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30章 小姐姐，我对你没有任何企图，我只是喜欢听你的声音......
子悠红了脸，刘笑笑似笑非笑，姚玲玲等着汤如烟的回答。
人至中年，又不是什么小姑娘，开车就开车，汤如烟微微一笑：“可以啊。不过这个话题比较敏感，就怕采访有难度。”
“要是没有难度，也不会请汤姐姐过来啊。”姚玲玲笑嘻嘻地看着汤如烟：“我翻了一下汤姐姐的简历，过去真是辉煌啊。你都能深入夜场扮演相亲者抓婚托......”
“汤姐姐还深入虎穴配合警方抓毒贩呢。”子悠赶紧补上汤如烟的丰功伟绩。
“谢谢你们还记得这些，我去工作了，希望早点完成这份策划。”
姚玲玲点头：“二天时间可以吗？”
汤如烟一怔：“弄这么一个短视频，还有二天么，一天就够了。”
姚玲玲笑着为她鼓掌。
汤如烟起身，但子悠和刘笑笑并没有起来，汤如烟一怔，姚玲玲说：“我再教育教育他们。”
汤如烟微微一笑离开。
汤如烟在茶水间倒水的时候，严子诺进来了。她瞅了一下旁边无人，悄声问：“策划过了吗？”
“过了。”
严子诺欣喜：“妈，你可真棒。”
“嘘，在这儿别乱叫，别让人听见。”
严子诺点头：“我昨天也太冲动了，你别生气啊。”
“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想生气也生不起来啊。”
严子诺从包里拿出一个巧克力球塞给汤如烟：“补充一下能量。”
汤如烟一看，是费列罗，怔了怔：“谁给的？”
“朋友送的。”
“哪个朋友啊？”
“没劲没劲，这点事也要刨根问底。我工作去了。今天王于宸直播，我得盯着点。”
汤如烟叫住严子诺：“等等。我问你一个事啊。姚经理让我做中年女人的无性婚姻，也没有摄像机，也没有人给我配合，这事是不是不太对啊？”
严子诺笑了笑：“现在就这么简单粗暴。你没看我拍的时候也没有摄像机吗？不是当年的电视台啦。”
“那你还有一个jvc相机呢。你还有助手呢，你也有补光灯。”
严子话点头：“这是我拍好获得老板认可后的标配，之前我也是拿着手机拍。不过你也别难过，我早给你考虑好了，东西邮到家里了。你回家看看就知道了。”
“行，我等到下班回家看看。”
“下什么班啊，你得赶紧把策划拍出来，咱们公司不是朝九晚五，只要工作做好了，你一天不来都可以。”
严子诺正说着，突然子悠进来了，他端着咖啡杯：“子诺姐，汤姐姐，你们俩聊天呢。”
“聊工作。”严子诺给汤如烟使了一个眼色走开。
“子悠，你们要拍什么？”
“我和刘笑笑一组，去完成一个姚总监指定的策划。其实我想和汤姐姐一组呢。但是姚总监死活不同意。”
汤如烟明白，自己被姚玲玲变相地孤立了，不过她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这点小把戏算什么呢。汤如烟离开茶水间，背上包直接回家。果然一进门，就发现严子诺给自己准备好了一套拍摄装备。看着包里的折叠三角架，补光灯，录音设备，汤如烟心里突然暖暖的，她试设备的时候，突然又收到严子诺发来的剪辑宝典，从第一步至最后一步，她都标的清清楚楚，如同她小时候，汤如烟担心她出去不认路，每次都要做一张手绘地图给严子诺。
奥古斯丁曾说，人的一切都是为着不确定的东西而努力的，而我的奋斗，我的挣扎，却是为了换取我母亲的欢欣，减少母亲的遗憾。现在，汤如烟的母亲早早去世，她的目光一直紧紧地盯在严子诺的身上，她的一言一行，她的一哭一笑，都撕扯着汤如烟的心。婚姻破了，家还在，还有她，还有女儿。曾经她的努力是为了让母亲欢欣，现在她的努力则是不让女儿失望。
子诺，妈妈一定会加油的。妈妈深深地爱着你，正如你深深地爱着我。
汤如烟调好装备，迅速列了一个采访名单，一个是杀熟，一个是杀生。因为不像自己在电视台的时候，不管是生人还是熟人，都盼望着去电视台上露露脸，但现在是网络时代，人人可以拍摄，人人可做自媒体，所以她先试试杀生。
北京街头，已经进入了初秋季节，汤如烟拿着装备，一个行人一个行人地采访，但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拒绝了，只有一个女人答应采访，不过一听是谈中年无性婚姻，那个女人骂了一声汤如烟流氓就一溜烟地跑掉了。
汤如烟感到了工作的不容易，虽然中年无性婚姻在这个时代非常普遍，但每个女人还是把这事当成只能埋至心底的秘密。公开谈性，你又不是李银河，何况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汤如烟深深地呼吸，决定调整一下自己的采访方式，女人不肯谈，那男人呢，男人谈一谈也好啊。
汤如烟看到一个提着包模样老实的中年男人走过来，赶紧迎上去，微笑着：“您好。”
中年男人打量了一下汤如烟，眼睛亮了一下，站住：“你认识我吗？”
“我不认识您，我想采访您可以吗？”汤如烟说着，亮出自己刚印好的名片，递给了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看了一眼：“《她 她 她》栏目策划经理汤如烟。这名字不错。如烟，往事如烟。
汤如烟纠正：“江上柳如烟，雁飞残月天。我的名字来自这首诗。”
中年男人欣喜地看着她：“看来是一个才女啊，咱们加个微信吧，以后多联系。”
“您能接受采访吗？谈谈中年女人的......无性婚姻......”
中年男人怔住，继尔坏笑：“我又不是女人，不过你想聊，我能聊，我知道你这是节目需要。”
“我想请你从异性的角度，谈一下你身边有没有这样的朋友。她们为什么要忍着无爱的婚姻？”
“中年女人肚大腰圆，每天围着厨房孩子转。别说有需求，就是有，男人也不想要啊。”男人的目光在汤如烟身上扫：“男人总是很专一的，从出生到死，都爱的是年轻女人。你有没有男朋友？”
汤如烟笑了：“孩子都上大学了。”
中年男人不相信：“真的吗？我看你这皮肤很嫩啊。也就是二十七八的样子。”中年男人说着，突然握住汤如烟的手，一脸油腻：“这小手真是柔若无骨，这儿不方便，咱们找个酒店深度探讨一下好不好？”
“放手。”
汤如烟挣扎着，但她越挣扎，中年男人却不放手，反而借力把她往自己怀里拉，中年男人贴着汤如烟的耳朵：“我会给钱的。”
汤如烟愤然，手脚并用，也没办法摆脱中年男人的时候，突然中年男人痛呼着，松开汤如烟，然后一下子后仰摔倒在地。
汤如烟赶紧抬头，发现江杨已经站在自己面前，他的手自然地圈住汤如烟，然后看着地上痛呼的中年男人：“我的女人你也敢碰，赶紧滚！”
中年男人从地上爬起来：“你的女人？她是你妈吧？”
江杨松开汤如烟，再次揪起中年男人，没容他挣扎，就狠狠地一拳打过去，中年男人狼狈倒地，嘴角渗血。中年男人急了，再次爬起来扑向江杨，两个人很快扭打在一块，但没过几个回合，中年男人就被江杨制服。
中年男人不肯认输，气急败坏：“我要报警，你们俩肯定是一伙的。”
江杨没等他说话，就拿起手机拔打110。
不一会儿，两个警察来了。
中年男人恶人先告状：“警察同志，我走的好好的，这个女人跑过来和我谈性，还要拉我去宾馆。这个男的还打我，他们是一伙的，是骗子 ，你们要把他们抓起来。”
江杨一怔，看向旁边的汤如烟。
汤如烟没说话，拿过背包，拉开拉链，拿出一个录音设备：“这是我为了做节目准备的，咱们俩的谈话全都在这上面了。警察同志，你们听听吧。”
中年男人脸色大变，趁警察听录音的时候，他转身就跑，却被江杨再次控制，中年男人被警察带走后，江杨走向汤如烟，一脸不悦：“你这是上的什么班啊？谈的什么话题？你这个女人，真不让人省心！”
汤如烟怔了怔：“我正常工作，做访谈，只是访错了对象。”
江杨笑嘻嘻地看着她：“那你访谈我啊，你的工作，我是无条件支持的。”
“你连婚都没结，怎么谈？”
“我没结婚不等于我什么也不懂啊，你准备采访什么。”
“你不适合，谢谢你。我得去工作了。”
汤如烟要走，却被江杨一把拉住：“不试试你怎么知道不适合呢？赶紧告诉我吧，我从小是学霸，学东西可快了。”
汤如烟停下来，看着江杨：“我要谈中年女人的无性婚姻，你行吗？”
江杨的脸突然红了一下：“我是不合适，但我可以帮你找人。”