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开元帝想要利用这个机会夺兵权,那就给他!
自己非要倒打一耙不行!
心里拿定主意,让众副将下去准备,他坐在书房里等着。
“主子,任务失败了。”梁生进门来,单膝跪地。
岳昶打量着梁生:“你跟着我很多年了。”
“是,属下从八岁跟着主子,已经十二年了。”梁生说。
岳昶点了点头:“你为了我几次险死还生,说起来,咱们是过命的交情。”
“属下应该做的。”梁生低着头:“劫走他们的是傅少衡。”
岳昶起身,走到梁生跟前,微微俯身:“梁生,你这些年没少在我这里领赏吧?”
梁生垂头更低:“是主子抬举属下。”
“以前都是死物,如今我要从你手里拿走一个人,你不会反对吧?”岳昶问。
梁生愕然的抬头:“主子,梁生无父无母,是个孤儿,这条命都是您的。”
“呵,行,带着你的人跟我来。”岳昶往外走,梁生跟在身后,一瞬间就知道岳昶说的人是谁了,他脸色灰败下来,抬眸看岳昶,他摸不准这个人到底要做什么。
傅玉琴一身便装坐在椅子上,慢条斯理的吃着东西,今晚有的忙了,所以不吃饱了就没力气。
“将军。”
傅玉琴听到金巧的声音,也听到了脚步声,还不是一个人,知道岳昶过来了。
说起来可笑,岳昶不去看要死了的父亲,这会儿还能想到自己?
来者不善啊。
门被踹开,一身喜服的岳昶走在前面。
傅玉琴撩起眼皮儿,看到了后面跟着的梁生,本来沉静的眉目不禁闪过一抹喜色,梁生知道她看到自己的时候,心里必定是欢喜的,只是自己怎么都高兴不起来,这个时候他如同即将放进去油锅里炸一般惶恐。
“夫君舍得过来看看我了。”傅玉琴笑着起身:“我们以后可以牧马放羊了吗?可以男耕女织吗?”
岳昶抬起手,这一个大嘴巴子抽得傅玉琴整个人飞了出去。
梁生下意识的要过去接,忍到额角青筋凸起,到底是忍住了,眼看着傅玉琴撞到了柱子上,又摔在了地上,抬起头的时候,嘴角有血迹。
傅玉琴抬起头,第一个就看着梁生,见他额角青筋凸起,心里是满意的,皮肉之苦算什么?自己吃的苦头可太多了!
艰难的爬起来,傅玉琴看着岳昶,抬起手擦了嘴角的血迹,嗤笑:“大将军是怎么了?外面无用武之地,找我这个弱女子撒气啊?还是因为傅家根本不认我了,你想要攀附傅家,想要和国安公主扯上关系的目的达不成,恼羞成怒了?”
“你做的好事!”岳昶身形一闪就到了傅玉琴跟前,伸出手捏住了她的脖子,在梁生眼里,只要岳昶稍微一用力,傅玉琴那纤细的颈子就会断掉。
这一刻,梁生觉得,她死了也不是坏事,自己跟了十二年的主子,对自己虽没有多好,可手里太多把柄了,自己离开这个人是没有活路的。
傅玉琴直直的盯着岳昶:“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衣冠禽兽!用尽手段也就罢了,丧尽天良害了我和我腹中的孩儿,还想要得偿所愿?做梦!你等着吧,你爹死了,你要守孝,三年,很多事都会改变的,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就算是死了,也要把将军府当成我的坟丘!我要让你给我的孩儿偿命!”
岳昶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傅玉琴:“你也配!”
“我不配吗?花言巧语说的那些海誓山盟不是你吗?岳昶!我不死,你就走着瞧!我早晚让你付出代价,我若死了,哈哈哈!傅家就有资格踏平将军府,兵权顺理成章的回到了傅家手里,而你,死无葬身之地都是轻的!我已经跟我的母亲交代过了,你可以做成药人!一身罪孽,那就用自己狗命在人世间赎罪吧!”傅玉琴脸色都开始青紫了,但她毫无惧意,句句都戳岳昶的心窝子。
岳昶一甩手,傅玉琴再次摔在地上,不等傅玉琴爬起来,岳昶直接拉过来椅子坐在床对面,从袖袋里取出来药瓶扔给梁生。
梁生心就一沉,他略迟疑,被岳昶扫了一眼,走向傅玉琴,蹲下来把傅玉琴从地上捞起来,两个人四目相对的时候,傅玉琴无声的唤了一声:“梁生。”
梁生只觉得心如刀绞,他眼圈发红的把药倒进了傅玉琴的嘴里,到底没控制住,抱着她往床榻上去。
他弯腰把傅玉琴放在床榻上,低头看着傅玉琴抓着自己衣襟的手,这一刻,他动了杀心,只是不知道要杀谁才好。
“梁生,叫你的兄弟们都进来。”岳昶出声。
梁生身体僵住了,低头看着傅玉琴松开了手,抬头看她眼里的泪,梁生一转身跪下了:“主子,她是个无用的人了,请赏给属下吧。”
第517章 切不可妇人之仁
岳昶看着梁生:“想要人啊?”
“属下只觉得她对您来说,没有任何用处了。”梁生说。
岳昶起身走到梁生跟前,俯身:“我刚才的话,你忘记了?我说我要跟你要个人,如今你反倒跟我要人了,谁给你的胆子?”
梁生抬头:“属下别无所求……”
话都没说完,岳昶一耳光抽得梁生栽倒下去,所有人都蒙了,有人看着岳昶的目光多了一丝怨恨。
“你们轮流上去,她不是想要个孩子吗?无需怜香惜玉,是我赏给你们的。”岳昶回到椅子前坐下来,淡淡的说。
梁生爬起来,往床边去。
“你,不准碰她。”岳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梁生看着傅玉琴。
傅玉琴落泪:“给我个痛快。”
梁生抽出匕首一转身立在傅玉琴身前,抬头看着岳昶:“她是我的女人,我唯一的亲人,如果主子要如此践踏属下的这点脸面,属下也只能拼死一战了。”
这话把岳昶逗得哈哈大笑,抬起手指着梁生:“你们两个人早就互表心意了?”
“是。”梁生说。
傅玉琴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缓缓地吸了口气,语调婉转的喊了声:“将军。”
“哈哈哈!”岳昶摇头:“梁生,她刚才吃了药,脑子里都是我,谁爬上这张床,她都认为是我,别人不知道,你也不知道吗?”
梁生的身体僵硬了,可依旧没有躲开的意思。
岳昶翻手取出来一个药瓶:“任何人能拿下梁生,按照我说的做,我便把解药给他!”
所有人都看向了梁生。
梁生微微的弓起背,随时准备迎战。
傅玉琴从后面抱住了梁生。
梁生断喝一声:“放开我!不然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给你吃糖。”傅玉琴像是不听话的孩子似的,攀附着到梁生的肩膀,一颗药丸塞到了梁生的嘴里:“老爷子给我的糖,吃了不疼。”
梁生没拒绝,也没必要拒绝,今天是死局,他这辈子就没有为自己做过一件事,如今想要为自己做件事了。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有人已率先攻向了梁生,一个人牵头,余下的人也都动了,其中一个暗卫攻向梁生的时候,突然转身匕首直奔岳昶的心口去。
岳昶防备都没有,那匕首扎在心口的位置却难以寸进,一下谁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不躲的岳昶抬起手腕,袖箭破风而来,那暗卫身上三处要害几乎同时中了袖箭,袖箭上染血,见血封喉,暗卫连声都发出来,倒地气绝。
梁生心如刀割,喊了一声:“老五!”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你们要识时务。”岳昶老神在在,这些暗卫培养起来费了不少心血,那又如何?成大事者,从来都不拘小节!
傅玉琴一声不吭的看着一个个人倒下去,她见梁生开始步步后退,心里有那么一瞬间不忍了,取出来随身携带的香料,打了火折子,直接点着了床铺,那怪异的香味儿瞬间弥漫开,所有人的动作都开始迟缓,梁生心里大骇,知道刚才傅玉琴给自己的药丸到底是什么了。
岳昶见事不好,起身就要走。
梁生一个箭步冲过去,拦住了岳昶的去路。
傅玉琴对着门外大喝一声:“来人,都捆了!”
谁能想到?
岳昶本想要来泄愤,竟成了阶下囚。
隋嬷嬷、金枝和金巧带着一群婆子冲进来。
“我已经从白神医手里得了解药,尔等若反抗,我二哥立刻杀光你们,若不反抗,给了解药,给足了养命之资,放你们离开!”傅玉琴中气十足的说道。
到了这个时候,梁生哪里还会有什么旧情可言?直接拿了绳子把岳昶五花大绑起来。
岳昶都被抓了,可想而知那香料到底多霸道,这些人本意就是想离开,傅玉琴的条件很诱人,再者傅玉琴说的话他们不敢不信,要说傅少衡不在附近,谁信?
这些人都捆了个结实,隋嬷嬷开门开窗放掉屋子里的香料,傅玉琴说:“夫君,他不是愿意坐椅子吗?让他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