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禧年小富婆日常 第47节
“……靠!”又被盗了。
2007年的盗号狗真猖獗啊。
怎么什么等级的企鹅号都盗啊???这能当传家宝吗?
还好她的企鹅空间除了留下非主流语录, 不像查欣欣那样存满照片,每一条说说都恨不得把班级、家里地址全放上去,把讨厌的、喜欢的都挂上。
钟元咬牙, 微笑, 熟练地选择找回。
一番操作, 终于登录成功。
然后便发现头像被改成了紫色长发女孩, 一看就很单纯很美好的那个头像。
企鹅昵称变成了“蓝色记忆”,好友列表多了一个叫“钓鱼佬基地”的分组。
钟元蹙起眉, 钓鱼佬?
盗号狗难道是把账号给家人用了还是怎么着?而用它的人热衷钓鱼?
这年头的老一辈这么时髦吗?她觉得哪里怪怪的。
等她点开列表,看着鱼儿1号xx,2号xxx, 她终于明白钓的什么鱼了。
钟元气得头顶快冒烟了。
看着处处都是别人痕迹的企鹅号,心情不爽得很。她果断改改改,删删删。
直接把蓝色记忆改成“ 。”,头像也随手换成青蛙头。
翻到企鹅空间,她又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捂着脸不忍直视。
不堪入目,真的只能用不堪入目形容,她想不到更精准的词了。
里面发了很多类似“□□、重金求子”的倾诉。
甚至还有几张能看到□□的照片。
钟元脑门瞬间挂满黑线。
气抖冷了。
她只能阿q式安慰自己,被盗号很常见,谁没被盗过几次呢?
而且也有值得庆幸的地方。
一庆幸她的好友列表基本是高三生,谁也没空多玩企鹅;二庆幸盗号狗把空间上了锁,照片只给他精心挑选的鱼儿看,不然她肯定社死了。
钟元冷着脸继续删删删。
删掉空间不堪入目的说说和照片,再把好友列表全清空了一遍。
最后挂上心情——
“大半年没登录,号被盗了,如果有谁被骗,我严重声明,不是我干的。”
刚改完,法内狂徒的消息立马来了:“被盗了?难怪……”
钟元一脸懵。
难怪什么,你别说话说半截啊。
她翻了下聊天记录,依然停留在之前的“新年快乐”,这一刻,她对消息漫游功能的想念到达了巅峰。
想到空间里的乳沟丝袜照,钟元先是头脑一晕。而后再一想,那么成熟的身体一看就不是自己的,认识自己的人没道理认不出。
如果照片发到现实中的熟人那儿,肯定早就有人跟她说了。由此可以推断,盗号狗应该没四处乱发暴露照!
她纠结了两秒,还是问了:“……难怪什么?盗号狗做什么?”
宴修元看着“越看越不对味”的聊天记录,伸手扶额。过了会儿,淡定回道:“没事,就是前阵子我发了几道容易考到的化学题给你,你在线但没回。”
钟元吁了口气。
“哦~~~不是被骗钱了就好。”
宴修元一看到这回复,唇边下意识勾勒上扬,渐渐的眼尾眉梢都不可抑制地流露出笑意。
甚至轻轻笑了声,带着点促狭。
“我倒也没那么笨,如果谁通过企鹅号借钱,我肯定会打电话确认的。”
真要是骗钱,他早就发现号那头人不对了。
宴修元:“[微笑]”
钟元嘴角抽搐。
安慰自己现在的[微笑]还是正常的微笑,没带讽刺意味儿,不要发散解读。
钟元:“你在我大舅身边?”
宴修元:“嗯。”
钟元:“所以到底查到哪一步了?还有,为什么你可以旁听?”
她有点不服气。
都是家属,宴修元这个退休干部的家属能听,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听?
如果说靠着地利,那自己不介意打个车飞奔过去啊?
如果说年龄,他也没比自己大几岁啊。
难道他已经“成熟”得可以给大舅他们合理合适的建议吗?
偏心,太偏心了!
宴修元自然看出钟元的不平衡了,回道:“大概是我嘴严。”
这次轮到钟元发微笑表情了。
前脚刚听后脚就跟我说,你怕不是对嘴严有什么误解吧?
她刚这般腹诽。
下一秒,屏幕上的新消息让她瞳孔瞬间放大。
宴修元:“跟你讲讲没关系,免得你到海角论坛四处搜罗答案。我想如果詹叔知道你好奇心这样重,肯定愿意亲自给你解惑。”
钟元舔舔嘴唇。
不确定自己理解对没有,他为什么突然提海角论坛,还有这个好奇心……
钟元:“[疑问]你在说什么,我没太看懂。”
发完,她立刻意识到装傻味儿太浓了,紧跟着又发了一条,“你也玩海角论坛?”
宴修元倒也爽快。
“我不玩,就是上次听到网戒学校有点好奇便上网搜了搜,恰好看到几个相似度颇高的帖子,一看发帖时间都在去年的某一个阶段,又通通被权限,我觉得奇怪于是找朋友查了查。”
他也很意外这帖子竟是钟元主导的。
起初只是以为她无意间浏览过这个帖子后被内容吓到了,才找詹叔说一说而已。
钟元此刻内心翻涌着惊涛骇浪。
他居然这么轻易就查到自己头上了?那做网戒学校生意的人查过吗?
有多少人查过自己?
虽然帖子没有明白指出是哪一所,也没说创始人名字,而是“编”了个集大成者。
钟元让人把从前听过的种种虐待手法都详叙了一遍,但会不会有人对号入座,察觉到威胁来对付自己呢?
她忽然觉得嘴巴很干。
握着鼠标的右手手指一下握紧,一下松开,最后飞快晃了十多下,屏幕上乱飞的光标就好像她此刻的心情。
但做都做了。
都已经过去一年,也来不及后悔了。
至美的员工和自己没遭遇到任何人的骚扰,说明开启权限大法的人并不把这几个帖子放在眼里。
但现在已经有了被调查的第一个,很可能触动他们敏感的神经,那些人非常有可能跟宴修元一样溯本求源,通过ip查到至美传媒,查到自己。
短短几十秒,钟元想了很多。
她把视线从聊天框收回,轻抿了下唇,手心微微出汗,心里没来由的空,面上却装得镇定自若。
没有立刻回宴修元消息。
而是一会儿摸摸散落在脸颊一侧的几率发丝,一会儿拍拍桌子,借无处安放的小动作来安抚高频运转的大脑。
不知过了多久。
她丢开手机,转身到冰箱拿了瓶矿泉水。矿泉水刚一入喉,她被凉得浑身打起摆子。
脑子瞬间清明了许多。
本来还有点紧张,这一通透心凉顿时什么都想通了,她开始躺平摆烂了。
查呗,爱查查,能把她怎么样?
天塌了有大舅撑着!
就算大舅知道自己撒了一点点小谎又如何?不就是被说两句吗,不掉皮不掉肉,她不怕,一点儿也不怕。
不过……
能不让人抓到小辫子当然是最好的。
她嘴上说躺平。
实则摆烂没到两分钟,骨子里的能屈能伸迅速冒头。
钟元问宴修元:“你朋友技术很好吗?我想请他帮我的公司加强网络安全防护,这活他接不接?钱不是问题。”
电脑那头的宴修元脸上掠过一抹意料之中的神色。
明明接触不多。
但他就是莫名笃定她不会惊慌失措哭哭啼啼。不过,这么快就把脑筋动到了甘腾头上,他笑了笑,挺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