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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总之谢谢大家啦!
  第46章 但我就是喜欢煞笔
  应忻已经不记得,自己那天是怎么回到民宿的了,只记得第二天早上张开眼睛,看见闻确趴在他旁边,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他的目光也立刻柔和起来,醒这么早?
  闻确凑过去亲了他一口,然后一边起身朝沙发走去,一边说还早呢宝贝儿?都中午了,起来吃饭。我买了这儿当地人吃的早餐,试试?
  应忻挣扎了几下,最后还是倒了下去。
  我昨天喝了很多吗?头怎么这么疼?
  闻确闻言立刻折回床边,问怎么了?,然后无比自然地托起应忻的头,轻揉他的太阳穴。
  我该听你的,喝慢点应忻把头靠在闻确手臂上,两只眼睛一起冒金星。
  闻确耙了耙他的头发,像是在给小猫顺毛,猜到了,所以早上顺路买了醒酒药。
  应忻靠在闻确的身上,把醒酒药就着水吞服,然后又一头栽回了床上。
  睡吧。闻确把薄被盖在应忻身上,然后大打开窗,穿堂风呼啸而过,整个屋子都变得清新。
  昨天晚上,就在他们还在bar sur的时候,他收到了学校的通知。
  通知说,工大所有科目的期末考试昨天都已经结束,再有几天,阅卷工作也将结束。
  之后会有一个全校的教职工大会,会议结束,寒假正式开始。
  因为闻确现在还不算工大的正式职工,所以不需要参加这次大会。
  学校这次通知他,是因为即将到来的滑冰比赛。
  前些日子因为期末周,所以一直暂停训练,这次放寒假后,参赛的学生会留在学校里备赛,继续由闻确带队训练。
  因为五天之后就是全校大会,所以如果应忻想要赶上会议,闻确想要赶上训练,那他们今明两天内就要返程。
  闻确打开手机,翻了翻购票软件。
  看见回程机票的那一刻,由于机票价格之高昂,他差点两眼一黑晕过去。
  不过既然是全校教职工大会,应忻肯定早就收到了通知,定行程的时候,也估计早就考虑到了这一点,应该用不着自己操心。
  闻确百无聊赖地吃着已经有些放凉了的牛角面包,静静地看着床上熟睡的身影。
  中午的房间里洒满了阳光,炎热但并不难耐的小屋,飘满了牛角面包的甜香。
  即使他手上的这个牛角太过甜腻,并不好吃。
  人一旦停止咀嚼,就会思考一些很深刻的问题。
  比如逃避了这么久,他该怎么重新回到云禾。
  就像小时候上体校,一去几个礼拜不能回家,最痛苦的不是连天训练的日子,而是每次在家享几天清福后,刚回体校过苦日子的那几天。
  如果每天都练到筋疲力尽,带着一身的酸痛睡着,偶尔被教练骂得狗血淋头,每天都因为吃不下难吃的饭而饥肠辘辘。
  一开始也许会有一些不适,比如他那时候常抢着学校仅有的几台电话,给家里打过去诉苦。
  后来时间久了,人就像巴甫洛夫的狗,一举一动都被训练成型,不接受也得接受,也就未见得有多难受了。
  而真正的挑战是,每次放假回家后,不会再酸疼的肌肉,疼爱自己的爹妈,还有顿顿都是自己爱吃的美食,端到嘴边的水果。
  这种短暂而罕见的幸福,会让他在回到体校后,更加无法接受体校训练的种种痛苦。
  离开云禾的这几天,一切的一切,就像一场梦一样。
  他觉得自己好像重新活了一次。
  而回到云禾,不知道是不是要再死一次。
  闻确吃掉最后一口牛角包,擦了擦手,坐回床边。
  彼时他才发现,应忻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醒了。
  看见他过来,应忻撑起身子问他,怎么了。
  没怎么。闻确笑着摇摇头。
  笑得比哭都难看。应忻低头扣住他的手,说说吧。
  没啥。闻确拇指摩挲着应忻的手背,神色有些黯然,就是明天就要走了,有点难受。
  应忻闻言一下子坐了起来,正色问,谁说明天走了?
  啊?闻确被问得有些发蒙,五天后就开大会了,明天不走还来得及吗?
  应忻心里咯噔一下。
  自打停职之后,学校的事他就一概不管了,领导不信他给的高数成绩,安排了别的老师复核。
  不仅如此,领导还动不动就给应忻发微信,话里话外都在敲打他。
  应忻看得心烦,直接开了消息免打扰。
  没想到,居然错过了期末大会的通知。
  虽然他被停职,本来就不用去参加那个大会。
  但是如此一来,只要闻确不傻,就能猜到他工作出了问题,不然怎么连开大会都不去。
  他愣在那沉思了半天,终于想出了个没那么拙劣的理由
  我请假了。
  说完,闻确有些狐疑地看着他,仔细想想又觉得没什么问题,然后突然就接受了这个理由。
  哦哦,还能请假的啊。
  应忻眼看糊弄过去了,心里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闻确下一句就说,那明天也得走了,学校叫我回去带队训练,大会结束之后就开始。
  应忻心里又咯噔了一下。
  明天回去倒是无所谓,只是现在回去,必定有一些老师还没来得及回家。
  他不知道自己犯错误的事有没有传到别人耳朵里,但是他这么久不去上班,那些老师基本上都能猜到是怎么回事。
  再加上院长平日里最喜欢杀鸡儆猴,早就不知道把自己这事讲给多少个人了。
  要是闻确听说了自己为了他,不惜威胁学生还被停职的事,不知道又会胡思乱想些什么。
  不能晚点再走吗?应忻问。
  闻确似乎有些头疼,应该不能。现在距离比赛本来就没多久了,我们学校还没训练过几天,再拖下去,一点胜算都没了。
  这下应忻也没办法了,只能拿出手机改签,明天连夜飞回上海,然后从上海转机到云禾。
  弄好改签的各项事宜,留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的最后一天半,倒好像变成了死亡倒计时。
  应忻手账本上的攻略都不再作数,他们决定在街头走走,随便转转。
  再来到这里之前,闻确对阿根廷的印象只有足球,所有关于阿根廷的记忆都与足球有关。
  直到真正走在大街上,看到这里最真实的面貌
  几乎每条街上都有百年咖啡店,每一个都精致又特别,特别是corrientes大街,咖啡店和剧院比邻而居,每一个咖啡店的露天座,都有人在喝着马黛茶读书。
  闻确边走边问应忻,这儿不是南美洲吗,咋看起来这么像欧洲?这也是南美洲的特色吗?
  应忻没说话,偷偷笑了。
  闻确察觉到应忻偷偷扬起的嘴角,受伤地说,你是不是嘲笑我呢?
  哎没有。应忻牵住闻确的手,补偿地亲了一下闻确的脸颊,然后说,我就是
  就是什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就是觉得你刚刚那样,特别像高中的时候问我地理题的样子,这地方搁哪儿啊?为啥啊?这是什么狗题?我知道为啥这科叫地理了,因为没天理。
  应忻模仿着闻确的语气,把他高中时候说的话,一一复述出来。
  闻确哭笑不得地看着应忻,开始了自我怀疑,我真说过这些?
  何止!应忻越想越好笑,边说边笑,你还问地理老师,地理题是不是都是从《一百个脑筋急转弯》里选的。
  当场提起往事,闻确还有点不好意思,大脑在自己以前真这么煞笔?和自己以前好像就是这么煞笔之间疯狂徘徊。
  最后还是由应忻总结的陈词
  嗯,确实就这么煞笔。
  闻确道心破碎,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但是我就喜欢煞笔。应忻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闻确。
  闻确虽然并没有被这句话安慰到,但是还是礼貌地致谢。
  两个人好像都回到了十八岁,会为了一些没意义的小事打来打去,最后莫名其妙握手言和。
  只不过,十八岁的时候是真的生气,现在,顶多算某种情趣。
  他们就这么一路打打闹闹,直到两个人都又累又渴。
  要不找个咖啡店进去坐坐?应忻提议。
  闻确自觉没什么艺术细胞,但是现在有个高智商老婆,他感觉自己是时候扫扫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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