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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鸣西堂 第173节

  燕珩冷哼:“正是寡人。”
  “天亡我八国矣!天子不古,你竟与这狗贼沆瀣一气,枉我八国子民对你的敬仰!”
  燕珩淡定地看着他被人绑起来,将剑尖扎进他肋下三寸,微微勾唇:“哦?依你之言,竟也是忠心一颗了?不如,挖出来,叫寡人瞧瞧。”
  那人又怒又怕,还想再骂,被一剑挑破了舌。
  那血色自口中呕喷而出,溅在燕珩光洁的脚背上——
  “凭你一人,也代表八国子民?”燕珩垂眸睨视他,不屑似的,冷哼笑一声:“这样满口的仁义道德,应当……是王室后裔?”
  那人无语,被人猜中了似的,别过脸去,无话可答了。
  秦诏不叫他再问,唤侍卫将人带下去。仆从们清理殿里的血迹,医师则仓皇给两位包扎。
  燕珩小臂受了伤,不小心被划破一道。
  伤口不深,没大会儿便止住血了。纵是这样,仍叫秦诏心疼地直嘶气,只埋怨自己没保护好他,恨不能替他挨受才好。
  但秦诏自己,方才下意识将人护在怀里挡的那一刀,是劈砍下来的,因而,更重了十分。
  ——来的赵医师。
  这许多年,常见秦王伤痕累累,不算意外。燕珩受伤,这三十年还是头一回呢!待将这两位都包扎仔细,秦诏气哼哼地罚了人,又叫贡和带精兵,亲自在这里守着,方才算完。
  殿里诸众退出去,秦诏坐在塌边,将他的腿搁在自己膝上,把玩摩挲着他的脚趾,而后将那细密的血珠拂蹭下去。
  燕珩挑开凤眸,压低了睨他,似笑非笑。
  秦诏被人看得浑身发热,瞧见他兴致正好,才敢去吻他,“燕珩,叫你受惊了,是我该死,你还好吗?”
  “寡人岂能那样柔弱?”燕珩勾住他的腰,唤人躺过来。
  这会子了,他仍将心疼压在眼底,仿佛已经习惯了克制,同秦诏的浓情比起来,那口吻显得别扭:“方才,怎么这样傻——也不知道躲,还替寡人挨了一刀?”
  “我当然要护着你。”秦诏乖乖凑近前去,方才冷厉的脸上,这会儿堆满了软笑:“燕珩,若是方才没挡住那一刀,我才真的该死。”
  “我不知道,什么傻不傻。我只知道,我不能叫你有一点闪失。你若疼一分,我的心就要疼万万分。”
  燕珩哼笑:“肉麻。”
  两人枕靠在床上,秦诏则趴在他身上,将脑袋塞在他颈窝里,一点点叼着软肉舔吃,还道:“前些日子,你说有人图谋不轨,我并未放在心上,更不曾嘱咐人斩草除根。都怪我——如若不然,也不会叫你受伤。”
  燕珩扶着他的腰,意味深长:“秦诏,你是为救寡人而伤。若是……”
  那话难以启齿似的,燕珩又偏过头去,吻他。
  秦诏问:“若是什么?燕珩。”
  他猜错了燕珩的心意,以为他要看在自己受伤的份上,让他一回:“若是你许我?你是不是要……”
  燕珩轻笑,话锋转得猝不及防:“若是寡人现在,乘虚而入。你不会——怨寡人‘胜之不武’罢?”
  秦诏方才还嘶着冷气装可怜,听见这话,吓得登时醒过来,那下巴一扬:“燕珩,哪有乘人之危的!你定不是这样的人,对吧?”
  燕珩咬住他的唇,低声道:“谁说寡人不是?”
  “哎——燕珩,你受伤了,你不好乱动。”秦诏一面吻,一面乱喘。转瞬衣裳就被人扯没了,他急道:“伤口、伤口——”
  “这点小伤。寡人可不怕疼……”
  秦诏:?
  他心口一紧,瞥见燕珩脸上热起来的一抹绝色,并白皙脖颈都红了!那位姿态强势霸道,神色更不容置喙……也不知“不愧不怍”“隐忍克制”的燕珩去哪儿了。
  被人摁在底下的时候,秦诏疼得脸色都变了,他装模作样:“燕珩,你弄疼我了……伤口好像裂开了。啊——好痛!”
  瞧他这副惨烈的模样,燕珩顿时心疼,放松了力气。
  他才要去检查人伤口,却被秦诏一个翻身掀开,摁在下面了。那小子笑得肆意,神色挑衅:“这点小伤,您都不怕疼,我又有何惧呢?方才是心疼您。”
  “既然,您不想……歇息,那就——”秦诏两只手力气重得吓人,几乎是撕开人的袍衣扑上去的:“叫我好好地孝敬您吧!”
  燕珩软声哄他:“乖……”
  秦诏哼笑——“现在这会儿,您再说乖,可有点晚了。”他一手钳住人未曾受伤的手臂,压在头顶摁住,一手掐住人的窄腰,猛地咬上去,连舔带吃,没有一滴香甜涎水叫他放过。
  燕珩喘。
  秦诏恨不能连人那难耐的喘息都吃下去。
  被他吮吸和狂吃得舌根发麻,舌面掠过人的嘴唇,重重碾过唇珠,而后□□着里里外外都搅了个遍。那口水沾满唇舌和脸颊、下巴,一路延伸。
  他俯身吻他,舌尖咬住人,恶狠狠地喘着。
  ——燕珩抬腿想要掀开他,又被人强势拿膝盖压住了。
  燕珩用那只受伤的手去掰他的手臂,却发现无论怎么用力,秦诏将他禁锢住,仿佛一座山罩压了下来,整个人纹丝不动。
  ——燕珩扣在他肩上,顺着伤口恶劣地摁了一下。哪知道秦诏吃得太专心,压根觉不到痛,反倒是那裹着的唇齿更用力了些。
  燕珩吃痛,感觉几乎被人咬破皮儿。
  他轻嘶一声,挣扎不动,两个人争来抢去地挤压在一起。秦诏回过脸来吻他,一面搅着他的舌,一面故意欺负人,惹他微微蹙眉。
  那挂在窄腰上的手,顺着往下滑。
  柔软、强韧,狠狠抓握住,仿佛有月色从指缝里流出去。秦诏只是这样抓住他,就感觉掌心传来难以形容的、头皮发麻的刺激感……
  燕珩挣得厉害:“秦诏,你敢?”
  秦诏满头细汗,不知是燕珩扣住他受伤的肩膀疼的,还是因为将要得逞开心的,总之整张脸在暗色里没有一丝笑容,反而沉寂可怖的全是厉色。那双龙目被压低的眉眼遮住光色,流荡着无比幽深、浓重的欲。
  燕珩微怔,仿佛被那里面的浪掀翻了。
  常年打仗、握着刀剑兵器的帝王手掌,带着一层薄茧,粗砺至极。
  秦诏撑在燕珩身上,视线恐怖而极具侵略性地盯着他,因紧张和渴望,还有极力压制他所用尽的力气,将那热汗,逼得从脸颊、下巴上坠落下来,打在燕珩唇上。
  燕珩挣得难耐,才微微张开口,唇边便溢出来许多低哑难耐的喘息。
  他极力想克制住,身体却红透了,仿佛被人气的,才微微颤抖……
  燕珩别过脸去——“秦诏,你……放开…寡人。”
  “燕珩……你允了我吧,好不好?”
  “我愿意做你床上的狗……你给我吃一口,好不好?”
  ——“啊。”
  秦诏俯身吻他,干脆将人的喘息和欲拒还迎的话语堵回去。这会儿,连天子也不能命令秦王了。秦诏要在他的江山寸土,在他所日夜渴望的俘虏身上,将那欲吞下去。
  他分明感觉,那颗心被汗水打得湿漉漉的……秦诏终于松开人,却钳住燕珩的窄腰,将人猛地掀翻,再度从背后抱住他。
  燕珩那声惊呼被强势地摁在柔软枕被之中。现在,秦诏还不敢掉以轻心,若不死死压住。那位,随时会反击……
  他埋下头去。
  那异常的感觉,气得燕珩脸色滚烫,他挣扎,秦诏便恶劣地掐住人。
  ——燕珩不得已仰头,那喘息终于从喉咙里挤出来……偏偏秦诏故意惹他,却始终不叫他得逞。
  殿中,有低哑的笑声。
  那等,实在下流,燕珩叫他住嘴。
  秦诏却偏偏戏谑开口:“燕珩,你叫我吃了那么多汤药,却不叫我自己想着你…我可是一滴没流……都打算,今儿……”
  他挑衅人,笑道:“我倒要看看——父王不舍得叫我浪费,这里,到底能装多少?”
  燕珩挣得浑身热汗,却半分动弹不得。
  “秦诏,你敢!——你这混账……你若敢,真的这样做,明日,寡人必要杀了你。”
  秦诏不舍得松开人。
  “燕珩,今晚不叫你哭,叫你没有力气,叫你下不得床,我是不会走的。”秦诏贴在他耳边,掐住他脖颈的手掌用力,抵住他的喉咙,逼他别过脸来同自己接吻。
  燕珩痛得轻哼一声。
  秦诏幻想了一万遍的情形就在眼前,那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滚。
  他并不是哭,他只是开心。
  他那样清高好面子,才不甘愿被那狗崽子惹得失控。
  但秦诏却掰过人的下巴,强势与人接吻:“父王,瞧你——怎么就不舍得开口呢。”
  秦诏拿手捏开他的唇,将手指钻进去乱搅:“燕珩,求你了,说些好听的吧。”
  “啊……”
  秦诏终于放开他的唇。
  他说——
  “燕珩,你不叫?我倒要看看,是你先杀了我,还是我先赢了你……燕珩,你这儿,可真好。”
  “燕珩……啊。”
  秦诏俯下身去,将他两只手腕扣住。
  那身强力壮、久经沙场的猛汉身体,吃了大半年滋补的中药。所以积攒的想念和欲望,滚在一处,沿着躯体和灵魂,从一个人递进另一个人心里。
  燕珩扯过玉带来,挂在人脖颈上,仿佛恶狠狠地威胁:“够了。”
  秦诏仰着脖颈,乱乱地喘息,眼泪止不住地滚:“燕珩,我爱你,我好爱你……”
  那话仿佛难以启齿:“秦诏……寡人真的……”
  秦诏舔唇,吃下去,而后又俯身下来吻他。那笑意带着一抹邪气,“燕珩,这半年,我忍了多少次,吃了多少汤药,今夜,就会有多少次。”
  秦诏狠戾,态度恶劣。
  燕珩感觉浑身都碎了,他开口,声息已经哑了一大半:“混账,你放开寡人……”
  “燕珩,你现在不是寡人了,你现在有我。你说了不算……天亮,才算完。”秦诏看着燕珩,短暂地停歇片刻——“燕珩,你求我。”
  燕珩咬牙,声息却出卖了那位的脸面:“寡人——不求。呵……”
  秦诏终于扬眉吐气一回,疯了似的。
  “不求?那好——”
  等燕珩再开口求饶的时候,秦诏已经完全失控,那双臂并脖颈都爆出青筋,血管突突地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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