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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钟老板愿不愿意考虑一下我?”
  对方进退有理,长相也不错,钟毓对他并不反感,挑了挑眉,说:“方总,我是top。”
  方佑斌耸了耸肩:“我知道,试问这里谁不知道?”他意味深长地笑笑,“但无所谓,我只要钟老板您这个人。”
  类似的话某人似乎也说过,钟毓眼前忽然浮现出某张臊眉耷眼的人,满腔兴致因此低落下去。
  不过他的确已经很久没有约过人,便顺势用手指缠住方佑斌的领带,将人朝前带了带:
  “既然如此,那就请吧。但是方总,丑话说在前面,您要是真跟我上去了,中途可不能叫停,我不会停下来。”
  方佑斌展颜:“当然,方某必定奉陪到底,绝不叫钟老板扫兴。”
  第19章
  临近期末,江逾白课业繁忙,晚上还有公共课的考试,不过他惦记着钟毓,还有给钟毓换上的门和空调,以最快的速度交了卷,直奔【荼蘼】而去。
  ——出了考场他给酒吧一个姓汪的服务员打听过,钟毓今晚在店里。
  那服务生是江逾白前段时间认识的,比他大不了两岁,江逾白跟人交换了联系方式,方便打听钟毓的事情。
  在门口“汪”完那一声之后,江逾白便脚步生风地冲了进去,然而在进酒吧之前江逾白心情有多激动,进来之后就有多失望——
  他前脚刚到吧台,就看见穿着酒红色旗袍的钟毓和一个男人并肩走去了后面的那条过道,看样子是要去……2楼。
  而那个男人江逾白很眼熟,就是之前要了10个黑桃a,然后在舞台上陪钟毓跳舞的那位“方总”。
  江逾白本来就跑得急、气还没喘匀,这下子那口气直接梗在心口,上不去下不来,快憋死了。
  “哎哎哎,哪儿去啊小鬼,别乱闯。”偏偏沈家欢又来拦他,“上面是私人领域,不对外开放。”
  “我要上2楼。”
  沈家欢:“那可不行。”
  江逾白已经急得不行,他眼睁睁看着钟毓带人上去过一回,没有办法再忍受第二次,哪怕他现在跟钟毓没有任何关系,但那该死的占有欲在强烈的作祟,他冷静不下来,也控制不了自己。
  “如果我偏要上去呢。”他看着沈家欢。
  后者无奈地摊开手掌,朝旁边让了两步,“行吧,我知道你打架厉害,但你自己作死就别怪哥哥没提醒你,你今天要是上去了,往后就别再想跨进【荼蘼】半步。”
  这话已经算是很严厉的警告,但江逾白此刻完全顾不了以后会如何,满脑子都是钟毓跟那个姓方的男人紧挨在一起的样子。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今晚要是就这么走了,他能怄死过去!
  眼眸黯了黯,江逾白拔腿追了上去!
  沈家欢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摇了摇头:“啧。”
  另一边,钟毓已经领着方佑斌上了2楼。
  2楼其实不止一个房间,原本是给酒吧的客人准备的,客人要是喝醉了回不了家可以在楼上凑合睡一晚。
  但钟毓接手酒吧之后楼上就不对外开放,他只给自己留了一间。
  常来【荼蘼】的客人都知道,酒吧的2楼是个诱人沦陷的缅甸园,谁都想成为那个能够被钟老板挑中的幸运儿。
  方佑斌就已经在【荼蘼】静候了近半年。中途不是没有想过放弃,当然也睡/过、甚至交往过几个人,可不管是跟谁在一起,眼前总是不自觉地会浮现出穿着旗袍的钟毓。
  这个男人实在太漂亮了,妖艳得像一朵淬着剧毒的花,让人哪怕知道他很危险,却还是忍不住想采撷。
  如果能睡/到【荼蘼】的钟老板,在他们这个圈子里可是件值得吹嘘上很久的事情。
  方佑斌眯了眯眼,脸上流露出志在必得的神色。
  “进来吧。”房门一开,钟毓正要打开房间的灯,方佑斌就忍不住将人抵在门板上,照着钟毓的脸吻了下去——
  “等一下——”却被钟毓抬手挡住,黑暗中,男人的眼眸像漂亮的夜明珠,熠熠生辉,“方总,忘了说,我还有一个规矩,不跟人接吻。”
  方佑斌愣了愣,继而笑起来:“我知道了。”说完,他迫不及待地扶住钟毓的大/腿,呼吸急促,“那除了接吻,方某一定好好吻遍钟老板身上——每个地方,钟老板,我们现在就——”
  咚咚咚——“钟毓!钟毓!你在哪个房间!钟毓——”
  前菜都还没来得及吃,有人就开始在外面叫门,声音由远及近,像是在一间间的试探。钟毓蹙眉。
  方佑斌也十分不爽:“钟老板,这……”
  钟毓将散落的头发往后撩了一把,靠着门板点了支烟:“不用管他,先洗澡,你先还是我先?”
  方佑斌很绅士地做了个请的动作:“钟老板先吧。”
  钟毓摸到墙上的开关,把灯开了,对着方佑斌点了下头,便赤着脚走进浴室。顺便给楼下的沈家欢打了个电话。
  “外面是怎么回事?”
  沈家欢在调酒,人声混着酒吧的音乐,吵得不行,他语气还挺冤:“我想拦但拦不住啊,这个男大这么能打,我可不敢招惹,你知道的,我打架不行。”
  钟毓将手机放在洗手池上,慢吞吞脱下旗袍,镜子里照出肩膀上一片艳丽的红色,这片红色一直从肩膀蔓延至尾椎骨,几乎爬满他整个后背。
  如果此刻有人在现场,就会发现那是满背的红玫瑰,妖艳诡媚。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把人给我弄下去。”
  “怎么了,有青春靓丽的男大在外面叫门,你就不行了?”
  钟毓:“……”
  说的什么屁话,换了谁兴致正浓的时候被噼里啪啦拍门,还叫魂似的叫自己名字,能高兴得起来?
  就跟被人捉/奸在床似的。他可没有这样的癖好。
  沈家欢幸灾乐祸地笑了两声:“实在不行你就换人,我看那姓方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如换男大学生。”
  钟毓直接把电话摁了。
  等他洗完澡出来,门外已经听不出什么动静,不知道是江逾白自己放弃走了,还是姓沈的把人弄下去了。
  而方佑斌坐在床边,手里擒着一杯红酒,正慢吞吞地摇晃着,床头柜上也放了一杯。
  在钟毓出来时,他抬眸望过来,眼底显露出很明显的惊艳,接着朝钟毓示意了下手中的酒杯:“钟老板,我可真是太期待今晚了。”
  钟毓拿起床头柜上的那杯,同他碰了一下:“我也一样。”
  两个人一起把酒喝了,方佑斌站起身,往浴室走的同时不忘和钟毓调/情:“钟老板,您可得等我。”
  钟毓前一秒还露着笑,等方佑斌进了浴室,那丝笑瞬间就收了起来,目光有些沉。
  姓方的这家伙从前总表现得彬彬有礼,十分有绅士风度,可刚刚喝酒时落在他身上的那个眼神却让他非常的不舒服。
  那种感觉就仿佛他被当成猎物给盯上了。但钟毓从来不喜欢被人掌控。
  浴室里哗哗的水声不间断地响着,钟毓靠在床头,脑袋开始变得昏昏沉沉的,身上也热起来。
  起初他只以为是房间的空调打太高了,渐渐地就意识到不对劲,身上越来越热,那种热不是来源于外界,而是直接从他身体里烧起来,就仿佛他浑身的血液在沸腾。
  操。
  姓方的王八蛋。
  “哗啦”——浴室的玻璃拉门被推开,有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拖鞋踩在地上发出吧嗒吧嗒的声音。
  钟毓脑子更加混乱,所有的声音落进他耳朵里时都仿佛被过滤了一遍,遥远又空邈,显得很不真切。
  他咬着牙,想站起来,身体却不听使唤,打了个摆,跌回了床上。
  “钟老板。”方佑斌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底又流露出那种让钟毓非常不舒服的探究的目光。
  男人身上什么都没有穿,头发也还湿着,俯身捏住钟毓的下巴,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我真的很期待接下来这个美妙的夜晚。”
  哪怕钟毓的大脑再迟钝,在意识到自己的身体不对劲时他就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瞥了眼床头柜上的那两只酒杯,他目光阴冷地盯着方佑斌:
  “你给我下药?”
  方佑斌脸上显出一丝没有多少诚意的愧疚:“我也不想的,可谁叫钟老板您不肯在下面,我只好出此下策。”
  “但要是钟老板执意要在上面,那方某也可以成全钟老板,只不过到时候可能就要辛苦钟老板了。”
  这句话暗含的是什么意思简直不言而喻。钟毓自知是个烂人,这么多年睡/过很多人,却从来没有强人所难也没有被人刁难过,讲求的都是一个你情我愿。像今天这样遭人算计还是头一回。
  而他尤其讨厌下药这种下三滥的勾当,和他讨厌男大学生一个程度。
  说起来,也怪他太自负,以为所有人都会遵循他的游戏规则,才会着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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