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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闻确欺身上来,正对上应忻那双祸水一般的眼睛,那双漂亮眼睛里所有的欲望、委屈、渴求,闯进他的眼睛,和心里。
  他无奈地吻了吻那双眼睛,叹息道:你真是个疯子。
  无限接近的距离,应忻忽然笑了,说:恭喜你啊,才知道。
  闻确咬了一口他的侧颈,应忻趁机在他耳边留下了一句,他能说出的最后一句话
  承认吧,你永远也忘不掉我的眼睛了。
  下一秒,闻确用力欺下,进入了一片无垠的冰场。
  冰面光亮如镜,洁白无瑕,诱惑着人去征服。
  不得不说,闻确真是天赋极佳的运动员,哪怕从未在这冰场试练,仍是出奇的游刃有余。
  冰场温暖如春,驰骋其间,甚至能热得滴下汗水。
  冰刀与冰面相接,发出细微而清脆的声响,合奏出大自然最和谐的乐章。
  旋转的冰刀在冰面上划出极致优美的曲线,溅起一圈细碎剔透的冰花,宛如绽放的白色花朵。
  来不及反应,闻确早已迅速转身,开始在冰场上盘旋。
  速度、力度、持久度,是衡量一个运动员水平高低的标准。
  闻确恰好能将这三者同时掌控,相辅相成,达到常人之所不能及的高度。
  同时兼具温柔与情感,柔刚并济地尽情释放。
  不知第多少次盘旋在冰场上后,闻确终于舞出完美一圈,静静地伏在洁白的冰场,喘息,休息。
  他同意应忻的话。
  他一辈子也不会忘记那双含情的眼睛。
  他甚至想,无论是谁,被这样一双眼睛,用这样的神情注视过,都不会忘记。
  漆黑的客厅,狭小的沙发,他抱紧怀里的人,说出那句十年前,他没说出的话。
  他说,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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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俺回来了(流泪),真的对不起大家,前段时间期末考试,实在是腾不出时间更新,一考完试就马不停蹄地开始码字了。
  以后都是正常随榜更了,不会再断了,假期我会努力码子存稿,真的对不起,感谢所有等着更新的朋友,谢谢你们。
  这样忙碌的日子能看到大家暖暖的评论,心里常常就很幸福,甚至学习的时候也要常常把评论看一遍,真的幸福,谢谢小天使们,你们真的是天使,谢谢你们喜欢这个故事,喜欢应忻和闻确。
  文中提到的实验是女性海洋生物学家艾米丽所做的真实实验,文中内容没有对此实验的任何借题发挥,大家就看一乐儿哈。
  第一次写意识流的car,所以象征义都没有主观情感,只是单纯的描写。
  第26章 心肝宝贝儿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客厅落地窗前拉紧的白纱堪堪透出深蓝的微光。
  闻确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身上不知什么时候被盖了层薄被,怀里的人早不见了踪影。
  他噌地一下坐起来,沙发被重重地晃了一下,应忻闻声,从洗手间探出一颗头来。
  闻确看过去,应忻正穿着件宽松的白半袖,柔软的头发垂下来刚好遮住眼睛,没戴眼镜的眼睛因视线模糊而眯起来。
  应忻很少展露出这样一面。
  闻确刚搬进来时,应忻给了闻确一件和他自己一样的睡衣,灰色的真丝睡衣,穿在身上又暗又凉。
  其实真正算下来,这些天来,他们在一起相处的时间,不过每天早饭的十分钟,晚饭的三十分钟,然后就各回各屋,绝没有诸如一起在沙发上观看晚间黄金档这种亲密时刻。
  每天吃饭时,餐厅的射灯从头顶直直地打下来,闻确总是看着对面着暗色睡衣,高耸的鼻梁架着个沉重的镜片,瘦得已经不能再瘦的人。
  然后尽力回想,十年前的这人,究竟是什么模样。
  可惜记忆里没有太多印象,像水遇浮萍,短暂交汇,不再留印。
  也不怪应忻总阴阳怪气地说自己高中不起眼,他都不记得人家。
  实话,他的确记不起什么。
  唯一有印象的事还是高中时候,他不怎么了来上学,偶尔来上学也是坐在最后一排,下课就和程星言他们一帮哥们出去打球。
  应忻坐在离他最远的第一排,隔着遥远的七排。
  他们班主任老邓上完数学课,拍拍手掌上的灰,踩着下课铃对着第一排的应忻说:应忻,下课把你笔记都借给闻确抄一下。
  说完又抬起头,朝着后排喊:闻确你多跟人家应忻学学,取取经,怎么人家学得就这么好诶,算了,你跟我出来吧。
  待到闻确一脸懵逼地站在教室外面,老邓搓着手走出来,语重心长地拍了闻确一肩膀灰,然后叹了口气说道:你这个成绩呢,我也不指望了,反正你走体育,真拿个什么世界冠军回来,也用不着高考了,是吧。学习呢,你就随便学学。
  但是啊。老邓语气忽然加重,声音也放小了,搞得神秘兮兮的,让应忻帮你也是要麻烦你,你不常在学校不知道,应忻就是学习根本不用操心,但是体育太差!小高考都容易不合格,这样就算上了大学也没有高中毕业证,多叫人可惜!
  小高考是高中结业水平考试的俗称。因为只要有一科不及格就拿不到高中毕业证,而且是在高考前不久考的,所以大家这么多年就叫这个考试小高考了。
  不过闻确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小高考体育不合格,他觉得这个难度,比他数学考一百五十分、比程星言一周不迟到、甚至比津巴布韦拿冬奥短道速滑金牌的难度还大。
  小高考体育水到爆炸,如果说高考一点水也不放,那小高考就是在水里考试了。
  他真想象不出,体育得差到什么程度的人,才能过不了小高考。
  但是既然老邓把这个任务交给他了,他也很乐意帮这个忙。
  那他就辛苦点呗,跟着我们训练的强度练,嘿嘿,我保证小高考前能练成。说完闻确嬉皮笑脸地举起三根手指,一脸不靠谱的朝着老邓咧嘴笑着。
  老邓忍不住笑了,手指隔空戳了戳闻确的脑门,哭笑不得地说:你这孩子啊
  记忆到这就戛然而止了,余下的事情,就像当年以为能刻在脑子里一辈子的数学十字相乘法和化学方程式一样忘得一干二净。
  他不记得自己后来到底有没有帮应忻练体育,就像他不再记得立体几何题要从哪一步做起一样。
  原来那些他曾经认为珍贵的、不珍贵的,都能被一并忘记,不分主次先后。
  但他更倾向于他根本没有帮应忻,因为如果真的有那样一段记忆,他为什么没有在十八岁就爱上应忻呢。
  他每每想到十年前,他和应忻曾经坐在同一个教室里,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十年前就会朝着他眨啊眨,模糊的记忆里,也许十年前的应忻要更年轻、更白净一点,他的心里某处总是会变得更柔软一些。
  模糊的、清晰的身影重叠,眼前还是应忻叼着牙刷朝他笑。
  这样看上去,和十年前也许更像一点。
  闻确起身朝洗手间走去,刚才露出的脑袋缩了回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害羞。
  双臂从纤瘦的腰的环过,后背胸膛相贴,闻确把头埋在应忻的颈窝里。
  应忻。闻确闷闷的声音从他的脖颈处传来,痒痒的,你有小名吗?
  应忻此刻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颈窝的气息,还有腰部的轻轻摩挲的大掌上。
  哎,别闹。应忻笑起来,头玩闹地挣扎着要离开,又被闻确扣了回去。
  问你呢,有吗?这次说完,闻确用脸颊蹭了蹭应忻。
  应忻笑了笑,没有。
  闻确有点遗憾,这么好听的名字还没有啊。
  好听吗?应忻神色有些黯然,我妈起的,这是她留给我,唯一的东西。
  他妈当年毫不犹豫用三个蛇皮袋打包了自己所有的东西,没有丝毫眷恋地离开了他们住了十几年的家。
  应忻从美国辗转十几个小时回到家里,看见的就是那样的一个场景所有除了他自己的东西,都被清空,她留给他一个家徒四壁的屋子。
  那天开始,应忻不知道该不该再称那个屋子为家。
  于是他把攒了几年的钱都用来买和装修这个房子。
  地段选在市中心,因为热闹不冷清。
  一个人住还是买了双室,因为他怕他妈哪天回来,没有住的地方。
  当时装修公司给他除了好几版方案,他挑来挑去,觉得哪个都差一点,最后他还是自学的3dmax,研究了很久很久,把房子设计成今天这个样子。
  全屋暖白色基调,家具都是实木的老家具,其他软装也都是老房子里带来的。
  看上去简单的装修,他废了很多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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