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可我真的真的觉得好难啊。”
气得多吃了好几个小笼包,侍从拿来煮好的药:“小姐,药熬好了。”
祁九琏盯着药,又往嘴里塞了一个小笼包:“我待会带过去给他。”
快速吃完,刚放筷子要端起药,桑葵走进来,一看到祁九琏就冲她跑过去。
“太好了祁小姐,你没事!”
桑葵在祁九琏面前站好,神情很复杂。
祁九琏听得奇怪,她好好的,怎么会出事。
“你要说什么?直说。”
桑葵这才开口:“我们昨天查到了杀令尊的真凶。”
祁九琏松开端药的手,仔细听桑葵说。
“我和沈公子本想抓住凶手,但被他们逃了。”桑葵说得有点着急:“晚上回来时就遇到有两个黑衣人鬼鬼祟祟,他们要挟我,要我暴露你的位置,沈公子及时赶来救下我,我便跑来让你赶快离开,谁知沈公子不敌,有一名黑衣人追了过来,差点就要杀了你。”
桑葵一口气说了太多话,口干舌燥。
祁九琏问:“然后呢?”
“然后楼煜救了你。”
桑葵的这一句让祁九琏想明白了楼煜为何会挣开铁链,合着她误会他了,昨晚是他因为要救她才会破坏手铐,而不是去见了桑葵。
“但是我觉得他很奇怪,他手里的刀竟然能变成绳索状,还抱着你去杀那名黑衣人……”她说的话祁九琏已经没心思听下去,祁九琏直接端起药大步往外走。
“祁小姐,你去哪?”
祁九琏头也不回,说了一声:“我去把药端给楼煜喝。”
糟了糟了,早知道当时问清楚了,这下她误会了楼煜,他不会不高兴吧?
一走到门口,祁九琏刚想说话,里面却没有楼煜的人影。
喊了声他名字,没有得到回应,将药放在桌上,去隔壁找了一圈,也没看见他。
人呢?
祁九琏本想仔细找找,侍从跑过来,说是来了好几个人,气质不凡,不是镇上的人。
“我去看看。”祁九琏心里t一个咯噔,搞不好是原主母家来人了。
她小跑着跑到祁宅门口,跳过门槛,在台阶上站定,一眼看到了在门外等候的一行人。
为首正背对着祁九琏的人恰巧此时转过身,看到祁九琏跳过门槛的这一幕,少女发丝扬起,抬起白净的脸,如葡萄般乌黑的眼瞪大了,好奇地瞧着他。
她身上散发着蓬勃生气,与初升的旭日一般耀眼,轻易能感染周围的人。
那一刻,她像是幅浓墨重彩的画,在他心中留下重重一笔。
见为首的人一直看着自己,祁九琏不确定地问:“你们是?”
兰玉声将惊艳的目光掩下,笑道:“许久未见,琏妹妹忘记我了?”
第19章 心思肮脏龌龊
“如此处理,必不会被指使他们来的人发现。”沈清珩拍了拍手,朝边上的人投去目光。
他靠在树上,细碎的树叶阴影投在他身上,被玄衣吸收,只余下脸部有些阴影,这阴影衬得他脸部轮廓更加深邃,像极了潇洒悠闲的少年,不用忧心未来琐事,只在这一刻逍遥自在。
沈清珩知道他并非表面看起来那样无害,眼底的探寻一闪而过,开口道:“事关祁小姐和桑姑娘安危,我不得不问一句,楼兄是从何而来,因何与桑姑娘结识?”
等他的视线落到自己身上,沈清珩才发现自己根本看不透这个人。
他看着依旧是一副潇洒少年的模样,但看向自己时眼神瞬间凌厉,与其散发的气质完全不符。
楼煜直起身,抖了抖身子,抖落后背木屑,祁小姐这三个字从沈清珩嘴里说出来,他听得不顺耳:“无意中遇到桑葵。”
他的答案显然没有让沈清珩满意,沈清珩皱眉看他,继续开口:“桑姑娘说你对她起了杀心,敢问楼兄,她可有对你做过什么,你竟对只见过几面的女子起杀心?”
两人目光相撞,皆从对方眼中察觉到敌意。
“她并未对我做过什么。”语气嘲讽。
这一世的桑葵的确什么都没有对他做,而前世,他们对他的利用剥夺还少吗?
楼煜答应沈清珩一起来埋两具死尸,是因为察觉到沈清珩对他的探查,来此地解决干净。
现下他没了耐心,不愿再与沈清珩纠缠,掉头就走。
“楼兄这是何意?既然桑姑娘并没有害你之心,你为何还要想杀她?”沈清珩盯着楼煜的背,手掌按在剑柄上。
楼煜脚步未停,不理沈清珩,只朝祁宅的方向走去。
他突然想起来,今早的药还没有喝。
脚下步伐逐渐加快,走到祁宅门口时,那几人的身影使他停下步伐,没有立刻进去。
等看到熟悉的身影出现,再听到为首之人的话,楼煜才走出来。
“琏妹妹,好久不见,不记得哥哥了?”
祁九琏震惊,她仔细瞅了那人好几眼,仔细翻找原书和原主记忆,没想起来哪段剧情有这么一个气质出众的贵公子当原主的哥哥。
原主有哥哥?
她刚想要问,瞥见楼煜的身影从街头转角出现,立刻朝楼煜招手,难怪没找到他,他跑外面去了。
来的几人有几个顺着祁九琏的目光朝后看去,面上诧异。
兰玉声并未回头,眸中笑意依旧。
等楼煜走过他时,他明显感知到一股微妙的气息,只针对他一个人。
兰玉声惊讶,目光只在楼煜身上停留片刻,转向祁九琏。
祁九琏看着楼煜走上台阶,视线落到他腰间的腰封上,眨了眨眼,发现他今日的腰封不再是纯白,而是银色,上面还有浅色云纹,在阳光下煞是好看。
楼煜走到祁九琏身侧站定,从她盯着自己腰封的视线掠过,面上不动声色:“你哥?”
祁九琏一愣,他显然是听到了那人说的话,飞快为自己解释:“我不认识他。”
她转头看向那人,他身穿一身浅绿裳,眼中含笑,气质优雅且温和,叫人生出一种他平易近人的感觉。
他站在台阶下,所站高度虽低了祁九琏和楼煜,但浑身气势丝毫没被压下去。
“不认识?”兰玉声更惊讶了:“容姨的信你当是收到了,我代替容姨来龙潭镇接你回京。”
他见祁九琏依旧震惊,顿了片刻,想到什么,说:“你小时候每每见到我,都缠着我要糖吃,几年不见,都忘了?”
他又说:“容姨还说让我们两家结娃娃亲,你当时听到还说好,这也忘了?”
祁九琏摇头。
不记得,原主记忆里没有。
她也不知道他是谁,但既然是祁娘叫过来的人,自然不能怠慢。
“我们先进去再说?”
兰玉声笑笑,说好,转身与同行的几人说话,再转身过来,祁九琏的注意力已经不在他身上。
少年少女亲密的一幕落到他眼里,笑容顿了顿。
祁九琏一低头就看见楼煜衣袖上锋利的划痕,抬手一拉,看到衣袖上的血,立刻从破口拉开衣袖,看到他手臂上的伤口后,什么都顾不得了,直接拉住他另外一只胳膊往里走。
“你怎么又受伤了?什么时候伤的?你早上的药还没喝就跑出去了,你也不和我说一声。”
“那你们先自己进来,我去处理些事。”祁九琏朝他们说了一声,履匆匆,急着去给楼煜包扎伤口,心里又是懊恼又是心疼。
她这副心里眼里只有他一个人的模样落到楼煜眼里,努力克制着被她触碰到手腕肌肤而引起的战栗,他只默默听着她说话,自己一句话都不说。
走到转角的时候,楼煜偏头,目光与走进来的兰玉声对上,眼神瞬间沉下,面无表情。
兰玉声报以微笑,却是个毫无温度的笑意。
他感觉到的果然没错,这位琏妹妹很在意的少年,在针对他。
不过使的都是小把戏,上不得台面。
兰玉声示意随从将东西搬下来,又看到一个人,不过那人不认识他,望河沈氏的少主,沈清珩。
一见到祁宅门口来了人,沈清珩与兰玉声客气一句,得知他是祁九琏母家来人,带他们进去。
桑葵找过来,一看到沈清珩就问他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兰玉声在一旁并未有探听的意思,但他们也未打算避开他,直接说了出来。
兰玉声这才察觉到不对。
“二位所说的,可是与祁家父女有关?”
桑葵这才注意到兰玉声的存在,好奇地打量他好几眼。
“此事的确与祁小姐有关……”
兰玉声侧耳倾听。
他们口中的祁小姐现在正撕扯着楼煜的衣袖,动作粗鲁地一把扯断他的半截袖子,手臂被割伤后愈合的伤疤显露,狰狞可怖。
祁九琏忍不住去摸他的伤疤,被他抽出胳膊躲开。
摸了个空,祁九琏直勾勾盯着他露出的半截手臂,等到楼煜用衣裳盖住手臂,才恍然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