的改动能让喜欢历史网文的读者喜欢。整个第1卷 二十多万字几乎是推倒重写,天道的写作诚意希望能得到大家的认可,因为大规模的改动,导致第1卷的本章说变得混乱,给大家造成的不便敬请谅解。
也欢迎大家来我的qq群多与我互动讨论,群号818116794(普群),933794235(v群,需要起点粉丝值验证)有不定期的历史讲座和讨论。天道在起点写书近四年,有一千二百万字的两本完本精品书(隋末阴雄,沧狼行)保证,大家可以放心入坑,不用担心太监问题。本书也是天道精心准备多年的心血之作,欢迎各位真正喜欢历史的朋友,与天道重温那激动人心的岁月。
第2章 不畏豪强勇少年
东晋太元六年(公元381年),南兖州,京口郡。
已是初夏,一片片青翠碧绿的水田之上,短衫露腿的农夫们,在弯腰劳作着,微风拂过,水稻低垂,时不时地现出架着犁的水牛,一边甩着尾巴,一边慢慢悠悠地前行,一条三丈多宽,黄土铺就的乡间大道,夹于田垄之间,昨夜小雨,大道之上还是坑坑点点,遍是小洼。
大道之上,一条八尺大汉,土黄色布衣之上,缝着五颜六色的补丁,身形壮硕魁梧,正背着一捆足有丈余高,小山也似,看起来起码有两百来斤的柴禾,向前走着。
这一捆柴太高太宽,几乎大半个大道,都被完全遮挡住了,连后面的路上行人,都无法看到。
更吓人的是,尽管背了如此一大捆柴禾,这个大汉依然健步如飞,套着一双破草鞋的大脚,每一次踩下来,都会在地上留下个寸余深的小坑,连这大道两侧沟渠里的水面,都在微微地晃动着。
两个农人从农田里直起了腰,对着这条大汉笑道:“寄奴哥,怎么今天又来南山伐薪了啊,没去渡口那里当值吗?对了,听说,咱们的京口又要来新刺史了啊,你见过他吗?”
这位名叫寄奴哥的大汉转过了头,一张十七八岁的脸露了出来,天庭饱满,墨染浓眉,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里,精光闪闪,鼻梁高挺,下颌如岩石一样坚硬,一身健实的肌肉垒块,把这身补丁加补丁的布衣都撑得棱角分明,而这一身乡间樵人的打扮,完全无法掩盖他那过人的英武之气。
寄奴哥微微一笑:“上午先打柴,下午再去渡口转转,上头来了命令,最近有不少伧子(南方人对于北方中原来人的蔑称)南下,要我们去招呼一下。不过,我总得先养家嘛,就靠里正这点禄米,全家都得喝西北风啊,不管新刺史旧刺史,咱里正的本份,总得做好。”
这位绰号叫寄奴哥的大汉,本名刘裕,乃是东晋末京口人士,自幼父母双亡,由继母一手拉扯长大,曾经因为家里太过贫穷,母亲又因为难产而死,一度被父亲送到了舅母家,甚至落得了个寄奴的外号。
五岁左右的时候,小刘裕总算被父亲接回了家,当然,这得归功于父亲后来续弦的继母萧氏心地善良,主动提出接刘裕回家,但很快,刘裕的父亲也因为劳累而死。
大概是老天也不愿意看到刘裕如此悲惨,让他从小就天生神力,好斗凶悍,连这以民风强悍的京口人也为之侧目,很多从小嘲笑他的孩子,都在他的拳头之下,成了伤残级别不等的人士,缺牙的,断鼻梁的,比比皆是。
也正因此,在这个拳头即是王道的乱世中,他被朝廷擢为里正,更是因为其黑白两道通吃的豪侠气质,被家乡父老尊称一声寄奴哥,而今天,新任刺史即将上任,作为蒜山乡里正的刘裕,按例,也要进城去拜见一下新任的刺史,当然,这也是因为南兖州作为侨置州,即专门划出一块地方以安置南下流民的地区,其主要区域也不过这京口一地而已,相对而说,本地的几十个里正,几乎就是这位新任刺史所能直接面对的基层吏员了。
刘裕盘算着打完了这捆柴后,就到渡口的集市上卖了,顺便当值,没准,新任刺史使君(汉晋年代大人这个称法几乎没有,叫刺史或郡守等二千石以上的高官一般称使君)还会先巡视下最近人流量很大的渡口呢。
另一个农人指着前面的官道说道:“寄奴哥,那边来了一队人马,排场好像不小,一路敲锣打鼓的,还拿着根劳什子节杖,说是天子的,见人就要向这节杖下跪,不跪的有好几个都挨了打,你最好去看看是不是刺史来了。”
刘裕的剑眉轻轻一挑,看向了前方:“我这就去会会他们。”说着,他的脚步加快了。
谁也不知道,在刘裕这个高大威猛的身躯之中,却是潜藏着一个后世的灵魂,真正的刘裕,在出生的那一刻,就随着其母亲而去了,一个20世纪新中国的农家子弟,成为了这具躯体的主人。
受限于教育,他没有很高的理工科知识,甚至对这段历史课本也基本上不提的时代,几乎一无所知,但和所有的汉族人民一样,他有着强烈的家国与民族意识,十九年来耳濡目染了各种北方汉人受欺压的惨剧,更是让他早早地立了志,一定要不负这副好身板,在这个乱世中,为汉人失复大好河山!而不幸中的万幸是,他出生在京口这个极为特殊的地方,也有一副天生的好身板,注定会在这个时代,不会平凡。
而刘裕自己也不知道,随着他穿越千年,来到这个世界,原有的历史轨迹,已经在悄悄地发生变化了。
前方百步左右的官道之上,一队人马,前呼后拥,先头的一人,二十出头,个子中等,青衣小帽,颧骨高耸,大眼薄唇,面色冷峻,吏员打扮,可是其眉宇之间,却是有一副难言的阴鸷之气,而其周身发达的肌肉,健壮的体格,也绝非普通的文吏,而他的手中,则持着一根节杖,上面挂着一个上好貂毛所制的球状旌团,饰以锦段绸带,配合杖尾挂着的兽状铜铃,一路走来,响动不断。
在他的身后,一个穿着上好的锦纹绫罗袍子,戴着逍遥巾,玉带厚靴,贵公子打扮的人,三十多岁,脸上搽着厚厚的白粉,昂着脑袋,坐着一副肩舆,八条壮汉子扛着四根舆杆,稳步前行。
这个贵公子身后和两侧跟着的二十余人,个个五大三粗,满脸横肉,手里持着棍棒,腰间缠着皮鞭,却是穿着缮丝劲装,上绣飞鹰走狗。
在这个高门世家的天下里,一看即知,这些人是某个达官贵人的家丁恶奴,他们一边走,一边高声吆喝着:“天子假节,贵人出行,闲杂人等速速退避!”
第3章 故弄玄虚出雅言
一个扛着锄头,刚刚从一边的田地里走上官道的农人,十六七岁年纪,皮肤黝黑,个子矮小,腿上还沾着黑黄相间的田泥,不情愿地走到了路边,自言自语道:“什么人啊,这么横?”
贵公子耳朵动了动,一摆手,肩舆停下,他轻轻地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纱巾,抹了抹鼻子,显得很不经意地说道:“蹂之!”
十几个恶奴顿时冲到了这个农人的面前,为首一人,右脸颊上长了块铜钱大小的黑痣,痣上几根稀疏的黑毛,随着他的怒骂声,一动一动:“瞎了你的狗眼,连新上任的刁刺史家的二公子都不认识了吗?教你们长点记性!”
这几个恶奴边骂边打,三脚两拳,把这个农人打翻在地,然后就是一头劈头盖脸的鞭子抽了上去。
农人本想反抗,但一听“刺史”两个字,一下子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只抱住了脑袋,护着要害之处,在地上滚来滚去,高声讨饶道:“小的有眼无珠,小的有眼无珠。”
引路的那个吏员眉头微微一皱,转头对刁公子行了个礼:“农人无知,还望公子手下留情。”
刁公子的嘴角边勾起一丝残忍的笑意,带着一股浓重的鼻音,说道:“刁毛,纵伊延医!”
那个为首的,名叫刁毛的黑痣恶奴,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袋子,在手上掂了掂,里面铜钱碰撞的声音哗啦啦地响。
刁毛随即就把钱袋子扔在了给打得灰头土脸的农人面前,又狠狠地在他身上吐了口唾沫:“记住了,这是刁公子赏你们的。下次眼睛放亮点!”
这个农人浑身上下不是淤青就是紫肿,还有好几处破皮出血,他咬着牙,哆嗦着伸出手,向前要去够那个钱袋子。
刁毛哈哈一笑,得意洋洋地走回到刁公子的身边,点头哈腰了一番,一挥手,招呼着同伴们向前大摇大摆的走去。
刁公子笑着对前面引路的那个吏员说道:“刘从事,世人皆云京口民风强悍,宰相亦可轻,但由此观之,不过如此嘛!”
后面突然传来一声断喝之声:“京口民风,不是你所能评!”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来人正是刘裕,正把那个地上的农人给扶起,那个农人的脸上闪过一丝喜色,正要开口道谢,却只见刘裕上前两步,一脚轻踢,那钱袋子就从农人的面前滚了两滚,落到了路旁。
农人的脸上写着惊讶,正要开口,却只见刘裕一拳打在他的胸口,他的声音平稳中带着一丝震慑人心的威严:“二熹子你争点气行不,这钱能拿吗?你这个样子只配永远给人欺负!要是谁欺负了你,拿两个钱就能让你这样跪下来捡,那这辈子你都不可能抬起头来。咱们是京口人,头可断,血可流,骨气不能丢!”
这个名叫二熹子的农人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却是小说声:“可是,可是他们说是刺史,所以!”
刘裕拍了拍他的肩膀:“记住,没人能在这里欺负我们京口人,别说是刺史,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行!我现在就去会会他们!”
刘裕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之色,直刺那坐在肩舆之上的刁公子,即使隔了几十步的距离,仍然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连刁公子的那几个舆仆也为之微微色变,不自觉地后退半步。
刁公子的眉头一皱,刁毛蹿前几步,鞭子重重地往地面上一抽,扬起一道尘土:“哪来不识抬举的东西,不知道贵人出行,需要避让吗?皮痒了是不是?!”
刘裕抬起头,冷冷地看着刁毛:“刚才打人的,是你么?”
刁毛刚想要撒泼打人,却是给刘裕的身形块头吓住了,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刁公子厌恶地皱了皱眉头,鼻孔对着刘裕,一副感冒足有三五天的音调,沉声道:“汝聋否?当道作犬吠,讨打乎?”
刁毛一下子又来了胆气,大叫道:“小子,贵人赏你话说,还不快跪下!你乡巴佬听不懂高门雅言,老子教你,就是说你跟个狗一样癞在大道中央,想死是不是?”他说着,捏紧了手中的皮鞭,作势欲扑,而二十多个恶奴也捏紧了棍棒,大呼小叫地从两侧围住了刘裕。
刘裕心下雪亮,这一定又是个从京城过来的世家子弟,这京口乃是京城外百余里的天子脚下,又是通往江北各郡的必经之地,来往的世家显贵与达官贵人极多。
晋国乃是南渡政权,由北方南下的世家掌握权力,上层世家又喜好清谈弄玄,高寒之隔,判若云泥,不仅衣着服饰相差甚大,就是连语言也是格格不入,象这个公子所言,就是洛下音,以区别于普通南方人的吴语方言,跟那些个家丁打手们的话语,也是区别极大。
当然,在这京口多是北方流民,所操的更多是北地方言,这些世家公子哥儿在口音上显不出特别,就往往以书面语的文言在口,而一众仆役们则称之为雅言,一如现在他给抬在肩舆之上或者是骑着马,总之就是一个含意,那就是处处彰显自己的与众不同,高人一等。换作后世的通用语,那就是两个字,装逼!
而近年来,这装逼的形式又起了新的变化,当朝宰相(尚书令)谢安掌权已近二十年,他说话的鼻音很重,所以,不少世家公子们又学起谢相公说话的那种调调儿,一个个都捏着鼻子,仿佛感冒一周的病人似的,刘裕只要一听这种鼻音浓重的洛下音,就知道,他一定是从京城来的!
只是,刘裕在后世深受人人平等的现代理念,而转世之后在这京口,也是英雄辈出,遍是上过战场,战过胡虏,浑身上下皆是伤疤的老兵,此地民风强悍,只敬拳力,不畏强权,刘裕本身身为胥吏,也知朝廷法度,这些年顶撞过的世家公子,也不在少数,又怎么会给这排场吓倒?
而且刘裕一看这刁公子并无官服在身,开道之人也只是他的家仆而非正式的衙役,他迅速地作出了判断:此人多半只是个刺史家人而已,特地放出来试探民风而已,而今天,就是要让他见识一下,何为京口铁男!
第4章 假节撞骗行乡间
刘裕的双目如炬,直刺那个刁公子,声音中透出一股凛然之气:“按大晋律,州郡以上官员出行,当鸣锣清道,百姓回避,不知这位公子,是哪位贵人呢?”
刁公子的眉头微皱,刁毛跳着脚大吼道:“你没长眼睛是不是,这可是你们这里新任刺史,刁公讳逵刁使君的亲弟弟,刁公子讳弘!”
刘裕冷笑道:“我道是刁刺史出巡呢,排场这么大,原来只是他的弟弟啊,不知刁公子现在是何官身?”
刁毛一下子愣在了当场,说不出话,胥吏模样的人看了一眼刘裕,走到刁公子跟前,轻轻说了几句话,刁公子眉头微挑,咬了咬牙,沉声道:“我们走!”
他一挥手,掉转肩舆,就要转身,刁毛脸色变得很难看,指着刘裕吼道:“小子,你有种,走着瞧吧!”说着,转身就要跑。
刘裕的声音突然在后面响起:“站住,打了人就想这么一走了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当这京口,当真姓刁么?还是说,你就这么想横着走?”
这个叫刁弘的公子脸色一变,一股怒意上脸,转过头,对着刘裕厉声道:“汝名刘裕耶?欲求死?”
刘裕肩头一动,这一大捆两百多斤的柴堆,顿时就落到了身后的地上,腾起一阵烟尘,他的脖子扭了扭,一阵关节响动的声音,而周身的肌肉垒块也是线条浮动,他伸出手指,挖了挖右耳,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刁公子,这里是京口,我们都是乡下人,听不懂你的高门雅言,你还是说人话的好。”
刁弘这一下再也忍不住了,大声吼了起来:“好个刁民,泼悍至此,真当我治你不得?!刁毛,蹂之!”
那个青衣胥吏的眉头一皱,说道:“公子且慢,此人功夫了得,只怕…………”
刁弘自信地一摆手:“吾有壮士!擒之易如反掌耳,刘从事但且视之!”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狠狠地一挥手,“给我上!”
刁毛一下子来了劲,正要上前,却突然看到了刘裕背后的那一大捆柴,他脑子一转,暗道,这大汉如此壮硕,二百多斤背在身上还健步如飞,就连那州中胥吏也说此人功夫了得,看来不是吹牛,平时欺负百姓我当然得第一个上,做给公子看,但要是碰到硬点子,那不是第一个挨打么。
刁毛心念一定,转而对身边的恶奴们吼道:“都聋了吗,上去蹂他!”
十几个恶奴一声暴诺,争先恐后地向上扑,而为首的一个,高高抡起了沙包大的拳头,胳肢窝下那粗黑的毛如猬刺倒立,连同那中人欲呕的狐臭味道,伴随着与拳风声相和的怒吼声“去死吧”,卷起周围一尺之内的尘土,直扑刘裕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